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point blank 作者:老牌同人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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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战争末期,就是所有理想都化作泡沫的时侯。
铁男面无表情的拔出手枪,扣动了扳机。这么近的距离,他的手居然没有沾上那个俄国战俘的一星血。看来这已经是个熟练工种了。
三井张了张嘴,但没有说出话来。如果他命令收容战俘,自己的连队根本没有供给的能力。旗队师统一不收战俘,也没有所谓的战俘营,这已经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事实了。
但是如果他阻拦,就可以让这个可怜的俄国人跑掉……跑到冰天雪地里冻死,或者跑回来再继续和自己人对着干。每次听见铁男嘴里不干不净的“劣等人种”不断,三井就觉得耳朵里的茧子又厚了一寸。
得到罗斯托夫的速度和失去它一样快。十二月中,脑袋瓜已经被冻木的SS部队敌不过耐寒的俄国人,不得不转入防守阶段。防守的日子意味着挨饿的日子,因为后勤主力往往是最先撤退的。那帮脑满肠肥的仓库管理员们已经背着美酒佳肴上飞机跑了,只留给前线士兵每天一两半的干硬面包。至少清田的理论是这样的。其他人一致同意。
躲在头上临时架了个草棚顶的战壕里过夜是悲惨的。在这种战壕里过圣诞夜更是令人灰心丧气到极点。当一个人在忍饥受冻的时侯,想象力是十分有限的。当兵的和NCO们在热烈讨论如果有一只烤鹅,大家怎莫分才公平的问题。三井虽然尽量和他们亲近,但心事重重的他大多一言不发,让铁男和清田几个觉得很无趣。
白色的圣诞,应该是轻灵的雪橇在蓝色的月夜下滑过,雪橇上的公子哥正为偶尔听到的几个少女的歌声而泪水涟涟,感叹生活的美好和上帝的仁慈。托尔斯泰的笔下的俄罗斯,应该是如此多愁善感,连白桦林里的民谣都是诗歌的土地。
外面寒风呼啸,缩在狐狸洞里的十几个人推测,大概今晚又要下雪了。三井手里捏着晴子的来信,在自己的小俄罗斯里难以自拔。安西看来想把几个SS师在开春后撤到法国去。
三井脸上浮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他已经开始计算,有多长时间没有看到过仙道了。
第 6 章
相对于巴黎,三井更喜欢这个位於巴黎西面的小镇。虽然它确实有一个拗口的法国名字,但为了说明它的地理位置,所有的德国人都用附近最大的城镇来称呼这地方:儒昂。
小镇的教堂座落在一个小山坡上。红顶白墙的建筑物映衬在蓝天下,从最高处垂下的钟索在顶楼上懒洋洋的摇曳着。山坡下有几片小巧玲珑的葡萄园。盛夏季节,葡萄的蔓藤和叶子居然是翠绿的,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微风拂过,三井眯起眼睛,试图辨认那成串的珠圆玉润的颜色……是深紫,还是翠绿?
42年夏,只剩有一半兵力的旗队师从俄国撤回,来到法国诺曼底地区作修整。在闷罐车里一连睡了几天的士兵们,骤然看到占领区的良辰美景,颇有些恍然隔世的感觉。
身后传来谈话声。三井转身,看见身着便装的仙道正和本堂神父聊着天走来。前者一边说笑,一边把一瓶红酒和一本小册子揣到兜里。
神父大概已经通过仙道认识了三井,友好的用德语向他打了个招呼。简单寒喧了几句,他就把这两个人留在原地离开了。
“你不会为了几瓶酒就和人家套近乎吧?”三井问。
“哪里。神父是个好人,和我谈得挺投机。酒是他向我极力推荐的,从修道院的地下室刚刚拿出来的,连标签都没贴呢。”
“他知道你是SS吗?”
仙道选了个树荫下的石凳坐下来,开始用多用刀起瓶塞。“知道。还是我来照顾他呢。上次几个士官跑到这里来要酒,被我赶跑了。”
“波”的一声,瓶塞发出醉人的叹息。仙道向旁边一努嘴,“长官,给我拿两个杯子来。”
三井瞪他一眼,起身去教堂里找杯子。
到达诺曼底的第一个休息日,仙道就把自己约出来,还一再强调要穿便装。三井没有可以拒绝他的理由。而且,当他猜出这是4个月来第一次所谓的约会时,他就决定,是作个了结的时候了。
仙道对三井拿来的两个锡铁杯子很不满意。“喂,谁扔掉的狗饭碗啊,你想喝一嘴铁锈味儿是不是?”
