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宝贝同人)『数码宝贝03』黑白色流荧 作者:鼠小贼(晋江2014.01.23完结)-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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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当然了……可是，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呢？”启人乱成一团。
　　“喂，你倒是说句话呀！之前你们不是想办法让她清醒过来了吗？心荧不是说之前和你是同伴的吗？既然是同伴，面对同样的情况应该会有办法的吧！”看着在一旁沉默的阿辽，留姬忍不住走上前去大声问道。
　　“留姬，冷静一些。”妖狐兽从身后按住留姬的肩膀，低声告诫她。“请问，有什么办法吗？”她认真地询问阿辽。
　　“不行的。”但是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卢娜兽，“这回的情况和上次不同，而且……”她不再多说，而是走到云团的边缘，“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把罗莎琳带回来。”她用小小的爪子拨开云团，眼看着就要直接往下跳。
　　阿辽从身后拖住她的耳朵，无奈地苦笑：“如果日冕兽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
　　“随他便了。”卢娜兽沉着脸说，表现出一种与之前喜爱撒娇的小女孩的形象完全相反的气场，“我能够进化都是因为罗莎琳的缘故，如果不能够保护她，那我就算能够进化成究极体，那又有什么用呢？”
　　“我也去。”健良慢慢地走到卢娜兽身边，蹲下身子，“请让我一起。”他对上卢娜兽梅红色的眼，一字一句说得坚决：“如果是她的话，我必须去！真是抱歉，大耳兽。”他侧头低声说，“又要麻烦你了！”
　　“莫慢待！”大耳兽拖长声音，甜甜地道，“我了解的！”
　　“恩。”卢娜兽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呢！”留姬不满地双手叉腰，“不止是你们认为心荧很重要的。”她撇撇嘴，脸上闪过团红晕，“我，也是一样的啊！”
　　“我也是！”“基尔兽也要一起！”启人下定决心一般道，“大家，一起去把心荧救回来！然后大家要一起回家！”
　　“谢谢……”卢娜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阿辽抓住耳朵提了起来。“好了，我们走吧！科学飞龙兽！”招呼了声自己的搭档，阿辽直接拨开云团跃出空间。
　　“古乐兽，小春和加藤同学，就拜托你们了。”启人对博和说完。见博和严肃地点头答应，三位驯兽师都默契地拿出了自己的卡片。
　　“卡片抽换！”
　　“MATRIX　EVOLUTION！”
　　“健良……你没有事吧？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不要再盲目地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啊！”看着健良面色凝重，拉比兽忍不住低声劝慰他。
　　“我知道……我知道了，”健良的目光一直没有从下方独立在洪流之间的人影上移开，“但是，这是我必须做到的事情。如果在这个地方放手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心荧觉得自己昏昏沉沉，仿佛独立处在一个封闭的黑暗的空间中。曾经那些属于她的记忆像是轮转的幻灯，一遍又一遍地播放了一轮又一轮。她抱紧自己膝盖缩在角落里，看着外界那些事情轮番上演，身体早已不属于自己了，无论如何运动都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她眯了眯眼睛，感觉思绪一片混乱。她这样无能的人，现在连自己的身体控制权都是失去了，果然还是……消失比较好吧！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虚伪的自己，连自己都无比厌弃的自己，还是消失好了。
　　“罗莎琳！”
　　好像听见了卢娜兽的声音。她动了动眼皮，想要回应却发现嗓子像是失了声一般喊不出一个字。而那个令人讨厌的，属于自己的声音则更为清晰地在自己的耳畔回荡。
　　“与姚心荧的回忆进行对比。卢娜兽，成长期，数据种。搭档数码宝贝。”
　　“罗莎琳！你能够听得见我的话的吧！”卢娜兽的声音再次强硬地穿j□j那讨厌死板的声音之中，“快点，快点回来吧！”
　　“回来？回到哪里去呢？”她无意识地喃喃。眨眼之间她好像站在什么地方，眼前被一片猩红包围，场景与朱雀兽的城堡有些相似。她歪着头，轻轻地说：“其实卢娜兽早已经不需要我了才对啊……不对，我还没有给卢娜兽进化成究极体的力量，卢娜兽应该……还没有满足，对吗？”
　　启人和留姬都吃惊地看着卢娜兽。“骗人的吧……”“卢娜兽也是为了进化，才选择成心荧成为搭档的吗？”
