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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大侦探十二奇案-第26部分

小说: 大侦探十二奇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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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赫尔克里·波洛沉思地望着坐在红木写字台后面那个人的脸。他注意到那对浓密的眉毛,透着卑鄙样儿的嘴巴,显示贪婪的下巴和那双洞察一切的敏锐的眼睛。一眼望上去,波洛就明白了埃默瑞·鲍尔为什么会成为当今的金融巨子。 
  波洛又把目光转移到那双放在写字台上的修长的手,也明白了为什么埃默瑞·鲍尔又是位著名收藏家。他在大西洋两岸都以艺术品鉴赏家而闻名。他对艺术品的酷爱和对古文物的感情是连在一起的。对他来说,一件艺术品光是美还不够——他要求它还应该有个历史传统的背景。 
  埃默瑞·鲍尔在对波洛讲话,用的是悄悄的声音——清晰而沉静,比单靠大嗓门说话所取得的效果还要好。 
  “我知道你近来不再接办什么案子了。不过我想你会接办这起案子的。” 
  “那么说,这是一桩非常重要的事了?” 
  埃默瑞·鲍尔说:“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波洛保持着一种探询的态度,脑袋稍稍歪向一边,看上去简直就像只沉思的知更鸟。 
  对方继续说:“这是一起寻找一件艺术品的案子。具体说,是找回文艺复兴时期①制作的一个雕花金杯。据说那是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罗德里奇·鲍尔吉亚②使用过的。他有时敬酒,让一位受宠若惊的客人用它来饮用。那位客人,波洛先生,一般都会死去。” 
  “这个历史故事挺不错。”波洛喃喃道。 
  “那个金杯的经历总跟暴力相结合。它被盗窃过多次。为了占有它还发生过谋杀。几个世纪以来,一系列流血事件伴随着它。” 

  (①指欧洲十四至十六世纪的文艺汇兴时期.——译注。 
  ②技是亚历山大六世(1431—1503):原名罗德里奇·鲍尔吉亚,西班牙籍。他是文艺复兴时期腐化堕落的教皇中的典型。——译注。) 

