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许all许]木鼎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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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许三多瞧了半晌,铁路唇角微勾:“看来,这袁朗实在不是个好队长。也许……我该考虑换人做做了。”
许三多闻言立马慌了神,急着替袁朗辩解:“大、大队长!队长他很好,比好还要好。他……他是最好的!”
“最好的?”铁路眼中微光掠过,“一个无法让他的兵信任的队长,怎么可能是最好的?”
许三多再度怔愣:“我……队长他……”
“我说错了么?如果他能让你信任,你又怎会什么也不说?”铁路迎上许三多的目光,叹气得很刻意,“我看袁朗他啊,不禁当队长当得失败,处对象也很失败——这人都拐进门了,却完全不能让对方信任,不是失败是什么?”
一时无言,许三多愣在当场,却直觉铁路这番话,敲的是自己。
起身,铁路缓缓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操场上训练的士兵,悠悠开口:“不论战友、亲人、朋友还是恋人……人与人的关系,信任,是一切的基础。”说着,侧头看向许三多,目光深邃,“许三多,你进老A已有一年。大家都是你的战友,和你寝食同步、一起训练、一同出生入死完成任务,更何况,袁朗还是你最亲密的人……你,有全然信任过我们么?”
许三多眸中一震!他记得自己对袁朗的承诺,却差点儿忘了袁朗对他的承诺——有了困难,队长会第一时间出来帮你。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队长。
铁路没有紧紧逼迫,只是看着低下头去的许三多,用一种老A们叫的“狐狸祖宗”平日绝不会显露的神情,注视着他,等待。
良久之后,许三多缓缓抬起头,带着坚定的神色,却不再是进来时诀别的那种坚定:“大队长。我、我请假。我请假一天。”
铁路挑眉。
“我——我要去找队长。”许三多握拳,声音也不抖了,尽透着股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气势。
现在倒换铁路愣了:“这……也不是不行。但,袁朗今早不是坐火车去北京了么?”
“谢谢大队长!”许三多喜上眉梢,立正敬礼,转身就走。
“诶!等等!许三多你……你身上钱够买火车票么?”铁路连忙叫住他。
“大队长,没事。”许三多回头一笑,白牙闪亮,“我跑步去!”说完,像离弦的箭般,一溜烟地冲了出去——
向来一派淡定稳重、事事掌控于手的老A头子,狐狸祖宗,这回也摸不着底了。铁路摇摇头,踱回桌边,拨通电话,指示下边儿给予许三多通行权。
“许三多?没看见啊。”电话那头的士兵,一脸莫名,想了想,又道,“只是刚才突然起了阵狂风,还刮的直线,把我们这儿登记簿都刮翻了,我俩正在拣呢。”
握着话筒,铁路没再吭声,摸摸下巴,眯起狐狸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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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可我们特种兵队长袁朗中校的心情,却是忧郁的。
这次去北京政治学习的待遇还不错,票给的是普快软卧。袁朗坐在走廊窗边,心不在焉地磕着瓜子儿,同去的一中队队长刘锐坐在对面,像只巨型松鼠,开心果剥得脆脆响。
心里不踏实,吃东西也食不知味,虽然许三多已跟自己定下关系,可两人之间毕竟还有那么一个问题没解决,这下又被叫去北京学习,将许三多留在基地,没自个儿在一旁看着,实在不放心碍……袁朗望着窗外不断快速倒退的景物,叹了口气:小混蛋,我想你了。
就在此时,地平线上刮了一阵风。起初,是远远的一个点,扫着草皮,打着旋儿。接着,那风卷起烟尘,像一道直线飓风,狂飙而来!车上看到此番景象的人,无不惊慌失措、奔走相告,车厢广播亦不断呼吁:“各位乘客请注意!各位乘客请注意!现有不明暴风刮向本次列车!请大家迅速回座抓好扶手!请一定要冷静,不要惊慌!”
“老三!快走!还傻愣着干嘛呢!”刘锐边往软卧包厢跑,边回头急道。然而兵荒马乱中,袁朗仍旧一动不动坐在窗边,盯着那迅速袭来的直线龙卷风,愣愣开口:“……许三多?”
——没错!来者正是许三多!普快列车,行驶速度约为每小时120公里。就算是直特列车,车速也不过140公里以上。然而,我们的音速小子许三多,奔跑速度可达每小时1224公里!——但是,能从急速行驶的列车上辨识出“飓风中心”的人影是许三多,我们也不得不对袁朗中校惊人的视力……或者说,爱的感应,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发自内心的钦佩!
