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极天下-第1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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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爪子的尖端。几乎要触碰到林铭的眼球。
看着混元天尊血腥的眼眸。林铭心中感到莫名的难受。
混元天尊，与自己虽然素未谋面，但却是对他影响极大的一个师父。林铭一直隐隐的希冀着，混元天尊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能帮他一把，然而……最终证明，他还是孤独的一个人。
圣美的拒绝，混元的下场，让林铭充满了无力感。
“他……无法恢复了么？”虽然心中对答案早有预料，但是林铭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老神皇摇了摇头，“当初，混元刚刚夺舍的时候，尚能保持神智，能口吐人言，但是后来……他的灵魂与深渊恶魔完全融合，就慢慢的变成如今的样子，为了保护他，我只能提前用困龙索将他束缚在这里……”
“十万年了，他现在怕是已经忘记了一切，心中只有对圣族的恨了吧……圣族，夺走了他的一切，粉碎了他的宏愿，也杀死了他深爱的女人……”
“深爱的女人？”林铭微微一怔，“是玄情天后？”
老神皇缓缓点头，“是……他们二人，曾经想以轮回路为根基，创造鸿蒙轮回道，最终将鸿蒙轮回道发展成一个平齐与三十三天的法则，再以此为基础，建立一个独立的世界，效仿修罗天神……”
“混元和玄情，志同道合，又都是绝世人杰，故而一拍即合，一同追寻梦想，彼此相爱相知……”
老神皇声音幽幽，让林铭震撼！
效仿修罗路主人，建立独立天道，创造一个世界！
这是多么宏大的愿望！
不过他们一个是即将成就真神的绝世女子，一个是拥有鸿蒙灵珠的人族天才，两人结合，真的有可能成功！
甚至……
林铭突然想到了圣美，圣美当初邀自己同她一起离开，也是为了这个么？
他与圣美，与玄情和混元天尊何其相似。
都是绝世女子，再配掌控了三神器的人族俊杰……
如果林铭跟圣美那么走下去，也许真的能创立一个独立的世界，最后成为如同修罗路主人一样的存在，可惜……他不能！
林铭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他沉默着，突然心中一动，在这片阴寒的之地，林铭看到深深刻入地面的，狰狞扭曲的文字。
这似乎是混元天尊变成恶魔之躯后，尚能维持意志的时候，用爪子刻下来的。
它是神域语，让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了使用圣族语和魂族语的林铭感到了一份亲切，但是它所刻下的内容，却让林铭心神震撼，无法言语。
这一句话，有七个字——“吾，纵成魔，亦不悔！！”
七个字，蕴含着难以描述的悲壮和苍凉，让林铭久久无言。
成魔吗？
林铭想起了当年他第一次踏入帝者之路的时候，所看到的混元天尊的刻字——“浩浩星河谁为主，万古青史我来书！”
当年这句诗，何等的意气风发，可是现在，只有悲情……
在这七个字旁边，又有字迹！
而且是许多道，一排排的连了起来，依旧是以兽爪刻成，笔画如同蚯蚓，毫无美感可言，但是这种粗犷狰狞的笔迹，却震颤人的灵魂。
“杀！杀！杀！杀尽仇敌！恨！恨！恨！绵绵无期！ ”
“吾已成魔，纵无惧一死，然身死他乡，吾之骨灰，何时得返故土？”
“吾时而清醒，时而混乱，吾深知有朝一日，必成行尸走肉，待到此日，莫要杀我，莫要禁我，只待圣族大军杀来，让吾之魔躯，入圣族阵营，渴饮圣族之血，饱食圣族之肉！轰轰烈烈战死！”
“吾立毒誓，愿受世间最苦之劫，只愿换得一次转生，屠尽圣族，灰飞烟灭！”
……
“玄情，若有来世，我愿再与你携手，共创天地轮回，亿年无悔！”
……
字迹越来越多，越来越凌乱，一行行难以辨识。
这些自己，或是散发着森森魔气，触目惊心！
又或者，蕴含着惆怅和悲凉，寄托着乡愁和混元对玄情的愧疚和思念，让人看得心神颤抖，眼眶濡湿……
林铭伫立良久，他仿佛看到了数万年前，混元天尊被困龙索锁在这个黑暗空间的时候，他的痛苦与挣扎。
夺舍深渊恶魔，每天都要承受深渊恶魔生命印记刺痛自己灵魂的苦楚，那等痛苦，怕是难以想象！
而原本的混元天尊，将有辉煌的未来，拥有鸿蒙灵珠的他，甚至可能创造历史，然而因为圣族，一切都不存在了，他的爱人也为他而死……
在林铭身边，老神皇幽幽的一叹。“混元夺舍深渊恶魔，被囚禁在神族的事情，很多神族人也不知道，我犹记当年，混元就要入魔的时候，他依旧趁着自己清醒的时刻，修炼练体之法，道宫九星，只为了磨合自己的肉身，能够与圣族最后一战……”
