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仙流]于无声处-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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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让他们知道吗?”桦幽幽叹口气,“爸妈身体也不比以前,要知道你出了事还得了?”
门缝里透来声音低绵轻柔,那是流川桦对弟弟的抱怨、轻劝和叮嘱。
一刻钟后,流川姐姐的同事敲门提醒要抓紧时间工作,桦对枫说下了班再来,起身离开,出门见到仙道点点头,走几步,却似又想起什么,回过头向仙道鞠了一躬。
仙道正发着呆,流川桦这一躬把他的魂惊回来,慌忙还礼,低头却发现两手还端着空盆子,样子有够别扭,仙道尴尬再抬头,看见桦开心的一笑,随着同事走了。
定定神,推门进去,放好盆走到床边看流川,见他也正打量自己。
仙道笑:“怎么,准备去美国了吗?”
流川嘴唇动动,没答出话来。
仙道欺负狐狸不能动,拿手去乱揉他的头发:“去吧去吧!去了就没人老逼着和我一对一,我也总算可以有时间去钓鱼!”
仙道忘了狐狸已经休息够,伸爪子的力量充足,结果遭了报应,被张开的巴掌不轻不重印中正脸。
“想得美!”流川就着巴掌,一掌推开死章鱼。
仙道揉脸呵呵笑,把饭盒端给流川,看看天黑了,准备回家,走到门口想起件事。
“鲮鱼罐头在哪里?记得买了,想吃找不到。”仙道抓着后脑勺很困惑。
“厨房右边柜子第三个抽屉最里面。”流川打个呵欠,没精打采地回答,有一口没一口地吃饭。
“哦。”仙道记住了,拉开门准备走。
“仙道……”流川突然叫他一声。
仙道站住,有些意外地回头看流川。
这小子主动招呼人,很少见的。
流川歪歪脑袋,好象刚刚想起来,“你去藤真那里吃饭吧,酱油用完了。”
仙道被冰水从头浇到脚,心灰意冷。
开车回家的路上,仙道去超市买酱油。食品柜有不少好的料理材料,仙道看了有些跃跃欲试——要不今晚做大餐?
三分钟的热度在拿了几样材料后退下去。
一个人做大餐吃,没成就感更没意思。
再说,很懒啊~~
结果还是只拎了酱油瓶子回家,却懒得连荷包蛋都不想煎。
其实流川的主意也不坏——不如去藤真那里蹭饭,在公寓外面看见藤真家有灯光,想必这餐饭是蹭得着的。
藤真果然在家,也果然拿得出饭菜来喂饱仙道,虽然看上去神态颇不以为然。藤真自己是已经吃过了,在客厅里摆菜招待仙道,一边拿了本书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随意翻,一边与仙道聊。
“樱木刚刚告诉我流川的事,我正说太晚了明天去看他呢。”藤真说,“到底怎么回事?”
既然曾是队里的人,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仙道一边吃着一边把情况大致说一遍。藤真要比樱木冷静得多,听得流川没什么危险,挨了刀子还能躺在床上用萍果砸人也就放了心。
藤真肘支在沙发扶手上,边曲着指头敲太阳穴边笑,“这么厉害的小狐狸!”
“是够厉害,好在这阵子不用对着他了,安全又清静。”仙道认真地用筷子剔一根鱼刺。
“清静不了多久。”藤真说,“一回来狐猴大战恐怕更凶。”
“不会的,以后都清静。”仙道剔第二根鱼刺,头也不抬。
“怎么回事?”
“流川大概要去美国了。”仙道回答,夹起剔掉刺的鱼肉,放进嘴里。
刺没剔干净,扎了一下,仙道皱眉。
藤真半晌没说话。
仙道把鱼刺吐出来,觉得有些奇怪,扭头看看坐在对面的藤真,藤真望着他的眼神里竟然是颇有些同情的。
仙道对这目光很不习惯。
“你想说什么?”仙道问。
“那你以后不就寂寞了?”藤真叹了口气问。
“怎么会?”仙道笑,“我不还有你吗?”
“我顶多也就值百分之二十。”藤真答。
“百分之二十就够了。”仙道扒着饭。
藤真突然把书放到一边,从茶几那边探过身来,搭住仙道往嘴里扒饭的那只手。
“仙道,你看着我。”他认真地说。
仙道停下扒饭的动作,吃惊地望过去。
“仙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始终是最好的朋友,” 藤真的样子是很认真的,“和我说实际上话,现在你还敢说你没喜欢上流川吗?”
