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天使和温柔恶魔-切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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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努力使自己高兴起来，分享他的喜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却先掉了下来。还好是在电话里，他不会察觉的。　
　　　　　　　　　　　　　这时候手机响了，把我从回忆中拉回来。　
　　　　　　　　　　　　　“你好，我是杏。”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赤也的声音，难得他会在这个时候找我。　
　　　　　　　　　　　　　“啊，有什么事嘛？”　
　　　　　　　　　　　　　“好冷淡啊，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赢了比赛，他心情也好起来。　
　　　　　　　　　　　　　“当然不是啦，不过你没事会给我打电话闲聊？”　
　　　　　　　　　　　　　“哈哈，是这样的，今天晚上水原神社举行一场庙会，一起去吧。”　
　　　　　　　　　　　　　“哎？我没听错吧？”切原少爷竟然主动出游？？要变天了吗？　
　　　　　　　　　　　　　“没错，你我还有雪奈、晴姬、仁王学长、美佳、秋子一起。”　
　　　　　　　　　　　　　
　　　　　　　　　　　　“哦，好吧。”我承认我在听到秋子的那一瞬间很不自然，但是既然雪奈她们都去，她必然也会跟着。虽然都没见她有什么行动，但是直觉告诉我，绝对不能拿她和以前的秋子相提并论。　

　　　　　　　　　　　　　“那你晚上6点就在那里等我们吧，不见不散。”　
　　　　　　　　　　　　　“好。”　
　　　　　　　　　　　　　这一刻我的想法是：也许，我能像这样和大家一起出去玩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了而已。　
　　　　　　　　　　　　　刚挂上电话，我看到安藤向我走来。　
　　　　　　　　　　　　　“放学了？”才2点多而已。　
　　　　　　　　　　　　　“翘掉了。”他优雅的一笑。　
　　　　　　　　　　　　　“啊？翘课？”在我印象里安藤应该是好学生的那类。　
　　　　　　　　　　　　　“没错啊，过来陪你。”似乎他对翘课的事不以为然。　
　　　　　　　　　　　　　“那…真是谢谢你了。”我无语。　
　　　　　　　　　　　　　“其实我是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他忽然变得严肃。　
　　　　　　　　　　　　　“什么？”　
　　　　　　　　　　　　　“关于你的病…我已经和表兄说了。”　
　　　　　　　　　　　　“哦，是嘛。”跟他说有什么用吗？　
　　　　　　　　　　　　“表兄说，如果你想接受治疗的话他可以帮你，在澳大利亚他认识一个很著名的脑瘤专家，你生还的希望可能会更大。”　
　　　　　　　　　　　　“这样啊．．．”出国嘛？一定要花很多钱的吧？而且还不能保证治好。　
　　　　　　　　　　　　“如果你想去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陪你去。”安藤很坚定地说。　
　　　　　　　　　　　　“这个．．．不太好吧？”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坚定镇住了。　
　　　　　　　　　　　　“没什么不好的，居住、治疗费用什么的我全包了，只要你有那个决心。”　
　　　　　　　　　　　　“安藤，这样会不会太．．．”怎么能这样麻烦人家呢！　
　　　　　　　　　　　　“什么都别说，毕竟——你死了的话我会伤心啊。只要多一些活的希望，我都不想让你放弃。”安藤淡淡的说，很平静。　
　　　　　　　　　　　　“安藤，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你不想回来了，咱们也可以住在那边的。澳大利亚是个很美的地方，到处都是，不是日本可以比的呢。”　
　　　　　　　　　　　　“可是．．．”可是如果我死了，那怎么办？　
　　　　　　　　　　　　“如果手术失败了，我会负责带你回来，但是你要相信，那边的生还希望绝对比这边的大。”　
　　　　　　　　　　　　“我．．．”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知道你现在没办法答复的，你要和你家人商量一下，然后好好考虑，什么时候答复我都没关系。”安藤突然变得很温柔，像傍晚的阳光一样。　
　　　　　　　　　　　　“嗯，我会考虑的。”忽然之间，生与死的选择再次被丢到我面前，我知道，这不是一般的选择，这个选择将决定我的寿命和一生．．．　
　　　　　　　　　　　　“不打扰你了，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只是小杏，我．．．不想你死，你也舍不得切原吧？”　
　　　　　　　　　　　　“我会考虑的。”目送安藤离开。　
　　　　　　　　　　　　赤也如果知道了，会不会离开我？我就这么一走了之的去澳大利亚，有什么理由让他对我死心呢？我舍不得他，舍不得我们之间的感情，舍不得所有。但是命运已经被决定了，我生还的几率只有５％而已，但是如果不去手术而毅然决定陪他，我迟早会变成真正的白痴．．．怎么做？究竟该怎么做？　

　　　　　　　　　　　　晚上六点我调整好心态若无其事的在水原神社门口和他们汇集。我穿了一身橘色带有白色樱花图案的浴衣，将赤也送的相连也带上了。而秋子的浴衣是红底带着白色枫叶，娇艳和清纯结合在一起。　

