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蓬莱-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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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丝马迹。
若是常人,早在这种不断变化的过程中感到颓然。人啊,总是在一帆风顺的时候,激流勇进。在狂风巨浪之下,胆战心惊,裹足不前。真正的勇士,斗士,是永远不会害怕狂风巨浪,永远持之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萧若离就是这样的人。
萧若离也会错,小错,他认为这些小错无伤大雅,反而能够给人一些警醒。若是一直没有丝毫错误,顺风顺水,反而容易麻痹人心,产生骄狂的性格来。他认为,人的一生,总是在不断调整,不断更进的过程中。没有谁,能够一条道路走到黑,或者走到尽头。
“夕遥,我要是走到滇州,才发现,原来吕轻侯先来了秣陵。那个时候,再带着你回来秣陵,你会不会觉得,我还是神断。”
夕遥讪讪一笑,“怎么可能,你是神断呢,所以可以在去府东城的路上,便发现端倪,果断来了秣陵都。”
萧若离也错了,只是他能比别人更快的改正,这便是他独特的魅力所在,也是被称之为“神断”的主要原因。
“神断之名”,便是把那些小错误,小瑕疵,主动忽略掉,便成了,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存在。
“但这一次,我却没有足够的把握,根本知道对手是谁,走什么样的套路。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很是被动。”
夕遥拧着眉头,“所以,你害怕了。”
萧若离害不害怕,他不确定。但若是萧若离怕了,他也就真的怕了。因为他明白,即便他能有萧若离这般,明断是非的本事,也无法帮助到虚渊,更何况,他还没有。
他赖以生存的仙术,便在走入碧野之时,便被剥夺了,迄今为止,仍未找回。
傅恒反驳,“开什么玩笑,萧先生可是云麓书院的先生,先生怎么可能在学生面前表现出害怕。”
萧若离点头,笑意盎然,“不怕,这么有趣的对手,岂不是让人很兴奋,我倒要看看这个人究竟是谁。”
很多时候,哪怕心里害怕,在有要守护的存在之时,也会忘记这些害怕。云麓书院的先生,在学生面前,从来不会表现出害怕,学生已经很害怕了,先生的害怕岂不是要加重学生的害怕。他们只会如同一座山,减轻学生们的压力。
“既然你们这么忧心,我是不是也该忧心一下。”
和光同尘,夕遥开始自我催眠。
若是这一次虚渊真的过不去这道坎,那么连带的,我该怎么样才能穿越碧野,到达碧落山?
靠自己,显然不行的,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虽然我可以利用地磁之力,做一个指南器,但是,在那些岔道下,依然会发蒙。
那么去云麓书院,可是谁知道这座书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所谓的陪学生历练,是真是假,又该在什么时候?即便去到了沙兰海,还要走过西坤荒原;即便走过西坤荒原,还要穿越迷雾海;即便穿越了迷雾海,还要爬上碧落山。
哎,我亲亲的爹娘啊,你们就不能给我找一个近一点的未婚妻么,非要选个天东地西的,真叫人无语凝噎。
但想想,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也确实要忍受距离的摧残。
可是,那个让我心跳加速的女孩,又是怎么一回事,那么熟悉的感觉,仿佛前生都遇到过的似的。可是,我用仙术推测,看到的尽是一片迷雾,不得其形。
在云慈城,我们已经错过了一次了。若是我迟迟不能离开碧野,下一次再碰面,又该怎么相处?
我是不是会因此而动摇去碧落山的决心,我若不去碧落山,未婚妻会不会为此而生气,会不会因为我不信守诺言,而憎恨于我。
哎,想想,还真是觉得有些忧心啊。
第一百二十章 为何忧心(下)
傅恒摇头,萧若离摇头。
傅恒再摇头,萧若离再摇头。
夕遥道,“哎,你们摇什么头啊,这些真跟我没有关系?”
萧若离开始关门,“此地无人三个。”
“错了,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傅恒关窗,“那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夕遥当然知道什么意思,他也知道,自己这些反常举动逃不过萧若离的眼睛。但他不能回答,难道让他满天下嚷嚷,我是蓬莱仙人,你们赶紧来膜拜我吧。
他低声说道,“你们该知道的时候,必然会知道。”
夕遥推开门,窜了出去,“别关门,我出去转转,马上就回来。”
萧若离叹息,“哎,一个人的心事多了,往往会觉得很孤独。”
傅恒表示同意,“我也知道他的不同寻常,只是,不知道,究竟哪里才能生出这样的怪才。”
萧若里疑惑,“怪才?”
