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黑白情缘 作者:老庄墨韩纳兰容若 完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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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烈摇头,一边在月下茫然举步,一边在心中自语:“南烈,你居然想做好事?你真的是疯了。”
藤真也不知自己今儿晚上走的什么运,怎么刚走一位高手又碰上一位高手,不过刚刚是他出奇不意忽然攻击旁人,这一次却是旁的人出奇不意,忽自长街最阴暗处人随剑走,向自己攻来。
藤真超一流高手的本能立刻便要扬剑回击,可是目光及处,心中忽涌起一种极熟悉的感觉。心头一动,冷笑一声,站立原处,对那足以催毁一切的剑光视如不见,不闪不挡。
剑势在眼见及身时猛然而止,那运剑如飞的人因为强行收剑一口真气内冲,差点没喷出血来,苦笑着把脸上的蒙面巾取下来:“唉,我一时高兴,倒忘了不能用你熟悉的招式,居然被你认出来了。”
藤真看着这月下风神俊朗如仙的男子冷笑;“就你那两下子,再怎么装神弄鬼又如何瞒得过我?”
仙道微笑,虽素知藤真嘴上从来不肯吃亏,但此刻与这有半年未见的好友重逢,心中欢喜,倒也由着他嘴上占便宜,不欲与他口舌争雄。
“这些日子你在哪里混日子呢?”
“还能怎么样呢?不过是天涯海角,寻觅些红粉中的翘楚,闺阁里的状元,谈些个诗词歌赋风花雪月,闲来与红粉佳人把臂同游,赏玩山水,倒也悠闲快意,总比你陪着个又木又呆的笨官好。”仙道自以为风流潇洒,倒也真个风流潇洒令人心折地笑了起来。
可惜藤真向来对他那令无数佳人倾心的笑容免疫,只是冷笑:“那位牧大捕头呢?半年前你追着他去了,可有什么好玩的事发生?”
说到阿牧,便是仙道也不免又气又恨,回想那一路受的冷遇磨难,忆及当日京城近郊的分离,再回想自己自与阿牧分开以来,虽对藤真说来无限温柔风光羡煞旁人,事实上最是寂寞无聊难挨难度的时光更是觉得心中不快,只是冷着脸说:“哪个去追那冷脸捕快,别忘了当时是你害我往那条路上去的,我有时间,去找相田小姐看歌舞,或去湘北与彩姑娘论诗文岂不快哉,谁要理会那个家伙。”(有关阿牧与仙道之事见《黑白情缘》外篇《追捕记》)
“二位,闲谈莫说人是非,还是积些口舌之德吧!”强忍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令得藤真一脸惊愕,而仙道差点没有跳起来。急忙转身,看着那个含笑凝望自己的人,还有眸中隐隐的温柔,在那一刻,仙道脸上闪现藤真从未见过的神采,眼中的更芒更亮得连天上的星星也不能比及。
藤真看看仙道,再看看阿牧,看来自己似乎真的错过了什么好玩的事呢?不过今晚真不知是怎么了,这条长街,竟已来了这么多高手。
阿牧见仙道满脸止不住的笑意,心中也不由升起一种莫名的温柔,微笑说:“背地里说我的坏话,居然还可以笑成这样,天下谁能比你脸皮更厚。”
仙道哈哈一笑:“谁说我背地里说你坏话来着,便是当着你的面,这样的话我说得也不少啊。”
藤真只是奇异,象阿牧之样的人,竟会说出如许轻松的话语,而仙道对待他的态度,两个之间微妙的关系更是让人生起极奇异的感觉来。看着这两个人,藤真莫名地,深深怀念起花形来了。
仙道笑问阿牧:“你怎么竟来了?”
阿牧冷笑:“似藤真这样肆无忌惮,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屡屡做案,纵然大部份人不敢报官又哪能将消息完全瞒住,就是你也能得了讯息寻来,何况我干的便是这个。也亏了案子是落在我手中,若是旁的人,只怕又要由此疑上翔阳那边了。”
藤真不以为然:“那又如何,古来侠盗常有总总古怪行径为后世引为美谈,便是你没有证据也不能由此就怪责到那个笨官头上。”
仙道听了阿牧这番话却只在忖思,早知道多做几桩案子就可以把缩在京里的阿牧引出来,那自己这段日子以来形单影只飘零江湖的苦倒是白吃了。不过以后倒可以……
这里还在暗中打着主意,那里阿牧早已看透他的心思,警告也似狠狠瞪他一眼。
仙道只做不觉,淡笑无语。
阿牧也拿他无法,只是笑对藤真说:“这夜深露重的,我们也不必在这里当街而立了,阿神和清田已备下酒席,我们一同去叙叙旧情如何?”
