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同人__真实世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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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戴维，觉得他们之间突然裂开一道深深的沟壑。他不知道它是否将永存。
“放弃家庭和婚姻是罪恶的吗？”他突然问到，神情困惑而茫然，“为了这样一份爱情毅然选择放弃自己拥有的家庭和婚姻是罪恶的行为吗？戴维？？……它会有多罪恶？？”
“呃——这个，我想我没有立场对此发表见解，”戴维似乎非常为难，“但我想那是非常不好的行为。那不好，尼亚。……如果你已经有了家庭，有了婚姻和妻子的束缚，也许你就不该随意在外面找些情侣之类的——不过话说回来，很多人却又不在意这些。他们仍然我行我素随心所欲，会有一两个情人。可能是同性，也可能是异性。但如果没有非常真切沉重的爱情混融其间，那不能成为任何结束他现在的生活的理由——他会破坏一个家庭，撕毁一份婚姻，并伤害一个妻子。……那是不好的行为，尼亚。尤其他不该伤害无辜的妻子。”
尼亚表情黯然。继而他嘶哑地嗯了一声。“那么，”他喃喃着，“毫无解决办法。”
“如果你的妻子同样不爱你，或许你们可以解除婚约；如果你真的爱对方爱到无法自拔——但那通常都是女人才有的行为，你也可以解除婚约，不会有人为此抓你坐牢，只要你的妻子能同样接受，那也可以，”戴维不赞同地摇头，“但这必然会伤害到一个人，不是吗？”
他点头，然后重重叹了口气，“是的，”他回答，“这会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戴维的话已经足够明白。他不该为这份爱情付出这样的代价。但他却又在心里抗拒着。他不能接受这样一个令人绝望的结果。他知道寐罗仍然在等着他。那个男人不会放弃。也许他也不想放弃——他想要和寐罗在一起。无论如何。相爱的人有权力在一起。不是吗？？
“那么——婚礼有趣吗？”戴维转而问到，“柏林怎么样？你们在那里待了多久？”
“……只有不到两天，”他仓促地笑笑，“婚礼并没什么特别。只是一个婚礼而已。”
作者：THE_LAST_1 2008…8…29 10：25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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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自己安排了一些事情。好让他能够消磨过这段时间并等待一个与萝拉交谈的时机。他决定把那篇小说写完——关于那个『陷入恋爱的男人』今后会怎样的事困扰着他。在晚上他睡不好。他总是睁着眼睛去拼命构思出新的发展，他们是否能有个两全其美的结局。
他知道这样如同某种妄想。这不符合这个世界的某些规则——已经被认定的规则。
正如戴维从不看好这段设想之中的爱情，戴维对它并不寄予什么期望。或许写作的本身与现实便有着足够大的差距——他们是在通过文字来表达或倾诉某些东西，某些他们个人的看法或见解，也许他们会渴望有其他人与之交流或从中得到什么，这大抵算是写作的目的；但与写作不同，生活从不有着一个明确的『表达或倾诉』目的。生活中的一切往往并没有着什么特定的理由或限定，人们只是在顺其自然地生存而已。即使理性的人并非匮乏，但理性不是占据着生活的全部。也许他要通过这篇小说表达什么，但现实中所做出他的选择又是另一回事——就是这样。目的性与非目的性的区别。现在他尚未给这两种都做出安排。
他再次脱离了模范丈夫的生活，再次将自己局限于只属于他的书房里。对此他很抱歉地告诉萝拉他需要写作，而萝拉也一如既往地表示了谅解。他仿佛突然忘记了外界一切的事，一心沉浸于这篇小说到底要如何发展下去的构想之中。他接着那开头写了下去。后面的情节发展正如他在柏林经历的一切，并使用了『梅凯尔？凯尔』和『内特？瑞尔』两个本名。
有着亲身经历和真实感触的东西写起来似乎更流畅，即使他在这个过程中经常被打断。被一些突然浮现出来的回忆——已经过去的那些几乎有些不太真实的经历，打断他的思绪而陷入回忆之中。偶尔他会对着桌上写了一半的文稿沉思，怀疑它是否是真实的。
他总是梦到寐罗。很多个凌晨，他在有着寐罗闯入的梦境之中醒来，口中喃喃着一些他自己也无法听清的话语。也许是寐罗的名字，或者关于他对后面情节的猜测，以及他的无奈与歉意。他的情绪慢慢变得充盈丰沛，比起之前的仅仅沉溺于哲理性文字的严谨理智之中，现在的他似乎正在变得感性起来。他品尝和体会到了更多种不同的滋味，而那往往难以准确形容——他总是对于捕捉一个精妙的词感到束手无策，或者对着一个句子思考上许久。
