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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玲珑 作者:南有嘉鱼(戚顾同人,火爆出书ing~)-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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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他惘惘地说。紫衣少年注视着他,眼里也带了几分伤感,还有几分茫然的天真无措。
  他伸出来的手指很纤细,很圆润,像所有好出身的世家子弟一样,连层薄茧都没有。
  指尖相触。
  噗!
  流萤飞散。
  人影像沙尘一样剥落,随着眼前的一切被白光卷去,瞬间又像一幅画卷重又在眼前铺陈展开。
  少年与竹林同时消失,戚少商叹了口气,回头一瞧,草丛里果然不知何时已翻出一排毒牙般的小刺,密布后方与两侧,面前十步开外却是一面人高的铜镜,边沿缀着一圈海珠,映得朦胧的镜面流光溢彩。分明是奇门盾甲之术,用光影幻化万象,迷魂慑神。若是寻常窃贼,被幻相一惊,踏错一步便是绝路。
  佛门里说“眼耳鼻舌身意”乃人体六识,他虽不太通奇门之术,却知各种幻术无非是用各种神通,幻化出不同的音,声,气,色,封住了人的“眼耳鼻舌”,令身体与灵神分离,不知自身之所存,只知自身之所意,从而陷入无边幻境。
  说白了,也就是各自的心魔。他仔细端详着铜镜里的自己,最终扬了扬眉,侧身跨了出去。
  眼前是一个与方才完全不同的内院,三间竹屋,半片荷塘。虽也长满衰草,却没有什么颓势,像是主人清晨才刚刚离去。
  池塘不小,中间是一片碎石叠就的假山峰,当顶一块奇石凹凸,几分神似金陵城外燕子矶。空虚的角落用河泥种了上千瓣白萍,虽是寒冬,仍有枯萎的茑罗挂了满壁。假山甚高,台阶帘洞俱在,想必深秋之际,红花白萍,于山石上弹琴闲钓,皆是雅事一桩。
  山壁一侧题字:来鹤。读来倒是趣致秀雅,看在戚少商眼底,那一笔一划,却是烽烟如聚,杀气腾腾。
  此外园中再无机巧,外有幻阵障目,此间物件俱未遗失,一一探过,不过两间内室,布置简朴,床榻棉被虽尽被灰尘覆盖,却是齐整的,可见屋主人不是张惶离去。剩下一间堆满了旧书。戚少商随手一翻,皆是些兵法战籍。
  窗子半开着,可以看到旁边院落里起伏的屋脊。在姑苏城中,也有很多这样连绵的青瓦白墙,墙头黍草迎着冬阳。
  只是光阴攸忽掠过,一个少年从这里飘然而出,从此还有没有回来?
  戚少商眯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顺手摸了桌上的一个烟炉,转身走出来,见到园角一块青石如榻。他上前前后左右好好拍了个遍,确定没有机关,才打了个哈欠,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
  怀里摸出个锦囊,拈出一点腥红的粉末丢在炉里,慢慢地,一丝甜腻熏人的香气漫出来。
  草园风物萧疏,荷塘恹恹无波。这是天然的格局,五蕴倒有四蕴俱空,六识易被引诱,加上厉害的诱香更能将一些尘封的东西激发出来。如果“身意”被封,六识将荡然无存,那人也会如同活死人一般。
  他却像不知道厉害,经过一晚折腾早已困倦难支,朦朦胧胧地打了个哈欠,眼看着就要睡过去。
  荒园寂寂,一点风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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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声清越。
  “你藏在这里干嘛?”
  青衣的朋友站在树下扬着脸。雪后初晴的阳光借着枝叶罅隙涌入,照得浮尘紊绕,明暗游离。
  紫衫少年伸头笑道,“顾小三,快上来!”
