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同人__真实世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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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子就像个小男孩，”寐罗咧着嘴角，“你的举动总是像小男孩。”
“……这真是一点都不好笑。”尼亚咕哝着转过头，继续望着湖面。
“为什么你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寐罗问到，“是什么让你难过？”
“如果你问『是什么让你不难过』，”尼亚回答，“也许我能勉强数出一两样。”
“哦。……”寐罗研究般地盯着他，“那么是什么让你不难过？？”
尼亚微微皱眉想了一下。“大概是尼克洛斯要结婚了。”他说。
“呃——恕我直言，”寐罗谨慎地开口，“我偏偏认为这刚好是让你最难过的。”
“不，我没有，”尼亚看了他一眼，“为什么我要因为自己的哥哥结婚而难过？”
“可我看你的表情明明是无比悲伤，”寐罗凑过来看着他，“难道不是吗？”
“不，我没有，”尼亚坚持说到，再次将目光移到湖面上。“我感到高兴。”
“高兴？你很高兴？”寐罗哼了一声，“该高兴的是我——我的妹妹竟然嫁出去了。这简直堪称奇迹。我以为一辈子也不会有人喜欢这个神经兮兮的家伙。她真是要命透了！！”
“但是有人喜欢她，这就足够了。”尼亚轻声叹了口气。“这一定非常幸福。”
“幸福？”寐罗好笑地重复一遍，仿佛他说了多么可笑的话，“难道你——呃，不过也的确是……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幸福，”他看着他，“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你要草率地结婚？”
尼亚将下巴埋进膝盖深处。“我不想谈这些，”他闷闷地说，“我们能不能说些别的？”
寐罗看了他一会儿，无奈地耸耸肩，转过头同样望着湖面。“可怜的家伙。”
尼亚没有出声。
可怜的家伙？？他想着，也许寐罗说得没错——他从没感觉到生命是充满喜悦的东西。他丝毫不觉得活着，这样活着，像每个人一样过着该过的生活是值得感激的事；他真的感到奇怪，为什么身边的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很满足并且相当地乐在其中。譬如刚才那个热闹非凡的家庭聚餐——所有的人都是幸福愉快的，除了他。他并非不想像他们那样，但他总是无法找到一个让他感到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快乐的理由。……有什么是值得高兴的？？
“嘿，尼亚，”寐罗朝他挪过来，挨着他看他的眼睛，“你在想什么？”
“……想我有多可怜，”尼亚平静地说，“以及我为什么可怜之类的。”
“哦，那么是为什么？”寐罗问到，“我可以听听吗？？”
他微微扫了寐罗一眼，再次移回目光。“不，不能。”他说。
寐罗失望地晃了下膝盖。“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我也不会嘲笑你。”
“即使你告诉其他人或者你嘲笑我也没什么关系，那无所谓。”尼亚回答，“我不想说，仅仅是因为我不觉得有说这些无用的话的必要。抱怨有什么用？根本无济于事。”
“既然抱怨无济于事，那么就想办法改变，”寐罗再次说到，“你怕什么？”
他摇摇头，平视前方。“……没什么怕的，”他低语着，“是的，没什么怕的。”
“那就改变，”寐罗马上接着说，“彻底改变现在的状况——按照你想要的方式生活。”
“我想要的生活方式？？……”尼亚重复一遍，沉思了一会儿而后再次摇摇头，“也许我没有什么渴望的生活方式，”他说，“我不觉得任何方式是令人愉悦和满足的——我找不到有什么值得我高兴起来的东西。没有。没有任何是。至今为止，生命只让我感到枯燥乏味。”
作者：THE_LAST_1 2008…8…29 10：09 回复此发言
27 回复：『MN』真实世界by：katt
“既然这样你索性就去一个有趣的地方，”寐罗建议，“朝前面的湖走过去，别回头。”
他将寐罗的建议考虑了一下。“现在不行，”他摇头，“要等到尼克洛斯结婚之后。”
寐罗吓了一跳。“喂，”他马上打断他，“我是开玩笑的！我可没有提议你去自杀！”
“这些事情从来不需他人提议，”尼亚静静地开口，“有些想法总是会自己冒出。”
寐罗默不作声地盯了他一会儿，“你不会是，”他顿了顿才又问到，“想要自杀吧？”
尼亚有种回到书房里与那个人对话的感觉——他记得他们曾经说过这个话题，在那天，当尼克洛斯离开之后，他和那个影子对吵了一番，关于这些现在看来实在很无聊的『自杀』种种之类的理由。他想起对方坚持告诉他要正视生存。是的，他必须要正视生存。但是他该怎样去正视生存？？就像现在平静地望着湖面一样，望着他的整个人生？人生中的一切？
