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同人__真实世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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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亚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几乎要在书房里坐成雕塑。
他洗过澡回到卧室，在床上躺下来，朝着每天他习惯朝向的方向，睁着眼睛。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终于听到外面传来房门被推开又摔上的响动，寐罗回来了。即使他在之前已经告诉过自己无须再留意对方做些什么，然而本能还是促使他侧耳倾听那个男人的一切动静。沉重的脚步声似乎在毫不犹豫地朝卧室这边过来，未等他想到更多，卧室的门已经被推开——继而寐罗步履不稳地闯进来一头栽到床上，浓郁的酒味弥漫整个房间。
尼亚不由得皱了皱眉，感到寐罗为这样的原因而喝酒实在荒唐。
当然这不会是因为高兴才喝得这么酩酊大醉。他一点不觉得寐罗哪里高兴。
不但不高兴反而满腹怒火。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寐罗对于他要放弃的事这么恼火。寐罗不该大大松一口气吗？？……不可能寐罗会因为他不想再爱他的事生气。除非寐罗在意他。但他同样不觉得寐罗哪里在意他——大概寐罗只是出于一己之私的占有欲罢了。他追着寐罗会惹来对方的厌烦；他要抽身离开却又让对方不满。……是的，很多人都是这样。很多人。正如当初他对着萝拉离开的身影泪流满面。他知道他并不爱萝拉，然而他还是对于她的离开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伤感和痛苦情绪，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懊悔。这与寐罗不是一样么？？
也许他是寐罗的『萝拉』。寐罗并不爱他，当他离开后又感到空虚。
……多么自私、多么恶劣的一面。他狠狠地撇了下嘴角。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内心里该死的担忧情绪，转过身看了看寐罗。他看到对方正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脸孔深深埋进枕头，一条手臂垂在床下，甚至连鞋也没脱。
尼亚不由得再次皱紧眉头。片刻之后他翻身坐了起来，挪过去帮寐罗脱鞋。
寐罗发出一连串叽里咕噜的声音，他不知道寐罗在说什么，虽然他很想知道——但尼亚不认为现在提醒寐罗改说英语这个建议会被对方接受。他帮寐罗脱掉了鞋，又费力地将寐罗整个人拽到床上，将他翻过身让他仰面躺好，手臂好好放在身侧，而后拨开挡住脸的发丝。
他看着寐罗，对方喝醉的样子也许比清醒的时候要更好一些——他宁可寐罗是这样的。他感到此刻的寐罗是平静而平和的。在其他时刻的寐罗总是……令他意想不到地糟糕。如果寐罗总是这样大概也会不错。他觉得能够从寐罗的脸上看到他所爱的人的影子，即使这只是模糊的幻觉。他伸手放在寐罗的脸上轻缓地沿着对方的脸颊轮廓抚摸，寐罗没有任何反应。
他俯身凝视着寐罗闭上的眼睛，目光沿着鼻梁滑落到对方微微泛出湿润的嘴唇，他矛盾挣扎了片刻，还是忍不住低头压上了寐罗的嘴唇。他知道寐罗不可能再会在清醒的时候给他一个吻，即使只是一个非常轻微的意味着安慰的吻。一时他甚至有点怨恨起尼克洛斯。但是尼克洛斯是在为他好，不是么？尼克洛斯认定寐罗在借助他的这种情绪占他便宜——
他抬起身离开寐罗，对方却突然抬手拢住他的头部将他朝自己的唇上再次压下去。他的嘴唇磕到了寐罗的牙齿，一丝轻微的疼痛溢出，但很快对方的舌头跟随而出抚慰上他被撞痛的嘴唇，温柔地舔舐着轻抚着，继而用力吻住了他，然后这个吻逐渐变得狂热激烈起来。
他无法强迫自己躲开寐罗充满渴求的吻。这个念头在他头脑中极快地一闪既过，接下来迅速被寐罗热切冲动的气息冲刷得点滴不剩。他跟随着寐罗的渴求与那个男人陷入深吻。
深吻一直持续到将要窒息。片刻短暂的分离过后他们再次沉入新一番的狂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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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们将这个吻延伸到另一种形式。寐罗急躁而粗暴地拽下他的衬衫，将他压在身下近乎吞噬般地吻着，一边在他耳边呢喃着一些他听不懂的句子。一些带着喘息的零碎言语。他不能明白寐罗在说什么，却能够清楚地知道对方此刻再一次被冲动主导了理智。他在寐罗接连不断的热吻里几乎窒息，寐罗则一直未停止自言自语，并且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激动。
