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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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了这一情节作为感情发展的转折阶段,那么,前人的经验总是没有错的吧。
我的酒量还行,刚好可以做到头脑清醒却浑身酒气当然是很好闻的酒,然后就闯进了舍普琴科的房间。
舍普琴科打开门,我直接瘫软在他身上,他吓了一大跳,只好把我挪到床上去。
“Pippo,嘿,醒醒、醒醒。怎么醉成这样?医生没告诉你不能喝酒吗?”
他轻轻拍打着我的脸,还是有点疼。
“我去给你倒点水。”
我拉住了他。天知道我有多紧张,从进门那刻起我就一直没有停止退缩:你不能这么做,你根本办不来!快回去,对他说你走错门了。但魔鬼的手却不放开我:你必须这么做为了在米兰做永远的9号!
心理的挣扎与紧张让我根本说不出话来,就连胡话也不行。不过现在并不需要说话。我用一种潮湿迷蒙的眼神望着他,像许多女人看我那样看着他。该死的,我根本不想像什么见鬼的女人!上帝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正在诱惑一个男人,是的,我在勾引他!
更可笑的是,我竟然成功了。当他炽热的目光在我脸上灼烧的时候,我奇怪自己居然没有破门而逃。相反地,我勾下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好吧!为了踢球我可以付出一切。
他的身体在瞬间变得僵硬,其实,这对他对我都是个不小的惊吓。但是显然他的身体比他的头脑反应更快,主动权马上就转移到了他手上。他饥渴甚至是粗暴地掠夺我口中的一切,没有情欲,我只感觉疼痛和麻木。
快,快说你爱我,我会说让我们在一起,接着你表示同意,然后。。。事情就。。。办妥了。。。
可是,我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我躺在自己的床上。衣服。。。还算整齐,只是敞开的胸口上布满了吻痕。不过除了这个,就再没别的了。可怜的孩子,他昨晚肯定冲了不少凉水澡。
由于那天晚上我睡着了这实在是超出我的计划之外结果我什么也没说。没有表白、没有承诺、没有确定关系,一切都还停留在原点,什么也没有改变。
后来的两天,舍普琴科一直在躲着我,大概他认为我也不愿意提起那尴尬的一晚吧。可是我不能让他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对我达成目的没有任何帮助。我想,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这天下午我特意去观看队友训练。在更衣室里,我随意地脱下外套,穿着一件圆领的毛衣,坐在多纳蒂的左手边和他闲聊。我微偏着头,刚好让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我脖子的右侧面那上头有两枚明显的吻痕。
“我说Pippo,你的女朋友可真够热情的。看你的脖子,我还以为是吸血鬼干得呢!”果不其然,平时最容易大惊小怪的多纳蒂很尽职地向大家宣布了他的发现。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我。我干笑几声,冲大家做了个鬼脸,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他再不来找我,不是个十足的白痴就是个十足的混蛋!
看来他两个都不是,当天晚上他就来房间找我了。
事实上当我做完那个暗示,几乎是同时我就后悔了:不要再继续了,就那样结束不是很好吗。但是现在,魔鬼控制了形势。
“嗯。。。Pippo,关于那天晚上。。。”
我打断他:“不关你的事,是我喝醉了。我一定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吧,所以才。。。。。。”
恰到好处的省略的确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对不起。”他满脸痛悔地说。
我感觉正在把他逼到陷阱的边缘。
“这不能怪你,是我的错。在那种情形下很难控制住自己。。。你只是太想念女朋友了,产生了点错觉。”
我指着陷阱对他大喊:跳呀,跳呀!