“……当然是开玩笑的，”他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我干吗要自杀？？”
寐罗非常怀疑地盯着他。“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个男人说，“我突然有点恐惧。”
“为什么？”他安静地凝视着寐罗，“我说我是在开玩笑没错。为什么我要死？”
“因为你找不到一点点让你不难过的理由，”寐罗谨慎地说，“是刚刚你自己说的。”
他犹豫了几秒。“那不能成为我告别世界的唯一理由，”他冷哼着，“荒唐。”
“你无法放松下来，”寐罗将肩膀挺了挺，“好，再借你一次，你可以倚着它。”
他看看寐罗的肩膀——下午在寐罗房间的一幕再次浮上他的脑海，让他一时呼吸困难。“不，不用，”他困难地说着，突然站起身，“我想我们该回去了，已经很晚了。寐罗。”
“……好吧，我们回去，”那个男人跟着站了起来，“睡一觉，明天很快就会到来。”
“你觉得我是在期待明天么？”他淡淡反问一句，不等寐罗回答便迈步走开了。
当尼亚回到卧室，他发觉萝拉仍然没有回来；他不知道妻子是否准备在梅西尔那里待上整整一晚，不过很可能会这样。于是他一个人在床上坐着，沉默地对着一室漆黑。虽然未免有些孤独，但他却感激着此刻的静默，同时又怀着深深的忧惧，唯恐这番静寂待会儿将要被什么意外出现的情况打破。他是如此焦虑，房间里过分的宁静让他的神经越来越绷紧。直到他被一声轻轻的呼唤唤醒过来，他听到尼克洛斯在门外轻声叫着他的名字。尼亚略一迟疑便迅速起身跑过去打开房门——当他看到尼克洛斯站在门外看着他时，他感到满腹酸楚。
“我知道你在这里不愉快，”尼克洛斯歉然地看着他，“我很抱歉，尼亚。”
“……不，没什么，”他努力装得若无其事，“或许我只是不太习惯陌生的环境。”
“我确定不是这样，”尼克洛斯叹了口气，将一只托盘给他，“吃点东西，尼亚。”
他讨厌尼克洛斯用对待孩子的方式照顾他，“我不饿。”他硬邦邦地拒绝到。
尼克洛斯露出困扰的表情。“别这样，尼亚，”他几乎用着恳求的口气，这对于他们而言是极其陌生的。但此刻没有人在意这是否陌生。他们的心思都不在这上。尼克洛斯是这样，尼亚也是。他无奈地看着他那个脾气执拗的弟弟。“我知道你晚上没有吃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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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回复：『MN』真实世界by：katt
“我从不知道你还在意到这些，”尼亚冷冷说到，“我以为你很乐于谈论婚礼。”
“……尼亚，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尼克洛斯无奈地看着对方，继而进了卧室并关上房门，他走到卧室里将托盘给尼亚放在床头，转身回到门旁低头看着尼亚冷漠的眼睛。“尼亚，听着，事情不会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绝对不是。你有妻子，有属于你的生活；而我也是。无论如何我们永远都是兄弟。我发誓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永远是你。但——但不是那种感情。你明白吗？？……过去我们那么做是因为情感匮乏，那并不是所谓的某种感情。”
“是的，那不是，”他僵硬地说，“我想我从没说那是什么。”
尼克洛斯的表情仿佛在被撕裂。“尼亚，”他痛苦地叫了一声，“为什么你要这样？”
“我没有怎样，”尼亚拉开房门，“你该回去了，尼克洛斯；明天你还要早起。”然后他不等尼克洛斯再说什么便将那个男人赶了出去并用力关上门，不管尼克洛斯怎么叫他的名字也没有再开门。他想把那些吃的东西一起丢出去，但转念想到这不是他们的家便作罢。毕竟他不该为主人带来任何麻烦。他只是在这里停留两天而已，没有理由惹出任何乱子。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外面传来尼克洛斯沉重的叹息声，继而是渐渐离开的脚步声；他的胸口仿佛随着尼克洛斯离开的步伐变得空荡荡，原有的某个器官已经荡然无存；十分钟后他发觉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背倚着门咬着嘴唇强忍眼泪——为什么他要做出这样愚蠢的举动？！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待尼克洛斯？？……他不该如此幼稚。他不该。他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他苦笑一声，转身拉开房门想要去跟尼克洛斯道歉——却愕然看到寐罗站在他的房间外面。
“……寐罗？”他喃喃一声，目光落在寐罗手里那杯乳白色的饮料上。
“希望我没打扰你，”寐罗说到，“不过——看起来我已经打扰到了。”