“是的,怪才,从见他第一面的时候,我便知道,他会成为行路先生那般厉害的人物,所以我才会不遗余力的将他拉入云麓书院。”
“行路先生?”萧若离离修道界很远,所以并不清楚,行路先生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人们或许并不知道行路先生的名号,但是对他的名字却很了解。行路先生叫做云行空,在碧野中,有一条路便叫做行空路。”
萧若离当然知道行空路,“行空路便是南碧到中碧的唯一之路,人们又称之为天梯。行空路就像是一架扶梯,架在天断山脉上,连通了中南二碧。”
傅恒道出了萧若离难以置信的话,“天断山脉上本来没有路,那条行空路,便是行路先生,一脚一脚踩出来的。”
那该有怎样的伟力,才能够在飞鸟难度的天断山脉里,走出一条高耸入云的天梯来。
“行路先生一生都在行走,他穿着草鞋和打着补丁的衣裳,腰畔挂着一个酒葫芦,手里拄着一根拐杖。在碧野中行走,走过山川河流,走过森林山谷,走过云山雾隐,走过繁华如梦,走过风云变幻······”
“行路先生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有高人之路,有高人之路不如自己去悟。”
“行路先生说,我在小溪旁驻足,能够听到它欢快又静谧的叮咚声;我在大山里驻足,能够听到他厚重又沉稳的心跳声;我在人群里驻足,能够听见他们平凡却闪光的发聩声······”
“行路先生说,我先用我的脚去走,用眼睛去看,用鼻子去闻,用耳朵去听,用心去感悟,然后,我便知晓了整个世界。”
萧若离沉浸在行路先生的话里,觉得意味深长。
云麓书院,确实出过很多厉害的角色。
萧若离怀疑道,“你说夕遥能够成为行路先生一般的人物,这怎么可能?”
“是的,我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便觉得,他有这个可能。不完全走行路先生的路子,也能走出一条辉煌的路子。”
“可是,他是那么的不着调?”
傅恒觉得这更不成问题,“说句不敬的话,行路先生小时候便是满山疯跑,不知道挨过母亲多少揍。只是后来,窥破了行路的精髓,才渐渐走的缓慢,走的实在。”
“好吧,咱们未来的行路先生回来了,可是,怎么看,怎么就像是做贼的样子。”
夕遥推门进来,探出脑袋,四下张望,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将门关上,缓步走了进来。
“你们说什么,什么行路先生?”
傅恒没心情跟他解释什么是行路先生,疑惑问道,“你出去干什么了?”
夕遥讪讪的道,“没什么啊,就是出去逛了逛,散心,对,散心。”
萧若离侧目,“你说话的时候,不要自我确定,那只会暴露。连你自己都要说服自己相信,别人又怎么可能会觉得这是真的。”
傅恒无语道,“还真是做贼去了,他的身上,有花的香味。”
夕遥将袖子拿到鼻孔,深深吸了口气,闻了闻,“有嘛,我怎么闻不到。”
萧若离不忘教导,“有时候鼻子,被麻痹了,便什么也闻不到。你在花丛里待得久了,就会对香味没有什么反应。你此时去闻臭的东西,就会更加觉得难闻。”
“那岂不是叫臭不可闻?”
傅恒对夕遥继续无语,“你去偷花,才真是臭不可闻。”
夕遥狡辩,“那能叫偷么,堂堂王府,居然没有夜宵,我不过是去吃点花解饿而已。”
萧若离也开始无语,“你先前在饭桌上,点滴不动,就是为了来偷吃这些花,你还真会采花偷香。”
萧若离怀疑地问傅恒,“这就是你说的,未来的行路先生,还真是怪胎。”
“我在担心,明天,怎么才能离开涣王府。”
夕遥有些不以为然,“呼延昭不会这么小气吧,就吃了他几朵花而已。”
萧若离叹然,“你先前,没听“通百草”说么,十香*,花香混合在一起,便是*药。你将人的花吃了,他的十香*就没有作用了。”
“没有啊,我只吃了十几株,见没有反应,便没有再吃了。”
萧若离脸色都变了,吃了十几株,比起全部吃完,情况还要恶劣的多。“你吃了十几株,万一吃了明日组合*香的花,那岂不是把*香的性质变了。通百草今日就准备了解药,岂不是,今日的解药已经全然无用。”
所以,明天,他们便会全部迷翻在院子里。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十香迷魂(上)
萧若离无力地躺在床上,虚弱疲累,“十香*香已经发作,边老五的解药不管作用。”
傅恒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就坐在桌子边,一夜未眠。修道者那不叫睡觉,而叫入定。但昨夜,傅恒很难入定,他呼吸的那些花香,全都被导引在本命莲花里。
