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同人)疾风之尽 山峦之巅+番外 作者:闻人笙(晋江2012-03-30完结)-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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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下是否有幸能和主上单独散散步呢？”
　　风渺寰也看了一眼蔷薇，虽然她并不觉得有什么话是蔷薇不能听的，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说：“好呀，曲大人想去哪里逛？”
　　“……唔，突然想去看看云海呢。”
　　“那我们走吧。”风渺寰率先转身出门，在经过蔷薇时她停了停，“蔷薇在这里等我吧。”得到麒麟肯定的答复之后她和曲觞瀛并肩离开。
　　“曲大人有什么话对我说？”两人缓步走过长廊。
　　“……我只是觉得主上或许有兴趣听听关于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的原委。”曲觞瀛笑容有些散漫，碧蓝色的眸子带着某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风渺寰抬眼看身边的男子：“曲大人如果想解释什么的话，我很乐意听。”
　　两人来到了翠篁宫背后露天的平台上，从这里看下去是漫天的云海，也只有这时候风渺寰才会有自己身处凌云山上的感觉。
　　“与其说是解释……”曲觞瀛靠上了栏杆笑道，“倒不如说是希望主上能够理解，不过……主上的话应该是能够理解的吧？”
　　“你想说什么？”
　　“我在翠篁宫侍奉过三位主上，您是第四位……我看着他们从意气风发到失道落寞死去，看着这个国家在王的带领下一次次走向衰败。所以我就想，这样真的是对的么？为什么一个国家的命运不在国民的手中而在王的手中呢？”曲觞瀛转头看云海翻滚着，“为什么我们一定要遵照天纲去做……难道就是因为天纲是绝对的么？”
　　按照常世的标准来说，曲觞瀛的想法还真是离经叛道啊？风渺寰微微眯起了眼睛：“因为不满意天纲的制度，所以你想杀掉麒麟和王？”
　　“我认为麒麟的存在是不合理的。”曲觞瀛直接了当地说，“而王则是无辜的……王只是普通人，而麒麟将责任强加于了他们身上。主上也是一样，如果没有塙麒的话或许可以活得更自由不是么？”
　　“你可以直接说我不适合做王。”风渺寰微微挑了挑眉。
　　“……没错，我认为你不适合做王，小野花～”曲觞瀛用了两人刚见面时的称呼，“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的时候我就觉得你适合更无拘无束的生活。我没有带你去升山因为你如果在升山的途中死去我觉得我会失去很多乐趣，可是你自己跟上来了——成为了王。你不觉得累么？从此要为了巧国的民众而活，而那些人你压根都不认识。”
　　“这就是你三番两次要除掉我的原因。”
　　“这点我必须要澄清，我从没想要除掉你。我想要除掉的，只有麒麟而已。把你带去靖州的事是路之和皎熹两人安排的连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不过，除掉麒麟的话也算是除掉了你吧，所以无论过程怎么样，结局还是差不多的。”曲觞瀛颇为感叹似地叹息了一声，伸手一把拉住风渺寰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你看，云海很美丽不是么，隔着云海住在凌云山上的主上，您看得清你的国家么？”
　　两人手牵手就这么看了一会云海，曲觞瀛才开口打破沉默：“抱歉以前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不过我想之后皎熹和我应该就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这是以后再也不会做什么准备去隐居的意思么？
　　“……虽然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想法才和我说这些的，不过你们永远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并不是我想要的。”听到他这么说，风渺寰并没有挣开曲觞瀛的手，而是相当平静地回答，“因为一些事情已经回不去了。”
　　曲觞瀛侧头看身边的少女，风微微扬起了她的紫色长发，她似乎发现他正在看自己，调转了目光看他，夕阳的光芒落进她的眸子里让那双堇色的眸子折射出一种温柔而坚定的光芒：“我想你误会什么了，我不曾为了巧国民众什么的才接受王座的，我是为了我自己，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主上最近变勤勉了也是为了自己么？”
