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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噬血逃亡-第14部分

小说: 噬血逃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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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商量分工:等白刘记两人吃完饭喝完酒,走到大街上时,乔爱芳咳嗽三声为号;张明亮听到信号就出来通知孙宝平们;孙宝平三人预先埋伏在附近;靳国强开车负责接应。 
  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周密。 
  当夜,孙宝平、吕维亚、张建三人在浓浓的夜幕遮掩下,悄悄送入现场,借着树木和电线杆的阴影藏身。吕维亚持枪。 
  子时将临,白刘记二人告辞,提着装有四万九千元钱的提包离开乔爱芳家。他俩喝得有点过量,脚步踉跄地穿巷过街,朝着胜利街走去。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这趟竟是在向黄泉路迈进了,在他俩的身后和四周,几双俄狼般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准备喝他们的血了。 
  乔爱芳早就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眼睁睁地注视着他们。 
  一俟他俩离开家门,马上咳嗽三声。张明亮立即向孙宝平发出“来了”的信号。 
  夜色漆黑,胜利街上昏暗的路灯照出两个长长的身影——白刘记二人摇摇晃晃地一步一步走近了。“砰!”火光一闪,子弹出膛。白刘记二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接着又是“砰砰砰”一连九枪,两人鲜血迸射,饮弹身亡。 
  树后迅疾闪出三条人影,抢了地上装钱的提包,转身就跑。靳国强早已在外围接应,孙宝平三人飞身上车,汽车一溜白烟,迅速逃离。 
  当公安人员接到报案赶到现场时,只有流淌的鲜血和僵卧的死尸,向人们诉说着罪恶。 
  经过侦查员们大量艰苦的工作,先抓获了孙宝平。但是这个家伙抵死不承认。 
  就在这时,靳国强在他哥哥的劝说下,向公安局投案自首。但他只是个外围接应的,中心现场的情况一无所知。 
  顺藤摸瓜,几经周折,侦查员们抓获了张明亮和乔爱芳。 
  经审讯,弄清了案件的来龙去脉,掌握了犯罪嫌疑人名单。但对于中心现场的情况,这两个人也不清楚。 
  究竟是谁开的枪,竟成了悬案。 
  在郑州市公安局的协助下,侦查员们查到了吕维亚在郑州的窝点。4月5日,两市公安人员协同作战,包围上去,准备抓捕。不料狡猾的家伙狗急跳墙,开枪还击。郑州市出动特警,调来消防云梯,在省厅领导的指挥下发动强攻,将吕维亚以及两名同伙击毙。 
  金万福受命审问本案,重点突审孙宝平。 
  此时孙宝平已落网多日。对他审讯也已将近一个月。老金接过来的可算是半锅“夹生饭”。 
  老金问案子,从来都像医生看病那样,通过“望、闻、问、切”,先把握“病人”的脉搏,弄清了“病情”才能对症下药。 
  他先不忙与孙宝平接触,而是仔细阅卷,以期从案卷中发现矛盾点。案卷中,靳国强说:“下车时是吕维亚拿着枪,至于是谁开的枪,我不在现场,不知道。”乔爱芳说没看见;张明亮说,自己只是负责联系的,确实不知道现场的情况。 
  审问孙宝平,他一口咬定是吕维亚开的枪。 
  老金觉得摸到了孙宝平的“脉搏”——他知道吕维亚已被击毙,张建在逃,其余三人不知情,想避重就轻。看来,不摆出铁的证据,他是不会承认自己罪行的。 
  老金又一次来到胜利街发案现场。他不惮辛苦,挨门逐户走访周围群众:“请您谈谈3月15日晚的情况。”大部分群众说:“都那么晚了,半夜三更的,谁也没注意。” 
  老金不气馁,俗话说“人过留迹,雁过留声”,案子发在大街上,总会有目击者。果不其然,一位姓沙的老太婆说:“那天夜里我都看完电视了,出来倒垃圾。忽然听见‘啪啪啪’几声,我直发低:这是放鞭炮吗?扭头一看,我的妈呀,打死人了!” 
  好,功夫不负苦心人,总算找到了目击者!老金拿出十分的耐心,跟沙老太婆细细聊:“您再仔细想想,有几个人,开枪的人长啥样?” 
  “咳,一看打死了人,我吓得腿都软了。三步两步跑回家,从窗户缝里偷偷看。开枪时,那人在树影里,我没看清。后来他窜出来抢提包,这回才看清。” 
  老金眼睛发亮:“您看见他啥样?” 