藤真哼了一声,倒不记得自己和这个家伙有什么旧情,却对挨过的那一掌至今还耿耿于怀。但仙道早已一连声叫好,他便也不好太过给人没脸了。只是眼见着仙道与阿牧眉眼交会每每有些旁人难以明了之情,一时心中怅然,暗中决定,今夜相聚过后就赶回翔阳,也免得那个笨蛋官没了自己管束照料将好好一个身子给累垮了。
'花藤'黑白情缘之二十七
七月九日,夜,子时。
已是夜最深时,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早已进了香沉梦境,可是小小厅堂中犹是灯明烛亮谈笑不绝。
门外阿神垂头看看自己手中刚收到的飞讯,再看看厅里说说笑笑的人,很久不曾见过阿牧这样高兴了,只可惜,这次又要把快乐打断。
阿牧正听着藤真挑剔他酒不够好,菜不够精,只得摇头苦笑:“二位,不要忘记我可是个奉公守法的捕快,不象你们金银财物随手抢夺,任意花使,当然看不起我们这样的酒菜了。”
眼看着藤真又要反唇相讥,耳旁忽听阿神一声轻咳,当即一笑起身,走出去了。即在此时阿神仍来扰他,那么发生的必是极为重要不可耽误的事情。
藤真冷笑:“鬼鬼祟祟的,不知搞什么鬼?”
仙道笑说:“他们这些吃公门饭的,总有各种见不得人的事,咱们原也没必要理会,乘他走开,把他那一份酒全喝光了才好。”说着已不知连尽了多少杯。
藤真笑着和他抢酒喝,两个人在席上随意挥洒,已不知过了多少招了。
阿牧神情沉重走了回来,听得二人笑声不绝,心中不免深深叹息。
仙道虽与藤真争强,但一颗心思却总在阿牧身上,眼见他缓步走进,脸色出奇地沉重,心下也是暗惊,也不再与藤真胡闹,走过来轻问:“出了什么事?”
能令得象阿牧这般人现出这样表情的事必然是件极大的麻烦事了。
阿牧并不答他,只把目光看向藤真:“看来我们今夜是不能尽欢而散了,你要立刻赶回翔阳。”
藤真徐徐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声音平静地出奇问:“花形出了什么事?”
“我刚接到飞报,花形大人染上了瘟疫。”
“怎么可能?”仙道看到藤真脸上在一瞬间消失的血色,亦忍不住惊呼一声。
“自然是翔阳发生了瘟疫,他不顾死活留在疫区染上的。”藤真的声音依旧平静至极点,可是素来与他相厚的仙道听到这样的语声,心中竟不免微微一紧。
“他的情况极严重,我想他现在一定非常希望你在身旁,我已令阿神备下了最好的快马和一应干粮食水,也已经飞鸽传书从此一路到翔阳的所有信得过的六扇门兄弟,要他们尽力助你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翔阳。”阿牧从怀中取出一本薄册交给藤真“这里有可以和我的这些兄弟会面的地方,你一路飞马到上面指定的地方就会有最好的马给你替换,如要休息或有其他的要求,他们也能为你办到。”
藤真没有说谢,但眸中却有自与牧绅一相识以来第一次显露的感激之意,当初牧绅一放他性命,他尚不曾有过如此神情。此刻也已无心言语,只是轻轻点点头,即已飞身跃了出去。
仙道目注阿牧,沉声说:“可以让阿神多备一匹马吗?”
阿牧温柔的眼神静静望着他,轻轻说:“我让他备下的本来就是两匹马。”
仙道一怔,随即深深望着阿牧的眼睛笑了一笑,世上终还是这个人最了解自己。无论他如何渴望能与阿牧在一起,但现在,藤真却是最需要朋友在身旁陪伴的人。
耳旁马嘶声起,仙道不敢耽误,也没空再多说一句话,飞跃出去了。
阿牧眸中掠过一缕奇异的光芒,急步出来,眼看两匹快马绝尘而去。
阿神轻轻问:“那件事和他们说了吗?”
