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蓬莱-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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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悬崖上升起。
他朝着地面挥手,“灵儿,回去吧。”火灵灵看着他们消失在群山之中,恶狠狠道,“但愿你没有骗过我,否则,有你好看的。”她笑着拍了拍额头,这样宁静的生活,还真是很难得。不知道这书院之内,到底还有没有金风火舞的弟子,又是否还是那般仇视。
在回至善院的路上,便得到了这个答案。这是一个跟她一样有着同样气息的女人,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堆火,烤的她无所适从。火灵灵打算拔腿就跑,却不能走动一步。她回过头来,盯着火灵灵,“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我,火家每一个进入云麓书院的人,都会将名字刻在宗祠里,火潋滟这个名字,你该是熟悉的吧。”
火潋滟,二十年前考进云麓书院,在很小的时候,她便见识过她的风采。那个时候的她,是火舞世家所有弟子的偶像。在二十年前那次测试中,很顺利就考进了云麓书院。火潋滟掏出一块令牌,上面书写:上·火院·火潋滟。
她的确是火潋滟,火灵灵瞥见令牌后的金光,“后面还有什么?”火潋滟将令牌翻过来,后面写着“精英”二字。火灵灵叹道,“才二十年,你就升到上院的精英弟子,老祖宗们若是知道了,不知道该多高兴。”
火潋滟淡然道,“高兴又如何,这点进步,算的了什么?”在书院的上院,分为普通,高级,精英,首席,四个级别。精英弟子比起首席弟子,差上很大一截。首席弟子,就是按着每院未来院长培养。精英弟子的待遇,也不错,可在山上建立别府,雇佣下人。
火灵灵道,“滟姐,你已不在乎碧野的事儿了?”火潋滟意味深长道,“多年能出一个秦逐鹿,或许就仅仅只能出他一个。”她眼中闪着冷光,盯着火灵灵的肚子,“我是对外界的事儿,不太在意了,可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火舞世家死对头家的,你简直给家族丢尽了颜面。”
火灵灵跪在地上求饶,“师姐,你放过我们吧。”火潋滟冷冷道,“我可以不惩罚你,甚至可以保住你的孩子。”火灵灵连忙道谢,被火潋滟无情打断,“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直觉告诉火灵灵,这个条件的代价很大。
火潋滟道,“你不再做至善院的学生,进我伤情别府,做一个使女,从今往后不再见金家那个人,这个孩子,随你姓,如何?”火灵灵只感觉到天旋地转,五雷轰顶。还未等她缓过劲来,火潋滟的手搭在她的腹部,“你要考虑清楚了,我这样一按下去,这个孩子可就没了。”
她似乎已经没了拒绝的余地,泪水沿着两腮肆意滑落。一切都是为了孩子,白字,你若是知道,也该同意吧。对不起了,我们虽然不能相守,可好歹也保住了性命,而且保住了孩子,不是吗?
第519章 雷牢探视(上)
在接下来三天之内,发生一件大事情,格物院的大龄学生金白字,穿过中院,在上院伤情别府中吵闹着,要见自己的妻子。伤情别府的一个杂役,便将他轻而易举打倒在地,践踏了他所有的尊严,并威胁到,“小子,你若敢再来,我便要你的命。”
云麓书院有章法,学生子弟的生命,是被保护的。但这不包括寻衅滋事。若金白字再次强闯伤情别院,即便被杀了,伤情别院的主人,或许也只是受到一番训斥了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在这个看是一片和谐的书院,其中蕴藏的,还是一个至为浅显的道理,谁的拳头大,谁便有理。
这于当事人,或许是天塌地陷的事情,在其他过客眼中,只不过是一件新鲜的谈资。金白字的沉默寡言,默然修行,让谈论的人兴致缺缺。他太胆小,闹出的风浪动静太小,就这样被打断脊梁,失却勇气了。还是说,默默修行,等拳头大了之后,再打回来。
火潋滟的名字,开始为众人熟知。二十年前进入云麓书院,天纵奇才,火系功法卓绝,如今已是火院的精英弟子。这样的弟子,其修行的速度,无疑是很快的。金白字想要打败火灵灵,夺回他的妻儿孩子,看来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三天之后,也是夕遥出狱的日子。顾小顾,钟定,张怀都在外间等候,云飘飘也在不远处注视着这里。对于一个囚犯来说,人生最大的安慰,似乎就是出狱的时候,还有人会接,还有人愿意接受。夕遥不是一个囚犯,可有这样一些个的朋友,倒是很幸运。
但是到日薄西山的时候,夕遥还是没有出来。张怀上前质问,“杜铁面,七日之期已到,你该放人了。”杜铁面还是雷打不动的棺材脸,其上带着百分之百的戏谑,“七日之期是到了,可是他犯的可不是一宗罪,而是两宗罪。”
杜铁面拿出一卷书令,“今有忤逆弟子夕遥,残杀云麓珍兽十八头,罪责难逃,罚入雷山牢房十日。”听着从山腹之中传来的雷霆之声,杜铁面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们听,雷声已经响起了,不知道有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钟定面色苍白,顾小顾扶助他,“定哥,怎么了?”钟定咬牙道,“夕遥有危险,药字符已快支撑不住了。”张怀闻听之后,右手平指,“杜铁面,你放不放人“杜铁面冷冷道,”我若放人,还不如叫我,杜软面。”
“那我就将你打成杜软面。“张怀沉声道,”你们两个退后。“看自己的老师确实要发飙了,顾小顾拽着钟定,向后退去,不巧碰到了云飘飘。顾小顾诧异道,”你来干什么?“云飘飘盯着杀气肆掠的环境,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隔得有些远,未听得真切。“夕遥被关入雷山牢房,老师现在正跟杜铁面理论。”这哪里还是理论二字可以说的,杜铁面冷声喝道,“张怀,你竟敢攻击刑殿?”张怀喝道,“当年,我连镇妖塔都攻打过,你一个区区下院刑殿,算个什么?”