  老太婆说:“嗯……那人穿的豆沙色毛衣,外面是黑西服,没打领带。” 
  老金一刻也不敢迟疑,马上分别提审同案犯,那几个人经一番思索,还是细细讲明了案发那天晚上自己的穿戴以及问案几个人的打扮。而根据他们的供述,穿豆沙色毛衣、外着黑西服、没打领带的,只有一个人——孙宝平。 
  老金心里已经有了底,再审问孙宝平本人。不问别的,只问当晚他穿的哈。孙宝平说,穿的件灰毛衣,外面是军绿棉袄。 
  老金心里更有底了——连自己穿的啥都不敢实说,可见这里有鬼!他知道孙宝平是块难啃的骨头,决定采取“激”的办法:“孙宝平,那天晚上你到底穿的啥,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再说。” 
  “想啥哩,俺自己穿的啥还有错了。就是刚才说的那些。” 
  这家伙嘴很硬。 
  “那好,如果他们几个说得和你不一样,你敢不敢跟他们对质?”老金开始“激”了。 
  孙宝平眼中闪过一丝疑惧,但仍然嘴很硬:“我敢!” 
  “好!” 
  说着,老金吩咐马上提出张明亮:“张明亮,你给孙宝平说说,那天晚上他穿的哈?” 
  张明亮并不知这个老头要干啥:“宝平哥,那天晚上,你不是穿的豆沙色毛衣,外面穿件黑西服,没打领带吗?” 
  孙宝平要否认,张明亮又说:“宝平哥,你咋忘了?先前你打着领带来着,咱们拿枪时,你才把领带放在屋里了。” 
  孙宝平不吭气了。等张明亮被带了下去,老金开口了:“孙宝平,你连穿的啥都不敢承认。是不是再带别人来对质呀?” 
  此时孙宝平的气焰大大地受挫,他也不敢再嘴硬,只得低声承认:“是,那天晚上穿的就是豆沙色毛衣黑西服。” 
  生姜老的辣,老金一点也不给他喘息之机,先让他在这段笔录上签字按指印——防止他翻供。 
  老金再开口时,给了孙宝平一个泞不及防:“孙宝平,有人看见当时开枪的人穿的是豆沙色毛衣,外面是黑西服,没打领带。”说着双目炯炯直盯着他。 
  孙宝平的汗“哗”一下就流下来了,但他还要顽抗:“不是不是,确实是吕维亚开的枪。” 
  老金早看透他的把戏了:他在想,反正你没证据! 
  好,我就专攻你这一点! 
  “孙宝平,我们讲的是‘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 
  我刚才说的话不是随便猜测,我是有证据的。“ 
  “您说吧您说吧!” 
  哼,这小子还以为我在诈他!不要紧,马上就让你没话说。老金慢条斯里地拿出沙老太婆的证言,不紧不慢地念起来。一边念,一边悄悄观察孙宝平的动静。只见他头越低越深,越低越深…… 
  念完了,孙宝平一言不发。老金慢慢问道:“咋样啊?” 
  孙宝平还是一言不发。沉默了半晌,他才吭吭哧哧地要了根烟。老金此时一点儿也不着急,递给他一根烟,给他点着了。看他一口气吸了半根,才又不慌不忙地说:“孙宝平,这回该实事求是地讲了吧?” 
  “老金叔……您……我十二岁那年,您就办我的案子……” 
  “嗯?” 
  孙宝平唏唏嗦嗦地抹了一会儿眼泪:“您忘了我可没忘。 
  那年在西关派出所,是您问的我……今年我二十六了。这十四年,我真服了您老了!“ 
  他又要了根烟,点着,两眼乞怜地望着老金:“老金叔,人家都说,栽在您手里不容易滑过去……这回您非得让孩儿‘趴河堤’不行吗?” 
  这是句许昌地方话,“趴河堤”就是枪毙。 
  老金威严地看着他,心中却充满了复杂的感情:孩儿呀,谁让你不学好来着!抢劫杀人,老金叔救不了你了!…… 
  张明亮和孙宝平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靳国强被判处死缓。 
  孙宝平“趴河堤”那天,老金心里老响着他那乞怜的声音:“老金叔……” 
  第二年,同案犯张建终于落网,老金在审讯地时,特意又核实了一下“3。15”案的细节。张建交待说:“那天晚上,我们坐靳国强的车来到胜利街附近。下车时还是吕维亚拿着枪。 
  我分到那边路口堵。这时候孙宝平将枪夺过来,躲在树后开了枪。“ 
  干了几十年公安,老金深知,不论侦查手段多高明,预审都是十分重要的环节。通过预审往往能弄清许多细节,挖出许多余罪。但是,交到预审员手里的,几乎都是一窝乱麻。每办一个案子,都得将这些乱麻细细梳理成辫子,然后才能从中抽出有价值的线索。有一次他办一个案子,光案卷就有二十三斤重。看着这堆案卷,头都大了。老金却从来没有畏难,他从这二十三斤纸中,从乱麻一样的材料中,发现了极有价值的线索,终于使案件破获,使案犯服法。光是起诉书他就写了九十四页纸。 
  有的人想不明白:“金老师,您是咋弄的,案子到您手里咋办得恁快?” 
  殊不知老金花了多少心血! 
