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绝黛风华 作者:醉流苏(晋江vip2014-05-06正文完结)-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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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苏嬷嬷的办事能力，风华心里是清楚的。所以，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隐隐的便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那位赵姨娘那里要死要活的闹，实不像话的很……”

　　　　风华微怔，随后苦笑摇头。话说，那赵姨娘是个泼妇一样的，的确是惹不得的。想来，苏嬷嬷这一生还没见过那样的女吧？贾家，真的是很让长见识啊！

　　　　“罢了，将她带来罢。”叹了一口气，风华最后选择了让步。

　　　　苏嬷嬷微微一愣，说实话，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她不过是想要风华的一句准话，把自己择出去了，便下狠手驱逐的。虽说是后门，可让赵姨娘那样不要脸面的闹，惹来了许多围观，看起来是不像样子。

　　　　“看那……那个赵姨娘好像有些不太正常，姑娘还是莫要相见较好，免得冲撞了姑娘。”

　　　　风华轻叹了一口气，“不见她，怕是要闹得更厉害了，不如当面说清楚了好。”

　　　　其实，对赵姨娘，风华是很不耐的。可是，当她看到赵姨娘穿着一身乱糟糟、脏兮兮的小厮衣服，头上还包着白色纱布，里面隐隐的有血迹渗出时，不由得怔住了。

　　　　“林姑娘，求求，别让探春去和亲，好不好？这里给磕头了，求求，求求！”赵姨娘三步并作两步，步履蹒跚的冲到风华身前不远处，“扑通”一声跪倒地，然后冲着风华便狠狠地磕头，好像不把地撞破了，她就不甘心似的。

　　　　不，准确的说，已经撞破了。这样的撞击下，她额头上伤口迅速的将纱布晕染成了红色。

　　　　风华下意识的向身后的栏杆靠去，“那个，姨娘，想弄错了。三妹妹要不要去和亲，并不是说得算的。”

　　　　看着这样大年纪的一个女跪自己面前，风华真心觉得别扭。慌忙起身，想要搀扶起赵姨娘。可是，赵姨娘却坚决不肯。

　　　　抬起头，赵姨娘的面上满是泪水，“林姑娘莫要哄，都听说了，姑娘和忠顺王爷交好，他既能拿探春顶了，便能拿别顶了探春。横竖不过是个和亲的女子去，谁家的女儿不是一样的？何苦非要们家探春不可？”

　　　　三方博弈的经过，赵姨娘并不知道，也不懂。对于和亲这事，她还是从侍书嘴里听到的。

　　　　当然，因为侍书本就知道的不甚完整，再加上又有自己的私情绪其中的关系，赵姨娘的认知里，便成了本该由风华和亲，可是因为风华认识不得了的忠顺王爷，由那位爷其中操纵，就活生生变成由贾探春和亲了。

　　　　至于其他不利用这个论断的种种，侍书有意识无意识的自动忽略掉了。

　　　　风华蹙眉，心里止不住有些生气，真是见过黑白颠倒的，没见过这么黑白颠倒的，“事情并不像姨娘想的这样……”

　　　　赵姨娘突然膝行几步，一把抱住风华的腿，“林姑娘，知道，以前们母女两个对不住，大有大量，不要和们一般计较。说到底，和探春也都是自家姐妹，万万没有自相残杀的道理，对不对？以后她嫁了，们姐妹之间不是还能相互走动走动吗？”

　　　　风华被这巨大的冲力撞得不由得狠狠的摇晃了一下，幸好张嬷嬷眼疾手快，急忙搀扶住了她。

　　　　雪雁见赵姨娘这样胡言乱语，浑身脏兮兮的抱着风华腿，心中的厌恶更甚，直接上前，用力的想要分开赵姨娘的手，“姨娘，这是做什么？这样拉着们家姑娘，成何体统？”

　　　　“不松开，不松开。如果林姑娘不答应的要求，就跪死这里。”赵姨娘愈发的用力的勒紧了风华，半点也不敢放松。

　　　　来风华这里之前，赵姨娘已经求了所有能求的，她求了老太太和王夫，可是，都没有用。她们连她的话都不想听一句，直接命将她硬拖了出去。她的哭求、跪拜，她们的眼里都只是一场连一个眼神都没必要施舍的戏。

　　　　之后，她甚至无奈的去求了邢夫和贾赦，结果，都是一样的。

　　　　万般无奈之下，她才想起要来求风华。

　　　　只是，她毕竟是一个内宅女子，身为贾政的妾室，自从她跟了贾政，十几年来就从来不曾踏出过贾家，也离不开。为了出来，她费尽了心机，甚至偷了小厮的衣服才达成所愿。

　　　　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情被发现以后的后果，可是，贾探春毕竟是她的女儿，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往日里见她不知好歹，踩着母亲、兄弟的尊严往上爬，心里虽然也恨了，嘴里也骂了，但是真的要她看着她去死，身为母亲，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说到底，真心疼贾探春的，还是她这个亲生母亲不是。

