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恨 sd花流老庄墨韩-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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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数人看他狼狈的样子无不失笑。
南烈知他们是想逗自己宽怀,也确实忍不住唇边笑意,一如他同样忍不住眸中热泪。
当年翔云山见樱木死战不退,曾自恨天下永无人可以值的他如此舍死,也永无人会为他如此舍死。如今,他竟会为了朋友以必死之心赴流川城,他也同样知道,如果自己遇到危难,无论千里万里千难万险,都会有人来到身旁与他并肩面对。
有这样的朋友如此执着不肯放弃他的生命,他又如何可以放弃。
就算是天下无双的奇毒,他也要试试从老天爷手中把生命抢回来。
无论能否活下去,再没有一刻,能比现在更快乐幸福了。
整整三天,流川测遍了南烈全身在毒性下的反应,两个人更讨论了无数毒道医道。一开始湘北其他人都还在一旁帮着想方子出主意,可到后来,连他们也跟不上流川与南烈的思路和想法了。他们讨论出结果后虽仍无把握,但南烈的身体明显已撑不下去了,流川立下决断动手驱毒,即使只有三成的机会。留下湘北同门帮忙后,就把其他闲杂人等赶出来不要碍他们手脚。
大家在房间外头坐立不安地等了足足一天,直至深夜,流川才开门出来,虽然已是满眼血丝疲累不堪,但立即说:“他还很虚弱,需要休息很久。”
不知有多少人同时喘了一口气。
樱木心疼流川劳累,也不理会有多少人在场,就直接将他搂到怀中,置他不快的冷眼于不顾:“你先休息吧。”
流川敏锐地感觉樱木的语声中除了怜爱还有些许多尽力掩饰仍无法瞒过他的不安。
轻轻抬头,明亮清澈的眼眸定定望向他。
樱木苦笑,从来就瞒不过这个狐狸。
彩子看他二人神情,悠悠说:“如果我料的不错,应该是樱木家的忠臣们终于赶到,要热烈庆贺他们少主的报大仇重振家声了。”
二十章(上)
自从樱木流川相继离开湘北以后,樱木林等人的处境十分之难堪,想要去找流川,又不知往何处去找。湘北众人根本不理会他们,自然不会把流川去救樱木的事对他们交待。最后他们只能认定流川必会再回湘北,所以只好硬着头皮留在了湘北。
湘北众人虽不喜他们,倒也不好拉下脸来赶他们。
等到流川传迅求救,湘北几乎满门出动,谁也没有通知他们一声。等他们发现湘北大部份人不见时再追出来已追不上了。
只的一边打听,一边躲避官兵,一边找来,速度当然慢了许多。后在路上的知流川城中的的变故,樱木一门平反,泽北身死,无不欢呼雀跃。十余年孤忠苦守,如今终于心愿的偿,大家便一起急急赶来流川城。
正值流川等人闭门为南烈驱毒,只能与樱木相见。双方都觉十分别扭,唯有洋平等人深为樱木无恙而欢喜与他抱作一团。
至于一众门客,仍然不知应用何种态度面对樱木,樱木林这个大总管现在也总是站在最后,尽量回避与樱木的正面接触,一应事务,全部交给副总管水户和了。
樱木也知这些人面对自己必会尴尬,所以也不上前,只请阿牧藤真安排他们休息。
阿牧藤真对他的事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对于这些樱木家的大忠臣自然也是冷冷淡淡。更何况大家心情都放在屋内生死未卜的南烈身上,谁也没多少心思理会这些人。
樱木林等人一片热诚而来,面对如此冰冷的对待却又怪不的人,只的远远站开,以免在这些大人物身旁受白眼。洋平等人见长辈如此,也是不安,亦知此时樱木也无心叙旧情,也只的走开,随在父辈身旁低声安慰。
也不知在所有人的冷淡中不自在地站了多久,听到那边一片欢呼,知是流川必已大功告成出来了。大家正准备迎上去,却又止步,你眼看我眼,都不知该推谁先过去好了。
素来知道流川不象樱木软心肠不记恨,也不象樱木与他们有患难与共之情,断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可做为樱木家的家臣又如何能不来拜见少主人。
他们还在发呆,清冷月光下,流川已来到面前。
众人以为他即已自承樱木家后人的身份,想来已是改变当日冷然初衷,无不欢喜地迎上去。
可是流川却是视若无睹,就这样从这一大帮人面前走过去,连眼角也没有多往他们那儿扫一下。
众人茫然无措,只的向樱木投去求助的目光。
面对着这些小时候曾无比疼爱自己,十年来无数次以生命保护自己,可是在知道自己不是樱木家后人时又以无比漠然伤害自己的人,樱木真不知该恨该怨还是该可怜。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愿去勉强流川。这些人不了解流川硬要找钉子碰只能怪的他们自己了。
樱木只是对他们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知道劝说他们也唤不醒这些忠心的家臣,也不再理他们,直接追流川去了。
流川就这样一直走出帅府,走到流川江边,凝视江中月影,久久无言。
那些跟在他身后走出来一直静静站着,大气也不敢喘等着这位少主示下的众家臣,茫然望着他如美玉寒冰雕成的容颜,不知这气质出尘的新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樱木凝望着流川江边独立的身影,全没来由地忆起十余年前,同一轮明月下,同一条大江旁,那个孤单无助,为天地至亲所弃,但不肯低头屈服的孩子,绝然一笑,跃下流川的身影。
他忽然大步走到流川身旁,于他并肩立于这月下流川,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
今生今世,我再不会犯那样的错误。无论我到底是什么人,无论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都不会再任独你对任何事。
流川那沉湎在往事中的心思被掌中的温热全部唤醒。回眸看那火一般男子如火般挚热诚挚的眼眸,还有那眸中无穷无尽,却也无须言语即能明白的一切情怀。
这个白痴怎么总能猜出我的心思来?