“那个时候，他承受的灵魂痛苦不可想象，而且他明知道自己总会有一天，支撑不住，我问过他，是否想我帮你了断。”
“混元却说，他夺舍深渊恶魔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但是他却不甘心死去，因为哪怕入魔，亦可待到他完全丧失神智，变成行尸走兽的时候，冲入圣族阵营，与圣族强者，同归于尽……”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时常来看他，他已经完全入魔，记忆全失。现在圣族也降临了，杀我族人，夺我土地，但是我却始终不忍心让混元去出战，我知道他冲入圣族，必定战死，而如他所刻下的字迹，没有人会为他收敛尸骸，他的尸骨，也永远无法得返故土……”
老神皇声音幽幽，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哀思，混元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他的女婿，他对混元，怕是也有如同对儿子一样的爱……
老神皇叹了一口气，看向林铭，“孩子，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跟混元一样的气息，再加上你所拿出浩劫之链，我料想，你已经去过当年混元和玄情战死的地方，得到了他们的传承吧？”
老神皇正是感受到林铭体内的鸿蒙之气，才带林铭道混元被囚禁之地来，见混元一面。
林铭沉默，重重的点了点头……
（四千字，补昨天，因为这章我投入了比较多的精力，写的比较慢，深夜码字的状态，写出来的东西不能让我满意，所以没写完。）
第一千八百七十一章 无私
“孩子，你将浩劫之链拿给我吧，修复浩劫之链，可能需要数个月的时间，这次开启修罗禁地，你会得到一个名额，好好珍惜，你是混元的传人，莫要让混元的传承没落……”
老神皇伸出右手，干枯如树枝一般的手指泛着层层迷光，他食指的指尖轻轻的点在林铭的额头上，那层层的神光，都向林铭的额头汇聚而来，带着一股温暖的能量。
林铭没有抗拒，他感受到老神皇体内所蕴含的，那种精气神合一，容纳了博爱的神之力。
最终，这点点闪光，在林铭眉心之间汇聚成了一个神秘的符号。
林铭可以感受到，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符号，其中蕴含着一股守护的力量。
点下这个印记后，老神皇轻轻的喘息，有些疲惫，似乎刚才的施法，对他消耗不小。
林铭心中一动，“神皇陛下……您……”
“没事。”老神皇摆摆手，“孩子，我给你种下的是神皇符印，大劫降至，如今神族上下，人心惶惶……这次修罗禁地开启，很多人都想着进入其中，博取一份机缘，能在大劫中自保……”
“你这个时候来神族，虽然给神族带来了一分希望，但是你也成了一些神族人的竞争对手，我让你占去一个名额，总会有人腹诽，甚至可能有人对你不利，在我眼中，你只是个孩子，你天赋虽好，但实力太弱。这神皇符印，如我亲临，能在神族护你平安……”
老神皇淡淡的说着，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林铭却听得心中感动，他没有想到，老神皇会对他如此，他可是记得，即便得到了天子封号的莫凌，他的眉心间。也不见有这神皇符印。可是老神皇却给自己印下。
而且林铭看得出，留下一道神皇符印，老神皇自己都不轻松。
不给莫凌天子，却给了自己。而且他跟老神皇。只是第一次见面。
“神皇前辈……”林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向受人滴水之恩，必涌泉相报。
“你不必过意不去。”老神皇看出了林铭的心思，他摇了摇头。“你将浩劫之链带回神族，就是对我神族的大恩，而且……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不凡的力量，甚至比当年混元的气息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混元，什么都有了，最后，只缺了一分气运，在他成长起来之前，就被圣族派出诸多天尊所绞杀，孩子……对你我有一句忠告，只要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只要你能活着，那你……就是未来……”
老神皇说完这句话，轻轻的拍了拍林铭的肩膀，转身离去。
林铭看着老神皇苍老佝偻，慢慢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心中有种莫名的酸楚。
他能感觉到，老神皇的寿命，已经不多了……
他的生命之火如同风中残烛，似乎随时都要熄灭一般。
