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cherish-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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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 Malfoy亲吻着你的照片——亲吻着一个男人的照片，在自己的床上……自慰！”
静。
“呵呵呵呵……”
女人爆发出一阵恐怖的笑声，然后哭了起来。
“Harry Potter，你为什么不去死？”
他看着他发抖的嘴唇却什么也听不见。
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19。
他如何把抱住他的Draco Malfoy打个半死，如何在女人绝望的抽泣里逃命似地跑开，如何顺着直觉不停地跑，一直跑到这八个月生活的起点——晴川火车站，这些细节都完全不重要了。
鬼使神差地走到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中间的检票栏，他试着伸手去触摸感觉，终于绝望地意识到这里没有他熟悉的车票箱，没有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是的，一切都不可能再回来。
他是被流放者Harry Potter，他该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待在这个原本不属于他的小城镇，直到死去。
他试着放声哭泣，却发现自己在奋力奔跑中用尽了气力——传奇英雄Harry Potter，现在颓然地坐在晴川火车站第九和第十月台中间的长椅上，像一个落魄的乞丐。
如果有一天，当你发现你在绝望中唯一能够依赖的那份温柔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又如何能够去宽容地理解？
如果这个时候他在，他会怎么做？
他想象着他抚摩自己的黑发，用笨拙的语言对自己冷嘲热讽般地安慰。
他摇摇头，想抹去脑海里Draco Malfoy的影子，这让他感到自己是如此无力，那个恶意的真相的元凶竟然还在模糊的意识中抱紧自己。
他想冷静去分析他温柔的来源。
Draco Malfoy从一开始就是自己永远的敌人。而这样的人竟然对自己产生了恶心的情欲，于是布置了这么个温柔的陷阱，让自己依赖于他，让自己陷入他的计划中最后在不知不觉中被强暴，即使在计划败露时也能让自己体会到前所未有的耻辱与被愚弄的伤痛……
这一局……Draco Malfoy彻底赢了。
是的。
打败了Voldemort的世纪英雄Harry Potter输了。
彻底输了。
输给了一个想要强暴自己的变态同性恋者。
输给了自己轻易相信别人的那份愚蠢。
输给了过分依赖别人的那份寂寞与懦弱。
他在他虚伪的温柔破灭之后痛不欲生。
那种体无完肤的毁灭感又何只是“耻辱”一词能够概括？
失去父母、教父、校长的自己唯一能够支撑精神的是什么？
Ron和Hermione要结婚了，他却连参加婚礼的能力也没有。他们和他相约用他们送他的摄像头视频，他们在大洋彼岸忍受着时差在显示器前静静等待，他却只能坐在这里检讨自己轻易相信敌人的过错。
流离失所的自己现在唯一能够依赖的人所给予的那些记忆像南岛的烟火一般真实而虚妄。如果说在晴川重新振作起来的Harry Potter是靠着那些从开始就是阴谋的记忆而生活下去，现在一切毁灭性的揭晓之后自己又能靠什么重新面对未来？
猝不及防的事实提醒了自己存在的意义早就像慢慢侵蚀的霉变腐坏而不自知。
那些回不去的日子、撕毁的相片、丢失的怀表……伴随着信赖的破灭连同未来的存在感一起消亡了。
现在，他该怎么办？
他焦急地搜寻着夜色里迟到的曙光的蛛丝马迹，望眼欲穿的眼睛在清晨的朝雾里模糊不清。
那种微弱的就要死去的绿光终于要放弃似地渐渐熄灭了。
“Harry？是你吗？Harry Potter？”
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像记忆深处蛰伏已久的某种苏醒。
他睁开半秒前合上的眼睛，急切地转身的动作让他扭疼了脖子而不自知。
“秋？秋张？”
他呼唤着初恋女友的名字，像念着某种治愈咒语。
她像童话里的花仙一样笑了起来，黑色的长发清澈如水。
“当然是我。刚下火车就看见你坐在这里，难道是和奶奶一起来接我的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
Harry Potter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嗯？原来你在这里是巧合吗？晴川是我的故乡啊，今天刚从伦敦回来……Harry，这里很美吧？”
她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拉出了皱纹纵横的老妇。
“我刚才还以为你们是认识的……这是我的奶奶，住在南滨街25号。”
她的声音神赦一般回荡在他的脑海。
20。
南滨街25号与27号的结构完全相同，除了庭院被改造成了杂货店。
Harry走进和自己住的地方结构一样的房子，整洁得完全没有一丝生活感。每个屋子都被很用心地打扫过，却只有建筑本身冰冷的气味。