“不,其实。。。”他呼了口气,仿佛孤注一掷地说:“我爱你,Pippo。”
他跳下去了。
迎着他忐忑焦急隐隐透着绝望的眼神,我先是感到一阵轻松,然后是如流沙般涌动累积的心虚。我无法当着他的面说出任何欺骗的语言,只好走过去吻住了他。
请原谅我。
他后退一小步离开了我的嘴唇,脸上溢满难以置信的惊喜。
“Pippo!难道你也。。。唔”
不等他说完,我勉强地笑着点点头,再次堵住了他的嘴。
不要逼我说‘我爱你’。。。。。。请让我保留最后的一点尊严。。。和善良。
十二
现在的我和舍普琴科,应该算是情人了吧?事实上,除了偶尔的亲吻,我们和一般的好朋友几乎没什么区别。他好像一时还无法适应关系的转变,甚至表现出一种亲密的疏远,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我想,可以用相敬如宾这个词。在我面前,不管他想要做什么,都会是一副充满不确定的羞涩表情,他总是用眼神小心地试探着:我可以那样做吗?我想。。。。。。行么?似乎任何一点小小的挫折都足以让他缩回自己的壳里再不出来。他的虚弱态度大大刺激了我的罪恶感,为了补偿他,我尽量表现得主动。我试图让他明白:如果他想要表达他的感情,完全不用顾忌,就像他和克里斯汀相处时一般自然当然我并不是希望自己被当作女人来对待。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已经是恋人了,就该像恋人一样亲密而平等。
在我的主动下,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定位,而且十分沉溺于名正言顺地付出和享受热情。积蓄已久的感情终于能够直接大胆地宣泄,伴着对失去的恐惧,他抓住一切机会采取一切方式毫不吝啬地向我传达他的爱意:尽可能地和我呆在一起、小心呵护我的伤势、开解我的忧郁、突然给我一个热吻。。。。。。就像所有热恋中的人一样。而我也努力地回应着他的热情,尽管是刻意的温柔,我还是要求自己尽职地扮演好情人的角色。
既然必须欺骗,我唯一可以为他做的,就是让这个谎言更为完美。
不管对他有多少愧疚,我还是没忘了自己的目的。和他独处的时候,我随意地提起球队买入雷布罗夫后可能会用我去交换卡纳瓦罗,AC一直都缺优秀的后卫。我不知他是否起了什么作用,反正最后这笔交易不了了之了。
五个星期后,医生为我拆除了固定并要求我进行膝关节屈伸运动。舍瓦一直很细心地照顾我,很快我就能在粘膏支持带和弹力绷带的固定下缓行了。
是的,是舍瓦而不是舍普琴科。即使我不爱他,却不能否认我喜欢他。他所作的一切,我无法视而不见。
为了庆祝我的腿重获自由,我们决定去大吃一顿。
我们选了一家高级餐厅,去那的人至少不会因缺钱而充当记者的眼线。
侍应一上来就向我们推荐今天的精选菜式小烤乌贼配芦笋扇贝。舍瓦头摇得就像刚被猛击一拳的弹簧靶,乌克兰人不吃乌贼、海蜇、海参和木耳,真是奇怪的习俗。
点过菜后,我兴致勃勃地向他询问这一习惯的来历,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好久不见了,Pippo。”
全世界最不可能也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就站在面前,冲击之大,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米兰的土地上。
“皮耶罗?!啊,你好。”舍瓦首先从惊讶中恢复过来。
“你好。这真是让人意外啊。”他的目光在我和舍瓦之间徘徊了两圈,别有用意地加重了语调。
“我们是来庆祝Pippo的腿终于拆除了固定。”
“哦,是么?”他看着我,带着一贯的慵懒笑容:“怎么不叫上Bobo呢,他。。。”
“对不起!”我立即打断他,“失陪一下。”撑着桌面站起来,我的左膝抖得厉害。
舍瓦嘴巴张了张,什么都没说。谢谢,放心我用眼神示意。
我背对着皮耶罗慢慢地向前走,他冷冷的双眼似乎总悬在我前面一米处的半空中。
只有在这个人面前,我不想表现出一丁点的软弱。
我在洗手间洗了把脸,让水龙头一直开着,然后集中精神盯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发呆,这样可以保证我的头脑空白不去胡思乱想。
“怎么见了我就跑呢。”镜子里出现皮耶罗的脸。
该死,为什么我不能将自己催眠呢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
“我可是很想念你。”他突然凑近说:“我的身体。。。也想念你。”
我欲转身离开,他却不依不饶地挡在前面。
“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朝他叫道。
“嘘--,你希望所有人都听到吗?。。。。。。怎么,那个家伙比我要好利用些吗?”他的笑容依旧慵懒,无论吐出的话有多恶毒。
我握了握拳头,终于还是无力地松开来。即使我从未想过利用他,但对舍瓦所作的让我已没有资格揍他。
“原来你一直是这样看待我们的关系。”我看到无数的过去迎面而来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崩成碎片,深至骨髓的悲哀令我感到心脏萎缩了一半。
“德尔。皮耶罗,你不光侮辱了我,也在侮辱你自己!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想要爱你,并且,我以为。。。。。。你也爱我。”
“我当然爱你。”他笔直地望向我的双眼,“只是。。。你妨碍到我了。。。。况且,你根本就不爱我!”