  “是为了它的本身价值还是由于其他原因?” 
  “金杯本身价值确实很了不起。它的工艺精致极了,据说是由班威努托·切利尼①制作的。上面雕刻了一棵树,由一条嵌着珠宝的毒蛇盘绕着,树上的苹果是用非常漂亮的绿宝石镶成的。” 
  波洛明显表示出油然而起的兴趣,嘟嚷道:“苹果?” 
  “绿宝石特别精致,蛇身上的红宝石也一样,但是,这个金杯的真正价值当然是由于它的历史原因。它一九二九年由桑·维拉齐诺侯爵拿出来拍卖。收藏者争相出价,我终于按当时的汇率以三万英镑的高价买了下来。” 
  波洛扬了一下眉毛,喃喃道:“这确实是个高昂价格!桑·维拉齐诺侯爵真走运。” 
  埃默瑞·鲍尔说:“我要是真想要一件东西,便不惜一切代价弄到手,波洛先生。” 
  赫尔克里·波洛轻声说:“您一定听说过一句西班牙谚语:‘上帝说,你要什么就拿什么——可是要付代价。’” 
  那位金融家皱皱眉头——微微露出一点气愤的眼神,冷冷地说:“波洛先生,没想到你还是一位哲学家哪。” 
  “我已经到了遇事多思的年龄,先生。” 
  “毫无疑问。但是多思并不能把我那个金杯找回来。” 
  (①班成努托·切利尼门(1500-1571):意大利佛罗伦萨金匠、雕刻家。代表作有铜雕像《帕尔修斯》、大理石像《阿波罗与希亚新特》和《纳尔西苏斯》等。——译注。) 
  “您认为不能吗?” 
  “我想采取行动才更有必要。” 
  赫尔克里·波洛冷冷地点点头。 
  “许多人犯同样的错误。不过,我请您原谅,鲍尔先生,我们已经离题太远了。您刚才说那个金杯是从桑·维拉齐诺侯爵手里买到的?” 
  “正是。可我要告诉你,它在到我手中之前就已经给盗走了。” 
  “这是怎么发生的呢?” 
  “那位侯爵的宅邸在出售金杯的那天晚上让人破门而入,盗走了八九件包括那个金杯在内的贵重物品。” 
  “对此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 
  鲍尔耸耸肩。 
  “警方当然立即着手调查。结果查获这起盗窃事件是一个出名的国际盗窃团伙干的。其中两个人,一个法国人叫杜布雷,另一个意大利人叫李可维蒂,两人都被逮捕,受了审讯——有几件赃物从他们手里找到了。” 
  “但是没有鲍尔吉亚使用过的那个金杯?” 
  “没有。就警方所确定,那是三个人一起作的案,除了我刚说的那两个人之外,还有一个爱尔兰人叫派特里克·卡西。这人是个惯从屋顶侵入的作案窃贼。杜布雷是这伙人的头脑,制定作案计划。李可维蒂开汽车,在下面等着盗获的东西从上面用绳子缒下来接到手中。” 
  “那些盗获的赃物是不是给分成了三份?” 
  “很可能是这样。此外,找回来的几件物品都是些价值不高的东西。看来那些精品可能匆匆给走私到国外去了。” 
  “那第三个人卡西怎么样了?一直没把他缉拿归案吗?” 
  “没有照你说的那样抓到他。他不是个年纪很轻的家伙。他的肌肉已经较前僵化了。两星期前,他从一座楼房的五层上摔了下来,当场毙命了。” 
  “是在什么地方。” 
  “在巴黎。他试图盗窃一位百万富翁银行家杜弗格里叶的家。” 
  “那个金杯后来再也没有露面吗?” 
  “没有。” 
  “再也没有给拿出来出售吗?” 
  “我敢肯定没有。我可以说不止是警方,连一些私家侦探也一直在搜寻它呢。” 
  “您付的钱怎么样了呢?” 
  “那位侯爵倒是个拘泥细节的家伙,因为那个金杯是在他家中失窃的,便答应把钱退还给我。” 
  “可您没有接受?” 
  “没有。” 
  “为什么呢?” 
  “因为我更愿意自己来解决这件事。” 
  “您的意思是说,如果接受了侯爵返回来的钱,那个金杯万一给找了回来,就会是他的财物了,而现在则法定归您所有,对不对?” 
  “完全对。” 
  “您的这种立场的背景是什么呢?” 
  埃默瑞·鲍尔微微一笑,说:“我看你赞同这个观点。嗯,波洛先生,这很简单嘛,因为我认为我知道那个金杯目前在何人手中。” 
  “这倒挺有意思,那个人是谁啊?” 
  “鲁本·罗森塔尔爵士。他不仅是一位收藏家同行,当时还是一个跟我有私仇的人。我和他曾经在好几笔生意上是竞争对手——总的来说,我都占了上风。我们俩的敌意在争购这个金杯时达到了顶点。双方都下了决心要拥有它。这多多少少是面子攸关的事。我们各自指定的代理人在争购中彼此叫价。” 
  “您的代理人最终出高价获得了这个宝物,是不是?” 
  “不完全是。我为了预防万一还另外雇用了一个代理人——公开身份是个巴黎商人。你明白,我们俩谁也不想向对方让步,宁愿让一位第三者买走那个金杯;事后我当然可以再悄悄跟那个第三者接触——那就是另一种不同的局面了。” 
  “其实是耍了一个小小的花招。” 
  “对。” 
  “这事成功了——随后鲁本爵士立刻发现自己上当受了骗。” 
  鲍尔微微笑了。 
  这是一种狡猾的微笑。 
  波洛说:“现在我看清形势了。您认为鲁本爵士为了决心要立于不败之地,故意组织了那起盗窃案吗?” 
  埃默瑞举起一只手。 
  “哦,不,不!还不至于那么粗野。结局是——没过多久,鲁本爵士大概买到了一个文艺复兴时期的金杯,出处不详。” 
  “警方想必通报了那个金杯的形状吧?” 
  “这个金杯大概不会给放在公开展览的场所。” 
  “您以为鲁本爵士明白自己已经拥有了它,也就心满意足了吗?” 
  “是的。再者,我如果接受了侯爵的退款——鲁本爵士后来想必就可以跟侯爵私下成交,这样那个金杯就合法地归他所有了。” 
  他停顿片刻,又说:“但是我保留了合法的拥有权,这样就可以把它收回来。” 
  “您是说,”波洛直截了当地说,“您可以设法让人从鲁本爵士那里再偷回来吗?” 
  “不是偷,波洛先生。我原来就该收回我的宝物。” 
  “可我猜您没有取得成功?” 
  “那是因为一个很好的原因:罗森塔尔从来没得到那个金杯!” 
  “这您是怎么知道的?” 
  “最近出现了石油股权的合并。罗森塔尔和我的利害关系相一致了。我们现在是盟友而不再是敌人。我便坦率地跟他谈起这事,他立刻向我保证那个金杯从来就没到过他手中。” 
  “您相信他吗?” 
  “相信。” 
  波洛若有所思地说:“那您这十年来一直像英国俗话所说的,攻击错了目标,白花了力气?” 
  那位金融家苦涩地说:“对,这就是我一直干的傻事!” 
  “那现在——一切都要从头做起啦?” 
  对方点点头。 
  “这就是你把我找来的原因吧?我就是你放出去嗅闻难以追踪的微淡臭迹的那条狗——相当难以追踪。” 
  埃默瑞·鲍尔干巴巴地说:“这事要是很容易办,我也就无须找你啦。当然,你如果认为这事不可能——” 
  他倒找到了正确的字眼。赫尔克里·波洛顿时坐直身子,冷冷地说:“我从来不认识不可能这个字眼儿,先生!我只是在自问——这事足以叫我有兴趣接办吗?” 
  埃默瑞·鲍尔又微微一笑,说道:“要是有兴趣——你尽可提出酬劳费。” 
  这个矮个子朝那个大人物望一眼,轻声说:“您真那么想要那件艺术品吗?我想肯定不是!” 
  埃默瑞·鲍尔说:“这么说吧,我跟你一样,从不接受失败。” 
  赫尔克里·波洛低下头说:“嗯,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明白了……” 
    