仙道盯着藤真的眼睛,把碗筷放到了几上。
藤真直视仙道的眼睛,象要看进他灵魂深处去。
良久,仙道把自己的眼睛移开了,“可能是有吧,但是……顶多也就是百分之二十。”
藤真舒了口气,收回手倒回沙发。“如果我没记错,虽然是指一对一,可你曾经抱怨11让你投入了至少百分之八十的精力?”藤真的眼睛都在笑,“百分之八十的11加百分之二十流川,仙道,你学过数学吗?”
仙道拣起手边的软靠垫向藤真砸过去:“百分之百更好,一下子减光就是求之不得的百分之百清静。”
藤真抱着软垫子笑,那笑的样子倒透着点儿怜悯了:“彰啊,何必在我面前撑面子?会寂寞就承认吧。”
仙道不说话,重拣了碗筷来吃饭。
藤真等了半晌,没等到仙道开口,也不再说什么,把靠垫放到一边,开始看书。翻了两页,似乎是觉着看得有些吃力,便从落地灯灯台的小盒子里拿出眼镜来带上。
“你带眼镜了?”仙道狐疑地看过去。
“度数不高,但带着看东西要好些。”
“你一向视力很好。”
“可能是在重案组材料看多了,”藤真抬头笑了笑,把眼镜向上推了推,“带了有一阵子了,你没注意而已。”
仙道低头吃菜,藤真也低头继续看书。
“菜咸了。”
“啊?”
“鱼做咸了。”
“我一直这么做鱼,你这是挑刺。”
“什么叫挑刺?这是合理化建议,少给一勺盐就好。”仙道笑。
“仙道,我是藤真。” 藤真不紧不慢地说,“我不会因为你吃惯了别人做出的口味而改变做菜习惯,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不会改。”
仙道脸上的笑容僵住。“藤真!”他近乎求饶地叫了一声。
藤真不回应,也不抬头,仍看他的书。
“看什么呢?”
“一个印度人叫奥修的书。”
“讲什么?”
“当鞋子合适的时候,脚被忘却了;当腰带合适的时候,腹部被忘却了;当心灵正确的时候,‘赞同’与‘反对’都被忘却了。”
“藤真……”仙道把碗筷推到一边,“真受不了你,为什么总是话里有话。”
念书的藤真从书本上抬起头,有些迷惑,“你说什么?”
“你还装?”仙道生气了。
藤真楞半晌,似乎明白过来,明白过来就笑了,“是你想太多了吧?我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
轮到仙道发楞。
藤真叹口气:“仙道,你不要老是防范心那么强。我知道你喜欢控制一切,可是那真的好玩吗?”
虽然这以后两个人都很识相地不开口了,但这餐饭相对于仙道而言,吃得绝对不轻松。吃完了饭仙道逃似的要回家,藤真也不挽留,淡淡说两句话也就放他走了。
不知道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复杂了,拐了很多弯,绕了很多圈……
家里黑乎乎一片,仙道拉开客厅的落地灯,昏黄而柔和的灯光投射出来,温柔地把仙道裹在长沙发的一隅,仙道在长沙发上躺下,按遥控器,打开电视机,电视里放着综艺节目,喜气洋洋的,哦……要过新年了。
不知不觉就在长沙发上睡着了,睡到半夜听见有脚步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就象夏季里空调坏了,流川在客厅里烦躁地走来走时发出的脚步声,吵得仙道睡不好,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抱怨:“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电视上深夜的脱口秀节目在演着,叽叽咕咕说个没完。
但房间里没有谁,除了仙道自己。
仙道按遥控器关了电视机,躺在沙发上懒得起身上床。
关上灯,月光从窗口流进来,撒在地板上,光影明澈,纯净。
仙道在再次入睡前,依稀感觉到月华清冷。
“明天起我不能来了。”第二天仙道去看流川时说,“新年备勤呢,你知道的,从圣诞到元旦,集中在队里。”
流川点头。
“喂,一点遗憾都没有?”仙道愤愤。
流川看仙道的眼光有些莫名其妙。
“没天理!我可是天天准时报到看望你哎!”仙道叫,“就算不在乎,至少也要装出点感谢之情吧?”
流川翻白眼。
仙道丧气,举起拳头,“你要不表示表示,我就用揍的逼出你的眼泪来。”
任何时候,特警精英NO。1和NO。2之间只要一点小挑衅都足以星火燎原,所以仙道的话只会有反效果,比如说流川看到拳头后眼睛里冒出的火苗子。
仙道准备失望而归。
“仙道……”流川却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开了口,“和14小心。”
“什么?”仙道转过身来,却只看见流川闭着的嘴巴。
“备勤,你们小心。”流川的眼睛清亮亮。
这是完全不合常规的事,根本不合常规!