三井皱眉,看看杯子口沿,用袖子蹭了蹭,然后顿在仙道面前:“只能找到这个。”
唉,从东线回来的人,都染上了这种又脏又懒的将就毛病。仙道无奈,只好把瓶子推到三井眼前。三井也不客气,仰头就是一口。
习惯了伏特加的嗓子,骤然对红酒的柔和绵软很不适应。三井好奇的转着瓶子找标签,才意识到,原来这瓶口感不错的葡萄酒竟然是个杂牌装。
“跟你说过,最好的酒是不运到德国的。”仙道得意的轻笑,“颜色是顶好的浅玫瑰红,而且是用原木桶储存,不带一颗铁钉子的。”
初品略有些涩的酒香,温润通透中隐含着一丝橡木的味道。三井又浅抿一口,把酒瓶还给仙道他正惬意的玩味着瓶塞还有些低量酒精带来的蠢蠢欲动的感受,一波一波的诱惑着品尝者。
生命原应该如此自然而美丽。
“从神父那里搞到了什莫书?”三井指着仙道胸带上露出的小册子。
仙道很爽快地递给他那本棕色封皮的小册子。三井随便翻开一页,居然是法文诗歌。
me je descendais des Fleuves impassibles;
Je ne me sentis plus guidé par les haleurs
Des Peaux…Rouges criards les avaient pris pour cibles
Les ayant cloués nus aux poteaux de couleurs。
三井没有奢望自己可以理解法文诗歌,因为他的水平只能做简单交流而已。但一抬头,看见仙道竟然在笑,似乎在说,当初是谁在申请副官的简历里,拍着胸脯告诉安西自己精通两门外语啊?三井恼怒,低头试图把字面意思读懂。
抿了一口红酒,仙道微仰起头,让液体无声的滑下喉咙。前线真是折磨人啊。他摸摸自己的下颌骨,还是三井更瘦些。
儒昂的乡下,盛夏的树阴里,认真看书的三井。仙道曾经以为在6个月的白雪皑皑后,冬天永远不会结束。而现在,夏天突然来临,而且转瞬即逝。
原来这首诗是关于海,关于一艘自由自在的船,在微醉的舵手掌握中,随着心情恣意漂流……扬起的风帆是柔韧,温和而饱满,如同仙道附上的嘴唇。
最初三井没敢有一丝动作。他的牙关紧闭,浑身象绷紧的一张弓。仙道的舌尖开始慢慢勾画他的嘴唇的轮廓。渐渐的,紧咬的牙关在柔软的,沾染着令人陶醉的甜涩酒味的双唇压迫下开始放松。三井张开嘴唇迎接对方的舌尖时,发现仙道居然在轻轻发抖。
就这样,就这样……两人都不是新手,但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再深入……于是仙道就等着,等待三井把他推开。
果然,三井推开他,附手之处是一颗突突乱跳的心脏。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两人回过神,看到一个提着洗衣桶的农妇正从他们眼前经过。她马上转头,装作什莫都没看见似的继续走路,但表情一定是掺杂了嘲弄的笑。
仙道的眼光落在三井领口。一件黑色的便装上衣,里面是半高领白汗衫。这身怕冷的装束,一定是被当作神职人员了。两个年轻的天主教神父在幽会,这光景大概不算稀奇吧。
“不能这样下去了。迟早会被发现的。”三井正色说。
“不会。”仙道又企图凑上前。
三井推开他:“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仙道一字一顿的重复。
他的脸上出现罕见的肃穆表情。仙道思量过无数种表白自己的方式,但事到临头,他的脑袋里只有这句:我恋爱了,你是我的初恋。
如果不告诉他,今年年底的冬天会更寒冷,更漫长。何况,泥泞的春天或许永远不会来。
原来我们都曾经在肮脏的弹坑里等待过,幻想过,度日如年的计算过。三井张开双臂,恶狠狠的紧箍在他的双臂旁。
“我不能。我不敢啊。”三井喃喃的说。他的视线低垂,停留在仙道的嘴唇上。“我不敢去玩火。”
仙道被紧勒着动弹不得。他预料到这个结果,却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
500年前,就在这同一城镇,他们烧死了贞德,因为她爱她的神爱到疯狂。现在,值得庆幸的是,一个比俄国寒冬更冷的冬天让他们选择了生存。
绝望来的太干脆利落,反倒没时间去悲伤。仙道把目光从三井远离的背影收回,转到地上的书页。
Si je désire une eau d'Europe; c'est la flache
Noire et froide où vers le crépuscule embaumé
Un enfant accroupi plein de tristesses; lâ;che
Un bateau frêle me un papillon de mai。
看起来主角最后是被淹死了啊,仙道合上书页。
第 7 章
1943年1月