今夕何夕,江水如昔,明月如昔,可他身旁已多了一个愿意与他并肩面对一切的人。即使他一如十年前一般跃入流川,那个白痴也会不问原因,不加思索地伴他跃下去。
那一刻,流川忘了所有的恩恩怨怨,所有的不甘不屈,更将曾造成他所有苦难的人全然忘怀。
只想在这样的江风明月下静静凝望他。
这清风明月间的一回眸,原已是永生永世。
可能是感觉这位名门之后名家子弟才智非凡妙反冤情的了不起少主人与这个家仆之子对视的神情太过怪异,水户和与樱木林经过三十几次眼神互换后,水户和终于无可奈何,硬着头皮上前施礼:“少主,幸仗少主少年英雄,神机妙算,当今圣上明鉴万里,致使奸人的诛,樱木满门平反,主人泉下有知,必会无比欣慰。请问少主是否要立刻重回京中樱木公府,上下事务,我等皆愿尽一己之力。”
樱木轻轻一叹,这些人现在满心为樱木家平反而欢喜,在帅府中所看见的那很么多重伤在身的海南翔阳弟子是不会让他们有半点感触的。对于这些樱木家孤忠臣子而言,再没有什么可以比樱木家的振兴更重要。至于为此付出了多少生命,不会令他们有半点在意。
他只庆幸自己遇到过这么多事,使他了解了生命中真正应该珍惜看重的东西。可叹这些人却至今未悟。
流川仍然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是推推樱木。
樱木怔了一怔,才听到流川说:“他们问你呢?”
水户和一呆,随即对着流川拜倒下去:“少主,我等因一个妇人毒计而对少主多年不恭,请少主念在我等一片忠义份上……”
流川飘然闪开不受,同时掌中银光一闪,水户和只觉顶上一凉,头上发丝立刻纷落,吓的后面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流川眸光如万年玄冰般冷森:“这次是割发代首,再敢有一字辱及我母亲,落下的就不是头发了。”
流川全身所散发的无形肃杀之气令的众人无不胆寒,水户和更是跪在地上,无所适从,只是面如土色,说不出话来。
樱木林见其他人不敢再开言,只的硬着头皮上前,对着流川真是见礼也不是,不见礼也不是。
“少主!”一声少主出口,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实是因为和子当年不忠不义,竟将少主与我儿互换,所以害少主受了……”
流川心中虽怒,倒也实在不便对他出手,只是冷冷说:“你以为我母亲是什么人,她虽苦虽恨,但也绝不会为了自己的儿子,就让别人的孩子陷入苦难。她虽是个无亲无故连丈夫怜爱都的不到的女子,比之你们,也有她自己的节操与原则。”
众人只当他仍是对往事含怨,不肯承认,樱木林只的说:“和子她亲口所说……”
流川冰冷的眸中渐显凌厉之色:“因为一个被夺走亲生儿子的弱女子面对大忠大义的丈夫只有用这一种方法才能报仇,才能伤害到那个害死他儿子的仇人。”
众人剧震,这竟是一个谎言,他们竟为了一个谎言烦恼了整整十年。
樱木林失声惊呼:“不可能!”