　　　　可是，出来之后，她才发觉她完全不认识外面的世界，对风华的住处更是一无所知。于是，她只能尽可能的耐下性子和打听，一步步的找到这里，她不知道受了多少的白眼和驱逐。

　　　　赵姨娘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如今所处的状态，所以，她放弃了前门的拜见，选择从后门而入。可是，就算这样，林府的那些也还是不让她进去，甚至推推嚷嚷的要赶她走。

　　　　赵姨娘心里清楚，她不能走，她若是走了，贾探春就真的是没有一点希望了。所以，她不惜以头撞门，直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却还强忍着晕眩扯着嗓子闹。

　　　　她这疯疯癫癫的模样引来了许多围观，对着她更是一番指指点点，可是，她全然不乎。好像这十几年来，一直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像个体面主子的不是她似的。只因为，只有如此，她才有机会见到风华，有机会帮到她的女儿。

　　　　至于，这件事情会贾家产生什么后果，会被王夫拿着做什么文章，她都顾不得了。

　　　　“姨娘要跪死这里，们也不拦着。但是，姨娘要首先放开家姑娘才是。”雪雁的口气很冲。

　　　　当初贾家的时候，她就很不喜欢赵姨娘颠三倒四的碎嘴，行事作风，没有半点尊重，如今又这样冲撞了风华，真可谓是该死了。

　　　　张嬷嬷也不高兴了，怒道：“都瞎了吗？还不赶紧来将这疯婆子拉下去！”

　　　　一声令下，立时便有于远处伺候的丫鬟、婆子们拥上来。

　　　　虽然赵姨娘用尽了全身力气，但是，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意，最终也还是被强制着拉开。

　　　　“放开，放开！”赵姨娘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的叫着。

　　　　风华看眼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挥手制止了众想要将赵姨娘硬架出去的动作，“姨娘，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并不如所想的那般有三头六臂。三妹妹这事，真的无能为力。而且，说实话，事情并不如姨娘所想的那么简单，姨娘若真的想知道，还是回去问三妹妹得好。”

　　　　“林姑娘，可以的，知道，一向都是最有本事的……”虽然大家停止了拉扯她离开的动作，但是为了防止她再有下一步的动作，都用力的死死的摁住她，就算她再怎么激动，也是半点都动弹不得的。

　　　　风华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她是有些感动于赵姨娘的母爱，但是她和赵姨娘的脑电波完全不一个频率上，根本无法沟通，“其实，三妹妹和亲也没有那么可怕。她那么聪明，那么漂亮，嫁过去又是王妃，定有过不完的好日子等着她呢。而且，三妹妹做了王妃，于姨娘和环哥儿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呸！”赵姨娘不等风华说完，便狠狠地啐了一口，“这个黑心肝烂肺的，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们探春是为谁落到今天这一步的？居然还来说风凉话！以为谁都跟们这些似的？别以为不知道想什么，不就是恨当年探丫头差点把埋了吗？照说，当初就该把这个克父克母的不祥之埋了才对！也省了如今的……”

　　　　“啪”得一声脆响，赵姨娘的骂声戛然而止。

　　　　原来，这正是苏嬷嬷实听不下去了所致。

　　　　赵姨娘怔愣了一下，正待发泼，想要往苏嬷嬷脸上啐时，身边压着她的便已经抢先一步将她压得硬跪了下去，同时眼疾手快的狠狠堵住了她的嘴。

　　　　“姑娘息怒！”众一叠声的惶恐请罪。

　　　　说实话，她们这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粗俗的女，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能。

　　　　风华初开始也有些被骂傻了，第一反应自然也是愤怒，可是，过了这一会儿，自然而然也就放下了。她游离于此事之外，只认定了贾探春和亲是命中注定的，自然没什么感觉，甚至为贾探春可能合伙陷害她而恼怒不已。可是，作为当事，又有谁真的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个事实呢？

　　　　仔细说来，如果是她的女儿要和亲，却还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例举种种好处，她怕是也要恼的。不过，这赵姨娘实难缠得很，风华就算不想和她计较，也不愿意和她这样纠缠下去了。

　　　　“罢了，将赵姨娘送出去罢。”风华想了想，又嘱咐道，“只把送出去就好，不要伤了她，也别为难她。”

　　　　看着众将赵姨娘带走，苏嬷嬷转回头，深深地的看了风华一眼，“姑娘未免也太好性了，这样以后是要受欺负的。”

　　　　雪雁此时更是恼得直哭，“姑娘就是傻，她赵姨娘算什么东西，也敢跟这么说话？们就该撕烂她那张嘴才是！”

　　　　风华回眸看了看替自己抱屈的两，摇头轻笑，“如果也能有这么一个为了不管不顾、爱重的母亲，就算她是世界上最粗鄙的，也只当她是最美的。所以，只凭着她这一点，愿意给她几分尊重。”

　　　　抬眸，望着湛蓝的天空，风华止不住的感叹道：“可惜，是没福的，母亲走得太早了。”

