[焰钢]星光庭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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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把你服侍那些上层大人物的招数使出来，也让我们开心开心嘛，嘿嘿……”
“好漂亮的金发啊，军营里也很难见到这样好的货色……”　

仓库的铁门被火焰轰开后，一股浓黑的烟幕窜了进来。
EDO侧过来的视线和门口男人的瞳孔正好对上。
ROY看着那孩子屈辱的样子。睁得很大的金色瞳孔，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有什么东西在那里面微微颤动……
那一瞬间，ROY以为EDO会委屈而羞辱地哭出来——
哪知道他的眼睛鼓了鼓，扯开嗓子可谓中气十足。　

“王八蛋！你干脆明年再来算了！！！”　

“……在做火炭面膜前，切记得先把脸部污垢洗净，然后再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地为脸部做按摩，然后小心地把制好的面膜涂抹在脸上……记得嘴唇四周还有眼帘都要涂，一定要涂抹均匀，然后静待15分钟，用温水洗去，记得一定要用温水，然后再擦护肤品……”
Margaret抬起眼，环顾一下四周。
“好，接着我们再把刚才二十六种面膜的制作办法和使用说明重复一遍：首先，是水果面膜里的香蕉面膜……”
她一边喃喃地说一边继续环顾四周。
“至于柠檬面膜记得放水一定要适量，面粉也是，如果过多会成结块，过少则无法有黏性……”
四周那群男人一个个昏昏欲睡。
她满意地轻轻点头：“好，接下来我们再复习一遍面膜的起源和原理——”
几乎都可以听见呼噜声了。
她提起群摆，垫起脚尖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摸向前方的大门。
手在碰到门把时，那扇却突然自己打开了。
“您想去哪，夫人？”　

ROY看着四周一群鼻青脸肿不醒人事的可怜男人，所谓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女人的告诫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低下头看着正在跟身上破得不成样子的衣服搏斗的少年。
总觉得眼前少年尴尬的样子，非常可爱，而且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可爱。
ROY身边的女性瞅了瞅上司自得其乐的可疑眼神，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跟错人了？
“阁下，把您军服的上衣脱下来。”
“唔，为什么啊？”
“叫你脱你就脱怎么那么罗嗦？！”
Hawkeye火了。　

把ROY的上衣搭上少年的肩膀，EDO回过头来充满感激地说谢谢。
那是我的衣服也！
从来没有见过那孩子用那么温柔可爱的眼神和声音对自己说声谢谢……
“现在可以了吧……”他没精打采：“我们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等回去了再派它几个连把这里踩平就完事了。”
EDO急急地拉住ROY身体的趋势。
“Margaret夫人还在里面！”
“……你不说我都忘了。”　

ROY在那扇门的前面举起了戴有手套的那只手。
门被粗鲁地撞开时，ROY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的母亲被挟持的镜头。
他条件反射性地愣了下神，然后子弹的爆破声切开了气流。
“我的枪法很不错吧，MUSTANG阁下？当年在中央军校，我的射击可是全校第一的成绩！”
射击第一？难怪长得就象面枪靶……
EDO撇撇嘴。看着前面ROY的手，除了手套破了被擦破点皮好象没什么大碍。
虽然ROY的射击在军部是低空飞行勉强及格，但是他躲避子弹的技术真的是无人可及。
EDO看了看前面被枪顶住的夫人，悄悄凑近ROY的方向。
“你不觉得这场景很眼熟吗……？”
“是啊，作者真没创意……”　

“您居然没有带军队来，真让我吃惊和敬佩！”
“我只是来解决点私人事情，不想劳师动众。”ROY·MUSTANG飞快地扫视了四周一遍，微笑：“Bradrey阁下不在这里吗？”
对面的男人眯起眼睛：“抱歉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啊啊，原来又是个替死鬼……”无趣地耸耸肩膀：“既然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那大家还是速战速决吧！”
“这句话正是我想说的——”
Smith用枪死死抵住Margaret的太阳穴，开始慢慢地没入身后的人群里。
那些全副武装的军队一步步靠近己方时，ROY提前一步挡在了EDO的前面。
“让我来。”他用胳膊格开少年的身体。　

