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人生如此 (新流星蝴蝶剑同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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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的脸色变了变,律香川的伤势不可能会好,除非……
孙玉伯的眼神里还有一丝怀疑,“白玉天香的天香白玉?”
“是,白玉天香的天香白玉。”
白玉是药王庄的第四代药王,也是唯一的女药王,她同时也是药王庄当年的药人。
传说她的血色为药性改变,莹白如玉。
天香是白玉自小养大的鹿,用世间各种奇妙花草喂养,血色碧嗅如芝兰。
白玉的血和天香的血为引,炼出的就是天香白玉。
白玉一生只炼过一次天香白玉,为救她负心无情的爱人,所以她将天香白玉炼成了世上最残忍的灵药。
折骨三巡,细如粟粒,非如此,不得起效。
若要得救,就要熬过这三巡碎骨之痛,还要熬过药效起后的万蚁噬骨锥心之痛。
“药王庄在二十年前被灭,第七代药王也该死了。”
“他没有死,他为我做事。”
“要得天香白玉,至少要十年时光养血。”
“我救他的第三天,就要求他开始养血。”
“对,这样好的灵药,定要早早备下。想来药王庄的七大奇药,你都已经有了。”
“不错,老伯的猜测,总不会错。”
律香川这话,显然是讽刺,至少孙玉伯并没有猜到他的伤已经好了。
而且,他还有很多事,都没有猜到。
“即使你恢复了,你们今天仍旧休想离开孙府。”
孙玉伯说完这句话,他身边的孟星魂抱着剑,点足而起落在屋顶上,懒洋洋的躺定,离开了战圈。
“老伯,今天我不能参与。”
“星魂,你之前在花园做过什么,我不计较,现在你这样,我却不能不计较。”
“我只要不参与今日之战,就可以接回小蝶,老伯,抱歉。”
老伯不再看孟星魂,他既然是为了小蝶,自己就没有办法再逼迫他。
而此时,叶想也从他身边迈开步子,朝律香川走过去。
少年在律香川身边站定,恭顺低首。
“孩儿不负嘱托,已杀名单上所有人员,共二百四十八家,合计三千六百五十九人,无一幸免。”
“你带着的人损失多少?”
“重伤三人,轻伤七人,无死亡。”
“做的很好。”
律香川对叶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虽眼神仍旧冷淡,叶想已觉得心中绞痛稍减。
孙玉伯的形势不利,但律香川也只是多了叶想一人,他还有自己,和孙府所有人。
“把人皮面具,都拿下来吧。”
“是。”
回应的声音很整齐,却像从身后四面八方袭来,孙玉伯回头,看见身后所有的人齐齐的从脸上撕下薄薄的一层假皮。
没有一张脸,是他所熟悉的。
“这三天,死的,不仅仅是你外头的势力,孙府这棵大树,树干已经空了。”
律香川顿了一顿。
“剩下的,只有你,孙玉伯。”
孙玉伯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输了,输的彻底。
“你还记得我身边的魅娘么?她十四岁的时候你应该见过她的,在高老大的快活林,那时候她叫美娘。”
“我记得。”
“可你不知道,她姓上官。”
“千面上官。”
“对,上官世家。”
原来律香川的手里藏着这样多的牌,可惜,自己一张都没有算到。
本都该是死人的人,却都活着,而他们活着,就是这江湖上最有价值的人。
孙玉伯回头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律香川,他的神色是前所未有过的深情甜蜜,甜的人几乎想挖出自己的心送给他。
即使最后被随意的扔掉,滚落尘土,但只要被他不经意看过一眼,也是值得。
但老伯却不这样想,他想挖的是律香川的心。
“当年你当众羞辱我,今日,我还给你。”
律香川轻轻的拥住孙玉伯,动作表情虔诚眷恋,就好像一个孩子在拥抱最敬爱的父亲。
“我曾经很希望有你这样一个父亲,可惜你将一切全毁了,全都毁了。”
他松开手,退开一步。
孙玉伯的膝盖重重落在地上,然后他硬撑着站直起来,眼耳口鼻甚至都渗出血,看上去极为可怖。
老伯感到千万根细针扎在自己的身体里,他的真气已经无法在经络里通畅游走,律香川用牛毛细针截断了他的经脉。
孙玉伯不能说不诧异,“你不杀我?”
