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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凤凰珠-第7部分

小说: 凤凰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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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的心酸了,软了。他是明白的。
陆小凤整理好花满楼已经凌乱的衬衣,轻轻的抱紧怀里的人。
陆小凤柔声道:“你是想还了我,我却还觉得不够,我想要的更多。今晚我只是陪着你,你便安心睡吧。”
花满楼没有说话,只是将头靠在陆小凤宽厚结实的胸膛上。
这里可以听到沉稳有力的心跳。


章十四、别离
微风送寒人落寞,愁满肠,雨凄凄。
清晨,雨还没有停,稀稀落落的下着。灰蒙蒙的天,细雨流丝,穿梭于天地,纷纷乱乱,迷迷蒙蒙。一阵风,撤断了天上的雨帘,几片绿叶也跟着摇落。新蝉受了惊,便从浓阴深处,寂寂寥寥地扯起了蝉声。
陆小凤醒的很早,他的心很乱,比天上的雨还乱。
怀里的人还睡着,平静安详,怕扰了他难得的好梦。只轻轻起身,将被子掖好,细细看了一过儿,便走了出去。
不出所料,仅仅走过一个回廊,便见到了尚樱。
尚樱换了一身翠绿的织锦罗纹裙,裙角处绣着一对凤蝶,头上插的还是那半月形的桃木簪子。坐在一把黄梨雕花的轮椅上,怀里抱了个婴儿,用绣着小童子的锦被细细裹着。
婴儿裹的严实,看不清面貌,陆小凤却认的从锦被里露出的长命锁。
这婴儿不是花晚枫又是谁。
陆小凤冷冷道:“花晚枫是你带走的。” 
尚樱冷哼一声道:“那还不谢谢妾身救了你干女儿。”
陆小凤道:“什么意思?”
尚樱道:“你难道不知道,花晚枫身上留着白家的血么?倘若不是妾身救了她,怕是早就去陪了她苦命的母亲。”
陆小凤道:“你知道谁是凶手?”
尚樱冷冷道:“妾身只认得那索命的银针。”
陆小凤道:“那你现在又是做甚?”
尚樱道:“妾身来随了你心愿。”
陆小凤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我的心思我自己尚没完全理清,你又如何知道。”
尚樱淡淡道:“妾身从来只以为陆小凤是混蛋,今日才发现陆小凤其实是蠢蛋。”
陆小凤笑道:“不仅是混蛋蠢蛋还是个疯子呢。”
尚樱道:“你疯便疯了,还累妾身与你一道疯。你可知道,去一人便去了一分活路。”
陆小凤沉声道:“我只知道,我是万不会再让他为人涉险,也不会再让人伤他半分。”
尚樱道:“你可是想的清楚,如此这般你想再见他便是千难万难了。”
陆小凤冷笑道:“我既是疯了,你又何苦对一个疯子多费口舌呢。”
尚樱笑道:“妾身知你疯的彻底,也未想阻拦。只是一时气结,平白还是要搭上自己大好性命。”
陆小凤也笑道:“你当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尚樱叹道:“妾身只是想的通透,纵然阻止也没有用,又可必阻止。况且,这小家伙,传了那白家的血统,又聪明伶俐的紧,活着本已是不易。那日见花满楼为她焦急,方知道父亲应是这般待女儿。有这样好的父亲是她的福,不忍见她孤苦伶仃罢了。”
尚樱说话的时候,手轻轻的摸着孩子的脸,陆小凤难得的从尚樱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温柔。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天堂,只待风起吹破这一层禅机。
雨过日出,空气中都是竹子和泥土的味道。叶片上的水珠沿着叶茎滚下,在空中翻滚落,在另一片叶上摔的粉碎,却在阳光下形成一抹细小的彩虹。
花满楼醒来时,身边早已经没有了人,瞬间的留恋,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陆小凤道:“你醒了?”
花满楼点点头。
陆小凤盯着花满楼,用眼光细细的描绘着,想把这俊美幽雅的身影印在眼里刻在心里。他甚至有些犹豫,却还是开口了。
陆小凤道:“你昏迷的几天里,白家被灭了满门。晚枫也遭人掠去,却幸免于难,现就在此处。”
陆小凤说话间,将晚枫交到花满楼的怀里。
花满楼抱着怀里的女儿,摸了又摸,亲了又亲。血缘的牵绊就是如此,无论何时总是会给人带来无限的温暖。
然而,与女儿的重逢并没有扫去花满楼心中那一丝忧虑。他感到陆小凤平静的声音下面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花满楼平静道:“便只有这些?”