　　　　　　　　　　　　见面的时候秋子很开心的和我打招呼，和以前一样。然后趁着大家不注意她对我说：“即使是情敌，我希望不要影响到和姐姐的友情。”　
　　　　　　　　　　　　她说的有道理，虽然会为了赤也来个你争我夺，但是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情也不可以被抹杀的。　
　　　　　　　　　　　　大家玩的都很开心，又是捞金鱼又是玩射击的。赤也虽然不知道秋子和我之间发生的事，但是当着我的面还是很少和秋子接触的。　
　　　　　　　　　　　　“杏，想不想要那个？”赤也指了指架子上的一个橘色的小熊。　
　　　　　　　　　　　　“嗯，好可爱啊。”可爱就可在小熊的耳朵上绑了一个大蝴蝶结，胸前抱着一个心。　
　　　　　　　　　　　　“好！五分钟之内搞到手！”赤也很自信的活动了一下手指，要赢得小熊必须套中７个圈。　
　　　　　　　　　　　　“那就麻烦啦。”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我不忍心泼冷水。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那家伙真的在五分钟之内就把小熊抱过来了。　
　　　　　　　　　　　　“好厉害！”我情不自禁的称赞。　
　　　　　　　　　　　　“那是当然，佩服我吧！”那家伙狂妄的笑了笑。　
　　　　　　　　　　　　“自大。”我不服气的嘟囔，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喂！连谢谢都不说一声！”　
　　　　　　　　　　　　“是是，谢谢您了！”　
　　　　　　　　　　　　“对了，杏，我有件事要和你说。”忽然转变态度，早就说这家伙变脸比变天还快了！　
　　　　　　　　　　　　“什么事？”　
　　　　　　　　　　　　“你知道的，马上就开始职业选手的选拔了，所以下面一段时间，我想专心的练习。”心凉了半截。他很平静，对他来说这些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的意思是，选拔结束以前，咱们都不要见面了？”果然，他心中只有网球。　
　　　　　　　　　　　　“嗯，可以吧？”他那口气，分明就是肯定句。　
　　　　　　　　　　　　“．．．好吧。”如果不答应，也无济于事吧，可是赤也，等你有空和我见面的时候，我还在吗？　　
　　　　　　　　　　　　　“谢谢，我想，今年的圣诞节，咱们去北海道吧？去年都没能陪你。”他开始计划以后的事。　
　　　　　　　　　　　　“好。对了，刚才出门的时候忘了留条，我去给家里打个电话。”拿出手机，我向河边走去。　
　　　　　　　　　　　　“快点回来。”他在后面喊。　
　　　　　　　　　　　　切原赤也！你这个大笨蛋！大白痴！大傻瓜！超级无敌大情痴！　
　　　　　　　　　　　　心里一边骂，我一边跑到河边去丢石头。　
　　　　　　　　　　　　“怎么了？杏姐姐？一个人在这儿？”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是晴姬。　
　　　　　　　　　　　　“没什么。”我深呼吸一下。　
　　　　　　　　　　　　“是不是赤也学长欺负你了？”雪奈抱着一只玩具兔子走过来。　
　　　　　　　　　　　　“不是啦。”刚才那个，不叫欺负吧。　
　　　　　　　　　　　　“大概是赤也学长告诉你他要好好训练很长时间不能和你见面，生气了吧？杏姐姐。”秋子微笑着说，不愧是最了解赤也的人。　
　　　　　　　　　　　　“赤也学长也是，网球固然重要，女朋友也要重视啊。”美佳替我抱不平。　
　　　　　　　　　　　　“可惜呢，如果杏姐姐在立海大就好了。”秋子在我身边坐下。　
　　　　　　　　　　　　“无所谓，那是他的未来啊。”我马上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忽然感觉自己的手又麻了一下，然后怀中的小熊顺着斜坡掉了下去，我下意识的一抓，却顺势滚了下去。　

　　　　　　　　　　　　“呀！杏姐姐！”不知道是谁在喊，我感觉自己像个球一样。在我咬掉进河里的时候，一双手抓住了我，将我拉上岸。可是紧接着“扑通”一声，好像有谁掉下去了。可是我的头撞到了石头，剧痛之后，我失去知觉。　