但此刻,他显得很疲累。修道者入定之后,会很快祛除疲劳,恢复精神,远比常人的睡眠恢复的快。
萧若离挣扎着斜倚在床边,有气无力,“夕遥,贪···吃···鬼。”
夕遥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哪里有这么严重,我不是好好的。”
“你简直就是个怪胎,你去看看,外面有没有出什么意外。”这解毒的希望,还是落在边老五身上,毕竟通百草,亲自栽种了这些花。
夕遥掩开房门,虽然口上那么毫不在意,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透过门缝,看院子里的情况,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有些闯祸,那些花,也确实不该吃。
明明无毒的花,对雪山气海没有丝毫冲击作用,怎么就能够让人浑身瘫软无力。
院子里有四个人瘫倒在地上,风老七冷毅的脸上更见冰寒,沉声道,“姬老五,你弄错了解药。”
他一字一句,一言一顿,并没有因为中了十香*,而显得虚弱,反而更显力量。
姬老五眉头深锁,自信道,“绝无可能,你见我七、八年来何时出现过一次纰漏。”
医药方面的问题,本就十分严谨,这并不亚于数学的逻辑。一旦有丝毫偏差,一旦放错一味药,就可能救人不成,反倒害人。十香*,混合而成的*药,只错一种发现,便是全错,配置的解药便无法奏效。
略微显胖的人道,“姬老哥,你就那么肯定花开的时节,日期。若是一株花,并没有像你预料的那样开放,或者提前开放。就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大家都被麻翻在地。当初种这十香*阵,我就反对,弄些花花草草,进进出出多麻烦。
“徐老六,你好意思说,当初,连山五鬼来寻你麻烦的时候,若不是这*阵奏了功,岂会那么便宜。”
胖子脸色一红,“姬老哥,你干嘛接我的短,我是坏了连山五鬼的好事,技不如人,被人追杀。可是没有这十香*阵,我们就怕他们么,风老七,你怕么?”
风老七犀利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他不仅不怕,反而跃跃欲试。
姬老五冷笑,“风老七号称闪电一剑,快若惊雷。你呢,你叫什么,厨王徐酒,是厨子的厨,不是除魔卫道的除。也不知道皇子当初怎么就从御膳司选中了你,让你来当护卫。”
徐酒登时不乐意,“厨子就不能有正义感了,厨子都不能当护卫了。你饿了不用吃饭,吃了我七八年的饭了,还说风凉话,信不信,我在你的酒菜里下毒药,毒不死你。”
“你尽管下,看能不能毒倒我。”
“通百草”姬无花,便是药理的高手。毒药自然难以毒倒他,徐酒话锋一转,“毒不死,我饿死你。”
姬无花更觉可笑,“天下可不止你一个厨子。”
徐酒颇为得意,“天下厨子是很多,但你吃惯了我的饭菜,再去吃别人的,绝对跟吃猪食没两样。”
姬无花无法反驳,就像别人无法质疑他的药理功夫一样,他也不能质疑徐酒的做饭功夫,厨王,自然厨艺精深。
“行了,大敌人当前,你们还有心情闹。”
院子中倚在一株花树旁的第四个人打断了二人继续的争执,他的人略显清秀,长得很高,说话的时候斯斯文文,但他却有一个极为不雅的外号,斯文败类。
“哪里有敌人,明明就是老五将解药调配错了。”
徐酒一口咬定姬无花的解药错误,姬无花再次保证,“智老二,解药绝无错误,而是这花出了问题,少了几味花香。”
智老二瞥了瞥院子里的花,地面上遗漏的花瓣表示有人动过手。
“来敌很强,不仅走进了十香*阵,而且,破坏两三种花,让十香*反而制住了我们。”
风老七道,“敌人在哪里,如此悄无声息,只怕不是易于之辈。”
斯文败类智老二摇手一指,众人皆循着手指方向望去。
所指地方比较隐秘,夕遥看不到,情不自禁掀开房门的缝。
智老二手指缓缓收回,中了*香,动作极为缓慢。手指最终方向,赫然就是夕遥所在的客楼。
夕遥赶紧掩上房门,这智老二居然在诈他。
姬老五恍然大悟,“哦,我知道,那个小子,昨天来的时候,完全不怕十香*。”
徐酒纳闷,“那不是呼延统领的朋友了?”
风老七道,“是呼延统领的朋友,可不是我们的朋友。”
朋友的朋友不一定是朋友,有可能是毫不相关的路人,还有可能是仇人。
“早知道他们要害我们,昨天在做饭的时候,就该做得难吃点,或者下药,直接毒死他们。”
姬老五道,“你毒不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