陆小凤侧过头,就算花满楼是个瞎子,他依然不愿意在此刻面对。彼此都知道的谎言,抓不破,撤不开。
陆小凤挤出一个笑容道:“只有这些,你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回花家。”说着人已经到了屋外,仿佛有什么东西催着他,一刻也不能再留。
坐着三个人的马车已经走远,翠竹小巢便只剩下莺啼蝉鸣。
一处花阴下,猫儿正依着尚樱出神。一阵风吹过,掀了尚樱翠绿的裙角,露出一对不盈一握的三寸金莲。
似是看见了什么不想看的东西,尚樱微皱了眉,遥远的往事便寻上了心头。
十五年前
尚樱只有四岁,却已经在官俾院里住了两个多年头。因着身份不同,官俾院里虽有犯臣家属带进院的小女娃,可尚樱身边却从没有过小伙伴。官俾院里人人都避着她,到了四岁的年纪上,又唯独她需要缠足。
这一夜,尚樱新缠了足,脚腰让院里的宫婢折断了,疼的受不了,便在屋里偷偷的哭。却也不敢哭出了声,怕是让宫婢们听到又要骂。
这时门开了,尚樱满脸的惊恐,想一顿好骂是难逃了。却发现探进头的是个巫女打扮的七八岁孩子,大大的眼睛微微的吊着,活波可爱。
尚樱忙擦了脸上的泪,喝道:“大胆,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小巫女显是吓了一跳,没想到前一刻还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下一刻便会喝骂起自己。
连忙解释道:“我是今儿个刚来的,听说来了这里想出去就难了,想着家里,心情难过。听着你这里也哭,便寻了声进来。”
尚樱看见小巫女说着说着眼里也起了雾,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转,连忙道:“小姐姐,小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小巫女抹着眼睛道:“我只是想哭,觉得有天大的委屈,却也说不出来。”
尚樱道:“姐姐莫哭了,快走吧。一会宫婢们过来怕是你也会被骂。”
小巫女抹着眼泪点点头,走了出去。却又转回来道:“我下次还来找你。”
……
尚樱感到有什么在蹭着自己,将飘远了的思绪拉了回来。却见着猫儿正看着自己,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关心,依稀还是当年那抹着眼泪的小巫女。
尚樱摸着猫儿的头发,慢慢说道:“九岁那年,你放了妾身。而你成了今天这模样。妾身欠着你的,今生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换。妾身便是任性,也盼着你快乐。……”
尚樱说着竟觉出自己声音中的颤抖,忙停了口,不再说下去。怕是再说,泪水便要落下来。


章十五、尚樱的目的
陆小凤回到翠竹小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尚樱正靠在窗边,赏夕阳。见陆小凤回来,只冷冷道:“妾身还道你不会回来了。”
陆小凤笑道:“我若是不回来,你自有一百种法子,寻我麻烦。我从来讨厌麻烦,又怎么会自找麻烦。”
尚樱道:“如此你还算作聪明人。”
陆小凤道:“我只是还不笨。况且,你若愿意,天下男人怕都会甘愿任你差遣的。”
尚樱冷冷道:“那便只是手下,而非伙伴。若不能相互信任只会枉费了性命。”
陆小凤道:“如此,你要做的定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
尚樱道:“不错,不但难,而且危险。”
陆小凤道:“你需要人帮助却又信不过他人。”
尚樱道:“人心难测,谁无私心。妾身怎会把身家性命托付给不知深浅的陌生人。”
陆小凤道:“所以你设下此局,只为考验我们。”
尚樱道:“找人帮忙时,妾身总是格外小心。”
陆小凤道:“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通过了。”
尚樱道:“索幸有人通过了。”
陆小凤道:“所以那一日的地下石室其实是一场考验。若我不刺花满楼你不会让我入得那门,但我若不替花满楼求解药,你又万不会真的救我。”
尚樱淡淡道:“妾身当时便说过,妾身要找的人,是能活下去的人。而能活下去人,常常是聪明人。”
陆小凤叹气道:“那现在怎样?”
尚樱正色道:“性命相托。”
尚樱这四个字说的十分郑重,竟似真的已经把命交到陆小凤手里了。
陆小凤也不禁严肃起来道:“你所求何事?”
尚樱道:“可听说过凤凰珠?”
陆小凤暗想,又是凤凰珠,此事牵扯皇家当真是麻烦中的麻烦。
脸上却不动声色,调笑道:“女人皆爱美,你莫非也想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尚樱冷笑道:“妾身又不是那做千秋大梦的皇帝老儿,生死有命,谁能不死。”
陆小凤道:“那你又是为何?”
尚樱道:“妾身便是要毁了它!”
陆小凤道:“这又是为何?”
尚樱道:“此珠害人无数,妾身毁了它便是祭奠了所有受害之人的在天之灵。”
陆小凤倒吸了一口气,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觉得十分不自在。
尚樱似是看出陆小凤的异样,开口道:“但在此之前,妾身还有一事相求。”
陆小凤道:“当不至比去寻凤凰珠还难吧?”
尚樱也笑道:“不难,很简单。便是猫儿。”
陆小凤道:“猫儿怎了?”
尚樱道:“你也看到猫儿虽然活波,却全无心志,当真如小猫一般。她本非如此,只因十年前救了妾身一命才落得如此下场,而且猫儿可感受他人情感。妾身不忍她过的辛苦,想把她托付于可靠之人。”
陆小凤笑道:“你莫非是要将她托付于我?那我可是万万不干的。”
尚樱笑道:“妾身纵是傻子也不会将她托付于你这浪子的。妾身找的这人是你的朋友,朱停,朱老板。”
陆小凤道:“朱停?”