在车内众人闭上眼、准备听天由命迎接此番意外袭来的“自然灾害”时,一只手“啪!”地搭上窗框,接着许三多那笑得眼睛都在发光的脸便蹭了上来:“——队长!”
不愧是临危不乱、因时制宜的特种部队队长,袁朗只在0。001秒内便接受了眼前的事实,并伸手将许三多捞进车内,然后一把将其紧紧拥入怀中!
全车人都傻住了,僵在原位,愣愣地看着走廊上深情相拥的二人,一时车厢内安静无声,掉包方便面都能听见。
像是终于抱够了,二人微微分开,袁朗一手搂着脸蛋儿通红的许三多,朝围观群众敬了个军礼,微微一笑:“对不起,打扰各位了。我家这口子,就是太活泼了。”
众人心里嘶吼:这早就远远超出“活泼”的范畴了吧!!
揽着许三多走向软卧包厢,将还愣着的刘锐一脚踹到旁边儿,进房,锁门。
僵直的人群中,一个4、5岁的小男孩儿,伸出胖胖的小手,拉拉旁边那10岁左右的男孩:“哥哥,那个小叔叔好厉害!他是圣斗士吗?”
大一点的男孩看了他一眼:“错!”说罢,整理了下脖子上的红领巾,挺直腰板儿,语含骄傲,“——他,是我们最伟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
此言一出,车厢内先是安静片刻,接着便爆出雷鸣般的掌声,人们纷纷带着欣慰的笑容,互相点头:对啊!这没什么好惊讶的,因为他是咱们最伟大的解放军战士嘛!——是啊,如果不这样想,估计大伙儿现在都会晕过去吧……
包厢内,袁朗坐在床边儿,许三多站在他面前,神色严肃,郑重地敬了个军礼:“队长!请……请……请把《四十二章经》给我吧!”说完便低下头,不敢看袁朗,只是紧张得全身绷直得过份。
袁朗微微一愣,然后,一抹笑容浮现唇边,毫不犹豫:“没问题。”
“啊?”许三多抬头,满脸震惊,好不容易抖出声来,“你……你说……”
“我说,好,没问题,给你,拿去吧。”唇边笑意扩大,袁朗心底某处终于踏实了。
“我、我是说……我要《四十二章经》呢。”许三多怕他听错,弯下点儿腰,凑近袁朗,重复了一遍。
“知道,你队长耳朵还没失灵。”袁朗在许三多脸上使劲儿揪了一把:臭小子,敢老龄化你队长?下次我会让你“知道”,你队长是多么“身强力壮”!
“可、可是……”也不管脸上揪疼的感觉,许三多仍是不敢置信,“可、可兵法奇书《四十二章经》……不是老A的秘宝么?!”
见少年一副小心求证的样子,袁朗忍不住一把将他拉进怀里,双手勒着许三多的腰,笑了:“没错,《四十二章经》是记载了不少独门兵法。可这些呢,都是咱们老A多年作战积累总结出的经验,哪是什么奇书秘宝,不过是我们自己撰写的罢了。简单点儿说——就是一本老A作战总结书。”
许三多望着袁朗,目瞪口呆。袁朗笑笑,低头在他唇上啃了一口,正色道:“老A战无不胜,并非神话,而是靠比常规部队更为艰苦的训练、以及实战任务炼就的。可因保密等缘故,在兄弟部队眼中,被神化了。”说着,摇头叹了口气,“加上铁头故意给咱们的作战总结书命名为《四十二章经》,更是引得他人猜测老A是暗藏了秘宝,才能如此厉害。”
瞠目结舌了半天儿,许三多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那、那为啥不向大家说明真相呢?”
袁朗微微一笑,那神色与狐狸祖宗如出一辙:“别的部队,兵是从地方上选,而咱们老A的兵,是从兵里挑。若没个想头,谁愿意把自家兵王朝老A送啊。”
“你——你是说——”许三多恍然大悟!
“没错。”袁朗心情好,看着许三多得知真相后的百变表情,咋看咋觉得可爱,忍不住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所谓兵法奇书、老A秘宝《四十二章经》,其实就是吸引各部队将兵王送进老A的诱饵。”
这真相如同一枚炸裂弹,轰然一响,震得许三多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说起来,还真得感谢铁头这一招。”袁朗凑到许三多耳边,叼着他耳垂,轻声低语,带着笑意,“多亏了《四十二章经》,将你送到我身边,不是么。”
许三多闻言一惊:“队长。你……你知道了?”