剑气凌霄,自张怀头顶飞出一缕金光灿灿的剑,在他前走之时,剑刃朝前,突然分化万千。杜铁面脸色灰白,“一念千万剑?”这便是曾经剑院精英弟子张怀的成名之剑,一念千万剑。此人与如今的剑院首席云杰,并称为剑院双英,不分轩轾。
杜铁面用尽全身功力,在周身形成光幕。却如同纸屑般轰然破裂,千万剑凝而为一,悬在杜铁面咽喉三分之处,“杀你,轻而易举。”这个人,在当年闹出那么大动静之后,还能被释放而出。便是因为他杀意杀气重,却能克制一人不杀。
哪怕他攻打镇妖塔,也是只伤不杀。后失败被擒,多亏剑院问剑先生斡旋,落得了个幽禁十年,出来之后,尚能在下院当一老师。但他骨子里是那般桀骜不驯,杜铁面三番两次戳到了他的痛处。当年,他确实没有保护好那个人,这是他一生最大的遗憾。
他最终还是没有杀杜铁面,“今后,少惹我。”杜铁面突然哈哈大笑,“你即便打败了我,只怕也进不了这牢房。”张怀往山洞中走,却突然警觉,飞身狂退。从洞口传出刚猛至极的掌力,迫得他闪避。从洞口中走出来的黑袍老人低声道,“张怀,你非要进?”
张怀脸色微变,“没想到刑院三大殿主之一的黑袍殿主,居然坐镇下院。”黑袍人淡然一笑,“我的本事最微末,所以只能坐镇下院。倒是阁下你,这十年,剑法不退反进。阁下这般努力修炼剑技,一定是心结未开。”
怎么能开,怎么能忘,他无时无刻都在懊恼,悔恨,无助。黑袍人继续道,“你怕是没领悟问剑先生的意思”张怀当然知晓,问剑先生让他来当老师,就是要打磨他的心性。一个人,不在剑**力有多高,而是看他的内心有多强大。
张怀却丝毫没有打消念头,“我要进去,你要拦我?”黑袍摇头,“何必呢,那个小子虽然入了雷山牢房,吃一些苦头,尚无性命之虞,说不得还有些机缘,老夫可是多年没有看见这般心性纯善的孩子了。”张怀静了静心,“那您让我进去瞧一瞧,我立马就走。
黑袍叹道,“你是最见不得别人受苦,但人若是不吃苦,如何能获得成功?”张怀是一个自己能吃苦,却见不得所在意的人吃苦。“来吧,接你一记一念千万剑,你若胜,我让你过。你若不胜,不妨退却,十日之后,再来接他,如何?”