“我发现,杀了你,不够抵偿你对我做过的所有事。无论如何做,好像都不能抵偿……所以我要你活着,活着才能持续的伤痛,活着才有机会找到让你更痛苦的方式,活着你才能日日夜夜感到煎熬,比死更痛苦的煎熬。”
老伯已经无法说话,他支持自己站着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没有办法说话。
“老伯好像喜欢住在井里,所以我叫人把厨房边那口井加深了,跟当年你羞辱我时,那地方的井一样深。里头布置摆设也是我亲自吩咐,跟当年那口井下一模一样,我想你会住的很习惯,很开心也很舒适。”
律香川转身拍拍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高大男人,“这是雷鬼,他会负责看着你照顾你,直到你死为止。”
然后他轻轻顺了顺自己的发丝,虽然并不乱。
“不要希望有可能收买他,你是他的灭族仇人,他脸上的伤,还是被蜂组的人劈的呢。”
律香川收回对着孙玉伯的视线,他开始看身边的叶想,他抬手抚摸少年的脸庞。
但他的话,仍旧是对老伯说的。
“不过我知道,这些对你而言,都不算什么。但有一点你不能忍,你绝对不能忍。那就是继承你孙家尊贵的血脉的孩子,如此卑微的渴望着我的爱,如此卑微……”
他说话的时候,指尖划过叶想的下唇,眼神冷淡。
孙玉伯终于开口,律香川说的不错,他不能忍。
在他孙玉伯的一生里,只有一点不曾变过。
只有他自己,他的儿子、女儿,他的亲人,才有资格高贵,才有资格掌握和得到一切。
他孙家的人,不该如此卑微,不该被人如此轻贱。
“我的孙儿,他只是想折磨你,看你痛苦,值得么?你这样付出,值得么?”
叶想笑了,他看着律香川冰冷无情的侧脸,笑容苦涩。
“不管有没有回报,即使被伤害,即使他对我只有恨,但只要他肯让我留在他身边,就够了。”
叶想的剑没有一丝犹豫,冷冽的寒光向着女人的咽喉笔直划去。
“叮”一声,剑尖被打偏,但女人的脖子上仍旧现出一道血痕。
孙蝶的眼睛惊恐的盯着自己的孩子,他要杀自己,而且毫无一丝的迟疑和心痛。
只因为律香川的一句话。
“父亲?”
“我怎么忘了,我跟孟兄说好了,要把孙蝶还给他的。”
“那我还真要多谢你记得。”
孟星魂的抱着剑在他们背后的树上靠着,他身边一名“风月”的下属默默告退,显然是领他来此的人。
“不用谢,这是孟兄应得的。”
孟星魂笑笑,然后走过去将瑟瑟发抖的孙蝶扶起来,搂在怀里轻轻拍着。
“没事了,我们可以回去了,以后都没事了。”
孟星魂同律香川擦身而过的时候,停住了脚步,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话。
“你真的不准备杀了我?”
律香川唇边露出浅笑,“不杀,你救过我的命,按理说,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何况,现在只是不取你的命。”
“不反悔?”
“不反悔,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杀你。”
叶想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收回剑恭敬的低头站在一边。
“爹,为何不让我杀她?我不会留手,真的不会。”
“傻孩子。”
这一声,温柔宠溺,叶想简直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猛然抬起头,只觉得愣了。
律香川真的在对自己笑,温柔多情,眼里满是溺爱疼惜。
“爹?”
“你不会觉得难过,但她终究是你亲生母亲,你能负许多杀孽,独独这一桩,却负不起。”
“我不在乎,只要爹高兴。”
“我不高兴,我舍不得。”
“您……还爱着孙蝶……或者,因为孟星魂?”
“真是傻孩子。”
叶想不明白,他看不懂律香川笑容里的意思,爹这是……不恨自己了么?
