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生子)血味铃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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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助……”待到那身影完全消失，鸣人才喃喃出声。
为什么会这样……那些话……为什么会从自己口中说出来……
鸣人坐起身来，将头深深地埋在双膝间。
为什么……明明相爱的我们……却总是在重复着互相伤害？
如果可以彻底地遗忘，多好……
没有爱断情伤，没有生离死别。
也许，这段情游走过，错过了的人，忘记你，等于救赎我。
如果从来就不曾相识，多好……
没有无可奈何的别离，没有失之交臂的爱情。
过了好久，再抬起头来时，鸣人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大雨却还是无休无止。
低下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昏睡着的孩子，俯下身，在他的额头轻轻地印下一个吻。
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所有的东西，鸣人来到廊前，撑起那把被佐助遗忘的伞向外走去。
撑着伞漫步在雨里，鸣人来到了驿馆前，但想了想，还是调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还想再去看一看那个地方……
鸣人一路走一路回想这些年来的种种，那些遗失的片段一点点地拼合起来，到最后，却发现回想起来的一切都被印上了佐助的身影。
抱着垂死的自己流泪的佐助，囚禁折磨自己的佐助，在月光下脆弱得像个孩子一般的佐助……冷漠的佐助，毁灭木叶的佐助，被仇恨完全带入黑暗的佐助……倔强别扭的佐助，少年时的佐助，在终结之谷与自己激战的佐助——
在终结之谷与自己第一次分离的佐助。
终结之谷……我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山谷，鸣人的眼中带上了隐隐的笑意。
是这里了……一切宿命的开始。
就是在这里，佐助踏上了离别，而自己，开始了追逐。
鸣人撑着伞站在高高的岩壁下，一抬头，还能看见那曾经激战过的痕迹。
伸手抚摸上那已被时间磨得浅淡的划痕，这些还记得曾发生在这里的那场战斗。
那场对于两个少年来说算是拼尽全力的战斗。
雨势渐渐变小，鸣人放了手，任那把纸伞直直地跌落在淌着一处处小水洼的地上。
凉凉的雨丝落在发上、身上，润湿了那一抹金黄，沾湿了那纯白的衣衫。
渐渐的，天色完全亮堂开来，雨停了，有阳光从亮开的云层间流泻而出。
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鸣人背靠在岩壁上，闭起眼睛仰起了头，任那雨后的初阳照射在自己的脸上。
阳光很温暖，一点点驱散身上的凉凉湿意。
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好想就这么融进这一片天地间……
鸣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好久好久，直到佐助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鸣人。”
鸣人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慌忙睁开眼，却真的看到那站立在不远处的一抹黑色身影。
“佐助……”看着那身影渐渐走近，鸣人错愕地低呼出声。
他，怎么也会在这里……
佐助身上带着雨后阳光的气息，大雨的昨夜，那种寒冷的迷茫阴郁像是随着雨停也一起消失了。
佐助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从头到脚无一遗漏。
鸣人觉得他的眼神有些不同，但究竟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雨后淡淡的光晕里的，他的容颜像是被洗礼过一般，温润而宁静，但鸣人却感觉面前的这个人仿佛下一秒就会蒸发不见了一样……那样遥远而不真实。
“忆鸣醒了，不去看看他么？”佐助笑得很温和，记忆里这样的笑容没有出现过几次……
“我……还是不去了。醒了我就放心了……突然让他接受自己的母亲是男人这很突兀吧……”
而且还是曾经凶巴巴地欺负过自己的男人……忆鸣，你应该很难接受吧？
“哦，这样啊。”佐助没有多说什么，他的声音轻描淡写，但那垂下的手却微微有些抖。
“鸣人，终于又回来了啊……当年，我们就分别在这里。”
佐助向着鸣人走来，走到他身前的那一刻，伸出了手，将鸣人拥入怀中。
黯淡的往事一下子鲜活起来，那雨中的打斗，那少年的泪水，那无可奈何的分离。
鸣人被佐助拥在怀中，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就那么静静地被他抱着，没有推开，但也没有伸手回抱他。
