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同人 乱云飞幕 (完结+番外)作者:绿竹猗猗-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飞蓬道:“你……你跟她说什么……”
话没问完,重楼就怒道:“我什么也没说!就问你住哪里!”一步跨上来,抓住飞蓬的肩,砰地把他推到墙上,凑近他的脸狠狠地道:“我不许你跟她结婚!”
飞蓬没料到他会说出这句话,一下呆住。
重楼又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我不准你跟她结婚!”声音有些哑。
飞蓬张口结舌。“重楼,我……”
楼道里略显昏黄的灯光从头顶斜着投下,重楼的脸在飞蓬眼前遮出一片阴影,那张逆光的脸显得异常冷酷,紧蹙的眉尖,紧抿的薄唇,脸上每一根线条都刻着他不可忽视的决心,暗红色的眸子里燃烧着火焰,比他的红发更加炽热,灼痛了眼睛,灼痛了心。可是飞蓬,身上开始发抖。
几乎停滞了的大脑混乱成一片,飞蓬努力挣扎着让它不要停止运转,他恍惚地叹了口气,似乎是无意识地问:“你……为什么?”
重楼怔了一下,死死地盯着他,忽然说道:“你要理由?……我爱你。”
潜意识里,有没有渴望过这句话呢?飞蓬不知道。也许有。然而它来得太快,太仓促,太突兀,甜蜜和感动来不及涌上心头,反倒有点五雷轰顶的感觉,于是震惊成了第一个反应。
目光无法聚焦,飞蓬盯着重楼的脸,什么也看不清。
柔软却冰凉的嘴唇覆了上来,飞蓬的眼前和大脑都陷入一片漆黑。
继续发啊~~
五、
亲吻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吗?巨大的晕眩里,飞蓬觉得自己的心一阵疼痛,一阵温柔,一阵酸楚,一阵缠绵。
楼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叮的一个弹跳,恍若厚重的帷幕偶尔一动,细小的缝隙处,些许的光亮透入,昏乱的大脑开始有零星的清明,他惊惧地发现自己居然在回应,而他的手环在重楼腰上!不,不,我在做什么?他想推开重楼,却浑身发软。黑暗里四处都密集着诱惑,无比甜美地媚笑着,让人堕落。光亮,我要光亮,这该死的灯坏了吗?忽然想起,这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的,不顾一切地向身旁的门踢了一脚,哐的一声响,灯亮的同时,他也拼尽全力把重楼推开了,气喘吁吁。
“重楼,你听我说,我……我是男人……”他努力拼凑着散乱的思维,让自己说话比较有逻辑。
“我也是。”重楼的脸因方才的亲热而晕了一层的淡红,声音却很冷静。
“我,我的意思是……我从来也没有这个倾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我不知道你怎样,也许……也许我……你,你……我可以给你安排一次心理咨询……也许我也需要,我……”他越说越软弱,无力地捂住了脸。
重楼却一把拉开他的手,眸子里跳跃起两簇火焰,逼视着他,愤怒地道:“我也没有!只是因为是你!是你!我爱你,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这句匪夷所思的话,激起飞蓬强烈的战栗,从灵魂深处一直蔓延到每一寸肌肤。
他被骇得失去思考的能力。
人的意识里面,根深蒂固的到底是什么呢?有时候他很想知道。
二十几年他被灌输的都是这个社会里正统的伦理和道德,由此产生的强大约束力几乎是在自动发挥作用,连人的本能都可以禁锢。
爱又怎样?谁能抵抗这爱带来的罪恶感?
理智要沦落了,他艰苦地抗拒着,不肯屈服。“重楼,我……我……我们不能,我想,我们很投缘,可以做好朋友……”他深深吸气,吃力地挤出一个微笑,“对,好朋友……”
重楼的脸刷地惨白。一时间,飞蓬不敢再说话,连呼吸都屏住了。
重楼双唇紧闭,脸上的咬肌痛苦地隆起来,额头青筋毕现,眼神痛楚而绝望。他慢慢开口,声音沙哑:“你……这个混蛋!”一拳冲他挥过来,飞蓬本能地闭眼,砰一声,这拳砸在他脑袋旁边的墙上,睁开眼重楼已经不见了,连他背影都没有捕捉到。他想去追,腿一软,扑通摔倒了。
挣扎几下也没能站起,他颓然委坐在地,把脸埋在双手之间,掌心和指尖都沾染了重楼身上的气息,淡淡的,充满诱惑。而嘴唇上,那个吻残留的滋味如此清甜!他全身不可遏制地发起抖来。
重楼飞快地掠下一层层楼梯,冲出了楼道。乍到黑暗里,他茫然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只好信步乱走。
外面还在下着雨,空气愈发清冷。
这美丽的海滨城市,房子不是严格的坐南朝北,街道也都是斜的,所以方向极其难以辨认。重楼本来就属于方向感很糟的人,这样的雨夜里,天上没有星光,完全陌生的地方,小区里一幢幢的楼像是一个模子浇出来的,他居然在小区里兜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出去。
如果飞蓬出来追他,完全有可能撞上,但是飞蓬没有。追出来,说什么呢?难道,就承认吗?接受吗?这突发事件的冲击太过强烈,抗拒是本能,好像是一种自我保护。
南方的冬夜寒意是渐进的,正如南方经常袅绕的雾气一样,不知不觉地侵入。无声无息,无影无踪,觉察到的时候,那冰寒,已经彻骨。
重楼终于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方才熊熊燃烧的怒火已经熄灭,懊恼占了上风,一个人在雨里轻轻苦笑。浑身冰凉,心里空落落的,冬夜的寒意趁虚而入,有些凄冷。
任性的爱,任性的表白,任性地想要抓住,结果什么都没有。
回到住处,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他没有开灯,屋子里一片漆黑。重楼径自倒在沙发上,拥着毛毯努力寻找一点暖意。想起那天他照看自己入睡的情景,那双幽蓝色眼睛,穿透了黑暗含笑凝视他,他磁性悦耳的声音温和地响起来:“我不走,我只是想帮你倒杯水。”
还是他,在夕阳里,把自己被风吹乱的发丝轻轻理好。
飞蓬,到底是你不明白,还是我在误会?
