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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仙剑同人 乱云飞幕 (完结+番外)作者:绿竹猗猗-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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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醒啦!” 

失望在心头一闪而过,昏迷中几乎被高烧给烧成了灰的记忆陡然苏醒,飞蓬向前一扑,死死攫住了溪风的手腕,厉声喝道:“快告诉我,重楼去哪儿了?他去哪儿了?!” 

“喂,飞蓬!……“    溪风被他出奇不意的动作吓住,站在原地不敢动。

“飞蓬!快松手!快!”水碧扑上来拼命掰他的手指,惊慌地喊:“血!血!飞蓬你疯了!快点松手!” 

他茫然地松了手,望着连在手背上的透明输液管里填满了暗红的液体,闪着银色光芒的针尖穿透血管尖锐地从手背皮下刺出,鲜血一颗颗滴下来,淌上了手背。可是他不知道疼痛。杂乱的影子在眼前飞快地旋转起来,他眩晕得想吐;听在耳中的声音大脑不能理解,轰隆隆地像火车不断碾过铁轨。 

水碧和溪风关切担忧的脸在眼前逐渐放大,他通过唇形辨认出溪风望着他在问:“没事吧?”听到水碧在说:“……唉……出了一身冷汗!这么闹几次,还折腾死了呢!” 

日光灯在头顶事不关己地嗡嗡作响,雨点爆豆一样密集地敲着窗,偶尔有在风中舞动的树枝啪啪地刮擦过玻璃。 

失望和痛楚再度纷至沓来,全身的温度都被带走了似的冷却下去。飞蓬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空洞软弱,悲哀的空气越涨越高淹过他的口鼻,他任自己往更深处坠落。他慢慢闭上眼睛,靠在枕上喘息着,轻轻道:“溪风……水碧,对不起。”
26章
“你看,师兄,洋紫荆开了呢,我没有见过梨花,那会儿学到‘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总是想象不出,后来看了洋紫荆,就觉得是它啦。看,像不像?”

草草说笑着把窗帘拉开,推开了窗户指给他看。微风轻柔宛如少女的发梢拂过脸颊,带着雨后湿润的泥土气息从窗口扑进来,洋紫荆沉沉腻腻的幽香,冲淡了房间内他业已闻得麻木了的药水味儿。白色轻盈的花瓣宛如风中扑扇着硕大翅膀的蝴蝶,颤悠悠地,似乎随时都会从枝头飘落。阳光明媚澄澈而不杂尘滓,静静地洒在窗台上。

这正是芳菲满目的四月,飞蓬却觉得不胜萧瑟。

春天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来了,一如他们的离别。

他沉痛地想,原来春天是一个离别的季节,否则为什么要有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之感叹呢。

我们连相送的机会都没有。我甚至,不知道他离开的原因。

溪风急得赌咒发誓:“你相信我,飞蓬,我真的不知道重楼去了哪儿,那天我去上班,院长把我叫到办公室盘根问底,他扔下一封辞职信就没有了踪影,压根儿就没等院长批,……院长不也这么跟你说的么?”

是这么说的。他就走得这样干脆利落,斩绝得不留半分后路。 

飞蓬觉得自己在恨他,每想及他一次,这恨意就深一分。

你不相信我,重楼,你居然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会坚持。

“……我昨天把那对小仓鼠拿去草地上晒太阳了,可它们都不敢乱动,大概在笼子里呆久了,都不习惯自由了吧……”他醒来之后,草草提起她代为照顾的小仓鼠,见师兄偶露笑意,高兴之下,每天来汇报情况。然而,此时正在一边调整着输液管里点滴速度一边说闲话给他解闷的草草,不由自主停了下来,她看到师兄的目光从窗口转到室内,憔悴苍白的脸上现出奇怪的神情,恍恍惚惚却又非常郑重:“电话,电话在响,草草,帮忙把电话拿给我。”

她大惑不解地瞪大眼睛,这是她从昨天到现在第三次听到他这么说了。

飞蓬下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失望。他摇了摇头,轻声自言自语道:“不,我听错了。”他向草草微微一笑,笑容里又是自嘲,又是凄楚。“ 草草,那对小仓鼠送你吧,不用每天都来跟我汇报。如果哪天,你也不能养了……就放它们自由好了。”

“嗯。”草草怯怯应了一声,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

莫非说到底,爱情靠不住,亲情才是永恒的么?

从春节至今,家里因为他闹得天无宁日。他想起苏醒后第二天即接到的父亲的电话,向来豁达爽朗的父亲在电话里嗓音竟隐约有些哽咽,而母亲,更是为他又着急又担忧,甚至于血压升高病倒在床。他听了吓出一身冷汗,母亲反宽慰他说,自己没事,让他别担心,好好养病,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飞蓬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亏欠父母良多。

为人子的责任感迅速回到他身上来。飞蓬知道自己需要振作,不能持续消沉下去。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想他,最后一次。



没两天传出内部消息,院里要在几个重点建设的科室选人派去学习以培养青年骨干,谁也知道此次机会难得,不管有没有希望,人人争着表现。而与此同时,外科主任来探望飞蓬病情时有意无意旁敲侧击了一句之后,飞蓬是外科大有希望的候选人之一的消息也不胫而走。水碧听说,兴冲冲来找他,看他是否需要自己帮忙整理什么资料。

没想到飞蓬淡淡地说:“哦,不用,我已经跟科里说我放弃竞争这个名额了。”

水碧俯下身,圆睁了一双美目,看鬼一样瞪着他:“ 放弃?你烧糊涂了?”