2

  瓦格斯塔夫警督十分感兴趣。 
  “那个金杯吗?是的,我全记得。当时我在这边负责调查这个案子。你知道,我会说点意大利话,还到了意大利,跟一些花花公子交谈呐。可那个金杯至今没再露过面。真是奇怪极了。” 
  “那你怎么解释呢?私下卖掉了吗?” 
  瓦格斯塔夫摇摇头。 
  “我不信。当然也有点可能……不,我的解释简单多了:那玩艺儿给藏了起来……而惟一知道藏在哪儿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你是指卡西吗?” 
  “是的,他可能把它藏在意大利什么地方了,要么就是已经把它私运出了这个国家。不过他把它藏了起来,藏在哪儿,那就一定还在那儿呢。” 
  赫尔克里·波洛叹口气。 
  “这是一种罗曼蒂克理论。珍珠给封在石膏模型里——那个故事叫什么来看——《拿破仑半身雕像》,对不?不过在这个模型里不是珠宝——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金杯。你会想象那可不大容易藏,对不对?” 
  瓦格斯塔夫含含糊糊地说:“哦,我不知道。我想也许能办到。藏在地板下面——类似这样的办法。” 
  “卡西有自己的住房吗?” 
  “有——在利物浦,”他笑一下,“不会藏在那儿的地板下面。这点我们已经肯定了。” 
  “他有家人吗?” 
  “妻子是那种规规矩矩的女人——患肺结核。对她丈夫那种生活方式担心得要死。她信奉宗教——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却下不了决心离开他。她在几年前已经死了。女儿随母亲——当了一名修女。儿子就不同了——是个跟父亲一模一样的儿子。我最后听到他是在美国寻欢作乐呐。” 
  赫尔克里·波洛在他的小笔记本里写上“美国”。他问道:“卡西的儿子有没有可能知道那个金杯的藏处呢?” 
  “我想不会。否则早就到买卖赃物的人手中了。” 
  “那个杯子也可能给熔化了。” 
  “也许我该说这很可能。可我闹不清楚——那对收藏家来说可是个价值连城的玩艺儿——而且收藏家还会耍不少鬼把戏,这你会大吃一惊的!”瓦格斯塔夫一本正经地说,“我认为收藏家们有时根本就没有什么道德观。” 
  “哦!罗森塔尔爵士如果也在耍你所谓的‘鬼把戏’,你会感到惊讶吗?” 
  瓦格斯塔夫冷笑一下。 
  “我不会单单责怪他。就对待艺术品这方面来说,看来他并非太严格认真。” 
  “那个团伙的其他成员怎么样了?” 
  “李可维蒂和杜布雷都给判了重刑。我想他俩现在也该刑满出来了吧。” 
  “杜布雷是个法国人,对不?” 
  “对,他是那个团伙的头脑。” 
  “还有其他成员吗?” 
  “还有一个姑娘——他们一向管她叫红凯蒂。她伪装到人家当保姆,然后打探底细——东西都收藏在哪儿等等。那个团伙被破获后,她逃到澳大利亚去了。” 
  “还有别人吗?” 
  “还怀疑过一个叫尤吉安的家伙也是那个团伙里的人。他是个商人。总店在伊斯坦布尔①,在巴黎设有分店。没找到什么控告他的证据——不过他是个狡猾的家伙。” 
  波洛叹口气。他看一眼自己的小笔记本。里面记上了:美国,澳大利亚,意大利,法国,土耳其…… 
  他嘟囔道:“看来我得拿根带子把地球绕上一圈儿──” 
  “你说什么?”瓦格斯塔夫警督问。 
  “我看出来了,”赫尔克里·波洛说,“办这个案子得周游世界一圈儿。” 
    
3

  赫尔克里·波格习惯跟他那位能干的男仆乔治讨论自己接办的案子。这就是说,赫尔克里·波洛会提出点儿想法,乔治就会用他作为一位绅士身边的绅士在经历中得到的智慧做出回答。 
  “如果你遇到了这种情况,乔治,”波洛说,“为了调查一件案子,得去世界上分散在各个洲的那些国家,那该怎么办呢?” 
  “嗯,先生,坐飞机最快。尽管有人说那样旅游使肠胃很不舒服,可我并不那样认为。” 
  (①伊斯坦布尔:土耳其西北部港口城市。──译注。) 
  “人常常问自己,”赫尔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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