　　“是啊，因为切身地痛过。”风渺寰微微一笑说道，“知道拿钝刀子割肉是什么感觉么？那种感觉有过一次，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也不想再回忆起来那种感觉。所以我能做的就是消灭再发生那种情况的可能性和任何触景生情的可能性……处于我的立场上，你认为我呀怎么做才能做到这两点呢？”
　　“原来如此。”
　　风渺寰将手从曲觞瀛的手中抽出，继续道：“自由和不自由是相对的，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自由。我不认为你的想法有错，但是对于现在这个世界的人来说，玉座上有王能够让天灾不出现，让妖魔不出现他们有个好收成就很幸福了。如果打破现在的这一切，你有更好的方式让他们幸福么……就连王失道之前片刻的安逸他们都不能拥有吧？如果你想要打破这一切的话，至少要等到有具体可以取代现在制度的方法吧？”
　　她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还有……皎熹就算他不打算再做什么……我也不会放过他的，虽然理智告诉我阿浚的死是我的错，但是这不代表我心胸宽大到可以原谅他这个在背后耍手段的人……当然推波助澜的你也是。”
　　“那可真是糟糕啊……我并没有进一步和主上作对的想法呢。”
　　风渺寰转身准备离开，口中吐出的话语也无比冷淡：“你现在有什么想法与我无关，我会按我的决定去做。”
　　“是呢……”曲觞瀛轻叹一声，“那么主上……就让我们暂时告别一下吧……”
　　风渺寰听到曲觞瀛的话不由有些疑惑地回头看去，之间曲觞瀛给了她一个笑容之后然后直接单手撑上栏杆，一跃而下。
　　“你……！”风渺寰跑回栏杆边向云海中看去，哪里还有属于男子的影子。
　　这……是暂时告别？亲你确定这不是“永远”告别？

　　云端之上（五）

　　“在的时候不做好事，走了之后还是让人烦心。”风渺寰坐在书房里，心情无比恶劣。大司寇和太宰两人在一天之中失踪，突然空缺出了两个肥差，不少人正巴望着这两个位置，然后有前车之鉴，风渺寰可不乐意随便就把这两个位置交出去，至少不能交给来历不明不可信任的人。
　　而朝堂之上还传出了奇怪的风声说是两位大臣看不惯主上游手好闲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便双双辞官而去，主上因为不好意思所以才说两位大臣是失踪。
　　“不好意思！他们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好意思了？我会不好意思么！”风渺寰把手上的文件狠狠摔在桌上，那两只搞基的狐狸她一定不放过他们，这样的传言多半是他们给她的饯别礼，生怕她活得太舒坦。
　　“主上，您只有在这种时候才特别有自知之明啊。”雅白又放了一叠文件在风渺寰的桌上，一脸不在意地说道，“其实传言也不差啦，您以前的确是非常游手好闲，现在虽然进步成了普通程度的游手好闲，可是还是游手好闲啊。”
　　“……你有看到过哪个游手好闲的主上会这么可怜从早上看公文看到中午的么！”风渺寰扬眉。
　　雅白叹息一声：“所以说主上您的大脑里塞满了香樟木啊，刚才那点文件一般来说只要看半个时辰就够了。”
　　……不擅长处理文件还真是对不起啊。风渺寰在文件上盖上了印章，扔去了一边。以前的文件都会由蔷薇和黎煌进行详细分类和整理之后再交给她，不过最近因为太师的提议要让主上多多锻炼，所以蔷薇和黎煌已经不会再帮她整理了，导致她的工作量急剧上升，也让一向淡定的她心情无比烦躁。
　　“所以呢，有谁能给我这个香樟木的脑袋提点建议么？太宰和大司寇由谁来顶替啊？”风渺寰抬眼看到黎煌和蔷薇走进房间立刻态度极其不好地问道。
　　“香樟木……？”黎煌看了一边的雅白一眼，雅白望天。
　　蔷薇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大司寇的位置不如就先让小司寇齐安接任。”
　　由次官顶替么……希望那个齐安别是和皎熹一路的啊，不然她可要无语问苍天了。
　　“主上，我希望让辰烁进入官场历练一下，安排他当个司刑您看如何？”黎煌突然这么说道。
　　风渺寰想了想：“好，这事黎煌你安排吧。”
　　“还有关于大司寇的人选……除了齐安大人，主上也可以考虑一下皎皎大人。”黎煌看了蔷薇一眼继续道。
　　皎皎？她倒是没有想到他，不过他是皎熹的弟弟真的没有问题吗？还是正是因为他是皎熹的弟弟才把他从地方上提拔到她的身边呢？风渺寰支着头想了一会，然后道：“靖州州侯候补人选黎煌心里已经有人选了么？”
　　“是的，主上。”