　　　　苏嬷嬷和雪雁都说不出来话，怔怔的看着风华，各自心中感慨万千，一时间，整厢无话。

　　　　风华感叹着贾探春身福中不知福，却不知道贾探春此时也是懊悔不已。

　　　　贾探春生下来不久便被贾母带走了，所以，她自小便和赵姨娘不亲。

　　　　这也就罢了，随着时间的增长，知道嫡庶之别，她心中更有一种对赵姨娘的怨恨，确切的说是对从赵姨娘独立自主爬出来这个出身的怨恨。这种怨恨，随着年纪的增长，愈发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自认是贾家的主子，却偏偏因为这个出身而矮了别一头，所以，她不得不讨好王夫。而讨好王夫的方法其实是很简单的，只要她和赵姨娘不和，只要她惹得赵姨娘痛苦，王夫便满意了，并且多疼她一些了。

　　　　慢慢的，所有的都说她的好，说赵姨娘不配做的她的母亲。久而久之，她自己也这么认为了。尤其是看到被赵姨娘教残了的贾环，她愈发觉得自己不该和赵姨娘扯一起，对当初王夫提议将她养老太太身边更是感激不已。因为，她不敢想象自己也像贾环那样粗鄙的样子。

　　　　于是，她和赵姨娘的关系愈来愈差，对一母同胞的贾环更是冷若冰霜，只一心的拍着王夫的马屁。

　　　　想当初，她的亲舅舅赵国基过世，她故意只拨了二十两银子，连袭的母亲尚且不如，真的是大公无私吗？不，当然不是，她是要借此机会讨好王夫！她不认赵国基这个舅舅，甚至，不惜一次一次话里话外的捅赵姨娘的心窝子，点明她只是一个奴才！

　　　　如此种种，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至今想来，只觉得羞愧难当。

　　　　每一次和赵姨娘对上，赵姨娘虽然与她争锋相对，但是到底还是处于下风的。真的是因为赵姨娘粗鄙到口舌笨拙吗？不，她的口舌伶俐着，伶俐到能将活生生气死！可是，因为对手是她的女儿，她便不得不退让！

　　　　这一次也是一样，贾探春昏倒之后，赵姨娘嘴上抱怨着，却还是帮着侍书一起将她送回秋爽斋。

　　　　其实，路上的时候，贾探春就已经醒了，只是，她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这个尖酸刻薄的母亲，所以索性便装作仍昏迷。

　　　　她亲耳听到侍书责骂赵姨娘，如同对着最下等的奴才，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似乎，对于这样的事情，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她听着侍书说她的不容易，说她的可怜，只觉得侍书到底是自己身边伺候的，是真心对自己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

　　　　可是，赵姨娘当时是怎么回应的呢？

　　　　“这也是她该的！她多瞧不起这个亲生母亲啊？何从是她个娘，连她身边的一个丫鬟都不如！这些年，尽护着别，害得环儿也出不了头！想要她孝敬是不能够了！只盼着她这番离去，给留几分清净！若是像……像……”

　　　　贾探春听了这话，登时也装不得了，直接愤怒而起，一叠声的吼道：“滚！”

　　　　结果呢？

　　　　赵姨娘离开后，到各处跪求。

　　　　初开始，贾探春还能告诉自己，赵姨娘这样不过是惺惺作态，可是，眼看着她一次次碰壁，又一次次的不死心，她再也无法说服自己了。

　　　　原来，赵姨娘只是有一张刀子嘴。

　　　　原来，赵姨娘疼她的心病不比贾环少了。纵然，她是那样的不孝。

　　　　看着赵姨娘额头上的伤，就连她嘴里骂骂咧咧的话，贾探春听来也没了往日的厌烦。

　　　　这一刻，她终于看透了王夫的险恶用心。

　　　　其实，王夫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她只是利用她，甚至讨厌她。毕竟，她的父亲明摆着亲近赵姨娘多一些，而且，赵姨娘这一子一女，这更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当初，王夫提议将她交给老太太一起抚养便是打着要他们母女离心的如意算盘。为此，她也做了很多铺垫和安排，而她贾探春就这么傻傻的入局了。不，准确的说，其实她是知道王夫心里想什么的，只是为了得到更多，故意装作不知，一步步的伤害深爱自己的。

　　　　要不，为何不把她弟弟贾环也抱到老太太那，或者是正房那里养？是恩典？屁！是诡计！王夫用这简单的一招就把贾环隔离权利核心之外。

　　　　赵姨娘是什么出身？没念过书的她怎么教得了儿子？更何况，她本身的生活极不如意，整个都有些尖锐的怨天尤。那么，她身边的贾环又怎么不沾染一二？

　　　　她总想着赵姨娘不好，觉得她粗鄙。可是，仔细想来，她又何曾不是被逼的？怎么不见大家针对不曾生养的周姨娘？因为她个性好，那才出鬼了！这一切都只是因为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