重楼,我们……不能,我们很投缘,可以做好朋友。
想起飞蓬的这句话,他登时怒火中烧。我不要做好朋友,我就是爱你,不需要原因,不需要理由,管你是男是女。发泄般的,他把手中正抓着的东西狠狠摔了出去。啪的一声,撞在地上,分成几半落往不同方向。他怔了怔,明白过来,那是他的手机。
潜意识里,他还在不甘心地等着飞蓬的电话。
这一夜,重楼固然没能合眼,飞蓬也好不到哪儿去。从震惊和惶恐中清醒过来之后,飞蓬开始担心重楼,打他手机,却心慌的很,每次不等接通就挂了。只好放下电话不管,躺在床上又不能入睡,只是翻来覆去。
第二天精神极度萎靡。同事看了他半天,问:“你是不是生病了,飞蓬?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他有气无力地摇头。身体上的不舒服目前退居次要地位,心理上的折磨才痛苦。他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去做心理咨询,得找人说说,不然要闷死了。
刚坐下,办公室电话响了。他们外科主任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飞蓬是吧?你到我这里来一趟。”
他只好过去,努力打起精神敲开门,显得朝气蓬勃一些,免得被充满工作激情的老主任痛骂。“主任,您找我什么事?”
“呃,是这样,因为年关快到了,劳资纠纷事件还有其他各种犯罪案件增多……”主任收拾着桌上大堆的病历和各种资料,头也不抬地说,飞蓬心想,这个关我们什么事?主任继续说下去:“所以,导致急诊科这些天外伤病患激增,他们现有人手忙不过来,所以想跟我们借人。我打算……”他抬起头,虽然飞蓬尽量让自己神采奕奕,还是被他一眼看出,“我打算让你过去。——不过,你身体好像不太好的样子?急诊科虽然处理的都是轻伤,重伤的病人还是会转到我们这里来,但是工作强度还是很大的。”
飞蓬忙说:“没有没有,就是昨晚没睡好。我愿意听从您安排,过去帮忙。”
主任点点头,严肃地说:“我说飞蓬,你们年轻人的生活,我也不好妄加干预,工作之余,有些业余活动是好的。不过我的意思还是趁年轻,多学点东西,提高业务水平。你要知道,我是很看重你的。”
飞蓬恭恭敬敬地点头表示受教,心里苦笑。
现在去急诊科未尝不是好事。这种精神状态下,如果让他去做手术,估计会把止血钳忘在病人肚子里。
六、
重楼听了一夜淅淅沥沥的雨声,直到黎明,雨声渐止。湿漉漉的早晨,浮起了淡淡的白雾。窗外高大的棕榈树上,几只鸟儿清脆的叫声流转如珠,愈显得这早上的寂寞冷清。
心里空荡荡的失落感不知道该怎么填满。他去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干脆去上班。
到处都是安静的。从住处到单位,一路上,连行人也没几个。办公室里,厚厚的地毯和窗帘,仿佛把多余的声音吸得一干二净。他坐下来,打开自己的电脑,理了理头绪,开始工作。安静的办公室里,键盘和鼠标的响声逐渐密集,直如疾风骤雨。
溪风是第二个到办公室的。他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重楼目不转睛地对着电脑屏幕,左手控制键盘,右手操纵鼠标,心随意转,动作熟练到让他眼花缭乱,不禁呆了一呆,坐下来还盯着重楼看。
重楼头也没抬问道:“溪风,你的那部分施工图画完了吗?”
溪风说:“啊?当然没有。还有很多没完成。重楼,你不能用你的速度来要求我,我这几天都在熬夜赶图了。”
哪知重楼说:“我不是催你。要不要我帮忙?”