　　阿辽摇了摇头，把呆立的留姬和启人拖出了危险的区域：“小心些，那些泡泡扩散的距离越来越大了……我们要抓紧时间。”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很不安地看了眼心荧的方向。那些红色的浪潮在她身后疯狂地奔涌着，加上她苍白近乎透明的脸色，格外骇人，“小罗莎琳居然……小贤，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是啊！”顾不得来自别处的异样目光，卢娜兽大声地承认了这样的事实，“我就是为了进化选择了罗莎琳的！”她顿了顿，继续说，“但是我知道了，能够有这样的力量，只是为了保护罗莎琳而已，还有保护罗莎琳在那个时候的期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家都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罗莎琳，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经历了很多事情……心荧闭上眼睛。除了小时候的回忆，她还剩下些什么呢？的确，自从卢娜兽与她重逢之后，一年之中发生了很多变化。但是。
　　“但是其实我知道的……就算我没有成为驯兽师，没有参与到这些事件中来，结局还是同样的。大家都很厉害……启人，留姬，健良，他们每个人都很可靠，不像我……什么都做不到的我，还是什么都不要做比较好呢。”
　　“所以，就可以放弃了自己吗？你还真是蠢得无药可救！与其现在在说这些没用的话……不如，”留姬小心地避开一团被打散的气泡，口中咒骂不停，“不如快点脱离这个家伙的控制不要让我们为难啊！”
　　“我很高兴啊……可以和心荧这样的人一起成为驯兽师。如果有一天能够直呼姚同学的名字，一年前的我怎么想象不到的呢！”启人眼底闪烁着回忆的光芒，“那些时候，基尔兽消失的时候，为了伪装古拉兽的时候，还有那个时候……大家都跑到冲绳来帮我了，真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啊！”
　　心荧低低地笑出声。好难想象，留姬居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她有那般强烈的，想要抬起头看一看他们的欲望。她讨厌一个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讨厌着一个人的家，讨厌必须自己一个人面对所有她不愿去面对的事情……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同伴，可是她现在究竟在做些什么？！
　　是撒谎吗？是欺骗吗？这些日子发生的点点滴滴，都是她自欺欺人吗？
　　心荧抱住自己的头，各种画面和声音纷纷穿插入她的脑海之中。
　　“人类，真是值得研究的物种。人类会寻找借口推翻自己的推论，以姚心荧的思考逻辑，她会编造出更完美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去相信荒唐的现实。”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她抱着头尖叫出声。随着她的大喊，眼看即将退入谷中的红潮再次涌起，疯狂地向着天空的尽头奔蹿，又突然被什么猛得拉回了地底，暂时隐没了声息。
　　晦暗的颜色在她心底无限扩大，甚至暂时地吞噬了她脑中那个令人厌恶的声音。
　　心荧吃惊地盯着自己的手，瘫坐在原地。她刚刚做了什么。眼前狼狈的众人，还有精疲力竭的几只完全体。卢娜兽小心地避开地上残留的皂泡，急急地向她跑来。
　　“我好像，又做了很糟糕的错事，是吗？”她看着卢娜兽停在她面前，轻轻地问。
　　“罗莎琳……”卢娜兽蓦地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看着她。
　　心荧看着她的表情，觉得自己明白了一切。她自嘲地笑出声，转开了视线：“真的是，又做了无药可救的蠢事。”
　　“罗莎琳……”
　　“那个，卢娜兽，我有些话，想和心荧说，可以吗？”一双鞋子停留在她的面前，鞋子的主人低声对卢娜兽询问着，见卢娜兽同意后，他缓缓地蹲下身，与她的眼睛平视。
　　“那个，对不起。”健良勉强地笑了笑，“无论如何，还是要把这句话告诉你。”

　　第七十一章：银月之神祇

　　“不是，需要和大家说这句话的，应该是我才对。”心荧根本没有再看他的勇气，她低着头，盯着自己交握在一起的手指，自厌地说，“我，又做了很糟糕的事……虽然想说些‘为什么是我’之类的无用的废话，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的。”
　　“我，就算在和大家一起走下去，也只是个拖累罢了。”她咬紧下唇。
　　健良静静地看着她，他没有立刻反驳她言语中那些消极的词句，而是平视着她的眼睛，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是，”他慢慢斟酌着词句，“如果你有时候真的是个‘拖累’，我会觉得有一点点地高兴呢。”
　　“呃？”心荧吃惊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恩，”健良认真地点了点头，“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了。我们两个，分明是同龄人，但是心荧一直很听话，很乖巧，在面对一些事的时候比嘉玲姐都老练许多。嘉玲姐不会在意，可我不一样。明明年龄是一样的，只是我和心荧在面对同样的事情的时候差别会很大。”