尚樱道:“妾身虽不认识朱停,但与他颇有渊源。妾身义父乃是朱停的师叔,鲁大班的师弟。”
陆小凤摇头道:“我与朱停自小认识,从未听说过他有一个师叔。”
尚樱道:“义父甚少在江湖上走动,也不愿与人牵扯。你没有听说过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你断不可小看了他的本事。这翠竹小巢和地下的石室回廊便是十几年前义父所建。”
尚樱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少女特有的崇拜和骄傲,让陆小凤第一次觉的她确实是个十几岁的女孩。
陆小凤笑道:“你这义父是厉害,可也是口说无凭。怎么就能让那天下第一懒人,信了你。替你收了这麻烦?更何况他家里还有个老板娘呢。”
尚樱从怀里拿出一块墨绿色玉牌,道:“朱停见了这个自然就明白了。”
陆小凤上上下下仔细看了这玉牌,竟是没看出名堂。除了在玉牌下面的位置刻着个笑字,就再无其他了。
陆小凤看向尚樱,尚樱却是笑而不答,无奈只得将玉牌收入怀中。
尚樱道:“明日一早你便护着猫儿起程,妾身尚有些东西要准备,便不与你们同行了。咱们七月二十八在扬州聚源客栈见。”
陆小凤点头。
尚樱又道:“此行需格外小心一路人马。”
陆小凤道:“什么人?”
尚樱道:“凤凰珠从前的拥有者,南越国皇族。这些人擅长用毒,使蛊,而且更有一种随血缘继承的能力…读心秘术。可读人心思,知人想法。”
陆小凤道:“你说的可是西南丛林中的南越国?”
尚樱道:“正是。只不过,南越国现在已被桫椤国所灭。”
陆小凤道:“南越亡国可是与凤凰珠有关?”
尚樱道:“七年前,南越镇国宝珠凤凰珠被盗。国内发生动乱,桫椤国趁机入侵,一举灭掉了南越国。”
陆小凤道:“南越皇族寻此珠为的可是复国?”
尚樱道:“正是。”
陆小凤道:“你知道这些却还想毁了那珠子?”
尚樱道:“是。”
陆小凤叹气道:“你要么是疯了,要么便是恨死了那南越皇族。”
尚樱笑道:“大约都是。”
陆小凤只有苦笑。
尚樱又道:“你可知道,你身边就有南越皇族?”
陆小凤惊道:“谁?”
尚樱到道:“被灭了满门的白家。而且白家血统之高贵纯正,怕是在南越也是少见。”
陆小凤忽然就想起了那日的春雪,想起了春雪眼里那读不懂的感情,想起那种赤裸的暴露于人前的感觉。于是他明白了,春雪眼中的坚持,倔强,忧郁,以及绝望的根源。他想笑,原来如此,只是自己从未察觉,从未想到。原来一年零八个月的吐蕃之行源于此,原来赠出从不离身的长命锁也是源于此,原来……有太多的原来了。从未细想过的情形,这次都找到了理由,一下子向陆小凤扑来。
陆小凤显然是楞了,这一瞬间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然而,陆小凤便是陆小凤。下个瞬间,他已经恢复如初。
陆小凤道:“那白家灭门……?”
尚樱道:“自然是因为他们身上流着南越皇族的血。”
陆小凤道:“那凶手是……?”
尚樱道:“那索命的银针是南越神御祭司,用来惩罚皇族中叛国之人亲属用的。”



章十六、各奔前程
章十六、各奔前程
六月二十四  头七招魂夜
夜空如洗,星光惨淡。
小小的灵堂,白幔轻舞,烛光摇曳。
一柱薄香,几盘素果,供奉着白春雪的牌位。
一架古琴,一曲《离思》。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花满楼一身素白穿着缌麻的孝服,自弹自唱,竟是说不出的悲凉。
身边的摇篮里躺着他们的女儿,花晚枫。
今天是春雪的头七,招魂夜他抚琴送她最后一程。
六月的夏夜本应是喧嚣热闹的,此间却满是凄凉之意。许是阴气太重,许是别愁太浓,小小的庭院竟不闻虫鸣,只有风吹叶摇的沙沙声。
一缕风过,花满楼似感应到什么,起身走向庭院。
他嘴里轻念:“雪儿,可是你回来了?”
一弯蛾眉般的下弦月,正挂在远处的树稍。
映出花阴树影下挺拔的人影,却是陆小凤。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闭气凝神仿佛与身边景致溶为一体。
花满楼是瞎子,瞎子是看不到的。
分离永远是痛苦的,陆小凤不应该来,来了只是徒增悲情。生命中本就有许多无可奈何的悲哀和痛苦。
风又过,花满楼摇摇头,人死不能复生。
无端飘来一抹薄云,遮了月亮。
花晚枫的哭声,在此时忽的响起。
花满楼身影一闪,人已进了屋,就在这同一刹那间,花满楼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夹。
夹住一根七寸长的银针。一根射向花晚枫的索命针。
护了女儿,偷袭的人却没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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