“鸣人，好久不见。”
佐助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恍惚得如同这易碎的光晕。
“当初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呢？”佐助像是在自问自答，“那么好的吊车尾，我却将他一个人丢在了大雨里。”
当年那回荡在胸腔中的激痛仿佛也一下子鲜活了起来，鸣人微微皱起眉头，暗暗闭上了双眼。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佐助。
“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不得不走。”
鸣人感觉头被抬了起来，有一双微凉的手托着他的下颔，轻轻的吻在唇角绽开，然后，那熟悉的唇热烈而缠绵地吻上了自己的唇。
他们相互无声地亲吻。
这个吻过于漫长，这个吻过于缠绵。
他们第一次，为了一个吻，如此肝肠寸断地痛苦——
我们擦肩而过。
带着遗憾，在无奈的现实里与爱情失之交臂。
终于，佐助放开了鸣人。
他，向后退了一步，潇洒地挥了挥手：“再见，鸣人。”
那阳光，碎裂在熟悉场景，好安静……还是在终结之谷，还是在这同一片天空下，佐助说了再见。
只是这一次，天空终于放晴，这一次，看清了他即将离去的面容。
他站在了雨后的阳光中，那样笑着说——
再见，鸣人。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脚步那么轻快，像是终于摆脱了一切的束缚，也像是怕惊扰了往事。
那样翩然而洒脱的佐助，像一只终于冲破牢笼的鹰，向着苍穹……翱翔……
渐行渐远，最终走出鸣人的视线。
就那么看着那阳光下如墨的黑衣，渐行渐远，终于不见。
风吹过林梢，绿叶沙沙作响。
鸣人站在原地，也轻轻地说了一声——
再见，佐助。
坏记忆、好记忆，忘掉你擦过的花火，忘掉你痛爱的抚摸……
佐助……
再见了，佐助……
千帆过尽处你依然在我心上
当我爱罗赶来时，天已完全地放晴了。
远远的，就看到鸣人坐在岩壁下，双手搭在两膝，下巴垫在手背上，像是要与外界隔绝也像是为了保护自己那样缩着身体。
金色的阳光静静地流淌……
我爱罗让其他的人等在原地，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身前。
午后的风吹在脸上暖洋洋的，却还带着些许残余的雨水气息 。
“嗯？”过了好久，鸣人才缓缓抬起头来。
“鸣人。”
“我爱罗。”
又是相对无言。
我爱罗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鸣人的身影看上去是那么的萧瑟而脆弱，像是在自己周围筑起了一堵透明的墙。没有缘由地，他就已经肯定鸣人一定是想起了所有。
我爱罗记得十年前，鸣人被佐助掳了去，再救回来时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没见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看到破败如人偶的鸣人的时候，一瞬间眼前什么也看不到了。
明明什么都看到了，却觉得眼前只剩一片空白，有耀眼的强光在闪烁。
但实际上什么也没有，没有空白，也没有那错觉中看到的闪光。
只是鸣人不在了，仅此而已。
长久的沉默，鸣人的身体一直以这种防备而软弱的姿势蜷着，过了好久，他才轻声唤道：“我爱罗？”
“嗯，怎么了？”
“我……见过佐助了，也想起了全部的事情。”
“嗯。”
“他……这次是真的走了，呵呵。”
鸣人惨淡的笑容让我爱罗不忍心去看。
“你说，佐助是真的成熟了吧？”鸣人的声音不太自信，像是急于要向谁寻求一个保证似的：“不再纠缠于仇恨，以前的佐助已经长大了，现在的佐助理智也洒脱，将来，他会过得很好的，是不是？”
“一定会的。”我爱罗没有迟疑。
鸣人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可他的肩膀却缩得更厉害了，像是全身都完全处在痛苦中的小动物那般，手脚都蜷着。
我爱罗伸出手去，手指在快要触碰到他的肩膀时，又慢慢停了下来。
犹豫了一瞬，终是收回了手。
“其实，我是配不上他的。”抬起头来，眼睛似乎被阳光耀花，有些迷蒙，鸣人轻轻地笑：“佐助真的是个天才，从小就是，什么事都敢作敢为，爱憎分明。虽然一直都不承认，但和他在一起，我却总觉得能够给予他的帮助太少，而拖他后腿的时候太多……”
“……从小就背负了那么深沉的仇恨，一直告诫自己不去爱任何人。佐助就连对人好的时候也是别扭着的……但他却绝不会藏私，就算不懂得怎么去表达，也会把能给的都拿出来。”鸣人笑了一声低下头：“可要拿走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彻底。”
是啊……佐助就是极少的那一种人——
他冷漠，他残忍，他完完全全地被黑暗覆盖，但实际上，也正是因为他原本的心地比谁都纯白而简单，才会在受到伤害之后彻底地被黑暗沾染。