　　“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曾经用赵师傅教我的功夫伤了他人的事……我当时有点吓到了，但是心荧呢？你冷静地询问对方的伤处，还快速取来了冰袋为对方冷敷。之后赵师傅问起，你能清晰地和赵师傅说明事情的经过，还对他说这不是我的错。”他说着说着，语气中竟然带了丝笑意，“明明对方对我们都说了很过分的话，然而……我之后就在想，为什么心荧能够忍耐，她能做到的话，那我也是可以的。”
　　“爸爸说我的年龄要大一些，可怎么像是心荧在前方领着我走呢？”
　　“不、不是这样的！”在小时候让人觉得懊恼的事，健良回忆时却没有找到一丝苦恼的情绪，反而像是释然了很多。没有想到，他的神情却让心荧大声打断了他，“根本不是这样的！我根本！根本！根本！根本不想要做出那个样子啊！”她一连把“根本”重复了很多遍，如同她初学日语时延续下来的坏习惯，由最初的磕巴到之后情绪有波动时会不自觉地重复某个词语。
　　“我有多讨厌这样的自己，你根本不会明白我的心情的吧！”她提高声音发泄出自己心底的苦楚，没有注意到她歇斯底里吼出的是她藏在多年的心底的话，“只是我习惯了啊……害怕自己犯错，真的，很害怕，所以……只是我不管怎么做，都已经没有办法了。”指甲掐入掌心，她像是寻求逃避的鸵鸟，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的头埋起来，只是不想让面前的人看到她现在狼狈无助的模样，“很虚伪吧？很让人讨厌的吧？”
　　“……是一样的话。”健良轻挑嘴角。
　　心荧愣住。她的确说了和健良一样的台词。只是立场对调，比起固执的小春，她觉得现在无用的自己更为懊恼。
　　“不讨厌哦！”启人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他听清了心荧发泄一般地喊叫，下意识地回答了她的问题，“一开始就在帮助那个懦弱又胆怯的我的，就是心荧啊！心荧那样温柔的人，怎么会讨厌呢！”
　　“笨蛋！那都是装出来的啊！我没有……我根本就没有做过……”面对启人的乐天，心荧还是忍不住骂出了“笨蛋”一词。
　　话是这么说，可是一年以来经过的一切历历在目。有过欢笑，也有过悲伤的时刻，有过悔恨，也有过坚决。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四个人因为“驯兽师”的名义聚集在一起，就像嘉铃姐姐说的，像同好会的成员一样。
　　“假的？那蜘蛛兽的时候算什么？冰恶魔兽的时候又算什么？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和那个时候对我说的话一样吗？”留姬双手抱着胳膊，怒气冲冲地回喊，“反正有我们在，你想逃避也要想做累赘也好都随你的便！我……”她骄傲地抬高了下颚，“沙古牙兽能够保护你，所以就勉为其难地允许你一次好了！”
　　“留姬……”留姬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心荧说不出一句反驳。她像学着之前一样用笑容去面对留姬暗藏关心的锋芒，但是嘴角沉重地连抬起的力气都寻不到。只觉得面颊上有凉意，手一抹发现全是水渍。
　　“小罗莎琳早就在改变了，只是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罢了。”阿辽看着她，笑容爽朗。时空转换而造成的失忆使他们忘记曾在数码宝贝世界经历的一切，这件事同样让原本逐渐发生在他们身上的变化在瞬间退回原点。不过好在……还有重要的伙伴在身边。
　　他是。小罗莎琳亦是。
　　“莫慢待！”拉比兽在这个时候送上了大耳兽式的安慰。
　　心荧慌乱地抹了两下眼泪，见眼前递来一块素白的手绢，角落还画着可爱的兔子头图案。“这是小春的。”健良无奈地解释，“还有这个。”他把另一样事物送到她的眼前。
　　“这个……”她怔忪地接过发带，发现它糟糕地被人用大力揉出多道皱褶。
　　“我已经不习惯看见你不带着它的样子了。所以，”健良轻咳了一声，不自然地别过头去，“我很担心。但是我相信，约定过的事，心荧一定会遵守的。”
　　“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我是说我们，都做不到。不论是虚伪的还是真实的，不论是累赘或者是战力，心荧只要是心荧就好了。我……我们这个团队，不能缺了你一个。”
　　“一起，回家吧。”
　　“……和两年前一模一样啊。”阿辽双手交叠枕在脑后，面上担忧的神情完全消失。
　　“哈？什么一模一样？”阿辽的嘀咕，使留姬凑了过来。
　　“你很好奇？”阿辽打趣她。
　　“才没有。”留姬嘟着嘴，默默转开了视线。
　　祭师兽轻笑出声。
　　看着健良扶着心荧站了起来，启人终于展开了笑容：“太好了！这样大家就可以一起回家了……”只是话音未落，脚底可怕的异动再次传来。启人一个站不稳，他及时扶住了大古拉兽，但还是险些摔倒在了地上，“怎、怎么了……”
　　从地底深渊出出现了无数条鲜红的细管，它们仿佛有意识一般缠住了心荧的身体，想要把她往下方拖。“心荧！”健良死死地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