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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断水离愁-第13部分

小说: 断水离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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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回小村去住之后师傅更加易怒,经常斥责白鹏不够用心,武功进境太慢。
  师傅给他找来的实战对手也一个比一个狠。死囚不够白鹏打了,就或抓或骗地弄来一些武林高手,甚至还有小门派掌门人。门派小,武功却不一定差。白鹏不止一次被人在石屋中百般殴打,输得一败涂地,几年间内伤外伤从来没有断过。受伤了躺在床上被娘骂了又被师傅骂。娘骂他不长进,师傅骂他太笨,诸如上一场战斗中如果怎样出招就会怎样胜利之类,“你这笨蛋为什么就想不到呢?”
  十二岁那年,白鹏的“离梦神功”突破到第四层境界“破堤”。如果用其它门派通常的说法,就是“打通任督二脉”。从此经脉大通,再度脱胎换骨,内力修炼速度飞快提升。大多数练武之人一辈子梦想的事,白鹏十二岁就做到了。
  然而,白鹏厉害了,师傅找来的对手也越发厉害,他依然经常打不赢,就算赢了也是伤痛不断。而且他并不知道自己对手大多是成名高手,只道还都是些犯法的通缉死囚,自己连这样的人都打不过,不免灰心丧气。
  幸好,还有铃儿在。能与铃儿谈谈笑笑,伤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
  可是,到了十三、四岁时,白鹏却开始躲着铃儿,一切只因为一个梦。
  某晚,白鹏梦中见到了铃儿,那个铃儿却没穿衣服,赤条条光溜溜地向白鹏跑来:“鹏哥哥,陪我玩!”于是,白鹏就尿床了。
  尽管惊醒后发现床单似乎并无异样,但裤子湿了是确定无疑的。这么大了还尿床,让白鹏异常羞愧。万一让旁人知道,可就没法活了。但是,梦中那一刻,尿床的感觉却非常舒服,白鹏有时会忍不住回味,这又越发增加了愧疚感。由于这些都与铃儿有关,再见到铃儿挺着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胸脯跑来时,白鹏常常借故溜走。
  平时但凡铃儿在场,白鹏都会躲开她的眼光。眼睛不看,心思却都在她身上,一旦铃儿目光转向别处,白鹏就会立刻盯着她看,假如发现她目光转回来,便立刻假装看别处。时间一长,白鹏发现铃儿居然也是用同样的方式在看他。总之,两人不再一起游戏,相互躲避着,又彼此关注,气氛十分诡异。
  日子一天天过去,白鹏十六岁那年,师傅终于教了他一套掌法,名曰“大须弥掌”。师傅说,这是他压箱底的不传之秘,照理说只能传给亲儿子或者女婿。但为了培养白鹏成为顶尖高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白鹏刚刚学会,并使用此掌法在石屋击败了被四爷请来赌输赢的一位崆峒派名家后,四爷就迫不及待跑去尖榆村宣布“鹏儿已是顶尖高手。”
  无奈白三娘回了一句:“能打得过你吗?什么?连你都打不过,那还算什么顶尖高手?”