卡尔科夫和查科夫交界处。苏军反攻顿内茨河一带,双方的拉锯战已经坚持了一个多月。人人都以为熬过这此战役,把这片工业重镇拿到手就结束了。如果双方能预见到卡尔科夫日后的三战三易手,所有的人,上至元帅下至列兵,恐怕马上要都作鸟兽散。
一座简陋的农舍权作了骑队师第二团的团部办公室。屋里的炉子烧得火热。当三井推门进来时,热气扑面而来,皮肤上的每根汗毛都精神一震。除了团长牧之外,刚刚从总理府调来的洋平也在。另外一个高个儿却从未见过。
“中尉流川,重炮营借调来的。” 牧指指这个身着黑色坦克制服的年轻人。“上尉三井,这次任务的指挥官。” 三井点点头,流川也点头,一脸冷漠。
妈的,敬礼都不会?跟泽北都是一路货色。三井暗自哼了一声。因为从去年所有最漂亮的自行火炮和豹式坦克都调入了重炮营,三井对所有来自重炮营的家伙都痛恨兼嫉妒得牙痒。
但重炮营也确实没有辜负这份投资。自从斯大林格勒之后,德军的战术略有变化。团以下的作战单位都可以随意匹配,组合成名为“战斗群”的团体,为特定任务出击。每次有重炮营的火力支持,步兵们就算吃了颗定心丸。现在,营长泽北荣治在牧的要求下,把流川的豹III坦克排借给了三井。
门再次被打开,国防军中将波斯泰一边走进来,一边慢条斯理的摘自己的手套。屋里的人都立正敬礼。虽然当年SS在阅兵场上每人都练过无数次,大家在自己人堆里很随便。何况,伊万的狙击手们分不清军衔的时候,专门朝回礼的人放冷枪。不过在国防军面前,还是要老实些,省得陆军部的老对手们在田冈面前说闲话。
“320师还有什么消息?” 牧单刀直入的发问。
就在波斯泰和牧的问答之间,三井明白了任务的大概。波斯泰手下的第320步兵师在顿内茨河对岸遭到苏军堵截,被打得很惨。三天前旗队师派出了一个连去解围,争取让320师的残部撤回河这边的德军阵地。24小时后,波斯泰将军和其参谋部都通过德军控制的最后一座桥,成功的返回了大本营,但那个SS掷弹兵连,320师的后队和剩余的伤兵都不见了踪影。那个连的指挥官,正是仙道。
三井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后面几句牧的对话就没有听进去。
这不是明摆着吗?掉队了。在东线战场,人命如蚂蚁,生存的方式也如蚂蚁。一旦掉队,不外乎被打死,冻死,或者更惨…落到俄国人手里……72个小时,三天时间,河对岸的小镇里已经没有一座完整的建筑。仙道的生还机率为零。
牧黝黑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情绪波动。就在三井的头还在嗡嗡作响的时候,他随后问波斯泰,最后一次见到仙道和樱木是在什么时候。
波斯泰想了想:“记不得确切时间。他们当时大概想再炮轰一次俄国人。我想阻拦,但他们不听命令。我就先率领余部撤退了。”
“中将,” 缩在屋角的洋平突然发话了。“这可和我们最后一次无线通话的内容不一样。仙道是要去找伤兵,打算用卡车把他们运过河。”
波斯泰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我也劝他放弃。他说还剩4辆卡车,汽油够用。” 洋平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慢条斯理的声音里,三井听到的是咬牙切齿。
“而你和你的手下,正好也开回来了4辆卡车。”
几双眼睛一起扫向冯。波斯泰中将。但他们低估了波斯泰的长官气势。这个一战的骑兵什么场面没见过。他接着耸耸肩:“冰面够厚,我的人也有走回来的么。”
看到几个军衔比他低若干级的人都没作声,波斯泰重新带上手套,转身走向门口,表示谈话结束。“再说后队的目的就是在必要时刻牺……”
牧只来的及拦住三井,但没有拦住另外一个身影。那人闪电般挥起一拳,冯。波斯泰将军直挺挺的向后就倒,脑袋撞在地上,顿时昏了过去。
还好,办公室的门紧闭。
流川甩了甩手腕,面无表情的啐出两个字:“垃圾。”
洋平最先笑起来。位於波斯泰身后,他完全可以扶一下这个胖子的,但他选择向后闪开。
不过看到牧和三井的神态,洋平的笑容随即消失了。
一个小时后,十四连的SPW和流川的5辆豹式III型坦克在通过摇摇欲坠的桥后作短暂集结。前方几公里处可以隐约看到几个茅草顶的农舍。再远处就算作卡尔科夫近郊的小镇了。
三井在SPW上探出半个身子,向流川招招手。后者头发再长,眼睛再细,还是挡不住射出来的一个白眼。
三井心事很重,不和他一般计较。一阵冷风吹过,把三井展开的地图又卷了起来。身边的司机清田扯着一个角,三井持着一个角,另外一个没见过面的大高个拿着两个角,流川就很乐意的把没带手套的手揣到了裤兜里。
正午时分的风并不算大,但几个人需要围成一圈作挡风墙,为了看地图,也为了点烟。军校课程是不会教你如何在刺骨寒风中用一根火柴点四根烟的。
几个军官穿得都是白乎乎的加头罩的连身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