  干预审二十三年来,审过的案犯不计其数,他一不打,二不骂,更不搞刑讯逼供那一套,可是都要叫他们认罪服法。 
  有一年,他邻居家的孩子景大亮因盗窃、杀人,被公安机关抓获。这孩儿从小就不学好,被公安机关处理过十三次都不服。这一次领导让他预审,他要求回避。别的同志审,审了一个月,啥也没弄出来。领导对金万福说:“这不中,还得你弄。” 
  老金知道这孩儿有反审讯的经验,先要从思想上给他造成极大的压力,让他感觉到自己掌握了他大量的犯罪事实。 
  这样审问了十七天,除问清景大亮杀人、撬盗保险柜十四起的犯罪事实外,又深挖出了他另一起杀人案。每一起案子都办得扎扎实实,有据可查。 
  枪毙景大亮那天,老金从车上下来,走到景大亮身边,给他点上一根烟,说:“大亮,马上要‘走’了,孩子乖,还不跟老金叔说句话?” 
  景大亮深深地吸了口烟,眼泪婆娑地说:“哎呀老金叔,那么多人处理过我,我从来没服过气。这回我服气了。” 
  “为啥?” 
  “老金叔,我服你的嘴,没有冤枉我。” 
  金万福感慨道:“大亮,别说咱俩是邻居,就是素不相识的人我都不能冤枉人家。人做事得拍拍胸脯哩!” 
  景大亮深为信服地点点头,一步一步走向了刑场。 
  张豫皖悄悄打量着老金。他做梦也想不到,面前这位朴实、和善,像个退休老工人的老头,竟有这么多传奇性的经历;他更想不到,不论什么样的犯罪分子,老金都能让他们就范。 
  此刻他心里琢磨,咋样才能摸清这老头儿的底?他到底掌握我多少情况? 
  老金那双具有洞穿力的眼睛也盯着面前的小青年。此刻他还不知道这就是“6。7”系列案中那个“低个儿”,但他清楚,张豫皖是张建华的知情人、包庇人——他手中握有证据。他要攻破这个家伙,让他交待张建华的犯罪事实。 
  一老一少对面相对,一场短兵相接的较量马上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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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针锋相对 
  8月3日上午,七里店专案组驻地。 
  凌晨时分,中心组会议刚刚作出决定:突审张立华和张豫皖。分兵两路,由刘广仁副局长、李付平支队长等六人审张豫皖,金万福主审;另一组审张立华。制订了严密的突审方案——对张豫皖引而不发,分敲侧击,关键时刻再重炮出击;规定了严格的审讯纪律。 
  老金对面前这个小青年早已琢磨个透,案情分析会也开过多次,前一阵子,专案组同他接触,已经发觉这小子嘴很硬,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但是,该如何撬开他的嘴巴,老金心中已有了底数——他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老金看了看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的张豫皖,先不忙问话。 
  他抽烟、喝茶,在地上来回踱步。 
  张豫皖早就打定主意:给他来个、一问三不知,啥要紧的也不吐口。此刻,他强抑住心中的紧张,装得像个没事人。可老金高大魁梧的身影立在他面前,像一座大山,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当老金踱步时,他就觉得这座山像要砸下来,压在自己身上,把自己砸得粉身碎骨。偷眼看看这个老头,他脸上平静得像一泓湖水,半点波澜不起。难道他真掌握我们啥啦?如果他发急发躁,朝俺大喊大叫,说明他对俺心中没底,俺就给他来个装假充愣,哪怕打俺也不说实话。看样子这老头真掌握啥了。掌握啥了呢?…… 
  正明思乱想间,突然老金开口发问了。张豫皖心中正极度紧张,被吓了一跳。可是当他听清老金的问话时,却愣住了——这问的是啥? 
  “张豫皖,小孩多大啦?”老金慈祥地问道。 
  “嗯……嗯?您,您是问俺家孩儿?” 
  “是哩是哩,你家孩儿今年几岁啦?” 
  “嗯……去年10月生的,还不到一生日。” 
  这几句问话,使张豫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思想上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 
  “噢,去年10月生的。” 
  “是哩,去年10月。” 
  老金又点上一根烟,不紧不慢地喝茶。张豫皖心里疑惑:这老头真要跟我拉家常? 
  摔不及防地,老金使出一手杀手铜:“张豫皖,你去海南是啥时候?” 
  张豫皖陡地紧张起来:“是,是,是去年10月。” 
  此前别的侦查员问过这个问题,讯问笔录上记着,他没法改口。 
  “张豫皖,去海南干啥哩?” 
  没有再追问时间问题,张豫皖悄悄透了口气。他光顾对付问话了,没留神对面那双能穿透人五脏六腑的眼睛——老金将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收在了眼里。 
  “俺在海南当兵时有一个要好的战友,俺俩关系不错。俺去海口找他耍。”这一套话是早就编好的,过去有侦查员问,也是这么说的。说完,他偷眼瞅了瞅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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