“一开始就知道了。”袁朗轻敲了下许三多的头,笑道“你以为队长真那么笨啊,还真以为老A上下个个都崇拜我?自愿跑来我办公室做牛做马?”说着,一揪许三多的鼻尖儿,“还有啊,你这小子,实在不适合说谎,演戏不到位,破绽百出。”
“那……那你为啥……”许三多脸上发热,声如蚊呐,连乡音都跑出来了,“为啥不、不揭穿俺?”
额头抵着额头,袁朗唇角略勾:“许三多,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么?”看着少年脸色越来越红,微微一笑,“其实那些来盗《四十二章经》的兵王,若能通过考核留下,我们最终都会将《四十二章经》交给他,毕竟虽有演习对抗,但终究都是咱们中国军队,我们双方不是真正的敌人,所以相互交流、共同进步,才是我们的本意。而且与铁头谈过后,他们大多仍选择替我们保密并留在了老A。”
“只是……对于你,我想赌赌看。”袁朗神色变得温柔,深深注视着许三多,“赌你会主动告诉我真相。并且,我敢这么赌,是因为我信你,也信我们之间,真心不假。”
想起大队长说过,人与人的关系,信任是一切的基础。许三多鼻头泛酸,他不知道,队长一直守着对他的承诺,信他,从不怀疑。而幸好,他最终没有辜负这份信赖,他也选择了——相信。
将眼眶泛红的少年重搂入怀,袁朗在他背上轻轻摩挲,长长一叹:“许三多啊,真想就这么抱着你,一直去北京。”
埋首在袁朗怀中,许三多声音闷闷的:“可、可我只请了一天的假。”
“忘了么。”袁朗扣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向自己,挑眉一笑,“你,是我的勤务兵。勤务兵,可是该随时跟着首长的啊。”
许三多一愣,小脸儿一板:“队长。这、这样不好。”却是极力忍笑的神色。
“我是你首长,我说好就好。”袁朗也学他一板脸,“我要带我的勤务兵,许三多同志,去看看我们的首都北京,去看看雄伟壮丽的北京□。所以,这是一次非常有意义的旅行。”凑到已经憋不住笑的许三多面前,“让□城门上的毛主席像作证,从今往后,只爱对方一人,要对对方好,不能骗人,答应对方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跟对方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对方。最重要的……是我们要长相守,一辈子。”
眼眶发热,鼻头也红了,许三多却是认真道:“嗯!向、向毛主席发誓!保、保证做到!”
笑着在他额上烙下一吻,袁朗拥着许三多,倒向了床铺……
“队、队长。现、现在不行……”
“怎么不行?不行也得创造条件行。”
“可、可是刘队长还在外面……”
“外面通风好,他会喜欢的。”
“……队、队长……”
“什么?”
“窗、窗帘……拉窗帘……”
“这是火车上,谁看得见啊。”
“……”
“好,好,别生气。等等碍……好了,继续吧。”
……
车厢外,一中队队长刘锐坐在窗边儿,含恨剥瓜子:老三你个缺心眼儿,有爱情没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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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老A大队长办公室里,许三多与袁朗并立于铁路办公桌前。
铁路将许三多从上到下、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直看得许三多腿软,然后终于慢悠悠地开了尊口:“原来……这世上真有人能达到音速啊。很好,很好。”
“大、大队长,我不是故意隐瞒的。”许三多有些愧疚,小声道,“希、希望您别生气。”
“生气?我怎么会生气呢。”铁路儒雅微笑,“王庆瑞送了这么个宝贝来我老A,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生气呢。”
“大队长,您、您别怪团长。”许三多连忙道,“团长他想要《四十二章经》,也是为了咱们702,为了帮助702的战友做出新成绩,不至退伍。”想起班长,许三多有些黯然。
“不怪他,那家伙护犊子,我早就知道。”铁路摆摆手。袁朗在旁嘀咕了声“您也一样”。
“只是,许三多。你认为……一个真正的士兵,他所作出的成绩,是靠一本《四十二章经》造就的么?”铁路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政治学习时,你们都学过吧,内因和外因,哪个才是人前进的根本?”
许三多一怔。
放下茶杯,铁路看向许三多,目光深邃:“你所担心的那位战友,如果他是一名真正的士兵,如果他真心想要留在军营,只要肯努力,做到最好,做出成绩,又怎会退伍?”说着,微微一笑,“还是说,你对他没信心?不信他有这个能力,靠着自己的努力留下来?”
许三多一愣,立正,声音响亮:“不!我相信!”
颔首微笑,铁路自右边抽屉取出一本《四十二章经》复印本,递向前:“拿去吧。”
许三多看向袁朗,见袁朗也笑着点头,便走上前,郑重地敬了个军礼,双手接过。
“现在经书拿到手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了。不过……”铁路冲许三多淡淡一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