然后，很长一段时间双方的对峙。谁也不愿意先出手。
EDO觉得自己脸上那凝重的表情都快挂不住了……
“大佐……”他小小声地发出质问。
终于看见男人抬了手臂，慢慢地抬高，对方也是如临大敌般地握紧了枪杆。
ROY的手在半路上打了个转，摸到了自己的脑后，抓抓头发。
“糟了……出发时太匆忙，另只手套忘记戴了。”
然后他听见身后一片绝倒的声音。
EDO好不容易七手八脚地从地上爬起来。
……我要找东西扔他——我一定要扔死他！
有没东西扔，有没东西扔？！　

前面一片子弹上膛的脆响。
后面传来少年河东狮吼般的咆哮。
“你——这——个——无——能！”
ROY对“无能”这个词相当敏感，下意识地回过头。
一只银晃晃的不明飞行物直中他英挺的鼻梁。　

火焰在夜空中绽放的绚丽仿佛嘉年华的烟花。
整个天空都被映染成鲜红。
巨大的爆炸声让整个仓库在瞬间化为乌有。
在一片惊慌失措的奔走声和滚滚浓烟下，ROY俯身拾起脚边的那枚吊坠。
用指腹擦了擦它的灰尘。火焰炼成阵的图案依旧保持着它宁静的魔力。
自己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Smith在一片混乱后目瞪口呆地看着身周仿佛神兵天降的大量精锐武装部队。
然后把努力睁大的眼睛看向对面的男人。
“你——”
“你不是说没有带军队来吗？”EDO帮他把话问完。
“我随便说说你也信啊？”
笑得无比欠揍，把手中的坠子塞进少年的掌心。
“你不需要了吗？”
“应该不需要了。”
他向前走近了几步，Smith便大惊失色地勒紧女性的雪白的颈项，连连往后退却。
ROY看着面前那两个人好半天，然后象是叹息般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那个……我劝你还是快点放开她比较好……”
男人只是脸色发白地加重在Margaret脖子上的手劲，战战兢兢地往后退。
“叫他们让开……叫他们让开——不然我就杀了她！”
“喂，别激动……”
“叫他们让开！！！”男人的眼睛充血了。　

“……你弄疼我了。”
Smith对这个声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拿着枪的手都一抖。
EDO几乎是下巴和眼珠砸到阴沟里地看着身着素色洋装，弱不经风的贵妇人以极其熟练流畅的动作将那吨位级的物体摔了出去——
一气呵成。那庞然大物在空气中呈现非常优美的抛物线。
砸在地上真的快成了一个坑。
穿着高跟鞋的玉足毫不犹豫地踏上那尚在七昏八素中男人的脖子。
EDO一边在地上摸索自己的下巴一边看着那美丽女性脸上似曾相识的表情。
纤长精致的眉目稍稍低沉，唇边诡异的弧度微微向上勾起。
那是ROY·MUSTANG的生身母亲……　

“怎么了？这副狼狈的表情，刚才不是很拽的么？您的确是军校某年的射击冠军——但是我担任过我丈夫的副官，而且是以近身格斗第一名的成绩从中央军校毕业的——拜托你下次把绑架对象的身世背景调查清楚再下手！”　

“我早就叫你放开她了……”远目。默哀三分钟。
“……”膝盖软着陆怎么也直不起来的EDO扯了扯身边的男人。
“你的父亲，真的是好伟大哦……”
“……”　

“哥哥！哥哥！”
“ARU！”
“有没怎么样，哥哥？！”
“那些废物能把我怎么样？”
“不是，我是问那些废物有没怎么样……”　

“哦哦哦——Edward·Elri！看见你没事真的是太开心了！”
“——少佐……别，别抱那么紧，不然我真的会出事的……”　

“该我抱了吧？我可爱的狗尾巴草……”
“你死远点！！！”　

我并不是为了昭彰自己的能力与功绩才想得到这个国家和这个地位。
我只是想保护那些值得被保护的人。
我不需要比谁强，不需要挑战谁战胜谁。
只要我能坚守我的誓言，我问心无愧于谁。　