  四爷受了气回来,越发*迫白鹏苦练。十六岁的白鹏在武馆被师傅*,回家又被母亲骂,渐渐地,心中怨气越来越大。自己当年的“做天下第一,保护全天下好人”的誓言忘光光了,只想自己是不是前世作孽,今生要被最亲近的人天天折磨。 
  


第16章 压迫与反抗

  夜深了,蟋蟀们高唱战歌,为了地盘与老婆相互生死搏杀。但在人听来,一片此起彼伏,却是静谧和谐的田园之音。
  白三娘停下吱嘎作响的老纺车,起身捶捶腰,手捧油灯轻手轻脚走向东屋。掀开蚊帐,借着油灯微光,见儿子睡得四仰八叉,两手摊开而不是捏着离梦神功的指诀,三娘眉头便皱了起来。
  少年白鹏此时非常开心。
  罐子里,自己的“金头大将军”把牛蛋的“无敌大魔王”撕咬得四分五裂,随后振翅高鸣。
  “牛蛋”是白鹏在村里交上的朋友,尽管这个尖榆村村民并不歧视白氏母子,但白鹏在村中时间不多,所以算得上好朋友的也只有这一位。梦里除了有牛蛋,自然还有一位缺不了的角色便是铃儿了。
  牛蛋满脸通红,铃儿在一边蹦跳拍手:“鹏哥哥最厉害!”白鹏对着牛蛋“哇哈”怪笑。
  忽然间,牛蛋抓起罐子,将“金头大将军”倒在地上,伸脚踏去,白鹏急忙阻止,反被牛蛋一拳打在脑门上,顿时惊醒。
  眼前一只拳头晃动着,却不是牛蛋,而是自己的老娘,正用指节凿自己的脑门。
  斗蟋蟀之乐原来只是幻梦,白鹏心里很是懊恼。
  母亲的教训声已经响了起来:“又偷懒睡大觉!你爹的‘离梦神功’可以全然代替睡眠,练一天超过旁人练三天,人家求之而不得,你却如此放纵自己……”
  “知道了!”白鹏没有好气地应着,身体一翻,面向墙壁背对母亲,两手掐了指诀,却并不真正行功,内心厌烦,便不想再练。
  三娘火气更大:“你摆个样子做什么?给我看么?为什么不练!为什么不练!”说着在儿子肩上打了一巴掌,便去堂屋寻她的竹条。预备大刑伺候。
  白鹏已经做了十六年乖孩子,此刻不知怎的,蓦然间无名火冲上顶门,对着门外大喊:“就不练!就不练!我以后读书考功名,再也不练武了!”
  “你敢!”三娘手持竹条走进门来,“趴下!”
  “我偏不趴下!”鹏跳下床,向墙角退去,顺手摘下墙上的“断水剑”,狠狠摔在地上。“天天让我练练练!天天说让我给爹报仇!我就没见过爹长什么样,没受过他好处,凭什么给他报仇!你自己怎么不去!你不是人见人怕的鬼仙子吗!”
  “反了你了!”白三娘震惊了,几乎不敢相信面前是自己的儿子,一时手脚发颤,胸闷气短。
  白鹏破罐子破摔,索性将郁积心中的不满尽数爆发出来:“十六年了!别人斗蟋蟀放风筝,我只是练武!别人钓鱼捉虾,我还是练武!练得好没有赞扬,练不好倒要挨骂挨打,练得我满身是伤。我吃苦十六年,就是为了给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报仇!连觉都不让睡,你真是我的亲娘吗?我是你亲生的儿子吗?我是捡来的吧!”
  “住口!你这没出息的东西!”白三娘气得全身都在抖,竹条劈头盖脸打去,“今天不打死你我才真不是你亲娘了!”
  白鹏已经失去理智。
  小时候偶尔反抗或哭闹,都被母亲压服,从此安分守己乖乖听话,但安分不代表没有了不满,好比筑堤拦水,水位上涨既然永无停休,再高的堤坝也有决口的一天。
  今日终于溃坝,洪水滔天。
  真气随着怒火膨胀,游走全身,直冲顶门。
  望着落下的竹片,白鹏手臂骨节“格格”作响,出手了。
  三娘手臂如遭电击,竹片脱手飞起,在空中化为碎块,四散而落。
  三娘一时喜出望外,儿子的离梦神功就这样瞬间突破四年以来的瓶颈,进入第五层境界“入木”了,从此真气到处,入木三分,可以在人或物的内部炸裂。故此,韧性十足的竹片尚未来得及弯曲,便自行解体!
