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同人__真实世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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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不，我不困；我要在书房里坐一会儿。”
萝拉本想要劝他别这样劳碌，但转而想到尼亚并不会因为她的劝说改变主意便作罢了。“那么我去给你煮点咖啡，”她用坚持的眼神回绝了他的拒绝，“然后我就去休息。”
二十分钟后，整个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尼亚也终于如愿以偿地坐在他的书房里，沉默地看着周围显得陌生的一切。他希望能够再一次看到那个人的影子，然而对面的椅子始终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异常出现；他突然担忧那个人是否再也不会出现——那么他又该和谁说这些呢？？……他再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他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这些。尼克洛斯，萝拉，戴维。所以他只能默默地想念寐罗了吗？？
……他开始想念寐罗。虽然离开那个男人仅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他便开始想念起他。
他终于察觉到有些感情是不会被任何理智约束和引导的。亦不会轻而易举地消失。即使他真的不想想念寐罗，他做不到。他坐在那里开始无止境地沉浸于过去两天的回忆之中，他与寐罗在一起的每一分钟和每一秒钟。从他在机场大厅里看到那个男人开始，一直到他们在机场大厅里告别。在洗手间里他们两个吻得天昏地暗仿佛世界末日即将到来……世界末日。也许是世界末日。他伸手支住了额头，目光落在那张仍然只写了一些句子的稿纸上。现在他能够清楚地勾勒出那个男人的形象，以及对方的房间和从窗子望到外面的景致，以及窗台上那罐蓝色的矢车菊。……他不由得勾着嘴角微笑起来，寐罗也喜欢矢车菊。这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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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回复：『MN』真实世界by：katt
如果能够和寐罗在一起生活，也许他们每天都会在房间里摆一大束矢车菊，这种意味着幸福的花朵，它真的能够带来『幸福』吗？？他的目光落在那罐已经枯萎的蓝色植物上，才发觉它们已经需要更换。于是尼亚迅速站起身走过去，将那些凋谢的花枝从罐子里拿出丢到厨房的垃圾桶里。然后他站在那里犹豫了片刻，决定自己出去买束新的矢车菊换上。
尼亚已经很久没有独自上街了。
他站在街道上有点茫然地左右张望一阵，回忆着之前和萝拉一起出来时所走的路，于是挑了一条印象中该有花店的街走了下去。虽然和萝拉一起出来过几次，但尼亚很少将注意力放到他所在环境中。大部分时候他都在边和萝拉说话边考虑着自己的事情，而此刻，他忽然发觉街上行人往来匆匆如此热闹，而后他也发觉自己独自一人行走于众人之间是如此孤独。
他开始渴望身边会有另一个人的陪伴，于是他又一次想起寐罗。
如果寐罗在这里该有多好。他无声地感叹着，如果寐罗此刻就在他的身边该有多好——他们可以一起去买矢车菊，买玫瑰，买天竺葵和百日草。随便买什么都好。他们也可以一起去看场有趣的电影，即使是看部糟糕的推理片，像其他所有人一样抱着爆米花和可乐，一边津津乐道关于这部电影的无聊花边一边忍受着导演的粗劣和庸俗。他不会在意这些，更不会在意在看到三分之二还是三分之一的时候就能推测出幕后凶手。他决不会、决不会再做出像上次那样因为过于心不在焉而突然站起身要离开的可笑举动。即使他站起来要离开，寐罗也一定会陪着他一起离开而不是让他好好坐下来不要挡到后面人的视线。是的，也许他们会在中途离开，到洗手间去透口气顺便抱怨一下剧情有多无聊之类的，然后像之前在机场里那样热烈地接吻。……热烈地接吻。他渴望着再一次和寐罗接吻。并且渴望着更多。如此渴望。