老太太的房间在一楼东侧。西侧是起居室、客厅、厨房。
Harry帮秋把行李搬上了二楼。在二楼一排的房间中的一间门前停了下来——在27号，这间房间是属于Harry的，如今Harry却回不去了。
秋请Harry帮忙把东西搬到这间的隔壁——在27号属于Draco Malfoy的房间。Harry心有芥蒂地在门口迟疑了十秒，迎上秋关切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把那些烦恼的情绪带到初恋情人的家。
由于那个不可告人的所谓隐私，Draco Malfoy的房间Harry从来没有进去过，如今却很轻易地迈入了一个女孩子的闺房。
秋房间的墙被粉刷成绿色，和其他的房间不同，家具虽然简单朴素，却透出女孩子身上特有的淡淡馨香。
和Harry想象中的一样，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类型的小说，还有世界各国的历史地理书。为了不在muggle的世界引起怀疑而被掩在最底下的小移门后面的就是魔法相关书籍了。
西面墙上被各式各样的绿色相框装饰着，因为在muggle世界而施了某种魔法让相片里的活动画面固定了下来。Harry仔细观察了一下，其中竟然有自己和秋交往时的合影，也有和已故的Cedric Diggory的。
端了咖啡进来的秋看到Harry盯着自己和Cedric Diggory的合影，动人的声调里有了些许酸楚。
“我是一个念旧的人”——她只是这样说。
秋和奶奶用传统的中式家常菜招待了Harry。虽然曾经和Malfoy一同吃过一些晴川菜馆，两人的注意力却主要耗费在如何用一只手控制好两根木条上而不能好好品尝。秋很体贴地给了Harry刀叉，让Harry终于在西式餐具的帮助下享受到了中餐的美味。
饭桌上Harry了解到秋这次假期比预定的时间晚是因为部里的工作——秋在战后就加入了魔法部。从学校毕业正式工作后，作为亚洲人的秋的年假被安排在华人的春节期间。而由她教授的每年的暑假语言培训班也因此延迟到了今年的冬天。
秋的父母都是Hogwarts的学生，目前定居在英国。而奶奶一个人住在亚洲。老人固执地不愿跟子女离开故乡，一个人在这个小镇上守着这间简陋的杂货店。
秋出生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住在晴川，童年的大部分回忆都是和奶奶在一起，所以每年的假期都一定会回晴川陪伴独自生活的老人。
通过这次的晚饭，Harry认识了一个在Hogwarts不曾接触过的不一样的秋。说着念旧的那个女孩在奶奶身边乖巧体贴的样子增加了自己对初恋的她的好感。
秋毕业时和第三任男友分手以后似乎还没有男朋友，至少直到Harry离开伦敦的时候还是这样的情况——这个想法是个暗示——Harry刚意识到自己萌发的念头立刻就被一种突如其来的自我厌恶吞没了。
是Draco Malfoy，那个同性恋者对自己造成的阴影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忘记的。
秋问起Harry为什么会在晴川是在午饭后。
Harry觉得手里的红茶特别苦，他知道当地人习惯喝茶不放糖。
Harry Potter被魔法部驱逐的事情是只有个别人知道的机密，就连刚到魔法部上班不久的秋也不知晓。
据秋所言，巫师世界盛传的说法是Harry Potter在某个安静的地方被魔法部小心地保护起来，以免受Voldemort余党的报复。
听说了这样的传言，Harry露出了勉强的笑容，除此之外他也找不到更任何适合的表情。
事实是，魔法部为了保护Harry Potter把他和前食死徒Draco Malfoy——那个想要强暴自己的同性恋者一起流放到了muggle世界的亚洲这个不知名的小城镇，没收了魔杖、猫头鹰，禁止了一切与巫师界的通讯，还几乎让自己陷入被食死徒的女儿——同性恋者的未婚妻谋杀的危险。
当然Harry不可能把这些他今天凌晨才完全明白的事实赤裸裸地告诉自己的初恋情人。
他只是告诉秋自己被委托来监视自己的死对头Draco Malfoy，而现在Pansy Parkinson出现了，让他不得不考虑搬出27号以免让那黏糊的一对影响了自己的好胃口。
——离事实不远，又似乎是截然相反。
Harry闭眼将杯子里的红茶一饮而尽。
强烈的苦涩充满了口腔，既而通过神经系统穿过脑部中枢，抵达身体的各个部分，胸口的心脏、组织下的骨髓、肌肉，甚至是，发尖。
他觉得自己的细胞都变得神经质起来，只好强迫自己睁大双眼，无意识地盯着秋长长软软的向上隐约微翘的睫毛。
“那不如就住在这里吧。”
睫毛下的黑色眼睛突然回望，Harry却完全没有意识到。
“什么？”
“我是说你不如搬到25号来住，反正离27号也近，不用和讨厌的人住一起，又不会影响你监视他们的任务。”
“不行。你是女孩子。”
Harry记得亚洲人很重视女子的名节，未出嫁的女孩子不可以和没有关系的男人住一起。
“有什么不行？我们在Hogwarts的时候不是也和那么多男生一起住一个城堡——虽然说这里是小了些，你不会是嫌弃吧？和我住一起的话，我还能免费给你特别补习语言。”
秋的奶奶也过来说了几句自己听不懂的话。
秋说连奶奶都拜托Harry留下来，用英国人的绅士风度和骑士精神来保护她们一老一少两位女士。
“Then……”
这是在别无选择的考虑之后，他的口腔在散不尽的苦味里发出的这样一个单词。
低头望着空掉的红茶杯。
沉默地泛着冷光的白瓷底部，有一条微微碎裂的狭长裂痕。