张怀道,“谁知道,十日之后,你们又用何种罪名扣押夕遥。”七日之后,又是十日,谁知道十日之后,会不会是十五日?黑袍人道,“刑殿黑袍,许慕白说的,你总该信了吧。”
第520章 雷牢探视(下)
他常年身着黑袍,却叫许慕白。很多人都只记得他的别称,刑殿黑袍,鲜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名。许慕白以真名许诺,那自然没有撒谎的道理。张怀唤剑而出,山呼海啸冲向了黑袍。黑袍不慌不乱,双手握拳,缓缓平推。
“就是现在。”云飘飘道出此话,拉回了钟定和顾小顾的视线。二人感觉一阵风飘过,不见了云飘飘的身影。抬头一看,云飘飘的身子,已在变化之中,穿过层层守卫,潜入山洞之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二人的战斗之上,完全忽略云飘飘。
拳影和剑影交错,折射出异样的光线,在轰鸣声过后,张怀退七步,黑袍退五步。张怀颓然道,“我输了,走。”既然输了,那自然二话不说,便告辞离开。离开之前,张怀还是说了句,“十日之后,我再来接夕遥。若是见不到人,可别怪我。我不是您的对手,可这刑殿之中,比我功力低微的大有人在。”
张怀伸手一指,“他就算一个。”杜铁面气的胡子乱颤,却找不到话反驳。黑袍道,“我许慕白说一不二,十日便是十日。”张怀带着顾小顾和钟定离开之后,黑袍面色冷峻,“你为何要去撩拨于他,你可知道,当年镇妖塔一战,他是何等风姿。”
杜铁面吞吞吐吐道,“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来。黑袍冷冷道,“不要再针对雷牢那个小子,你若以后不想有麻烦,就不要去找他的麻烦。”麻烦,似乎总是自己找的。你要找别人的麻烦,那你自己也有可能麻烦缠身。
云飘飘七拐八拐,听着声音,总算找到了雷牢所在。夕遥现在的情形,可没有静心台那般惬意。他的头发被电的高高竖起,整个身子都被电成了黑色。他躺在雷牢里,身上有紫色电弧闪过。胸口的药字符,散发着白光,笼罩心脉的位置。
云飘飘大声道,“喂,你死了没有?”夕遥的眼睛里眯着一条缝,嘴巴张了张,却什么话都说不出。云飘飘试着将一根手指探入雷牢,哧溜一声,她立马收回。“怎么办,怎么才能将他救出来。”在她苦思冥想之际,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她本能的,返身逃过对方的手,右手怀中一掏,一把锋利的短刃,朝着敌人刺过去。她的右手却给人抓住,抬头一看,此人一袭黑袍,唇上有短须,正是先前与张怀对战的许慕白。许慕白松开手,“收起来,你伤不到我。”
许幕白看着夕遥,满意地点点头,“丫头,你没有发现,雷霆已经在洗练他的身体。”云飘飘定睛一看,那些紫色雷霆凝而不散,在夕遥的身体上起伏。随着这些起伏,夕遥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云飘飘道,“雷霆炼身,不是疯子,谁做的出来,你们将他关进雷牢,可不是为了让他洗练肉身这么好心吧。”
这确实一种惩罚,许慕白道,“这当然是一种惩罚,天麒一直在院长耳边哭诉。那条大蛇逃跑,就只有夕遥前来顶包。若他受不住雷霆之力,我们当然会想办法保住他的命。可是他能在雷霆里洗练己身,这也是一种了不得的机缘。”
云飘飘撇了撇嘴,“雷霆炼身,哪有这么容易的,你这雷霆,怕也只是微乎其微。”雷霆当然也是分等级的,这种小的电弧,威力并不大。雷霆具备毁灭之力,若与它沾上关系,就会威力无穷。传说,有神雷缭绕的灵魂,诸邪不侵,极为强大。
许慕白笑了笑,“有聊胜于无。想要所得,就要受苦,这些痛,算的了什么呢?”这个道理,云飘飘懂,与章华比拼,就是要摒弃无形之中的光环。但看见夕遥痉挛痛苦的身体,云飘飘还是生出不忍来,“你问过他愿意了没有?”
“我可没有问他,这是惩罚。管他愿不愿意,都得受罚。“云飘飘道,”听说这次一力促成这件事儿的,便是那头老麋鹿。“许慕白道,”你可不要乱来,那头老麋鹿碰不得。“书院里上千头麋鹿,便只那头老麋鹿通灵,一直伴在院长身边,身份十分尊贵。
云飘飘阴**,“听说鹿茸是好东西?“许慕白道,”丫头,不管你是谁,都不要干这样的事儿,那头老麋鹿,惹不起。“人一老了,就有些念旧,这头老麋鹿从很小的时候,就伴在院长身边。人一老,便很念旧情,院长睿智,不会全听这头麋鹿的,可也不会看着老麋鹿受到伤害。
“他究竟是什么人,让你起了这样的念头。“许慕白说的念头,绝对不是找老麋鹿的麻烦。他说的念头,乃是那冥冥之中,离爱不远的牵挂。是啊,什么时候起了这样的念头。云飘飘想了想,或许是在幻境之中的旖旎,明知道不会死,却对她不离不弃的帮助。
或者是在寒冷幻境里,他宁愿自己冻得嘴唇发抖,也将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又或者是,在幻境之外,章华对她的刺激。一个人的好,或许在两个人的时候,看不清楚,可是在三个人的时候,反而十分明白。妒忌,争抢得来的,似乎才真是好的。
她看着牢房里蜷缩的夕遥,眸光如水般温柔,她似乎确实坠入了情网之中。但颓然叹息,夕遥这样的身份,怕是很难列入云家的门墙。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夕遥似乎对他没有那种感觉,他一心一意念着,盼着的,只是似曾相识的章华。
许慕白笑了笑,“你看他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活该?“云飘飘道,”是的,很活该。这样不分好歹的白痴,就应该多受这样的惩罚。十日之后,您无论如何,都要将他放出来。“这个要求,许慕白承诺过的,也必然可以办到,但云飘飘还是担心而又怨念的转身离开。
有些牵念,不是说放便能放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