也许他们会在洗手间里待上好一会儿。出去的时候电影已经接近尾声，然后他们会意料之中地看到幕后凶手正是他们推测出的那个家伙——两个人相视一笑，起身离开电影院。像其他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手挽着手。也许只有年轻的孩子们才这样，不过那无所谓；他想要和寐罗这样走路，紧紧握着彼此的手走在大街上，那样他永远不会觉得在众人之间是孤独的。他们可以去购物商场，他一定不会认为看着寐罗试穿衣服是件烦人的事，并且寐罗穿什么都会帅气非凡。也许他们会为彼此买些礼物，项链和香水之类的，情侣之间总是喜欢互相礼物的，不是吗？？……何况寐罗的确很喜欢饰物这种东西。他也可以买些摄影器材送给寐罗，那个男人一定会欣喜若狂——然后给他一个足以让他窒息的深吻。他会非常愿意两个人拎着一堆袋子走出购物商场，就像两个流动礼品店一样夸张。并且他不会忘记再买上一束玫瑰。之后他们会找一家很有情调的餐厅吃晚餐。有蜡烛，有玫瑰，有无可挑剔的周到服务和精致可口的菜肴。还有红酒和红酒所带来的眩晕。他想起寐罗曾经说过的那款西班牙鸡尾酒——也许那比红酒的味道还要好。他回味着榨刺果番荔枝汁的美妙滋味，他愿意用一切再换一杯那奇妙的饮料。他想起那个让他如坐针毡的家庭聚餐，当所有人都在热情谈论着他们感兴趣的话题而他却在强忍痛苦时，寐罗注意到了他，并且给了他一杯让他消除烦躁的美味果汁。他陶醉地回忆着当时寐罗一手托着下巴眼神专注地凝视着他的样子，那是如此好看。他确定寐罗是他至今为止遇到的最为出众的一个男人。同时也是唯一一个让他不能保持冷静的人。在寐罗面前他似乎很容易就变得冲动。在寐罗面前他的面具坠落。在寐罗面前他像个孩子。在寐罗面前……他像真正的他。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他知道他是尼亚。
这是爱情吗？他困惑地想着，这样的感觉就是爱情吗？他在爱着寐罗吗？？
『我说——我爱你，我比萝拉更爱你，我比那个女人更适合留在你身边，但为什么你要拒绝这些？？……而你明明也爱着我，即使只有一天。你不必怀疑一天到底只意味着什么。让我告诉你，一天很可能就意味着这一生的改变——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发誓我们仅仅用一天的时间就互相爱上了对方并且这是真真正正的爱情！你无法否认。你已经用行动承认了这个事实——否则为什么昨晚你不拒绝？为什么今天早上你想要感觉我是否是真实的？？』
仅仅一天，很可能就可以改变整个人生。
他记得自己曾经与戴维谈论起这个话题。他们都不否认『一天』的重要性，即使仅仅是一天，那很有可能是重要得足以改变整个人生的一天。……而现在他的人生被改变了吗？他犹疑着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开始考虑关于他的人生。他的人生是否已经被改变了？？……
也许是的。也许他已经处于改变之中——至少，他竟然独自出来买花。
在此之前他从不会有任何心情独自上街。仅仅为了买一束矢车菊放在他的窗台。这不是改变又是什么？？他甚至为自己构思了一整天和寐罗的约会。他们看电影，逛商场，吃晚餐。之后他们当然还要去咖啡厅或是酒吧。随便什么地方，只要寐罗喜欢。只要他们彼此陪伴。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开始继续走路。
他怎么能任凭思绪这样如脱缰野马般地失控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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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回复：『MN』真实世界by：katt
他并不准备和寐罗发展这样一段感情。他并不准备。他有妻子，他有家庭。他怎么能够不负责任地放弃这些无情离开——就像他的母亲那样？？就像他最痛恨的那个女人一样？！那么他还有什么立场去责备和怨恨她？如果他像她一样做出这种令人愤怒的举动？？……
他想到他的父亲，还有尼克洛斯和他自己。
他无法忘记在他们都失去了这个家庭唯一的女性之后日子有多糟糕。即使他们在生活，但那是毫无乐趣的苍白生活。那让他至今不觉得生活是愉快的。那让他至今对人生充满难以消除的偏见和怀疑，以及从来得不到弥补的安全感和失落感。难道他也要萝拉遭受这一切？他要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只为了他——甚至像是在为了能够照顾他而存在的妻子遭受这些？！
……他做不到。他不能。他不会这样『回报』萝拉。
即使他只是在用愚蠢的自我折磨的方式来欺骗萝拉——至少那让萝拉愉快。不是么？？他已经尝到很多痛苦，他也不会再在意多尝一些。生活原本就是苦涩的。而偶然出现的甜蜜也许只是让苦涩更加苦涩——他存在着，就有义务去忍受这些。他不能选择拒绝。他不能。
“……您要买花吗，先生？”花店的女孩子问到，奇怪地望着这个站在花店外面许久，却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犹如沉思却又像要买花的古怪男人。“您需要点什么？？”
尼亚看着对方。“……矢车菊，”他回答，“我想要蓝色的矢车菊。”
“好的，您需要多少？”女孩微笑起来，“一束还是两束？？”
他想了一会儿。“全部都要，”他说，“蓝色矢车菊，全部的。”
“全部？？……哦，好吧。不过那会非常多。”女孩惊讶地说，“您确定吗？？”
他点点头，“是的，全部——另外再给我一束玫瑰。黄玫瑰。”
“好的。全部的蓝色矢车菊和一束黄玫瑰。”女孩点头，“全部包扎起来？”
“呃，包扎那束玫瑰就好，”尼亚说到，“矢车菊的话就不必了。”