Such a deep……
21。
一天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
甩不开的那些烦人的记忆，像大片大片的阴影撕扯脑中尚能维持的理智。
从25号走入27号是个如此漫长的过程。这样的漫长，让Harry觉得自己可能连伦敦都可以跑去两个来回。
打开大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臭，与厨房的桌上几个空掉的啤酒瓶互相呼应。
一楼没人。
上楼。
Draco Malfoy的房间很意外地居然开着。
Harry低头径直走开。
里面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打开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直到结束都没有人出现在他面前。
突然记起有几件洗晒好的衣服折放在二楼尽头的洗衣房。
慌忙把箱子重新打开去取。
折回房间的时候终于发现满身酒气的女人像鬼魅一般站在身后。
面对着变成这样的Pansy Parkinson，想起昨天晚上的差点被谋杀的事情，Harry有些受惊地微微颤抖，不过对方确实是喝太多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
女人拦在洗衣房的门口。Harry出不去。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僵持着。
“对不起。”
打破沉默的，意外的是一种平静得有些绝望的声音，完全没有女人一贯的盛气凌人。
Harry本来就是一个性格温和的人，不会轻易去恨一个人，对于Parkinson的道歉，自己不但不恨，反而产生了一种相当内疚的感觉。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
“那个……你要走了吗？你走了的话，那个人恐怕会疯掉的。”
仿佛当初人们谈论大魔王般地小心翼翼地提到“那个人”，Parkinson终于有些哽咽了。
“冷静下来想，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自从五年级时被你撞见我吻他的时候，他就不再和我玩‘青梅竹马’的游戏了。而他爸爸让他正式加入食死徒时，他那么抗拒的样子我也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也难怪他会在战时第一个倒戈投降。”
Harry本应该给予适当的礼貌，看着对方的眼睛听她说话。但他只是任Parkinson在身后说着，自己回到房间，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一切。
行李箱合了又开，开了又合，总是有东西遗留下来。
第六次打开箱子的时候，Harry有些挫败的坐到地上，开始胡乱地抓着他的黑发。
既然怎么也理不清，就只能彻底放弃。
“Potter先生……哦，不，请让我叫你Harry，既然一定要有人离开，那应该离开的人是我。本来这里就是你们两个人住的房子……”
“请容我说几句，Parkinson小姐……”
“叫我Pansy就好。”
“好的，Pansy，我想我应该明白地告诉你，我完全不知道Draco Malfoy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心里到底想什么，他想和谁上床，他喜不喜欢男人……这一切都和我无关。曾经我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他了，可是现在证明那只是我自以为是罢了。而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一个同性恋者会想着谁的样子去自慰那是他的自由。在我没有被强暴以前，我觉得，我也有我的自由离开这里。”
“Harry，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他对你确实是真心的爱情。你知道吗，自从你从他身边逃走的那一刻，他一夜没回来，到现在还在晴川的某个角落发疯似地搜索你的踪迹……”
“Pansy，你告诉我这些是因为你爱他，对不对？”
Harry侧身看她妩媚的眼睛里混合酒气的泪水，觉得自己的内疚越发地无力起来。
“因为你爱他，所以你愿意为他抛下尊严去恳求你恨的人……”
“Harry，虽然我曾经是讨厌你，但还说不上恨。”
“其实我也是。但我现在对你，只是觉得非常抱歉。我也恋爱过，但从来没有像你一样为爱人执着到这种地步，老实说，这让我非常惭愧。但是，事实是，你很爱他，而我，一点都不！即使Draco Malfoy不是那种恶心的、龌龊的变态，即使他对我有所谓的爱情，我对他丝毫没有超出友情的情感。而且我也没有宽容到能够和一个成天拿着我照片自慰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你们以前一直讽刺我是‘圣人Potter’，而我深知自己即使打倒了Voldemort也只不过是为了私人恩怨报仇杀了威胁到自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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