溪风喜不自胜地道:“真的?太好了!”他知道重楼极少主动开口说要帮忙,但是言出必行。赶紧打开电脑,说,“我现在就把一部分给你。”想到自己可以少熬几夜,多玩几把游戏,溪风心里得意且感激,又说:“重楼我中午请你吃饭吧,随你说要去哪儿吃。”
重楼听到吃饭二字,方想起来自己早上起来饿到现在,叹了口气说:“我早饭都还没吃。”
溪风忙说:“早说啊,我就去给你买!”站起身要出去,又疑惑地转过头来问重楼,“重楼,我能不能问一句,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今天这么早来上班,还主动要帮我画图?”
重楼喝道:“你再问,我可要反悔了!”
溪风伸伸舌头:“当我什么也没说。”
两天之后,溪风的图就搞定了,他从来也没这么快的,这可引起了其他同事的注意。一问之下,原来是重楼出手帮忙,大家就都不约而同地说“重楼你不能只帮他不帮我们”,本来是玩笑话,重楼却爽快地答应说:把你们做不完的分一些给我吧。大家面面相觑,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唯恐给晚了他变卦,于是赶紧的都把自己手头工作分了一些给重楼。
于是,这次重楼发飙的直接后果就是,把他们院原定交图的时间提早了一个周,不仅他们的专业负责人,连同甲方都一齐跌破眼镜。
毕竟节省时间等于节省金钱成本,一切必要的程序走完,甲方高兴得很。眼见得春节临近,要放假了,于是特意请他们院的人吃饭。从院领导到参与这个项目的设计人员,热热闹闹去了两大桌。
饭桌上,酒酣耳热之余,气氛也开始活跃,大家无所顾忌地笑闹起来。话题逐渐从工作转移到生活,范围又逐渐缩小到个人问题,最后就不知道怎么锁定在重楼身上。这样出色的一个帅哥至今单身,让院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孩子都抱着美好的憧憬,对全院的男光棍实在是莫大的威胁,于是他们都很有默契地要把他推出去。
结构组的铃铛对这种事情一向热心,说着就开始张罗,详细询问重楼喜欢什么样的女孩,高矮胖瘦,气质喜好,一边在心里把自己认识的女孩子分门别类排了队,只等重楼回答就对号入座。重楼大是不耐,又不好说什么,对她的问题,一概回答不是,最后被烦不过,苦恼地叫道:“为什么一定要给我介绍女朋友?”
小牛同情地说:“你不知道吗重楼,做媒和八卦是女人的爱好!”
话未落音,就引来在座女同事的戟指痛斥,更见女友铃铛站起身,一脚踹过来,忙跳起来躲。铃铛又坐下,又不依不饶地对重楼说:“就算你要个仙女,我也给你找来!”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重楼说“我什么也不要”,一边起身想走。溪风忙悄悄拉住他,向大家说:“你们怎么都想着重楼,也没人可怜可怜我?我也二十好几了!没人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吗?”
铃铛说:“你再别说了!我从没见过比你更挑剔的,你等着打光棍吧!”
大家还没笑完,偏偏院长在另外一桌听到了前面的话,走过来高兴地说:“重楼,这是好事啊!所谓成家立业,这可是人生一件大事,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儿,是得赶快找个女朋友!”重楼唯有微笑。院长看着重楼又叹道:“可惜我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一桌子人哄堂大笑,院长也乐呵呵地跟着笑,拍着铃铛的肩膀说:“你是咱们院最热心的红娘了,铃铛,这事儿交给你了。”
铃铛道:“没问题,包我身上了!大家听到了吧?我可是奉旨做媒!”此话一说,重楼尽管窘的很,可也忍不住笑了。
这时夕瑶的手机响了,她忙站起来,一边接一边向外走,但身后爆发的大笑声仍然充当了这次通话的开头背景。
电话是飞蓬打的。
他犹豫了好几天才下决心打重楼的手机,这不代表他准备接受,只是出于担心。可是拨号后听到的声音是“对方电话已关机”,几次皆如是。他想不通重楼到底是故意躲自己还是为什么,难道换号码了?手机丢了?这么又拖了十几天,眼看春节假期要到了,这天中午休息的时间,他拨了个电话给夕瑶。
听得夕瑶的手机里传来一片喧闹,而且夕瑶说话的声音也带着笑意,他问:“夕瑶,你在单位么?什么事那么高兴?”
夕瑶笑着回答:“不在,今天甲方请我们吃饭,大家在说给重楼介绍女朋友。”
飞蓬愣了一下,问道:“给重楼介绍女朋友?呃……介绍谁啊?”
夕瑶说:“还没呢,铃铛自告奋勇了,说包在她身上。”飞蓬哼了一声道:“她可真会揽事儿!”夕瑶没听清他的话,问:“什么?”飞蓬忙说:“没什么,我已经确定春节不回去了,所以跟你打个招呼。”
挂了电话之后,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