　　“那么这样吧，调任皎皎来做我的太宰吧，大司寇由那个叫齐安的接任。”风渺寰就此拍板，于是悬而未决的两个官职就被她这么随随便便给定了下来，“这样的话，淳州税收一案终于也可以审了。”
　　天知道黎煌在把淳州那群贪官污吏一个个揪出来之后朝堂上居然还有一大部分声音说，大司寇不在就提审淳州州侯有失公允，差点没让被看公文逼得心焦气躁的风渺寰一口血吐出来。
　　“主上……”虽然风渺寰最近越来越勤勉了，也越来越少抱怨国事有多么多么麻烦了这让蔷薇很欣慰，但是一想到今天早上上朝时候的事情他还是觉得主上很让人放心不下。
　　风渺寰瞟了蔷薇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有什么关系，谁让他们那么烦，吵个没完，我还没吃早饭呢……当然是祭五脏府比较重要，所以打断了他们一下而已。”
　　雅白听了风渺寰的话微微有些惊讶：“主上您又在朝堂上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啊，我只是把头发上那个看上去很重的发饰扔到某个人的头上了……那个是谁来着？似乎是宁州的州侯？”风渺寰表现地很无辜。
　　“主上你那个香樟木的脑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您的风评已经非常糟糕了，您难道不能在公众场合稍微注意点形象么？”雅白已经可以预见很快宫中又要传遍主上不但游手好闲还脾气暴躁虐待臣子的传言了。
　　“香樟木的脑袋里只能装香樟木吧……话说风评和形象是什么，能吃么？”风渺寰在和雅白的斗嘴时候又看掉了两份文件，然后她一下子从位子上站起来，“很好，上午的份完成了，去吃午饭。”
　　这么说完风渺寰就要往书房外面冲。
　　“主上！”蔷薇一把拦住风渺寰，“今天利广殿下就要走了，说好了要一起进午膳的。”
　　“什么时候说好的，我这么不知道？”这句话刚说完，风渺寰就接收到了房间里三束分别带着鄙视、不赞同和意味不明的视线。她立刻改口，“好吧，现在我知道了，我现在去。”
　　“主上。”
　　在风渺寰要离开的时候雅白出声叫住了她，她疑惑地回头看了雅白一眼。
　　“吃饭的时候小心不要让脑袋里的香樟木掉出来，有损巧国的形象。”雅白用很严肃的表情对风渺寰说道。
　　……这小鬼真的是没有一句好话啊。
　　风渺寰离开之后黎煌把书桌上散乱的文件稍微整理了一下，对雅白说：“雅白你也不要总是说主上了，主上现在很努力呢。”
　　“再努力也不能掩盖她脑子里只有木头的事实。”即使面对黎煌雅白也毫不客气，“冢宰大人和台甫大人太宠主上了，会宠坏的。”
　　“是吗，我倒是觉得主上的话，稍微宠宠也没有什么大碍呢。”黎煌拿起一本文件稍微翻看了一下，“嗯……真的是在短时间内进步了很多呢，自从靖州回来之后也才过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而已。”
　　“在靖州到底发生了什么啊？”雅白记得把风渺寰带回来的黎煌那时候脸色苍白，风渺寰一安顿好他就离开皇宫不知道去做什么了，两天后风渺寰醒来之后就是反常地来书房办公，那时候他和辰烁都很担心她的身体，可是她一副“你们什么都别说”的做派又让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大概是主上一辈子不能忘记的事情吧。”黎煌放下文件，微微一笑。
　　……只要是稍微知情一点的都守口如瓶，连主上自己也对靖州的事情只字不提。算了反正和他没关系。
　　风渺寰和蔷薇走过长廊的时候风渺寰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问道：“对了蔷薇，学长的情况怎么样了？”
　　“嗯，现在在里家一切都很顺利。”
　　“哦，那就好。”在曲觞瀛和皎熹离开之后，风渺寰曾找了一个晚上和刘晨还谈心，按照她的意思她是想要送他回昆仑，可是刘晨还拒绝了。他说如果可以的话他想陪着秦泷，因为秦泷一个人留在靖州实在是太可怜了。
　　既然他本人都这么说了，风渺寰也不再多说什么，让刘晨还在宫里挂了个掌舍入了仙籍之后就把他送去了靖州。
　　“今天的天气很好呢……”从长廊看出去天空蓝的不可思议，阳光也很好，风渺寰不由停下脚步望向天空。
　　说起来阿浚也被葬在了靖州呢……因为自己中毒，黎煌以处理她的问题优先，骆浚的后事拜托给了皎皎，那时候在客栈真的成为了她和他的最后一面。
　　阿浚……和那个时候比起来我有没有成长了一点呢？
　　“主上？”看到有些怔愣的风渺寰，蔷薇出声唤道。
　　“啊？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一点事。”风渺寰见到蔷薇疑惑的眼神微微笑了笑，继续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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