他要用更多的时间去想象和感觉，去品味和尝试，去回忆和沉思。
他慢慢尝试着从这场恋情中脱身而出，站在一个旁观角度去看待它——去安排它的后续及结尾。戴维说，『既然你有足够的权力决定那个男人的窗台上摆什么花，你当然也有权力决定他的爱情是什么样子。』……他有足够的权力去决定他们的爱情是什么样子。他从未深刻地感觉到自己手中握着这样一种令他恐惧的权力，他可以决定寐罗的爱情，他也可以决定萝拉。然而他丝毫都不觉得拥有绝对权力是件该值得快乐的事。这让他的责任感更加沉重。
他在那之后的很长时间都独自待在书房，萝拉不打扰他，寐罗也一直没有音信。
分手之前寐罗告诉他会再给他一段安静的时间，让他好好做个决定；如果他不打算这样下去，他们只能告别彼此。但如果他愿意接受这一切，他们就可以重新开始生活。对于后者的诱惑力他几乎无法抗拒——然而残存的理智依然让他不能在当时便告诉寐罗他选择后者。选择道德和冰冷的现实，抑或冲动而热情的梦想？他们都生活在一个并非单独的空间之中，他离开一个世界，进入另一世界。哪一个是他应该停留的？？他此刻又在哪个世界？？
思考的过程是艰辛的。他在头脑里进行着这个在初始阶段几乎是一片混乱的工程，偶尔一句话的斟酌也可以浪费掉他整天的时间。他经常要沮丧地承认自己难以驾驭自己的思想。
他忘记吃饭，忘记服药，甚至不关心尼克洛斯夫妇的来访和萝拉变得忧虑的眼神；睡觉对他而言成了负担，他希望自己存在于一个没有任何人打扰的世界，让他好好地将这个故事继续下去。他渴望着给他们安排一个拥有希望的结局，他不能让寐罗总是这样无望地等待，他知道时间是最可怕无情的——时间可以消磨掉很多东西，很多原本存在的东西。时间从不停止的流逝让它们变得逐渐淡漠并最终消逝。他从不排斥自己对于时间的畏惧情感。
于是日子一天接着一天过去。他越来越沉溺于故事本身而非现实——
他感到自己正在逃避。这种行为到底还是发生了，他近乎痛苦地想着。他知道寐罗不会期待看到他出现这种行为。但这就像某种本能的反应。他在借助这个虚构起来的世界躲藏，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数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经，对于萝拉显而易见的关心视而不见。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知有多久，终于在一天深夜，他接到了寐罗突然打来的电话。
那个时候萝拉已经睡了。他则一如既往地在书房里出着神，对着面前那杯已经冷却下来的咖啡；幻想中的寐罗正在朝他怒吼，愤怒地谴责他的种种难以理喻的冷漠行为。他在构想他们日后如果住在一起会过上怎样的生活，于是他试着将寐罗带入萝拉的位置——温柔体贴的妻子一瞬间变成了疯狂冲动的男友。必然的，寐罗会对于他这种总是将自己锁在书房里的表现感到不满。也许萝拉能够抑郁寡欢地自己打发时间，而寐罗很可能会朝他正面提出强烈不满。寐罗会很不高兴他这种过于平静的生活状态，寐罗应该喜欢热闹而变化众多的生活，不是吗？那么他应该经常和寐罗一起出门，跟着那个男人去所有想去的地方吗？？……
他不知道。这无法确定。而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隐约传出的微弱铃声。他用了一分钟来辨出那是他的手机，于是尼亚拿起手机，看到上面闪烁着的名字，他按下接通键，“寐罗？”
“嗨，是我，尼亚。” 那边的男人稍停片刻，“你在做什么，尼亚？”
“我在书房里，”他安静地回答，“在想些东西。……你没睡觉吗？”
“在——在我们的『家』，”寐罗笑了一声，口气颇为慵懒。“睡不着，所以打电话给你。我想大概你还没睡觉。那么……最近你好吗，尼亚？有没有想我？？”
尼亚想了一会儿。什么叫做好，什么又叫做不好呢？？
“我常常想到你，”尼亚回答，“你知道……我怎么可能不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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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也是，”寐罗说到，“尤其现在——非常想你。我想要你现在就在我身边，这些日子对我来说真是糟糕。我经常梦到你。有时候我希望自己不要总是这么想你……”
“我在考虑，”尼亚打断他，“我在考虑跟萝拉谈谈，寐罗。我在想……”
“你要跟她坦白这些？”寐罗在那边有些惊喜地问到，“是吗，尼亚？？”
