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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死神同人)十三番秘史之牵星簮篇(海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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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伤真的那么重?!真的不能练就卍解了吗?”
  
  只是一瞬间的事,白哉感到了将自己绑缚在命运秒针上的丝线,冷入骨髓,穿心连脉,自己也就随着秒针的奔走,天旋地转,头晕耳鸣。但,那也都只是一瞬间,短暂得无法辨认真伪。于是接下来的对话便像一场飘忽不定的幻念,而自己是游离其外的孤魂一缕。
  
  “我很抱歉,浮竹队长。虽然伤口会愈合,但是志波大人的灵压已被千本樱打散,一般人就连始解都无法再做到,如果不是拥有贵族的血脉,他很快就会察觉到。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不错了,只是无法练就卍解而已。”
  
  “其实……也还有一个法子……因为他是志波家的传人……不过……”
  
  “不过要绝情绝义才能再次把被打散的灵压聚敛起来,练就卍解?”
  
  绝……情……绝……义……
  
  “你怎么知道!”
  
  ……骗人……
  
  “普通人大都会对四大贵族心存好奇呢。据说现在仍旧显赫的两大贵族中,志波家先代乃是祭司之族,而朽木家先代则是护法一族。朽木家一直延续了恪守礼法的家训,但志波家除了烟火技能仍纯正外,已无半点祭司的风范,说起来很奇怪。然而,当我接任四番队队长一职,翻阅了过往病例后,我多少猜到了一点其中的奥妙。”
  
  ……海燕……这不是真的……告诉我你还能卍解啊……
  
  “不愧是卯之花队长。不过,要绝情绝义谈何容易,况且又是海燕那样的孩子。与其说这是志波家的荣耀,不如说是身为贵族的诅咒。我宁愿那孩子永远也不会卍解……你也是那么想的吧,白哉。”
  
  推开窗,浮竹望向屋外那个秋水为神月为魂的男子,还来不及四目相接,白哉就已踏着被月色剪乱的一地碎影离去,只是那凌乱外溢的灵压,不住的流蹿在草木间,呜咽不息。
  
  如果那夜的自己不再年少,或许就不会偷听完屋里的对话,或许最后的最后自己还是会在海燕的床边流上一晚的泪。而现在,自己只是想笑,想学着眼前这位温雅的女子在眉眼间轻笑。
  
  卯之花烈,你的从容,我学不来。也许终我一生,我也不会从容,不能从容,只要面对海燕。
  
  怀抱着古老的梦,我躺在血泊里唱歌,唱海燕给我唱过的歌。腥甜的气息穿过我的喉咙,弹奏着我的牙齿,可谁也不能听到,即使是离我最近的卯之花烈。她轻柔的处理着我的伤口,像母亲拍拂着尚在襁褓里的婴孩,却遗失了摇篮曲。
  
  于是黑暗里的呢喃声像从深处钻出来的怪物,顷刻间铺天盖地而来。
  
  君临者啊,血肉之假面,
  冠以人类之名者,随风而聚,驱雨而散
  仅以爪牙立于不知罪的梦壁上
  尖塔,牵星,天风,
  北之瞳,南之剑
  万象啊,振翅高飞
  兽之谷,红铜色的欲望,
  砂子的摇篮在留血
  溢满虚城
  天挺空罗,天之太阴,绯影成沙
  将绘太元,直冲天霄
  三雀之诀,四龙之缘,五方无路,六里不归
  ……
  
  随行随唱的是两列手执蜡烛的死神,长长的蜿蜒在起伏连绵的山坡上,天上暗淡无光的星辰原来竟到了地下。
  
  白哉有些诧异的仰头望去,堵塞满眼的是一座巍峨的白塔,仔细端详原来并非纯白,暗色的纹路像张牙舞爪的阴影随风蔓延,像疯长的野草,妖娆而嚣张。
  
  在两把擎天巨刃下膜拜,白哉在顶礼的死神中,凝望巨刃上的远古图腾,一笔笔都是褪不尽的血渍,勾勒着邪恶的笑,无声无息。
  
  “那些都是不详之物。”
  
  有个星眸男孩在他耳边说道,然后指了指他顶礼膜拜的圣物,轻蔑的笑笑,接着拉着他疯跑,边跑边扯下自己华丽的神袍以及高贵的冠冕。
  
  “跟我来吧,我们不做什么愚蠢的祭司和护法。”
  
  然后男孩伸手要去扯白哉艳丽的外袍,白哉心里发慌,拔剑去挡,引得飞樱四起。男孩便碎裂开来,化作星火,四处纷飞。
  
  “不要,海燕!别走!”
  