“你说什么？”他终于忍不住问到，扶住寐罗的脸颊，“你在说什么，寐罗？”
寐罗非常冲动地朝他叫嚷着一些句子，脸上带着他所不能理解的悲伤和愤怒。
“……对不起，”他皱着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你不能……”
寐罗的手非常有力地狠压着他的肩膀，喉咙里的声音由模糊变得清晰，甚至眼神也同样随之变得尖锐犀利，他不能挣扎，对方强势地压迫着他不给他任何逃脱的可能，同时狂暴地叫嚣着那些令他头痛的话语。他不知道寐罗在因为什么如此恼怒，也许是之前类似于『明明你是先看到我而不是那个影子』之类的原因——好吧，对此他也不能给自己回答。他无奈地听着寐罗俯身在他之上朝他大吼大叫，他对这种语言产生了极其强烈的痛恨和厌恶情绪。
寐罗使劲地摇晃着他的肩膀，然后捏他的脸颊，接着再次低头吻他，用力地吻他。
他没办法推开寐罗——他感到那个男人像是陷入了一种彻底失控的疯狂境地，他没办法将寐罗从此刻对方所在的世界里拖出来，只能听任寐罗在这里发疯。寐罗仿佛越说越激动，几乎握紧拳头要揍他。他不知道寐罗是否在借机打算讨回尼克洛斯造成的伤害，要是寐罗想这么报复的话他也没办法。大概他只有挨揍的份。就像寐罗在尼克洛斯面前只能挨揍一样。
然而寐罗没有揍他。
狠狠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了。他看到寐罗的眼神由狂暴变得无助，甚至仿佛染上了一丝带着痛苦的潮湿。寐罗的表情像个孩子一样茫然，仿佛完全不能清醒地认知自己以及身边的一切，就像那个时候的他。就像之前那个完全不能辨别自己到底身处哪一个世界的他。
起初他感到慌乱。然而慢慢地，更多的复杂滋味取代慌乱溢满他的胸口。
也许寐罗只是在无所适从。也许对方对于自己被强硬地拖入另一个世界始终感到困惑，自始至终寐罗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他将一个完全无辜的人强行拽入自己的世界，却不给对方任何选择或是挣扎的机会，直到所有人都认为这荒诞一切的确有其事，直到寐罗完全被这些难以改变的状况逼迫得无处可逃——最后只能接受这一切的发生和存在。毫无理由。
寐罗终于松开了他。
他则有些惶惑地睁大眼睛看着寐罗。
寐罗的表情变得沮丧。那个男人再次咕哝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句子，突然俯身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许久都再没有什么声息传出。如此安静。安静得令他深感恐惧。
“……寐罗？”尼亚忍不住轻轻叫了声，“寐罗？？”
寐罗没有出声。
那个男人保持着脸孔深埋在枕头里的姿势，满头金发乱糟糟地散落在枕上，动也不动。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于是尼亚伸手过去推了推寐罗的肩膀，轻轻摇晃着，“寐罗？？”
那个男人终于发出一声闷闷的低吼，但很快又陷入沉默。
尼亚觉得寐罗大概快要睡着了。于是他拉住毯子给寐罗盖好，并用力再次将寐罗沉重的身体转过来，以免对方在这样的姿势下睡得过久会在睡梦中窒息。而后他在另一侧躺下来，面朝面地看着寐罗。那个男人总算安静了下来，并且像是已经沉入睡眠之中。
寐罗是有很多缺点没错，但寐罗毕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寐罗只是寐罗。
他躺在那里一眨不眨地看着寐罗，好一会儿过去，对方却开始再次低声咕哝起来，带着一脸睡意朦胧的表情，闭着眼睛。接着他看到寐罗迟缓地动了动手臂，朝他探过手。
他惊讶地看着那只寐罗伸到他面前，似乎在试着抓住什么的手。
他不知道寐罗想要抓住什么，那个男人的咕哝也不能给他答案。于是他只能伸出手抓住寐罗的手，那个男人迅速把他递过去的手一把用力握紧，并本能地朝自己那边拽过去。
尼亚挪了过去，直到他停在寐罗身边，紧挨着对方的身体。
寐罗似乎感到一丝满意；他觉得寐罗的嘴角轻轻勾了一下，但很快他无法再看到寐罗的表情变化——对方一把扣住他的头揽进自己怀里，继而一条有力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搂紧，他倚在寐罗温暖有力的怀里不能呼吸。他的身体有些僵硬，他不知道寐罗是否因为喝醉才做出这样令人难以理解的举动。但也许这让他感到安慰。于是他保持着这个姿势挤在寐罗怀里，直到他们彼此都安静下来，寐罗平稳的呼吸声在他耳边轻缓回荡，而他也终于感到了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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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抚着寐罗的头发。在醒来后，尼亚觉得这是他很久都未曾有过的慵懒的一个早晨。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然后他毫无意识地抚摸着寐罗的头发，手指滑过对方脸颊。当他察觉到寐罗似乎动了动时，他迅速停止抚摸并轻抬起手，唯恐寐罗察觉到他的举动。