“我是这么想的。”尼亚顿了顿，继而轻声叹了口气。“虽然我之前坚持不想破坏这些，但是我发觉——我发觉我越来越不能忍受。寐罗，我说真的。我想我不能再忍受下去这样的生活……它是这么的折磨人。我想看到你，每天都能看到你。想每天早上在你怀里醒来就像之前我们在科隆的那些日子……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时间太漫长，寐罗。我不能相信自己还能坚持过那么久——有多久？它将要持续多久？十几年？几十年？？……”
“我只希望能让你觉得快乐，”寐罗的声音毫无掩饰地流露着期待，“对你来说生命已经经历了那么长久的不幸——我不认为你只应该得到这些。你应该得到更多。美好的，温暖的，愉悦快乐的东西。生活里不仅仅有被抛弃和忍受痛苦。还有爱情。爱情带来的幸福和希望。你应该得到这些——全部。我想要把你带进一个新的生活当中。就像带你来这个家。你喜欢这些，不是吗？你也喜欢我们的家。远远胜于你现在的——在这里我能看到真正的你。”
“真正的我。”尼亚喃喃着，继而轻快地勾起了嘴角。“真正的我，是的，也许是这样。我也喜欢做真正的我——我厌倦了总是戴着面具与其他人相处。我和他们交往，谈话，做些必须要做的世俗常事。我没有权力拒绝，我不能说『不』。……但是我多么想告诉他们——我不想要这样，我不想要那样。生活让我疲倦。一个人要是太过疲倦就会想要停止。”
“你说你曾经品尝过那种痛苦的滋味，”寐罗问到，“那是什么，尼亚？”
尼亚沉默了几秒。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开口回答了寐罗的问题——在此之前他没有想过要和寐罗提起这些，他甚至从不想和任何人提起这些。只有他和尼克洛斯知道，这就像某种只属于他们兄弟两个或是他们那个家庭的内部秘密，和任何人提起这些都会让他无端地感到恐惧和羞耻。“我的母亲，”他说，声音干涩，“她在我三岁的时候离开这个家庭。她去寻找属于她的生活。抛弃了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她不想要这个家庭。她甚至没有考虑过她对于这个家有多重要——她离开后我们的日子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乱成一团，没法收拾。”他停顿了几秒，努力回忆着当初他所面临的那番惨不忍睹的场景，他坐在一片狼藉的房间里放声大哭，他的哥哥冷漠地盯着窗外，而他们的父亲则醉醺醺地躺在沙发上胡言乱语。很多夜晚他们在这样的混乱中渡过。他没有干净的衣服穿，他甚至吃不饱肚子。在他边哭着边去徒劳地搜索冰箱时，尼克洛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看书。他再也没吃过他母亲亲手烤的蛋糕，他也再没享受过坐在母亲膝上看着她手里的童话故事是什么感觉。大部分时间他都孤独着，他用无声的拼图和图书来打发时间，从来不接触电视和音响的尼克洛斯在同时也感染着他，他几乎不知道还可以用那些来消磨掉困难的时间。这种情况直到他上学才好一点，然而这些不可避免地造成他过于孤僻的性格。他很少和同学交流，他也没有朋友。直到这时，他那个总是视他如空气的哥哥似乎才意识到他的存在——他们两个在某天突然开始交流，他还记得那个起因是他在看一本少年书刊，里面有一篇关于警官父子的对话，尼克洛斯突然说自己也曾经看过这篇文章。『好极了。』尼克洛斯不无骄傲地说，『我以后也要成为一名警官。』
“……然后呢？”寐罗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你就长大了，是吗，小男孩？”
“如果我已经长大了，”尼亚轻声叹着气，“也许你就不会这种幼稚的称呼叫我。”
“呃……也许这只是表达某种爱的感情，”寐罗在那边低声笑着，“我高兴这么叫你——就像主人喜欢用亲昵的名字呼唤他们的宠物。这当然不会代表着你没有长大。而对你来说，任何人都会在让他感觉安心的人面前流露出最自然的放松，就像小猫，在主人面前会很享受翻身仰面朝上，放心地露出它最柔软的腹部。对于其他人，它则总是会保持着戒备情绪。”
尼亚不由得感到奇妙。“可为什么，”他困惑地喃喃着，“为什么只有对你我会这样？”
“因为——大概因为我最接近你心里所能接受的人，”寐罗说到，“也许你在心里会虚构出一个能够让你放心无须伪装的人……只有在他面前你才是你。真正的你。然后——然后我很像他。我想就是这样。你也可以认为这是命运的安排。没有什么不能说通，只要你想到。”
“世界上有这么多人，”尼亚仍然感到奇异，“然而我只爱你。”
“对于我也是，”寐罗在那边笑着，“我倒是爱过很多人。却只想将你放在我的身边。”
“那么你有过很多女友？还是男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