“我早已找到被你们扔在尼庵的母亲,在三年前,就已经治好了她的疯病。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亲口告诉我,包括那个复仇的谎言。只有你们这些白痴才会信而不疑,自寻烦恼。我如果不是她的亲生之子,她怎么会为我伤心至疯。”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们验过……”樱木林心神散乱,望向樱木花道,口中不知在说些什么。
水户和想起当日滴血验亲之事,也起身说:“少主,大人大量,何必为我等以前的糊涂事如此计较,当日滴血验亲,已可以肯定他们两个才是父子了。”
“滴血验亲只能验出血亲,不代表就是父子。”
“如果我们不是父子,又怎么会是血亲?”樱木林冲口而出。
流川望向樱木林,冰冷的眸中忽然隐隐现出少有的冷嘲:“你为什么对樱木家如此忠心?”
“我家中父母无力养活我,如果不是当年老候爷将我买入府中,我早已饿死。而入府之后更令我与公爷同吃同住,一同受教,公爷待我亦如兄弟一般,万般信重,从不以下人相视,如此恩义,我岂能不誓死以报?”
“人市中卖儿卖女的人那么多,他为什么会挑上你?”
“因为我长的与当时的小公爷十分相像,所以老主人才动了怜爱之念。”
”多么巧啊?遇上一个跟儿子长的几乎一样的小孩,买进府中,让他跟着儿子一起,象儿子的影子一样长大。教出了一个死忠的下人。”流川眼中嘲讽之意更浓:“你与樱木花道不是父子,就只有可能是另一种关系的血亲了。”
“什么关系?”樱木林问出这一句时声音已忍不住颤抖了,他并不知道流川会说出什么来,只是感到莫名地害怕,隐隐约约感到流川所说出的真相,将会毁掉他用整个一生来相信的一切。
“当年樱木伟生于豪门,名门子弟,自是年少风流,在外多有些风流债,也难免珠胎暗结。只是因为当时樱木伟已与莲柔郡主订亲,莲柔郡主也是豪门女子,两家的亲事缔结对于樱木家势力的扩张有极大的作用,所以在大婚之前绝不能传出这种事情。那个怀孕的女子被一笔银子远远打发走了。数年后,那女子为了孩子他日能摆脱贫苦,重新带子上京寻找旧情人。樱木伟不敢让妻子知道真相,也不愿骨肉流离在外,所以才编造一个谎言,说是看那孩子与幼子长的相似,因此买回给幼子为伴。至于他如何打发那个苦命女子以求永绝后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两个孩子一父所生,自然相象,樱木伟总算有爱子之心,所以对自己那个不能见光的儿子甚为慈爱,给他极高的待遇,一如亲子。同时暗中将府中那些对这件事真相多少知道一些的下人遣散替换。这件事就一直被遮盖。直至他死。那个亲生的儿子仍深感他的大恩,发誓要粉身碎骨相报。”流川淡淡讲来,语气全无半点起伏变化。而其他的人已为这番话给惊呆了。
樱木林浑身颤抖,除了摇头之外就只能大喊:“不会的,不可能……”
“事隔四十余年,而樱木家又没落了,要查真相确实极难。总算彩子姐神通广大,在江湖上耳目广大。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能查出四十余年前,樱木家确曾大批撤换下人,又找到好几个仍活在世上的老人一一查问。如今樱木家已败落,那些人也不怕说出当年之事会有生命之忧,所以竟真让她查出了真情。这里还有这些人的住址资料,连同他们所说的话都一字不漏记在上面。”流川忽取出一本绢册扔过去“你可以自己去查去问。就算你没和这些人共过事,这些人的名字你也应该知道,他们都曾在樱木府当过多年的差。”
樱木林颤抖着捡起绢册,打开来,却又不敢去看。他不肯相信,他不能相信,但流川的话,流川的行动已让他不能不信了。
流川冷酷地说:“这些年来,你的生父任你处于奴仆的地位一生一世,也不肯说明真相。至于樱木经天是否知道你其实是他的亲哥哥也是未知之数。可他们即使让你地位优于其他人,仍然只是视你为奴仆。历来的名门望族,富贵之家,金壁辉煌下面,都是见不的人的污秽脏肮。这就是那个你一生一世,负妻杀子所效忠的家族
。”
眼见樱木林脸上已不见人色,樱木花道不忍,低低唤了一声:“狐狸。”
流川不再开口,侧头去看樱木。这个白痴,总是这般心软,也不在乎旁人如何待过他,也不知如何替自己打算,看来真要我看着他一些,否则哪天被人害死了也不知道。
一片心思自然而然转到了樱木身上,本来就淡漠的不满已随这江边清风而去。对于这些无聊的人,就算骂也无须费心去骂。他之所以请彩子费心查出真相,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