  “我不!”青衣的那个摇了摇头,举起手里的扫尘,“还有一大堆活没干。”
  “诶,”紫衫少年在树上跺树,“你还不上来,抱琴那小丫头快找来了。”
  树下的人唬了一跳,把手里的东西丢下,一矮身就往树梢窜去。那皂夹树甚高,他力道用得匆促,眼看要摔下去,旁地伸出一只手来将他扯住。“这么笨,一式流云飞用得像呆鸟。”
  “刚才跳起来的时候有石头硌了我的脚。”青衣小役白了他一眼,突然同伴“嘘”了一声,把他的头按下。
  花丛一分,一个娇小的女童颠巍巍扑了出来,后来跟着一声惊叫,“唉呀我的小姐你慢点。”那女童不过七八岁大,目若点漆,被重重锦裘围得像个雪人般可爱。
  “惜朝哥哥……伊哥哥……教抱琴弹琴……”
  后来赶上来的老妈子一把抱起她,看到地上丢的扫尘,跺脚骂道,“小杂种又不知跑哪躲懒去了,婊子养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突然觉得有点异样,低头一看那女童正瞪着清凌凌的眼睛看着她,不由在自己脸上掌了自己一巴掌,“又说浑话了,还是让老身领着小姐去找伊少爷吧,一样是胡人养的孩子,可人家那才是正经人家的公子。”
  唠叨的妇人抱着女童过去了很久,树上仍然没有声音。好半天,才有人叹了声,“唉……”
  树桠粗大,树影朦胧了两个人的影子,依稀只看到青衣小役翻了个身,躺着去看浮动在自己眼前的阳光。他的朋友看着他,突然轻声道,“小三,你不用不开心,有时候我还真想做你。”
  “做我有什么好。”顾三似乎懒懒地摘了片叶子含在嘴里,只听到他迷迷糊糊的声音,“我爹是卖艺的,我娘是妓女,天天迎来送往,我在这个园子里简直就是个笑话。”
  “可他们都在世啊,你爹娘对你那么好,会对你笑,还会做好吃的给你,小三,我真羡慕你。”
  “伊玛,”顾三的声音闷闷地,“你家里有钱,爷爷又有那么多本事,你不懂的。”
  “谁说我不懂了,”他的朋友跟他并排躺在一起,也摘了两片树叶盖住眼睛,“其实我们很相像,你娘是胡女,是舞妓;我娘却是汉女,一样是我……呃,我爹的舞姬,他们嘴上叫我小主人,心里还不是瞧不起我,背地里叫我杂种。哼,要不后来家里出了事,他们才不会想起我。”
  顾三瞪大眼睛,虽然他知道这个朋友双亲早逝,却没有听他讲过这回事,顿时他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又近了不少。“那你以后想做什么?”他问。
  伊玛认真地想了想,突然又振奋起来,“爷爷说了,总有一天会有很多人都认识我,他们会跪在我的面前像狗一样的请求我宽恕,我会成为一个光芒耀眼的人。小三,你说那时我应该怎么罚他们?把他们的头统统砍掉?”
  “最好不要。”青衣的小役仿佛想了一想,皱眉,“会流很多血,还有,死人会不会变成很多鬼?”