  白哉连忙追着星火呼喊。
  
  ……海燕……
  
  仓皇中醒来,白哉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唱歌,不过是反复的念着沉重的音符,那个人的名字。
  
  “……白哉大人,无论如何请找到我的妹妹……请白哉大人务必保护妹妹……我舍弃了妹妹,没有能让她唤我为姐姐的资格,因此希望让那孩子能称呼白哉大人为哥哥……”
  
  要牢记的遗言到了嘴边,像岁月盛不住的豆腐,摔了一地的狼藉。他无法告诉露琪亚五十年前的早春是场风化的季节,千疮百孔的冷冽,能握紧的也只是一双渐冷的手。容色如生,遗香犹舞,去回忆一瓣花的凋零,用旷屋里的低泣。
  
  樱树下坟冢寥落,那是壁龛里巧笑如花的残像。白哉立在坟边一遍一遍的浇着酒,那是净灵庭贵族御用的佳酿。杂草伏在墓上腐烂,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甘醇的酒香淡淡浸入根部。
  
  “你和绯真都不是好酒之人。”
  
  酒瓶被人抢了去,白哉还在愣愣望着空无一物的手。手指修长,除了握刀的老茧外,它看起来光滑柔软。现在它在颤抖,剧烈的颤抖,为着那个五年不曾再对自己发出的声音。
  
  “我再问一次,你爱她吗?”
  
  只是笑,只能笑,用一种嘲讽的神色去面对一个联姻的谎言。那是他与她的契约,为了爱一个男人应运而生的同盟。
  
  “那么,你爱我吗?”
  
  一个转身,吹开了一片柔和樱花雨。飞花中,白哉素白的衣袂像百合一样盛开,乌发飘散,仿若梦境降临的神人,牵星簪下的容颜,艳夺明霞,俊美而悲戚。恍惚中似有烟火绽放般,璀璨纷繁。而两人的烟火却已在过往的烟云里散尽,空余苦涩的天空黯淡的等待。
  
  “五年前,我折磨过你,怨过你,求过你,你却铁石心肠,为着一个无聊的理由背叛我。你以为我还会原谅你,还可能原谅你吗?”
  
  海燕盯视着白哉头上属于志波家的牵星簪,双眼微眯,沉痛横亘在他紧缩的眉头上,极似岁月的刀伤。
  
  “你知道了?什么时候?”
  
  “你新婚一年之后。白哉,你是我倾尽心血的爱人,绯真是我珍惜的好友,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就为了那种理由,你怎么能舍得我?”
  
  “只有达到巅峰的死神才能学会的斩魂刀战术的最终奥义。就算是身为死神,与生俱来拥有和他人隔绝且超然灵压的四大贵族,能够达到此一境界的人,几个世代也才出现一人。能够达到此境界的人无一例外将永远在尸魂界的历史上留名。海燕,我希望志波家族兴旺如常,我希望你……”
  
  平淡的言辞,流淌着某种肃穆,仿佛前阵子盛行在净灵庭里的北风,遥远而寒冷。
  
  “够了!是!在你心里,荣耀永远是首位,所以你只会用赋予辉煌功勋的方式来爱我,如此费尽心思残忍刻薄的爱着我,但我并不幸福……已经无法回头了,你已有你的绯真,我已有我的都美亚子。你的绯真如今不在了,而我唯一的爱情早就被你埋葬,作为给名誉最昂贵的献祭,而它恰恰承载着我们的青春华彩……”
  
  初入朽木府的露琪亚宁静矜持,也喜欢坐在中庭的樱树下失神,像她姐姐那样,令所有人都以为是绯真回魂。只有白哉知道她眼里闪烁着别样的光彩,她有着与她姐姐截然不同的禀赋。所以,他很少正眼看她,而是习惯性地凝视樱树下恬静的背影,延续着假装绯真还在的时日。
  
  但他总在那一刻会反复回想起海燕曾经激烈而悲怆的言辞,诉说着他们之间的悲剧,宣告着他们爱情的死讯。
  
  那个男人结束了五年的不理不睬,转而用亲切而陌生的态度折磨着他。不再叫他小哉,不再用寻常生气的方式不理他。一切看起来像是虚伪谄媚的敷衍,是一场寂寞的放逐。
  
  摇曳在泪中的花影碎了,一声低咽,黄去红叶青山,而姗姗来迟的却是漫长的等待与企盼。
  




泣血

  ——泣血——
  
  “……对不起,露琪亚……”
  
  掌纹在阳光下交织,丝丝缕缕。露琪亚仔细地端详着那杂乱无章的细致纹路,她还是无法读懂所谓命运这种称谓。就在前一刻,仰躺在地的白哉握着她的手,轻描淡写的解读了她的身世,或者称之为她与他之间的血脉情丝。最后他就说了声对不起,并且握紧她剧烈颤抖的手。
  
  对不起,露琪亚。
  
  她觉得心头有些哽咽,耳边回旋着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低沉浑厚。那是种血色的温柔,透心的凉,很多年后,竟出现在了兄长的口中。
  
  无从察知这其中的纠葛万千,她现在只是想蜷缩在自己的黑洞里,而不是在忽明忽灭的梦境里回首那双流光溢彩的星眸。
  
  “我是副队长志波海燕,请多指教!”
  