律香川看着叶想脸上越发困惑的表情,不由得笑的更开怀。
真是傻孩子,我舍不得的,是你呀。
(完)
番外
女子妍丽的娇容上隐隐透着不安和焦虑,她抬眼看向倚在软榻上的人。
律香川的右手枕在脑后撑着,双腿闲适的交叠曲起,左手执着针,在榻边的绣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过。
“爷……万鹏王那里?”
律香川连眼角都没有抬。
“你手下有两个孩子懂事聪明,长的也漂亮,挑一个给他。天天催着,没想到他那么急着用人。”
他显然是在讽刺,万鹏王手下并不缺人,够用。
万鹏王只是期待,律香川会挑什么样的人来给自己当小鹏堂主。
魅娘愣了愣,想开口,张开嘴却又闭上。
“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会让你去?”
魅娘低下头,嘴里不敢有迟疑。
“是。”
“让你去,太便宜了赵玮了。魅娘那么有用,我怎么舍得。”
他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什么时候真什么时候假,魅娘从来分辨不来。
但是,只要他说出口了,她就只能全都当做真的。
“属下蒙主人不弃。”
“何况,雷鬼如今替我看着孙玉伯,我若送你去给万鹏王,他到时候冲冠一怒反了我,我岂不是大亏了买卖。”
“主人说笑……”
魅娘脸上掠起些微粉色,头更低了。
律香川的手停了,指尖在丝帛上定住,针尖一下下点在上头。
“他人呢?”
“方才看见好像去了病书生那里,要属下去唤么?”
律香川笑了笑,针尖重新开始上下浮动。
“随他吧,小孩子嘛,有问题自己想通比较好。”
“爷说的是。”
“小孩子”正捏着一手不知名的草药,神色严肃凝重,好像要去赴什么生死之约一样。
草庐里传来一声叹息,“少主,再捏,就碎了……你就行行好,放过我的药材吧。”
叶想慌忙松开手,然后挠了挠后脑勺。
“我是来帮忙的,病叔别跟我客气,哪儿要帮手?”
病书生下意识的摇摇头,小祖宗,你是越帮越忙,诚心给人添乱。
心不在焉的人,纵然聪慧有才,也只百无一用。
“少主站那里什么都不要碰,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这里除了药,毒也不少,你当心一点。”
说到这里病书生不禁想起半个月前乌龙的“少主误中毒物事件”。
当时刚解毒成功,还颇虚弱的少主,一脸后悔的对着脸朝里,半躺在软榻上的主人道。
“父亲,孩儿错了,下次一定小心不乱摸乱碰,绝不让您伤心难过了。”
律香川不为所动,仍旧朝里躺着,隐约可见肩膀小幅起伏颤动。
“爹,都是孩儿不好,您不要生气。”
叶想是立刻扑通跪地,律香川终于翻过身,一只手还放在面上遮住上半张脸,但他嘴角是笑纹。
过了一会儿才放下手,病书生可以看见他眼里泪光点点闪动,但明显不是因为伤心和担忧……
“起来吧,不怪你。”
诶,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方才分明是笑抽过去了吧?病书生几乎想仰天长叹,少主悲苦,摊上这么个爹。
自然,叶想也是明眼人,于是表情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病书生理回心思,看着如今面前依旧脸色凝重的叶想,算了,少说少错,他不说话自己就当他不在。
叶想显然是有话要问,但又不知道怎么问,于是开始东拉西扯。
“病叔……其实,你跟聋伯一直很好,有没有想过……用你的七种奇药去救他?”
病书生手一顿,心内又暗叹一声小祖宗。
“没有,少主这话可不好乱讲。”
“为何?”
“属下的七种奇药,只有主人才能决定何时用,给谁用,属下自己并无权做主。”
“如果可以呢?”
“也不会,阿一没有这个价值。”
叶想有些不解,“我一直以为,你们算是好朋友。”
“因为那时他有当朋友的价值,而现在没有。”
“那聋伯当朋友的价值又在哪里?”
“在于他对你父亲有价值,其实并不止阿一,我们几个人的价值都在于此。”
病书生想了想,还是决定接下去对叶想说。
“我,老头子,魅娘都有爷需要的东西,那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