林铭这么多年来，也曾见识过不少对他百般照顾的长者，比如外表圣洁冰冷，内心却始终牵挂着人族未来的神梦天尊，又如外表洒脱随意，内心仁厚义气的浩宇天尊，但是从没有人如老神皇这样，他的内心，宽广如天空，敦厚如大地，似乎能包容一切。
他身上徜徉的神之力，容纳了无私的爱，他外表和蔼，老态龙钟，而他的魂海，又容纳了卓绝渊博的智慧，这样的人，如天生的精神领袖。
对林铭，老神皇不看种族，不问出身，只因为他认可了林铭，便倾尽所能的为林铭提供帮助，他对林铭的关怀，就像长者对后辈的呵护。
这种无私的感情，在人族身上都很少看到。
父母之爱或许无私，但那是因为，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爱自己的孩子，是人之常情，可若是爱别人的孩子，那就太少见了。
老神皇离开了，这个黑暗空间之中，就只剩下了林铭和混元天尊。
黑暗中，混元天尊睁着幽绿泛红的眼睛，目光中满是嗜血的光芒。
林铭在混元天尊前盘坐了下来。
他全身散发着蒙蒙的鸿蒙法则气息，一丝丝鸿蒙之气，笼罩了混元天尊。
林铭催动着自己的武意，试图联系到混元的内心，在这种情况下，他一步步的，缓慢的向混元靠近。
在这股混元所熟悉的鸿蒙气息的笼罩之下，混元的眼神，似乎出现了一分迷茫，其中的戾气，也减淡了一些。
林铭屏住了呼吸，全身力量运转到极致，体表都浮现出了黑色的防护鳞甲，他知道混元的恐怖，虽然混元已经失去了意识，但是深渊恶魔本身就强大无匹，被混元夺舍之后，两者可谓强强联合。
一步，两步，三步……林铭慢慢的踏空而起，悬浮在黑暗虚空之中，他已经飞进了铁链的范围之内，只要混元天尊一个暴起，就能攻击到林铭！
林铭警惕到了极致，他就站在了混元天尊面前一尺远的地方，正对这混元天尊那双可怕的双眸。
“混元前辈，您或许不记得我，我叫林铭，是您的传人，我是想帮您……”
林铭默默的传音，试图唤起眼前深渊恶魔魂海中属于混元天尊的意识。
他就这样伸出手，轻轻颤抖着，触摸到了深渊恶魔那巨大的额头。
深渊恶魔的额头，冰冷无比，带着可怕的杀机。
林铭在那一刹那动用魔方，试图联系到深渊恶魔的识海。
而就在魔方的能量，联系到深渊恶魔的一刹那。
混元天尊原本略微迷茫的眼睛，猛然绽放出炽烈的杀机，仿佛那一刹那，有一头太古魔兽，在混元天尊体内苏醒。
林铭心脏骤然停跳，他想也不想，身体暴退出去！
与此同时，他全身的力量全部涌向护体真元，一块巨大的石门凭空出现在林铭眼前，这正是混元之门！
“吼！”
混元天尊一声咆哮，巨大的爪子全力挥出，虚空都撕裂了，结结实实的撞击在混元之门上。
“轰隆！”
沉闷的响声，震颤天地，纵然林铭已经全速后退，依旧被这股恐怖的力量所击中，他的护体真元瞬间爆碎，他的肉身直接承受了这股力量！
他闷哼一声，双臂骨折，全身覆盖的黑色细鳞碎裂了大半，露出了触目惊心的伤口！
“噗！”
林铭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如同流星倒飞出去，重重的撞在那十二口巨大的青铜古棺上！
青铜古棺，如同熔铸了的星辰，纹丝不动，林铭的肉身撞在上面，发出巨大的金属轰鸣声，林铭刹那感觉自己五脏错位，骨骼寸断！
然而混元天尊冲入他体内的能量，依旧存在，还在肆意破坏他的身体！
而就在这时候，老神皇之前点入林铭眉心的神皇印记发出了蒙蒙的迷光，一层温暖如春的能量，涌入了自己的五脏六腑，将混元天尊释放出来的暴虐能量中和了许多。
林铭身体软软的垂落，他苦笑一声，刚才混元天尊的这随意一击，他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
所幸他反应及时，而且早有准备，再加上防御力惊人的混元之门，以及神皇印记的守护，这才堪堪落得这样的结果。
饶是林铭肉身恢复力逆天，然而没有个十天八天的功夫，这伤怕是也无法复原的。
他刚才动用魔方，探查混元天尊的情况，得到了关于十万年前，更多的信息。
因为要动用魔方，林铭才冒着危险亲自动手，不想假手他人，不是说他信不过老神皇，而是魔方事关重大，哪怕牧千雨、秦杏轩这两个林铭百分百信任的女子，他都没有说过。
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个极端的例子，如果这些人被圣族抓住，而后被搜魂，魔方就会暴露出去。
付出了一些代价，林铭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叹了一口气，混元天尊的灵魂，在这十万年的时间内，早已经与原本的深渊恶魔完全融合，想要利用魔方剥离出来，几乎不可能了。
而且无论混元天尊，还是深渊恶魔，两者所遗留下的意志和灵魂都强大无比，林铭以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