“没,我清醒地放弃了。”飞蓬依旧漫不经心。

“你……”水碧一时说不出话,“你还真是洒脱!你知道这机会多难得?为了这名额现在你们科里的人都抢破头了……”

“那不是正好,何必为这事去抢个头破血流?”他厌倦地叹了口气,指指输液瓶,“液体快滴完了,帮我拔掉了吧。”

水碧被他漠然无视的态度给噎得俏脸通红,过了一会儿忽然冷笑:“原来你也不过如此,飞蓬,我倒看错了你!他离开你,你就什么都不打算要了,是吧?那还起针干吗,等死算了!死了闹得人尽皆知远近扬名,我们立个牌坊给你!”说完她愤愤地摔了门出去,走到护士台前高声喊:“29床病人的液体滴完了!起针!”

一个小护士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看了看笑道:“吓我一跳,29床不是飞蓬大夫么,水碧大夫您真会说笑!”她小跑几步凑近了水碧,眨巴着大眼睛压低声音问,“飞蓬大夫为什么生病?听说他失恋,是不是?而且……”她脸上浮现出一种古怪的神气。

水碧余怒未消,索性提高声音顺水推舟道:“可不是么?没出息样!他喜欢的女孩子嫁人了,所以他伤心得死去活来!”撂下这话自顾自地踩着高跟鞋去了,从此不再来看飞蓬。

出院的时候,溪风倒是来了,不顾飞蓬推辞尽心尽力把他送回家,还帮他做了顿饭,一起坐下喝了两瓶啤酒,溪风说:水碧就那样,你别怪她。飞蓬笑着摇头,感触良多地说我怎么会怪她,溪风啊,你娶了个好老婆,水碧就是那书上说的,“脂粉队里的英雄”,搁古代就是一侠女。溪风咧着嘴乐,并不故作谦虚说些过奖之类的话,反而赞同地频频点头。

一直到尘埃落定,飞蓬联系好了进修的单位,办完了手续即将离开,两人才言归于好。

“你那天也不等我把话说完,我放弃了科里的名额,是因为我不想跟他们争。伏羲院长有内定的人选,我们科主任也跟我说了,要是争固然也有胜算,但继续做普外不是我的志向,你也知道我一直想往脑外发展的。自己去联系虽然比较麻烦,可更心安理得不是?”

“是,我听说了,你们科有一个新来的是伏羲院长夫人的姨妈的三外甥的儿媳妇的表弟的小舅子。”水碧说着咯咯笑了,白他一眼:“可你那么慢条斯理,我怎知道你还有话没说完?”

“真强词夺理,”飞蓬叹道,“你哪有给我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少来!对了,伯父伯母怎么说?” 

飞蓬想了想,总结道,“很高兴,非常欣慰,有些意外……”他苦笑起来,“我没想到这么大了还要让父母为我操心。”

“这也是白说,不管多大在他们眼里都是孩子。“水碧又问,“老实说,你真的只是因为专业才放弃公派的名额?”

飞蓬在烟霭浮动的黄昏里沉默良久,低声道:“我是想离开这里,不再回来了。”

“那敢情好,就知道你是这么无情无义的人。”

“你不是舍不得我吧?”

“呸!去死吧!自作多情!” 水碧笑着狠狠啐了一口,却又不争气地红了眼圈。

飞蓬默然看着她背过身去掩饰地揉眼睛,半晌方说:“水碧,谢谢你,谢谢你和溪风。”

水碧受不住了,顿足嚷道:“你这人烦不烦?煽起情来还没个完了!”她定了定神,又说,“那还不是看在伯父伯母的份儿上,不是伯父伯母托我们照顾你,你死了也没人管。”

飞蓬摇头道:“我不是说那个,是……我失恋的事。”

联系去学习的单位过程中需要伏羲签字,飞蓬找到他办公室。这一年来他的头发掉得愈发厉害,盐碱地里长出稀落的几根庄稼遮不住白花花的土壤,他的脸却愈发年轻,堆积得越来越厚的皮下脂肪撑开了皱纹,看起来像刚出笼的馒头,眼睛是无可救药地陷进了肉里。却小而弥亮,精光四射。

照常就飞蓬要去学习的事称赞了一番他的上进心之后,又讲了一通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伏羲接着做严师样语重心长:“工作上要求上进是好事,生活上也要注意,个人感情问题,不要搞得太复杂,失恋有什么打紧的,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水碧恍然大悟,嗤地笑了:“那个啊,你别怪我乱说就好。我也是想,终究得遮掩一下……不过呢,我还真佩服自己,也算铁口直断了,”她低头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张大红的喜帖,递到他眼前来,“你猜是谁的?”