  伊玛笑了起来,“我不怕。”他说,“爷爷虽然不教我最厉害的绝招,却教了我驱鬼之术。顾小三,那时你愿不愿来跟我一起做大将军,老头说我以后会面对很多很可怕的对手,他们骑着鬼马,跨着弯刀,一刀就能跺下好几个人的头。”
  “我不要。”顾三摇着头,“我要考状元,当大学士。”伊玛眼睛一亮,翻身坐起来,“那你学了神哭小斧也没用,不如你教我吧。”他想了想,似乎也觉得不好意思,在怀里摸了半天,摸出一个银绫裹的东西,“你教我,我把这个送给你。”
  青衣小役瞪了他一眼,“你那个鬼东西,我不要。”伊玛愁眉苦脸地把那东西丢在他怀里,“原来你也知道。这东西会发出很可怕的声音,整天要我带着烦死了。我不管,你帮我找个地方藏起来。”
  “你爷爷不是说了嘛,教你不要总想着学武功,武能定国,却不能安邦。”
  “唉,老头老啦……”
  “那说好了,以后你做大学士,我做大将军。”
  两个少年同时笑起来,伸出手掌相击,啪了一声脆响。“好像时辰到了。”其中一个说。
  两个人影急巴巴跳下树,竹扉内院里里已传来低沉的咳嗽声。两人对看一眼,收声蹑足,静悄悄走过内院,推开房门——背影看上去竟是那么的相似。
  光线幽暗,四面门窗都紧闭着。这间屋子虽然整洁,却暮气深重。
  榻前摆了张矮几,上面置了盘残棋,两张凳子隔空摆在另一头,头须皆白的老者盘腿坐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棋子。见两人进来,微一颔首,示意他们过来坐下。
  残棋疏密布满了棋盘,隐含五行,一望便知繁复异常。
  “开始吧。”老人低声咳嗽。
  “是,石先生。”青衣小役的背影恭恭敬敬,垂手里满是敬仰倾慕。
  “是,爷爷。”紫衫少年也很慎重,似乎知道老者素来一视同人,从不偏心,自己要输了这一局,又要关在书房里背上半天口诀。
  窗外满园芳洁,梅雪斗研,两个少年专专心心地在棋盘上施展手段搏杀,阳光透在窗隙在头上跳跃,模糊了他们的样子。老人抚着自己的残腿,小炉瓦罐中腾出袅袅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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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铮”一声龙吟。
  清静的画面瞬间被卷去,耳边铮铮然一片跳珠溅玉之声。
  入魔了!
  他暗道。然而全身都像被蛛网陷住,眼前彩袖齐招,歌飞裂石之音,舞有天魔之态。
  这支曲子他听过,那个弹琴的人,那个弹琴的人……
  龙吟不绝,倏地转为清啸,他在极度绵软里一侧头,寒光咚的一声盯在耳边,人已经滚下青石。
  凉气擦过,不过两寸。

  逆水寒的嗡鸣到了极致,便似要自己跳出鞘来飞饮人血。那股偷袭的杀气却淡到,仿佛一片树叶撕裂时发出的挣扎。
  而戚少商挥手拔剑的速度,与其说是反应,不如说是本能。
  他仿佛已与这柄染满鲜血的绝代神兵,建立了某种神秘的联系。
  短兵相接!
  “嗤”的一声轻响,如风声轻掠而过,熟悉的血腥之气在阴潮的草丛中弥漫。偷袭的人像弹起的虾一样倒射了回去,一柄奇异的弯剑带起几点鲜红如练,飞溅上各自衣襟。
  戚少商平剑于眉,一片茫然的眼眸中,渐渐升起了几分厉色,聚在面前的黑衣人身上,一张疲倦亦刚健的脸上慢慢显出奇异的神光。他并不追击,左手拇食二指,轻轻抚在宽阔的剑身之上,静静看那柄沉静如水的剑光染上自己的勃然杀意。
  “好个戚少商!好一柄逆水寒!”黑衣的偷袭者站在铜镜另一侧,还是很老,花白的头发,佝偻着身子。
  戚少商冷冷看着他,“可还有人天天来喝你的粥?”