  但是三娘的喜悦在下一瞬间就变成了悲愤。
  因为白鹏将砖墙撞一个大洞跑出去了,碎砖瓦片顷刻间散落一地。
  虽然被母亲堵在墙角,白鹏也大可以趁母亲发愣的时候硬生生挤过她身边逃走。之所以选择破墙而遁,一来是畏惧母亲入骨,只盼尽快远离,实不敢迎将上去;二来也是立意出走,以破墙之举坚定决心,断自己退路。即便事后反悔,闯了这样大祸也不敢回来了。
  但多年以后,白鹏置身江湖血雨腥风之中,回顾这天晚上,一时冲动便从此告别既苦恼又安宁的家居生活,后悔的念头起起伏伏,也是一言难尽。
  暗夜里身着内衣赤足狂奔的白鹏,即将面对全新的江湖生涯。
  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的江湖。
  自古以来,乱世武林兴,治世江湖静。
  元末数十年饥荒战乱,将百姓*上江湖,也造就一代武林群英各霸一方,给后世留下无尽传奇。
  待明太祖朱元璋凭借武林势力崛起于江南,破大都、逐蒙元,登基为帝后,这姓朱的“天下至尊”便不再给张王李赵“武林至尊”们留面子。
  百姓思安定,既然天下已平,便回归耕读渔桑,减少了武林豪客的“群众基础”,加之官府全力出击,群雄纷纷束手,不过百多年,白道臣服,黑*道凋零,诸多杀人绝技失传。。 武林名家们忙于自吹自擂,远离生死厮杀,江湖已不成江湖。
  到嘉靖年间,大势又变。
  皇帝炼丹修道,天下吏治松弛,官员重私利而轻公器,加之倭寇袭扰,百姓求苟全而不得。大江南北,世道渐乱。
  此时万历五年,虽经“隆庆中兴”,内阁首辅张居正又竭力变法图强,可官府吏治病入膏肓,不合自家私利便百般敷衍。
  既然地方官对府城以外的民间私斗眼开眼闭,城里出了人命也无力一查到底,自吹自擂以及互相吹捧的“武林前辈”们好日子也就到了头,如今,武林地位只能靠拳脚刀剑说话。
  先是黑*道泛滥,盗贼满地,随后白道崛起,保家护民。
  所谓黑白道,区别在于谋生方式,黑道犯法图财,诸如盗抢勒索,垄断嫖赌;白道则合法谋利,大门派多兼大地主,由弟子、佃户耕种供养,包括少林武当之类都是特大地主。一些武林散客则替人保镖护院,或经营小本生意。
  有了黑道欺人,官府又无力管治,百姓只得转向白道“大侠”求助。可黑*道好汉亦有劫富济贫替天行道者,白道财主则难免勾结官府欺压穷人,“正邪”二字就远没有黑白两道那么区隔分明了。
  江湖人心难测,而初涉江湖的白鹏单纯懵懂,他将面对何种际遇?
  眼下还看不到那么远,白鹏最急切的,是找件衣服,再弄一双鞋。 
  


第17章 诱拐少女

  白鹏破墙而出后,唯恐“鬼仙子”老娘追上来,拿出全力飞奔,不管是内力体力还是蛮力,全部毫无保留,直跑得鼻歪眼斜、脚底生烟,足有两个更次才收住脚步,一看脚下早已被碎石割得血迹斑斑却浑然不知。
  天还未亮,城门不开,白鹏只得在路边树林隐藏起来,撕下衣襟稍事包扎,靠在树上歇息,寻思自己何去何从。自幼从书上或母亲口中得知许多江湖传奇,这一出门,少年胸中热血渐渐沸腾,心想不如就此投身江湖,除暴安良,做一番青史留名的大事业。
  转念一想,自己从未见到恶少强抢民女,临近乡里也并无“皆曰可杀”的恶霸。唯一所知的真正魔头就是自家亲娘“鬼仙子”。究竟该如何行侠?怎样仗义?心中却一点方向也找不到。
  又躲了一个更次,确定母亲没有追杀过来,天光放亮便寝衣赤足狼狈不堪地进了乌程县城,走在街上不免被大人指指点点,顽童追逐嘲笑。白鹏只得装没看见,掩面而奔,跑向骡马巷赵家武馆的所在。
  去武馆不是为了见师傅,如今他对师傅也无好感。况且若被师傅知道自己出走,只怕立刻就要押送自己回家。他想见的另有其人。
  转到武馆北侧小巷,看看四下无人,便越墙而过。
  退思园里鸟语啾啾,绿竹间关;白墙青瓦月亮门,碧水黄花太湖石;树荫下,曲径通幽处,秋千上懒懒坐着一个稚龄少女,正是铃儿。
  赵雨铃年近十五,粉嫩脸蛋仍带几分婴儿肥,体格依然小巧,却已有了些大姑娘的身段。此刻她头扎双丫髻,鹅黄襦裙挂一个玉佩。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没了往日的灵动,无精打采地望着地面,小嘴嘟起,手持柳条,时不时抽打地上的野草。
  正出神间,身后突然传来男人咳嗽声。玲玲吓得全身一抖,险些跌下秋千,猛回头,发现是白鹏,这才绽放笑颜,腮边浮现一对梨涡,白瓷娃娃一般。
  “哈哈,鹏哥哥,你这是什么装扮?”