飞蓬扫了一眼,但没接,耸了耸肩苦笑道:“夕瑶?她还好吗?”

“哟,原来还关心人家嘛。”水碧打趣他,“她结婚的消息也没通知你吧?”

飞蓬摇摇头,叹了口气。是为了避免麻烦而刻意不跟自己联系的吧,她是个聪明而有分寸的女子。“替我祝福她。”

“叹什么气?她不通知你,刚好省了送红包。”

飞蓬挫败地彻底无语。

送别宴上朋友们太热情,飞蓬喝多了,溪风和水碧顺路把他送回家,他第一次喝这么醉,一路不省人事,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忽然昏昏沉沉的醉梦中“砰”地一声门响,把他莫名惊醒。他从床上坐起,茫然低问:“重楼,是你么?你怎么才回来?”

问完了无人应他,半晌方会过意来那是溪风两口子离去时随手带上的门。

飞蓬慢慢下了床站到窗边,外面是暮春温暖的夜色,楼下迤逦通往小区大门的小路上依稀有一对并肩而行的男女。恍惚中他仿佛看到当年他们吃过晚饭并肩携手散步去海边的身影,那曾经注视过他们的一弯金色的眉月,现在依旧在乌黑的天幕上,静静地看着他,只有他。 

沉浮着早开的玉兰花香,春夜的雾气厚重地包裹在身周,缠绵地攀上了他的肩,环上了他的腰,温柔气息拂在他的额头和鼻尖,逐渐收拢如同情人充满依恋的拥抱。 

他视线渐渐模糊,耳边隐隐听到有个声音低唤:“飞蓬,飞蓬。”一颗冰凉的泪珠划过了脸颊,他下意识地低声应着:“我在,重楼……”伸出去的指尖触到冷硬窗框的刹那,所有幻觉都消失了。

转过头桌上一枚银色的钥匙冰冷刺眼。

他想象着,那个人是如何把这枚钥匙轻轻抛在桌上,然后拎起自己的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把他留在漫长得看不到尽头的思念里。

27章上
更新一点吧,继续虐= =
看了这点,星痕是不是认为楼儿更可怜了?
=

若干年之后他们重逢,飞蓬养成一个习惯,每说起那些年里的事总要问重楼:那时你在哪儿?仿佛是为了让他们的时间遥相呼应,以证明那些年里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分开,彼此孤立地寂寞着。

重楼却总是失忆了一般想不起自己确切的所在。

巴黎?纽约?法兰克福?罗马的某喷泉广场,抑或是伦敦郊外阴雨缠绵的小镇?

那些年他独自走过很多地方,旅行没有目的亦没有意义,也并非向往,也许只是一种逃避或者转移注意力的方式。

无数次夜半他于睡梦之中被心底的疼痛唤醒,万籁俱寂的夜,他有时候会发现自己并不匀净的呼吸听起来象是咝咝倒抽的冷气,似乎在患牙痛病。黑暗中,痛楚把心一点点腐蚀得千疮百孔。睡意被一并腐蚀净尽,他清醒地守候着那痛楚直到夜色渐渐稀薄,窗上现出第一缕淡紫色的晨光。

只要有可能,他就不断地走,不断的流浪和漂泊,脚步似乎只有在持续不停的奔忙状态,他才能暂时不去体会心底那缓慢的咬噬般的疼痛。

走得越远越好,隔了千万重山水,直到遥远得连思念都鞭长莫及。



回归的念头源于一个午后。

那是欧洲的一个宁静的小镇,五月间细腻温润的天空,如一块巨大的氤氲着白色纹络的蓝玉。沿途长着柠檬树和橄榄树,街道窄窄的,干净得一尘不染,镶着彩色玻璃的尖顶小教堂,暗红砖墙上爬满了茂盛的常青藤。有一对新人刚举行完婚礼,呼啦啦一大群亲朋好友簇拥着他们出了教堂门,细碎的花瓣沸沸扬扬地在风中纷飞起来,粘在头发上,他们手挽手跑过教堂外松软的绿色草地,洒下的一连串幸福笑声宛如清脆铃音在身后跳跃。

新娘跑到车前才想起花球还抱在手中,于是转身快活地笑着把花球朝人群遥遥抛去,香橙和百合结成的花球,芳香烂漫的一大捧,许是用力太猛,花球在空中翻了两个滚,越过喧闹的亲友,疾冲直下,居然跌入驻足路边的重楼怀里,花粉沾了他满襟。

所有人都是一愕,印象中新娘是个很美丽的姑娘,有一双紫罗兰色的温柔大眼睛,眼波明亮,长睫掩映,她见一个陌生人接了花球,愣了愣,微微有些羞涩地笑了,新人的亲友们也轰然笑了,跟着七嘴八舌向重楼嚷起来,他虽听不怎么懂,但也知道是祝福的意思。

重楼用英语说:恭喜你们。

也不知道听没听见,那新娘又冲亲友们飞了几个吻,跳上车子,合上了车门。

缀满了红色玫瑰的车子在亲人的笑声和祝福声中招摇地越开越远。

重楼忽然遗憾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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