“大佐——”
办公室的门几乎是被一脚踹开的。
ROY额头上青筋乱凸：“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请对我的门人道一点！”
“那种小事就不要太在意了啦……”
一把举起一张盖满了大大小小印戳的文书，笑得颇为谄媚。
“通行证。最后就差您的印章了，阁下。”
ROY接过来仔细端详。
“还是要出发吗……”
“是啊。我们得找到使用贤者之石的方法。”
“那些家伙……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你千万小心。”
“恩恩！”
“万一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硬撑，及时求助。”
“恩恩！”
“随时保持联络。无论是书信还是电话电报。”
“恩恩！”
“……”ROY看着那文件半晌，手指一松：“还是不想盖。”
“……”EDO劝戒自己现在要是宰了他那就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大佐……”
他扯了扯男人的衣袖，满脸哀怜。
没反应。
“大佐……”
继续扯。继续不理会。
泪水。星光。玫瑰花。
“ROY，ROY……难道你不想拥抱完整的我吗……”
豁出去了！
ROY撑住自己下颚的手打了下滑。
“EDO……”
“ROY……”战战兢兢地把那张文书递到男人眼皮底下：“就当是为了我……”
实际上现在就算EDO把男人的卖身契递过去，ROY也会看也不看地签字盖章的。　

“唔哇——”
手舞足蹈地弹弹了手中的文书；然后还算良心未泯地侧过去，在沉浸在遐想中的男人的脸颊边吻了一下表示感谢。
在少年的身形想跳过男人的办公桌的瞬间，ROY伸出的手抓住他的腰，拖啊拖啊往回拖。
“你干什么……”
“那么简单就想打发我啊？”
EDO黑线——早知道就不亲的！本来他在那里发呆发得好好的……
伸出手把桌子上的文件统统扫了下去，只把少年的身体放置在桌面上。
EDO感觉自己现在象砧板上的鱼肉……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知道这次又要分别多久，彼此间留点回忆不好么？”
“不，不用那么客气……”　

EDO拼命地推拒着男人的身体。
“等，等下！那个……”
“这是又是哪个啊！别告诉我中尉又来了——她公休陪家人去了南方渡假到下个星期才能回来！”
ROY没好气。EDO突然就不挣扎了。
“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
“恩？”
“你妈在你身后。”　

“我烤了你最喜欢的蓝梅蛋糕，所以想给你送些来。”
“……”
“我不是没有敲门，只是我一碰门门就自己打开了。”
“……”
“那个……我依稀记得，EDO好象还没有成年吧，ROY？”
“……我觉得那个不是问题的重点，母亲大人。”　

EDO慢条斯理地把外套穿上，扣好扣子。极其悠闲地聆听身边那霹雳啪啦的巨响。
“夫人……请不要责怪阁下了……”
咋一听见受害者如是说法，Margaret暂时停住了掐死自己亲生骨肉的行为。
“EDO？”
“夫人，请不要再责怪他了……他是我的上司啊！军人的天职不就是服从命令吗？无论他要我做什么要对我做什么，服从上级不就是我的职责所在吗……”
句句辛酸，字字血泪。
“EDO，你……？”
楚楚可怜地深垂下头，用手指捂住了眼睛。微微耸动的肩膀。
“……而且，如果您现在帮我的话，等下您不在了……他一定会更加变本加厉地折磨我的……”
冤啊——顿时六月飞雪。
Margaret的脸在瞬间绿得发黑。　

“ROY·MUSTANG——”　

“钢，你……”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自己一世英明，居然就这样毁在一个混蛋小鬼手上！
在NUSTANG夫人一边大骂自己的儿子衣冠禽兽一边清理门户的时候，少年小小的身体闲适地坐在办公桌的一角边晃动着双腿。
所谓风水轮流转——你也会有今天啊……
他暗爽着仰起脸，依稀能从空气里听闻见那样的对话与那样的声音。　

“ROY喜欢我什么呢……”
“恩，应该是性格吧。”
“性格？你这谎也撒得太不高明了……”
“我就是喜欢你的性格——坚韧而执着，正直而肯定自己的原则。不为任何繁华与痛苦所迷惑。要知道，在现在这个世界上，不甘随波逐流的人太少了……我想要那样的朋友，那样的亲人，那样的部下，甚至于那样的敌人——可是EDO符合了上面那所有的条件，所以，我想让你当我的情人。”
“……虽然听不太懂，但是总觉得很感动的样子……”
“……”
“我也喜欢ROY。而且，我喜欢你的程度一定比你喜欢我的程度要深——我们之间，总得有样东西让我赢你一次吧。”
“不，只有在这一点上，我绝对不会让着你……”　

如果我消失在海洋里
也要化作海鸥回到你的身边
如果我消失在山林中
也要化作木灵回到你的身边
我的心　穿越千山万水
也要回到你的身边　

一定，会回来的。　

星光庭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