爱和恨都会偏执地走到尽头，不懂得怎么去表达自己的爱，就算是对着自己最爱的人也是别扭而冷漠的，可他对旁人完全的无视却能在不经意间让爱人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温柔。
我爱罗觉得任何人在那样别扭的温柔面前都会有难以抵挡的感觉。
得到后再失去了像佐助那样的爱人，接下去的人生你要怎么渡过呢？鸣人……
“回来吧……鸣人。”
“嗯……是该回去了。”鸣人说着站起身往前走去：“我觉得冷了。”
雨后的天气的确有些清冷呢……虽然阳光很明媚。
是心冷了么？拥有了强大的查克拉的鸣人是应该不会受这种天气带来的影响的。
明明应该说些什么的，明明可以说些什么的，但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我爱罗没有异议，转身跟上了鸣人的背影。
其实，一直都在想，一个人，究竟能背负多少的往事？就像现在的鸣人……
阳光……真的很灿烂。
“老爸……你在睡吗？”
“嗯？没有……没开灯而已。”
“哦。”
趴在门边的孩子拉亮了房间里的灯。橘色的灯光下，佐助坐在矮几旁，几上的茶杯里偶有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溢出。
“忆鸣，最近身体好点了？”斜斜地睨了一眼来人，佐助端起茶杯轻描淡写地说道。
“嗯，已经没事了，老爸。”忆鸣走进来在佐助身畔坐下。
“有事？”狭长的凤目半垂着，呷了一口杯中的茶，佐助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倦怠。
“没……没什么……”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老爸，原先准备要问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头。
自从自己醒过来，就被好多谜团困扰着。明明记得在昏迷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笨蛋大叔，醒来却不见了他的踪影；还有关于自己的身世，关于妈……不，关于爸爸，关于过去的一切……究竟什么才是真的，又有哪些是假的，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有人来解答。
可是……
呵呵，还是问不出口啊！
忆鸣用手撑着头，稚嫩的小脸皱得紧紧的。
“我说……”佐助转头看着身旁苦思冥想状的儿子，有些好笑，“小孩子没事就给我滚回去睡觉。”
说罢，佐助伸出大手在忆鸣的头上揉啊揉。
这孩子，自从回来就一直静静的，没有问过自己什么，自己也什么都没给他解释……因为，一切的一切都无从谈起。
“啊？好了啦！人家只是来看看你这个寂寞的独居老人有没有乖乖睡觉啦！还凶人……我这就‘滚’去睡了，您老也早点休息啊！”忆鸣有些惊讶，但他很快就选择附和着佐助做出反应。
躲开那支大手，忆鸣嘟着小嘴一边吐槽一边向门口走去，俨然一个小大人，模样可爱极了。
“呵呵……”佐助低低地笑。这孩子，还是调皮活泼更适合他……
“对了！老爸，”走到门边的时候，忆鸣突然回过头来，“你的生日快到了，今年想要什么礼物呢？”
佐助愕然。我的……生日？自己都快忘记了啊……
“随便吧，忆鸣送的我都喜欢。”
“这样啊……那今年要让你目瞪口呆了哦！”计谋得逞般，孩子的脸上漾起了一个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明媚笑容，嬉笑着跑出了门。
老爸，你最想要的……是他吧？
第二天一早。
“啊呀呀呀！小鬼居然又玩这一招！”
“水月，你一大清早的就在这里鬼叫什么啊？”重吾循声走进忆鸣的房间，冲着背对着他的水月问道。
“诺诺，你自己看吧。”水月转过身将手中的一张纸递了过去。
重吾疑惑地接过，那上面的笔迹很是稚嫩——
老爸、大叔们，我外出寻宝去了，勿念！忆鸣字
末了还不忘附带一幅欢乐的自画像。
“这……要不要出去找找啊？”重吾有些担心。
“不用了啦！这小子，他寻的宝估计是给他老爸的生日礼物，随他去吧。我也顺带消失个几天，佐助要是问起来就说我带忆鸣出去修行了！”
“啊？喂喂！你又想借机偷懒……”
“喂！说你呢！听见了没？你给我回来……”
“重吾，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要多保重哟！小鬼要是回来了别忘了发信号通知我。”
“混账水月！你给我站住……”
夕阳迅速的向西沈了下去。
这一天，终于又要过去了。
鸣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面对着窗户呆呆地看着窗外渐渐暗淡的天色。
自从回到砂隐就一直是这样，做什么都没有心情……总感觉，像是少了些什么。
忆鸣和他……现在在做什么呢？那孩子，应该已经完全康复了吧……和他的回忆那么少，这辈子估计也不会再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了……很想很想你……你们啊！
这是怎么回事啊？好不容易彼此都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