他慌忙低头擦掉眼睛里含着的潮湿。“我很抱歉，”他低声说，“我……”
“要是你不介意，”寐罗说到，“去我房间吧。我想你不会希望被萝拉看到这样。”
于是尼亚再一次来到寐罗房间，失魂落魄地坐在那个男人的床上。当寐罗将饮料递给他并示意他喝一点点时，他摇了摇头，于是寐罗便将杯子放在床头，而后在他身边坐下来。他不知道寐罗是否听到了什么——不过他并不在意。他现在不关心任何事。对于这个世界原本就淡漠的情绪此刻更加淡漠。仿佛轻轻一碰，他对于这个世界的所有感情便会土崩瓦解。
“呃……你要抽烟吗？”寐罗问到。“还是想喝点什么？”
他摇了摇头，仍然失神地盯着前面。
寐罗叹了口气，似乎对此束手无策。
于是他们两个便都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很长时间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直到尼亚听到外面走廊里传来萝拉轻声叫着他的名字的声音。他连忙起身走过去推开房门，看到萝拉正在左顾右盼地寻找着他。当看到他时，萝拉赶忙快步走了过来，“尼亚，你在这里？”她跟他接了个吻，显然这个晚上心情愉快，“呃，尼亚，我可能要陪上梅西尔一晚，那么……”
“没关系，”他朝他的妻子温和地微笑着——仿佛之前那个忧伤的他已经消失。“那么你就好好陪着她吧，我想她一定很紧张。所有女孩在结婚的前一晚都会紧张的。”
“真是很对不起，”萝拉再次吻了他一下，“不过只有一个晚上，我爱你。”
他送走妻子，而后站在走廊里迟疑一番，还是回了寐罗的房间。当那个男人看到他时，不由得做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我以为你会回到卧室去独自难过，”他笑着说，“还好你没有——那么我要告诉你来我这里是明智的。两个人聊天可以让时间过得轻松点。”
“我想我今晚大概会失眠，”尼亚回到他身边坐下，“会影响你吗？”
“呃，不，当然不会，”寐罗摇摇头，看着他，“我经常彻夜不眠。”
“为什么？”他不免奇怪地问。但很快他想到了一个答案——这让他的表情尴尬起来。“抱歉，”他说，“我可能问了不该问的话。……呃，我们说些其他的……”
“不是因为那种原因，”寐罗哭笑不得，“我只是经常要赶火车，而且旅行总是没有准确的时间规律——你以为我是那种整天到晚只想着和别人滚床单的傻瓜吗？？”
他更加尴尬了。“……对不起，”他说，“我——我的头脑有点发僵。”
“喝点东西，”寐罗再次将那杯果汁递给他，“我想这会让你感觉好点。”
他犹豫了一下便接了过去。“谢谢。”他轻声说，然后慢慢喝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一条手臂搭上他的肩膀——这让他禁不住全身一抖，但对方并未因为他的颤抖选择放开他，反而将他揽紧了些。他紧紧咬住嘴唇，狠命压抑着突然间又一次开始泛滥起来的崩溃情绪，一边吞着苦涩的眼泪一边在寐罗怀里将那杯饮料喝掉。
作者：THE_LAST_1 2008…8…29 10：10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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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了杯子，像之前那样倚着寐罗的肩膀出神。寐罗身上淡淡的香烟味道令他沉醉，当他闭上眼睛想象着此刻倚在他的哥哥的怀里——那该有多好。那差不多是他最渴望的事。他希望能够回到十几岁的少年时光，那时他们彼此的世界里都只有对方，再无其他。
他不再想长大。年龄的攀升仿佛只给他带来无尽的忧虑，无法遏制，无法抗拒。
也许他仍然有着渴望的生活——但现在已经完全破灭。也许他现在期待着另一种生活，完全不被打扰的孤独生活。要是可能的话，他会选择在书房里渡过一生。……有什么关系？谁在乎？？他黯然地想着。反正此后他不会再渴望什么爱情，也不会渴望有谁的陪伴。就像他从来也不觉得独自生活是痛苦的。至少那样他还有自由。而不是生活在一个牢笼里。除了奄奄一息地喘息别无其他。……为什么在其他人眼里幸福的生活对他而言竟是痛苦的？？
“我知道，”他轻声喃喃着，“一定有什么问题。一定是的。”
“什么问题？”寐罗问到，同样放轻了声音。
“眼睛，”尼亚回答，“或者头脑，也可能是心灵，非常糟糕。……我不觉得自己活着。可能在我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时我会好过一点——但现在我的自由被剥夺了。他们，是他们把我的生活破坏得一干二净，但是他们又让我没办法摆脱。我必须要活下去，为了让他们能继续破坏我的生活而顽强地活下去——或者为了让我的生活被毁坏得更彻底而坚持着——”
“不是这么糟糕，”寐罗打断了他，“也许你应该从其他角度来看这个问题。”
“但是他们却从来做不到从我的角度来看待问题，”尼亚说到，“这不公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