“只这个消息已够他们受的了,那件事暂时还是不要对他们说好。我们先赶回京去,看看可有挽回的余的。”阿牧语声依旧宁静,但胸中实如压了万斤巨石一般沉重。
阿神知他心意,也只能轻轻一叹。那一声叹息在这深深夜色中实有浓得化不开的忧愁烦恼。
七月十日,夜,子时
花形昏迷不醒已有一日一夜。
床边房外的诸位名医头上的白发也不知添了多少根。来来往往的探病之人叹息之声催人泪下,而清儿控制不住失声痛哭也有一个时辰了。
数日不曾入睡休息的长谷川守在花形身旁,听着他在昏昏沉沉中一遍遍地呼唤那个人的名字,布满血丝的眼中也不由泪下。
七月十日,夜,子时,
藤真纵马狂奔不饮不食也已经有一日一夜了。
仙道一直飞马跟在他身旁,却想不出一字一句可以稍稍宽慰他的心,只能默默与他相伴。
藤真也一直没有和他交谈一语,只是无言催马,可是仙道却清清楚楚看到他苍白的脸和额上密密满布的冷汗。
七月十一日,日,辰时
花形稍稍醒来了一会,而翔阳城首富卢南前来探视,带来了数年前以千金购得的千年人参。据几位名医看,这株人参不一定有上千年也有数百年了。卢南因知花形病危,才甘心忍痛割爱,欲以人参吊住花形的性命。花形当时神智尚清,坚持不肯用。只是此时谁也不肯听他的,乘着他又神智渐昏,便喂他一口口吃下去。谁知未过多时,花形竟又作呕,把吃下去的汤药人参一概呕吐了出来。这一番呕后花形神智又稍清,眼见身旁众人面如土色,勉强对卢南一笑:“多承卢兄情义了,只可惜花形福薄,糟蹋了这等宝物。”
卢南本想含笑劝慰他,闻得此言,不免悲从中来:“若能对大人身体稍有帮助,便是十根百根人参我又何吝,大人不必放在心上。”说到这里急急辞了出去,出得房门,再也止不住泪落如雨。想起自己因富遭妒。惹来官司缠身,得这位大人不计闲言,不问后果,为自己申冤辩解,当堂开释,不曾受自己一金之谢,反而担下落了不知多少好处的恶名。偏如今恩人危难,自己枉有万千家财竟不能相助分毫。苍天又何其忍心。
一众诸人见他神情无不触动情肠,伤心难抑,待要放声痛哭,却又恐惊扰了花形,要想强自忍耐,却怎么也忍不住。
一时之间抽泣之声遍起,声音虽小,花形多多少少也能听到,心头亦是惨然,更加思念起藤真来了。此时此刻,所求所愿,只是能够再见那人一面,只要再见一面,只要再看一眼,便是此生无憾,不怨天地了。
藤真!
七月十一日,日,辰时,
沈天南按照阿牧飞讯指示,准备好最好的快马,马上放好一应饮食之物,牵到门前远望,果见远方两匹快马如飞而来。因不知来者是何人,竟能令得心中最尊敬的那个人发下这样郑重的指示,有心上前招呼一番,谁知马至眼前,马上之人凌空飞起,落在自己手中所牵的马上。他本能地一松手,两匹马立刻奔腾如飞远去了。
沈天南暗自思忖,不知那两个人为着什么事竟如此勿忙,连一句话也来不及说。
而这时两匹已疲累之极的马俱都前腿一屈,跪倒下来。
沈天南忙过来要把这两匹马牵回去,这才发现,马上的干粮食水竟全都没有动过,心中不免暗暗吃惊,那两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竟然连饮食都全然忘怀了。
七月十二日,日,午时。
翔阳一地所有卖香烛之物的人家中的存货都已卖完。原来是诸位名医对于花形的病情已然绝了希望,消息传出来,翔阳无数百姓为之揪心,纷纷求诸于神佛,买香烛供神求佛问道,想为他们的父母官祈命。
同日,翔阳一地十余家富商联手出银请各大名寺道观的僧人道长设坛施法佛前发愿为花形求命,若能保得这位清官,他日愿为神像重塑金身。
诸寺道观的一众道士僧侣摆下道场法事虔诚诵经,却不肯收富商送来的银两。只说为了这等清官,纵是方外之人也想一尽心力,积下功德,岂能受这等酬谢。
七月十二日,日,午时。
时值正午烈日无情,藤身额上身上汗出如雨,却不肯稍歇,马奔如飞,只是心中阵阵抽痛却难以忍受。平生第一次如此恐惧,如此害怕。他只怕自己真的迟了,这一生,便也误了毁了,他只怕……
仙道看藤真青白的脸色,再也忍不住低唤一声:“藤真!”
藤真神情微微一动,望向仙道,惨然一笑,也不答话,只是催马更急。
仙道欲言又止,唯一能做的,只是紧跟在他身旁陪伴在他身旁。
七月十三日,日,未时。
翔阳一地已到处轰传花形病危的消息,翔阳城中百姓已有无数顶着烈日守在府衙之外,打听里头的情况,有不少人就干脆在府衙外设下香案对天膜拜,求苍天见怜。便是翔阳治下受灾区里也有许多百姓不理灾后急等重建的家园,破衣烂衫,粗膜裹腹,日以继夜赶来翔阳城,打听他们心中父母官的生死安危。
七月十三日,日,未时。
藤真一声惊呼,马失前蹄,奔马也受不了如此劳累,跪倒在地。藤真失去平衡,从马上翻滚落下,跌倒在地。
仙道惊呼一声,以藤真的身手,便是劳累之至,也不至于如此就轻易跌倒了。看着这跌在地上,一身灰土风尘的藤真想起昔日那名动天下光彩照人的金童阎罗,心中一痛,这几日飞奔狂驰,藤真不止伤身,只怕一颗心也为焦虑尽伤。
仙道跃下马,伸手扶起藤真,更加真切地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
藤真也不知自己怎么竟连全身的力量也失去了,以至于没有仙道的馋扶他竟起不了身。难道心中的恐惧竟已深沉至此。
望向仙道关切的眼神,想开口说声没事,谁知一张口,竟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仙道强抑心痛,沉声说:“藤真,你骑我的马。”
藤真点点头,勉力收摄心神,飞身上马,扬鞭而去。
仙道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