他等着女孩帮他扎好那束玫瑰，它看起来高贵优雅，萝拉一定会非常喜欢；在离开之前他偶然想起萝拉跟他说过的话，便忍不住停下脚步问到，“矢车菊是代表幸福的意思吗？”
“是的，矢车菊代表幸福，”女孩笑眯眯地答到，“或者『遇见幸福』。”
“遇见幸福？”他愣了一愣，继而泛起苦笑。“那么黄玫瑰呢？”
“通常表示道歉，”女孩温柔地告诉他，“或者『恋爱告终』。分手的……”
“还是给我来红玫瑰吧，”尼亚慌忙打断对方，“我想我还是需要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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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回复：『MN』真实世界by：katt
他回到家时萝拉还在睡着。于是尼亚将那束红玫瑰插进客厅的花瓶里，放上半瓶清水；而后他将那些矢车菊全部搬到他的书房，在窗台上放一部分，其余的则放在有着阳光照耀的地板上。他站在那里望着那些开得热烈的花朵，蓝色是那么美丽，却又蕴含着一丝忧伤。
之后他没有回到书桌后面，而是转身去洗了那些脏的衣服。
脏兮兮的衬衫让他再次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他是如何站在那里发呆任由水灾蔓延，并最终引来了寐罗的注意。「我一直站在你的房间门外绞尽脑汁想着敲门的借口，突然非常意外地发现这一幕发生——啊哈，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高兴！简直是欣喜若狂——我觉得上帝就在我身后。他一定是听到我内心的拼命祈祷才让这一幕发生的。简直堪称完美！」
他想起寐罗得意洋洋地跟他谈起之前的那场灾难时有多兴奋，那实在让他失笑。而当时他们正躺在寐罗的床上，寐罗大方地用手臂揽着他的身体，试图用说笑话的办法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好不让他被刚才那阵疼痛折磨。不过那的确很痛……他从没尝试过这么痛的滋味。当终于结束的时候他觉得他的全身都在发抖。而伴随着这番痛楚的却是令他神魂颠倒的甜蜜。
『要是没有犯这么愚蠢的错误，』他咕哝着，『大概你就没有机会再接近我。』
「嗯哼——你的头脑可真简单，」寐罗大笑，「我要是想进去有成千上万个办法——要是你认为用一道锁就能把我难住也未免太小看我。至少我能轻易拿到你那个房间的钥匙。」
他想想也是，毕竟这是寐罗的家。『你一直住在家里？』
「大部分时候是，」寐罗回答，「不过要是你乐意跟我一起住，我就搬出去。」
『我怎么可能跟你住，』他脸颊发烫地低语，『我有自己的家。』
寐罗只是默不作声地盯着他，让他禁不住倍感失落。他有妻子，也有自己的家。他不像寐罗这样自由——甚至冒出一个念头就可以拎着相机和背包出发。他过早地为自己圈设起了一个牢笼般的生活。而这大部分是因为他缺乏安全感。他恐惧孤独的生活，他讨厌尼克洛斯不在他的身边，他依赖着萝拉总是能够陪伴着他和给他安慰。他急匆匆地结了婚，急匆匆地得到了自以为的安全生活——他的身边有了一个让他安心的陪伴，并且这个人不会像他那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一走了之。然而他却没有去真正地思考过这是否真的是他想要——又是否是他所需。现在看起来一切都是错误的。完全错误的。但错误已经无法挽回。他无能为力。
「我想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这种荒唐的生活继续下去会有多糟糕。」寐罗说。
『也许它糟糕，』他轻声回答，『但它在某些人眼里并不糟糕；甚至算是美好。』
「只有你才真正知道它到底是糟糕还是美好！」
『但我的想法并不代表另一个置身其中的人。』
寐罗扬起眉毛聚积着怒气，似乎想要跟他辩论一番；但他用主动的吻结束了这场争吵。他不想和寐罗吵架——他们根本没有时间为这些互相怄气。『我很高兴遇到你，』他告诉寐罗——非常认真地告诉寐罗，『当我在机场大厅里看到你，我想我绝对不会后悔来到柏林。』
「我也是，」那个男人愉快地笑着，似乎已经全然忘记他们一分钟前还在争论不休的事。「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满腹的怨气烟消云散。你不知道尼克洛斯要求我来接你们回家时是用着多么恶劣的布置任务的口吻——我告诉他我不是他手下绝对服从的士兵，但是他却理直气壮地告诉我我非去不可，因为他那个举世无双的弟弟绝对值得我亲自迎接。……呃，我不知道他是怎么那么厚脸皮地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废话；但当我看到你的同时——我突然发觉这个美国警官也许还是可以信任的。……你站在那里专注地望着我的样子……像天使。」
尼亚笑了起来。『我只是在看你看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