我无法反驳。我看到他眼中闪烁的伤口。
水还在哗哗地淌着,辉映着满室的寂闷。
“真浪费。”他走过去关上了它,“我该走了。。。。还有。。。吃饭时你最好把腿搭在凳子上,尽量不要让膝盖弯太久。再见。”
当门阖上的时候,我在想,这究竟是一次重逢,还是再见。
舍瓦安静地坐在桌边,菜还没上,也许是去重新加热了。原本庆祝的高兴气氛早已蒸发,默默地用餐,他什么也没问,我什么也没说。
回去的路上,我很感谢他一直延续着沉默。他并不了解我和皮耶罗之间的恩恩怨怨,但他显然十分了解沉默是金的道理。这给了我适当的空间恢复平静。
因为过于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下车后我才发现正站在普莱木达大街舍瓦租住的公寓楼下。
“为什。。。”我刚要表示疑惑,却被他压抑而灼热的眼神震住了,似乎又回到那个有着暧昧月色的夜晚。
“今晚留在这吧。”他的声音像漂浮在夜晚潮湿空气中的灰尘,模糊而又清楚。
我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事实上,我们之间从未有过比接吻更亲密的举动,在一定程度上,我猜,是因为我的膝伤。虽然我并不是一个禁欲主义者,但他这样毫无前奏地提出来难免让我感到有些突然。
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他别过脸不安地说:“啊,我们还是回基地去吧,明天。。。”
“上楼去吧。”我轻轻地打断他,径自往公寓走去,过了几秒才听到他跟上的脚步。
我完全可以拒绝的,但是我没有。也许是出于歉疚,也许是他尴尬失望的表情打动了我,也许是我也需要一场激情的放纵来挥发身体里集聚的湿气,也许,以上都是。
我认为,sex也是上帝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尽管他并不提倡因为它能使我们感受到一种单纯的快乐,感观的快乐。
在这个世界上,单纯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十三
每天早上当我醒来的时候,都会问自己:
还要继续吗?
自尊和良知没有一刻停止过对我的谴责,我怀疑自己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既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可以肯定,从一开始这就是一条错误的道路并且我必将为此付出可能超出我想象的代价。问题在于现在我们判断事物的标准不再是对或者错,而是值不值得。那么,值得吗?
我无法忽视心底泛出的悔意。后悔实在是一种令人厌恶的情绪,它似乎总与优柔、懦弱这些性格缺陷脱不了干系,尤其对于男人。它往往预示着缺乏承担后果的勇气,它使人纠缠于对过去的斤斤计较而逃避面对现在和将来。对自己做过的事永远不要后悔,我相信,这是只有少数几个伟人才能具有的坚强品质。我当然不是伟人,甚至,有时候我希望自己是一个冷酷无情卑劣彻底的人,那样我至少不用忍受道德与良心的折磨。
也许我该立即停止这疯狂的行为,上帝会宽恕我的。但是,这势必赔上我和舍瓦辛苦建立的好关系,而且还是在我受伤的关键时刻。我已经有两个月没有碰过球了,渴望简直让我发狂。我痛恨自己受伤的膝盖、痛恨坐在看台上,每次见到队医我都希望从他嘴里听到“哦这真是个奇迹,你完全好了!”,我痛恨他总是让我失望!
脆弱、惶恐、忧郁。。。好吧,只要你想得到的让人不舒服的形容词都能在我身上找到。我不愿一个人呆着,寂寞此时尤为可怕,即使最高昂的乐曲也只能让我停留在生命的最低点。舍瓦每天都最大限度地陪着我,抚慰我、给我解闷。你无法想象此时有这么个人呆在身边对我而言有多么的重要!只要他和我静静坐在一块,我那因孤独而日渐暴躁的心灵就能得到稍稍的舒缓。
我需要他,至少现在。所以仁慈的上帝啊,请原谅我的任性,请让我暂时享受他的爱情,即使您将加倍惩罚我的卑鄙和自私。
我纵容地维持和他的关系,拒绝思考如何挽回自己的过错。愧疚、不安、自责、。。。我努力将这一切都置之脑后,直到。。。它们不再甘于脑后。
近几轮联赛,AC米兰的成绩并不比我的心情好多少,只取得了两场小胜,而且对手只是维罗纳和莱切这样的弱旅。舍瓦似乎也陷入了低潮期,自从在对亚特兰大的比赛中射入扳平一球后,他已经四轮未进球了。在与布雷西亚的比赛过后他甚至还和科斯塔库塔大吵了一架,在足球面前似乎没人能保持冷静。可恶的媒体还兴高采烈满怀期待地宣扬他即将打破上赛季创造的393分钟不进球的记录,那些无聊的家伙,为什么不算算他们能保持几分钟不那么讨人厌呢!
这下,可是有两个伤心人了。
舍瓦沉稳内向,孩子气的面庞和宁静的气质使他看来单纯,但我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