然而令他无比惊讶地，另一只手捉住了他想要逃离的手，握着他重新放回到自己脸上。“就这样，”寐罗咕哝着说，“我喜欢你这样。要是你有兴趣的话你可以摸更多地方。”
他愣住了；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极其缓慢地，寐罗眨着眼睛费力睁开，似乎有点茫然地看着他。继而那个男人立刻清醒过来，并睁大眼睛看着此刻面前的一切——仿佛完全对这个情况感到不明所以。当他从尼亚背后找到自己的手之后，寐罗更是惊讶；他什么也没能说出，只是盯着尼亚发楞。
尼亚有点失落。也许刚刚只是寐罗在睡眠中的无意呓语而已。但为什么……寐罗会说出这种话？他仍然不能确定刚才寐罗是否说了那个句子——那个他在小说里提及的句子。一字不差。他甚至以为自己是在梦境之中。而那不是。那不是梦境。寐罗真的那么说了。
“……怎么回事？”寐罗终于喃喃着发出沙哑的声音，“我——我们在干吗？”
“我想——大概之前是在睡觉，”尼亚回答，“然后……刚刚醒来。”
寐罗微微皱眉看着他，忽然表情变得紧张。“昨晚我们是不是——”
“没有。”尼亚打断他充满恐惧的猜疑。“什么都没做。只是在睡觉。”
“真的吗？？”寐罗似乎不能相信他的解释，“我们……没做？？”
“……没有，”尼亚无奈地说，“这里没有什么能够证明我们做过。”
“呃……嗯，”寐罗似乎松了口气，眼睛疲倦地眨了眨，“那我们在干吗？”
“在——在睡觉，”尼亚说，“只是睡觉。昨晚你喝醉了，回来后就倒在床上睡觉。”
“哦。是吗？”寐罗尴尬地笑笑，却似乎忘记了从他身后抽出手臂的事。他躺在那里，一言不发地躺在那里，眼神微微有些凝滞，无法流露出他此刻的内心所想。他的呼吸平稳地持续着，扫过尼亚的呼吸，他的手臂则仍然在尼亚背后，揽着对方。他并未留意这些。
尼亚凝视着对方，直到寐罗终于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眼睛对上他的。“怎么？”
尼亚迟疑了片刻，摇摇头。“……不，”他说，“没什么。”
寐罗的表情变得有些茫然。那个男人有点发楞地看着他，继而突然叹了口气，闭紧眼睛将头部重重扎进枕头底下，看起来好像非常困扰。接着，沉闷的吸气声从枕头里传来。
“你还在因为昨天的事生气？”尼亚问到，“为什么你昨晚要喝酒？？”
“不关你事。”寐罗硬邦邦地回了他一句。
尼亚凑上去朝寐罗更靠近些，他们的胸膛互相紧贴着彼此，他则寻找到寐罗的眼睛，与那个男人在一片昏暗中无声地对视——他看到寐罗一直在茫然地眨着眼睛，似乎不知所措。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我想知道，”他轻声说到，“你是怎么认为我的，寐罗？”
“……什么？”寐罗闷声反问一句，“什么怎么认为你？？”
“你不高兴我离开，”他说到，“可是留下来又会让你厌烦。”
寐罗不由得皱紧了眉。“我好像从没说过什么对你的去留各有什么想法。”
“也许你没说过，”他点点头，“但是你的表情和你的表现足以证明——”
“荒唐。”寐罗冷哼一声，“毫无理由的妄自猜测。”
“没有那么糟糕。”尼亚说着再次朝寐罗靠近了些；此刻他们的距离如此之近，再朝前一点点就会碰到对方的嘴唇，而他们的鼻尖已经挨住了彼此，并且眼睛里都有着对方深刻的影子。一瞬间的完全寂静仿佛让他们进入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与现实世界无关的地方。没有所谓的真实存在与影子，也没有冲动、渴望、痛苦、愤怒之类种种由爱恨衍生而出的情绪，完全只是一个安静而清净的世界，一个只有他们两个，由目光和呼吸交织而生的世界。
如此长久的凝视。如此长久的沉默和如此长久的……交汇。
目光和呼吸为他们织成无形的丝带，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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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不约而同地轻轻凑上前，彻底抹消了那段已经极其细微的距离，完全贴紧彼此的嘴唇，轻柔地紧贴着，继而微启双唇开始接吻。寐罗的手从他背后缓缓移上他的头部，在他卷曲的发丝间游移着修长有力的手指。随着爱抚动作的加剧，他们的吻逐渐变得热烈胶着起来。温暖的舌相互缠绕着彼此在对方口中温柔地探索，呼吸的热气让他们更沉醉于深吻，无止境的渴求使得他们相互要求着，相互给予和索取，在这个温柔而热烈的吻中轻轻沦陷。
许久之后他们才用轻柔的嘴唇摩擦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
寐罗的手臂更为有力地将他搂在怀里，他则安静沉默着。
他们彼此都沉默着，仿佛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他们感到一丝轻松，安逸和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