有可能是幻听,也可能是幻觉。
仙道怀疑藤真说得对,自己最近真的是想太多了,要不怎么14听到转告的这句话后,也怀疑是他听错了呢?
圣诞节在备勤中平平安安地过了。
接下来是元旦,很快是新的一年。
红色军被剿后,治安的形势有明显的好转,最近是比较闲了。队里的规矩已经名存实亡,大家把面罩揭开,素面相对,嘻嘻哈哈,相外热闹。
14和7坐在楼顶,看着队友们把今天晚上在新旧年交替时准备放的烟花搬上楼来。
“又放烟花啊?”14看看天,天上云很低,“象是要下雪呢。”
7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放烟花好玩是好玩,可去年放的都不够大,不来劲。”14很不屑地说。
7还在发呆,于是14照他脑袋上就是一巴掌,打得7向前一栽,打清醒了。
“喂,想什么?该不会是想11?”14斜着眼睛问,有些调侃的意思。
7笑,也不否认,“他明天生日。”
“是吗?在医院还是回家过?”
“应该是医院,现在大概还不能回家。”
“这样啊……”14想了想,“这么说每年都在备勤,根本不能过生日呢。”
7揉着被14拍疼的后脑勺,看看队友们正忙着的事,完全回过神来,“去年的烟花是不够大来着,可是也只能找到这些了。”
14恶劣地笑起来,“我倒是找得到大的。”
“多大?”
“五个街区外看见没问题。”
“那个……不会是违禁品吧?”
14呲牙笑,捅捅7,“你说,要不要咱们给11送个生日大礼?”
“这种东西得出去找吧?”
“给哥们儿挡挡,半小时就够了。”
7笑,“说得容易!老头子看得紧,咱们的车钥匙备勤结束前都在他的保险柜里。”
“也是。”14很遗憾。
他们两个便接着看队友们忙碌。
过了一会儿,7说:“下午和晚上都没安排我们值班。”
“是啊?”14眼睛笑成一条缝。
“得告诉11。”
“晚上的话,可以给你一小时时间。”
“足够了。”
7和14对笑。
“老头子的车不错。”
“不过他把钥匙看得很紧。”
两个人对望一眼,举起手来。
剪刀石头布,14输。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出老千。”14很沮丧。
7笑,笑得很诡:“反正最后会一起扒皮。”
14站起身,活动活动拳脚,拍拍裤子上坐的灰。
“好象这次会很惨~~~~”14有点儿忑忐不安。
(14)
雪在垂暮时无声无息点点落下,轻轻地撒,缓缓地飘,偶有几片粘到人的鼻尖或手心上,慢慢地淡下去,化了,成了一摊清清水。
仙道和三井坐在队舍里看窗外,窗玻璃上蒙了一层雾,用手擦擦,外面的白天白地便清清楚楚。特警队的合宿以小组为单位分房,以前为隔离的缘故,房间里的卧铺又用夹板隔开各自的空间,三井从夹板的上方探过手,把车钥匙扔到仙道的铺上。
“还不去?快十一点半了。”三井敲板子。
仙道哼一声,溜下地来,揣了钥匙闪出门去。
走廊里还是热闹的,不值班的队友们在联欢,仙道从人群间不引人注目的穿过去,轻手轻脚开了门。
门外泛着银光,半夜的雪积下来,已经相当厚了,而雪却没有半分停的意思,纷纷扬扬下得更欢。
三井配来的钥匙很好用,仙道把车开出来,门岗显然把乔装的他当成了田冈,还规规矩矩敬了个礼。
仙道想:这次回来,至少是禁闭……
积了雪的街道有些打滑,新年大雪的夜晚,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晶莹的雪色反射进仙道的眼睛,偶有树枝上的雪积得厚了,落下来,啪地一声摔碎在车前玻璃上,把小心开车的仙道惊上一惊。
二十分钟后,仙道慢慢把车开到医院。
医院大楼很冷清,大院里没人。
仙道听见大楼的某一层传来悠扬的音乐声,知道那定然是留院的病人和值班的护士医生在联欢,但他知道流川肯定不在那里,不用问为什么,他就是知道。
小狐狸会不会睡着了?那要叫起他可就难了。仙道想着便笑起来。
推推门,门锁住了,一个值班的保安走过来,很歉意可是也很坚决:“看病请上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