  老头咧开嘴笑了一下,“你!”话音未落长剑一顿,地上的尖刺突地横飞出去,人却凌空倒纵。
  寒芒已在眉睫,劲风鼓荡起他的袍角,狂卷。人却伫立未动,只是逆水寒忽然泛出些微光,淡淡的,透着寒色。
  嗤嗤人剑齐飞,疾射的尖刺还未沾及剑锋已被剑气摧裂,粉屑一样消失。戚少商的人亦好像变成了碎雪,轻飘飘掠上屋脊。
  刚刚的入魔,似乎对他身手的灵活没有一点影响。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在屋脊上鬼魅般穿行,脚下的废园仍然冷漠与沉睡着。黑衣老者身如狡狐,贴着屋面疾掠,突一脚落空,穿进一层院落里。
  突地背心一寒,戚少商轻功的高绝竟似不在他的剑法之下。他佝偻的身子猛地板直,头也不回的刺出手中弯剑。
  那兵器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刀,然而刀锋又哪里有这样的刃面。
  绯色的剑光,妖幻如血,无声缠绕住袭来的阔剑,铿锵间,星雨般的火花溅落……戚少商冷哼一声,“阁下分明来自异域,何必强用中原剑法。”他在激战中竟还有余力说话,黑衣老人脸色一变,剑势身形陡然如毒蛇一样翻腾,脚尖一沾立即弹起,每一剑都是刺向戚少商的咽喉。
  戚少商大笑,“这就对了。”
  笑声中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蜂拥而上,逆水寒的萧烈剑气席卷而来,连空宅里被震落的枯叶都被剑气一一洞穿!
  老者退无可退,突然身形一偏,贴着右面墙壁拔起来。他简直就像是一只壁虎,眨眼间已经翻上了墙头。
  好!戚少商喝了一声,仗剑追击,急如电闪。
  刚越出墙头,视线却腾地一迷。
  原来墙外竟是一个船坞。与外湖相连,种满老柳。不知多少年没有打理,这些老树柳条缠绕,密密麻麻。虽是冬天,封闭的空间仍是一团一团的浓雾绕湖。
  空气湿润,水面波澜不惊。这像一个死湖。静谧,超然,妖异。
 
  顾惜朝。
  卒于崇宁三年腊月二十四。

  手指一紧,碑上顿时出现裂纹。他似全无发觉,只紧紧盯着土堆出神,咬牙切齿之处,似是想掘地三尺。
  雨越下越大,风越吹越急。
  就在他出神的片刻,天上闪过数道银蛇,漫山枯树荒草都颤抖在狂风里,发出怒涛飞卷的响声。
  闪电虽无声,奔电却犹如战鼓。
  冷风呼啸,山木万马奔腾如潮。
  戚少商忽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战场上,薄雪飞舞于风雨中,就像是血色激溅在刀箭下。
  他猛地缩回手,抗拒什么似的扭过头。
  风雨雪电,在他四周如一阙激烈苍凉的曲调。戚少商全身都湿透了,但这冷,又怎比得上心底汹涌的冰雪。不系园的顾三死了,那活下来的是谁?他亲眼看见的在他命数里掀起无数风浪的那个人又是谁?心里隐隐约约有个极恐怖的念头,想去理清,却又不愿去深想。
  一丝苦笑突然展开,在他嘴角犹未消逝,又一道闪电划过。
  刹那间戚少商突然觉得面前那块石碑好像动了一动。他心头一凛,眼睛亦一眨。
  半晌,毫无声息。
  就在他以为自己眼花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滋”的一声轻响。
  他提起剑,慢慢回过头。
  数尺远的枯树上,不知何时挂了一个灯笼,里面点了支素蜡。那么大的风雨,一簇小小的火焰居然还能发出浅碧色的光芒,摇晃着滋滋作响,像是随时都会熄灭似的。
  以他耳目的敏锐,虽在狂风暴雨中,也应该不会有人这么接近时仍毫无感觉。
  除非——
  不是人!
  戚少商吸了口气,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仰起头——绿纱色的烛光一晃一晃,把枯枝映成惨青色,影子上上下下,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提了他的头发汗毛一起往上拔。
  他想笑一笑,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笑不出来,更知道自己的脸色在慢慢地发青。突然光线一变,那浅碧色的烛光更加惨绿,烛头还爆喜花似地“哔哔”发响。
  他不由退了一步,一种有点熟悉的“刮刮”声响起,风雷中若隐若息,渐渐地,压过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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