　　　　　　　　　　　　醒来的时候我是躺在病床上的，隐隐约约还能感觉额头上的痛。　
　　　　　　　　　　　　“你醒了？杏姐姐？”坐在身边的美佳发觉了。　
　　　　　　　　　　　　“对了，谁救了我？”我忽然想起晕倒之前的事。　
　　　　　　　　　　　　“是秋子。”坐在椅子上的雪奈回答。　
　　　　　　　　　　　　“秋子？”我一愣，“那她还好吧？”我记得她掉进水里。　
　　　　　　　　　　　　“我也不知道，好像摔得很厉害。”美佳一脸担心。　
　　　　　　　　　　　　“现在晴姬陪着她，赤也学长和雅治学长都在医生那里。”雪奈走进我，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可以去看她吗？”说真的，我对秋子开始有些愧疚。　
　　　　　　　　　　　　“好像不烧。”雪奈松了口气，“她就在隔壁。”　
　　　　　　　　　　　　“那我去看她。”我穿上鞋。　
　　　　　　　　　　　　秋子的房门没有关，和我的一样，一进门是屏风，我看到仁王刚刚出来　
　　　　　　　　　　　　　“怎么样了？”我轻轻的问。　
　　　　　　　　　　　　　“已经醒过来了，但是情况并不好。”仁王的脸色有些沉重。　
　　　　　　　　　　　　　“她．．．”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恐怕，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在跳舞了。”　
　　　　　　　　　　　　　“什么？”我连忙冲进病房。　
　　　　　　　　　　　　病房里，赤也坐在椅子上沉思着。　
　　　　　　　　　　　　秋子大概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小声抽泣着，晴姬在身边安慰。　
　　　　　　　　　　　　“秋子。”我轻声叫着她的名字，引起病房里所有人的注意。　
　　　　　　　　　　　　“杏姐姐．．．”秋子看到我，再也压抑不住了，我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这个女孩，口口声声说与我为敌，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我。　
　　　　　　　　　　　　她真的是天使，不容置疑。　
　　　　　　　　　　　　“傻丫头，你为什么要救我呢？如果不管我，你就不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我自责地说。　
　　　　　　　　　　　　“可是，如果杏姐姐受伤的话，赤也学长一定会难过的吧？”秋子一边抽泣一边说，原来是因为赤也啊．．．但是她为了不让自己喜欢的人难过，竟然可以奋不顾身的去救他的心上人啊！　

　　　　　　　　　　　　舞蹈，对于秋子来说，是很重要的吧．．．　
　　　　　　　　　　　　病房里一阵沉默，每个人都在思考着，只有秋子的抽泣声，回荡在病房的各个角落．．．　
　　　　　　　　　　　　　病房里沉默了很久，赤也忽然站了起来，示意我出去。　
　　　　　　　　　　　　　我们两个轻轻离开病房，我知道他有话说。　
　　　　　　　　　　　　　直到走到花园里，四下无人，他才停住。　
　　　　　　　　　　　　　“赤也。”我打破这紧张的气氛。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问，“你不是去河边打电话吗？怎么会…”　
　　　　　　　　　　　　　“当时我只是心情不好，可我没想到…”　
　　　　　　　　　　　　　“你知道吗？秋子她…特别喜欢舞蹈，她给我的照片，全部是她穿着各式各样舞蹈服装幸福的样子。”赤也的声音很低，我知道，他很现在心理很乱。　
　　　　　　　　　　　　　停顿了两秒，他继续说：“秋子喜欢舞蹈就像我喜欢网球一样，她视舞蹈为终生事业，所以她现在的心情，我可以体会。”　
　　　　　　　　　　　　　一生都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那悲痛是我可以了解的，因为也许过不了多久，任何事我都无法去做了。　
　　　　　　　　　　　　　“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轻轻走到他身边，希望能给他一些安慰。　
　　　　　　　　　　　　　“杏。”忽然赤也将我拉进他的怀里，他很用力的围住了我，我感觉他在微微颤抖。　
　　　　　　　　　　　　　也许抱着我，他会有一些安全感吧。　
　　　　　　　　　　　　　“如果你没有去打电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吧…”他轻轻地说。　

　　　　　　　　　　　　　“赤也？”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如果我没送那只小熊给你，一切都不会发生，对不对？”他稍微大了点声。　
　　　　　　　　　　　　　“你…你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杏！这一切都怪我们啊！”这一句，他几乎用吼的。　
　　　　　　　　　　　　“你…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一把推开他，不敢相信的望着他。　
　　　　　　　　　　　　“那你还要我怎么想？难道不是吗？如果不送你那只小熊，一切一切都不会发生啊！”赤也一拳打在树上。　
　　　　　　　　　　　　　“你…你的意思是…这全部都怪我吗？不该跑到河边打电话？我不该让小熊掉下去？”他…怎么变成这样？　
　　　　　　　　　　　　　“难道不是吗？是我们毁了秋子的前程啊！早知道这样，根本不该来这个该死的庙会！”也许因为四周太静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　
　　　　　　　　　　　　　可是他说的没错啊，如果一开始都没有参加庙会，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可是我也不想啊，我不想得什么该死的脑瘤，不想秋子救我，不想毁掉秋子的前程，更不想被赤也责备！　
　　　　　　　　　　　　　原来当年幸村说的没错，赤也很脆弱。　
　　　　　　　　　　　　　以至于我现在需要理解，他却不能理解我。　
　　　　　　　　　　　　　悄悄的，我离开花园。　
　　　　　　　　　　　　　回到秋子的病房，刚想进去，却先听到晴姬的声音。　
　　　　　　　　　　　　　“秋子，我问你，以你的灵活性，完全不用掉下河吧？”　
　　　　　　　　　　　　晴姬…刚才说了什么？我愣住了。　
　　　　　　　　　　　　　“还是被你发现了，晴姬。”秋子的回答很平静，完全没有恐慌。　
　　　　　　　　　　　　　
　　　　　　　　　　　　“为什么？就为了让杏姐姐欠你这个人情？为了让赤也学长对你刮目相看？为了让他们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