  “哦,你好。”
  
  “啊,你好?你这是什么回答啊?我都已经报上我是副队长了。你也应该报上名来,再说请你多多指教才对吧?!你叫什么名字啊?”
  
  灰暗的屋里,四壁空无,闲言碎语还在若无其事的游走着,即使隔着厚重的木门,即使没有风的助虐。惶恐等待着的露琪亚,在习惯了朽木姓氏所带来的瞩目与窒息感后,也只能呆滞的望着眼前英挺的男子,像女儿节摆放的娃娃,精致华贵,无力的迷茫。
  
  “……我叫朽木露琪亚。”
  
  “嗯,然后呢?”
  
  “请多多指教。”
  
  “很好,很好,这样才对,露琪亚。”
  
  不重不轻的力道拍在头上,莫名的亲切,顿生的眷恋让她羡慕起墙角时常出现的一只肥猫,眯着眼,舔着爪子,蹭着阳光温暖过的墙根。
  
  “欢迎你加入十三番队,本队的队长身体很差,几乎都是我在当家作主,所以,你有时候也可以误把我叫成海燕队长哦。”
  
  “哦,我会考虑的。”
  
  平凡,是捧起飘在水上的花朵湿漉漉的笑,是和恋次小心翼翼挂在树枝上乏力的午睡,是与海燕最初的相见。
  
  “干什么,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哇!”
  
  “你好像每次看到我的时候都是哇的一声,我觉得有点受伤。拿去,这是你的,喝吧。”
  
  “好,好的。”
  
  “我说你啊,我想就算问你为何沮丧,你也不会回答我吧?”
  
  “……”
  
  平凡的问候,平凡的叫骂,平凡的部下和长官的关系。在很多年后,露琪亚终于学会了还有一种平凡是在阳光明媚的天台与一护斗嘴。只是当时的她,除了那双笑意盎然的星眸外,一无所有。
  
  “不要忘了,只要你还待在这一队,我就算死了,也还是你的同伴。”
  
  是吗?俨然被看穿心事的尴尬,挤不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而移开的目光长久的滞留在了都美亚子飞扬的秀发间。十三番的三席,海燕的妻子,聪明温柔,而且美丽,那是她遥不可及的梦想,绚丽在岁月蹉跎的尽头,温润如海燕的笑,有点甜蜜的毒。
  
  “你究竟在想什么?”
  
  “什么想什么?”
  
  煎药的时候,海燕蹲在药炉边,变幻着花样扇炉火,熏得满脸乌黑,只露出一排白齿,滑稽的笑。
  
  浮竹靠坐在走廊上看这个从小就给自己煎药的小家伙,玩得不亦乐乎,对于他老是玩不厌也不觉得奇怪,海燕就是那种很会自己找乐子的孩子,一个人便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以至于白哉的介入倒像是一场世界末日的玩笑。
  
  “我是说露琪亚。你究竟想怎样对她?”
  
  “我对她不是很好么?好得连空鹤都要大喊嫉妒了。”
  
  海燕继续玩世不恭的笑着,回头对上浮竹严肃的脸庞,调皮闪烁着的星眸便只有一瞬间的黯淡。
  
  “我不认为你看着她不会想到另一个人,或者另两个人。”
  
  “是啊,绯真的容貌,白哉的性格,比起妹妹,她更像那两人的女儿。”
  
  海燕手里的蒲扇发出咯咯的声响,听得浮竹心紧,他皱着眉,审视海燕阴霾的侧脸。
  
  “……恨她不能,宠她不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
  
  你是在失神间将原本属于对白哉的柔情倾泻在了露琪亚的身上,正如白哉在惆怅间把自己的懊恼灌注在了她心里。那个可怜的孩子,却无从自知,在跌跌撞撞中重蹈着姐姐的覆辙,爱上同一个男人,介入同一场纠葛。
  
  但浮竹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多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都无力阻止一场纷争的起伏,眼睁睁的等着它的落幕,如同等待千秋风雨后形骸的殒没。
  
  “你去哪?”
  
  见海燕的背影有些失魂落魄地往院子外走,浮竹犹豫的问了一声。
  
  “换班啦,换班啦,我终于可以找老婆玩去啰。”
  
  一转身,依旧是潇洒邪气的笑,挤眉弄眼中,海燕把扇子抛给了闪进院里的来人。
  
  “唉,你们两个呀……”
  
  浮竹也笑了,摇头叹道。
  
  那时候,夕阳的迷金正沿着他雪白的发丝悄然滑落,他宽大的衣袖在晚风的鼓动下瑟瑟抖动,仿佛在争取一线的自由,这些都使他看起来飘逸而快活。但入夜的变故却像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铺天盖地的摇撼着十三番,几乎要击垮他那颗淡泊宁静的心灵。
  
  在潮湿阴暗的洞口前,浮竹丝毫察觉不到自己将要遭逢的是场痛彻心扉的别离与悔过,他只是冷静的审视着身旁的海燕,思度后者表情僵硬中所浮现的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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