  白鹏尴尬地笑:“铃儿,哥哥要请你帮一个忙。”
  “嗯,怎么帮?”铃儿跳下秋千,蹦着跳着迎了过来。
  “借给我几十文钱,去买身衣裳…”
  “嗯,好,我去找爹要!”铃儿转身就跑。
  “且慢!”白鹏大急,“不能让你爹知道!”
  “啊?”铃儿跑动的身体定住了,回头眨巴着眼睛。
  “我是从家逃出来的,被师傅知道会把我送回去。我得悄悄来悄悄走。”
  “噢~~~”铃儿眼珠转动,“干脆我去偷我爹的衣服给你!”
  只片刻工夫,铃儿抱着一堆衣服靴子从前院跑回来,一进白鹏视线就故意装成蹑手蹑脚、鬼头鬼脑的样子,三分像贼,却有七分像猴子,嘴角眉梢尽是压抑不住的笑意。
  白鹏也笑了。这些年来,惟有见到铃儿的时候最开心。
  铃儿偷来的衣裳当真式样齐全,衣袍毡靴,甚至还有一顶儒巾。
  见白鹏摆弄着儒巾发愣,铃儿坏笑:“我是想看看鹏哥哥扮书生的样子。嘿嘿”
  白鹏也一笑,开始穿着打扮起来。
  铃儿背着手,兜圈审视鹏哥哥穿衣,问道:“你光着身子跑来跑去的到底怎么回事?”
  白鹏扑哧一笑:“谁光身子了!我从家里逃出来匆忙了些而已,不想再受我娘的欺压了!”
  “从家逃出来,你以后住在哪?旅店吗?”
  “旅店我哪住得起……我要浪迹江湖,随遇而安!”
  听到这里,铃儿的嘴又撅了起来:“连武馆也不来了吗?这几年你就算来武馆也很少陪我!”
  “那是因为我娘说,让我多跟师傅练拳,少跟师傅女儿鬼混…。。”白鹏一边系衣带一边随口回答,随即惊觉说错话,赶紧住口。
  玲玲一脚踢了过来:“什么鬼混!混你个鬼!”不过她脸上依旧带着笑意,“要不,我跟你一起浪迹江湖去?反正你也不理你娘了,咱俩索性鬼混一下罢!”
  白鹏正在戴帽子,闻言心中一动。注视铃儿那张坏笑着的小脸,寻思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铃儿却不说话了,迎着白鹏的目光,痴痴地看他。
  “鹏哥哥,你这样穿戴真好看!”
  白鹏已整装完毕,一袭淡青长袍,儒巾端正,面白唇红,恍若风流公子,又似俊美书生,只差手中一把折扇,全然不是土布短褂时的模样。只是衣裳尺寸略略偏大了些。
  白鹏只惦记铃儿刚才那句话,心中犹自患得患失,试探问道:“铃儿,你真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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