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只要有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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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夜空并不发光，星星却会因此更加闪亮。
　　这就是，他们的希望。
　　彦一咧开嘴，由衷地，感到欣慰。
　　离比赛正式开始还有一刻钟，观众席上陆陆续续坐满了人。海南、翔阳以及另外一些学校的球员都来了，彦一抬头扫视他们一圈，翔阳的人以藤真为首，沉静地坐在座位上，海南则因为那个头发乱翘的清田信长显得热闹不已，当然，野猴子的吵闹最终还是以牧的武力镇压宣告结束。
　　彦一想起当初海南与湘北的那一战，那时的两支队伍都有两个重量级人物压阵，而现在，海南的牧仍在，湘北的赤木却退队了，不知道湘北的现任队长能否管得住樱木？
　　正想着，就听另一方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彦一忙不迭地循着声源望去，只见湘北的球员已进入场外的休息区，樱木不知道说了什么不当说的话，被那个球队经理彩子一扇敲在头顶，瞧着平素胆大妄为的樱木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样，彦一不由想笑，差点忘了湘北还有这个厉害的美女管家在呢。
　　由于劲敌已出现，彦一不敢闲着，一手忙着调整摄影机的镜头，一手攥住笔，随时准备记录有用信息。
　　可是——
　　对了！
　　彦一猛地省起什么，一双眼顿时瞪得老大。
　　流川呢？
　　那个湘北的进攻之鬼流川枫，他——为什么没有出现？！
　　彦一立刻梭视全场。
　　不在！
　　流川不在！
　　低头看表，比赛十点钟开始，现在指针已指向九点五十五分。
　　他不可能还在休息室。彦一一个个数过湘北的队员，所有人都在，只除了——
　　“流川……”
　　突然响至耳畔的声音吓了彦一一跳。
　　疾抬头，是仙道！
　　“流川不在。”仙道又说了一句，听不出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彦一说话。
　　“呃……是啊。”彦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傻傻应着，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不会是迟到吧？”
　　从他的方向只能看到仙道垂下的眼睫，既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也看不出他的表情有何变化。
　　仙道的垂眸只有几秒钟，随即一抹笑在唇边展开，“别担心，”他转头对彦一说，“流川不会缺席的。”
　　“是、是吗？”
　　“他向我下战书的时候，你不也在场吗？”仙道的微笑很有安抚人心的力量，“那个一心想打败我的人怎么会主动放过这个机会？”
　　“……嗯。”面对仙道的肯定，彦一只能点头，只是，心里仍有着迷惑，上次练习赛的时候，流川也没来，那么这次……

　　湘北那方没有特别混乱，但即使是几名主力球员，脸上也不自禁流露出几分焦急。彦一明白他们心中的想法，这不是普通的练习赛，这场比赛的结果将影响他们晋级的机会，正如陵南对湘北的重视一样，湘北也绝不会轻看了陵南的实力。在缺乏赤木的情况下，唯有樱木跟流川二人联手，才有希望占据篮下的优势，可现在，流川竟然没有来，假如他今天像上次一样不出现，那么湘北的命运——
　　“我早就说过那只狐狸不可靠！”樱木龇牙咧嘴，“他一定是怕了陵南才不敢来！”
　　“胡说什么？樱木！”宫城难得地低吼，“比赛还没开始，你在这儿起什么哄！”
　　“你们别吵！”彩子瞪两人一眼，“你们现在这样子，就算流川来了也没用。”
　　“我看你们这么重视流川，那干脆别打不就好了。”三井在旁冷冷道。
　　“小三，你——”
　　“我什么？”三井撩了下眼皮，视线转向陵南的方向，“如果你是想跟我打一架的话，陵南一定会很高兴的。”
　　经他这么一提，众人才注意到自己这边是全场注意的焦点，不只陵南，连整个观众席都在好奇地注视着他们。
　　“看什么看？！”樱木没好气地冲陵南那方叫，“有我这个天才在，就算狐狸不来你们也赢不了！”
　　“樱木——”其余人等一起叹气。
　　“你倒是很好心啊。”三井没辙地撇嘴，这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彩子，真的联系不上流川吗？”宫城小心地问。
　　彩子摇头。
　　“上次练习赛之后你不是找他要过他家的电话号码？”
　　“可那电话现在根本打不通。”彩子无奈地揉揉额角。
　　“依我看，他根本是故意的！”樱木朝陵南那边狠狠瞪了眼，“不是有人说狐狸跟那个仙道是朋友吗？他一定是想乘机放水。那个叛徒！”
　　“够了！”彩子低喝一声，手中的扇子几乎就要向他招呼过去，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个没大脑的小子还在这里起乱。
　　“那家伙不是这种人。”说话的是三井。
　　“你怎么知道？！”樱木不满意他为流川的辩护。
　　“我又不像你这么白痴。”这是三井的解释。
　　“小三——”樱木一蹦三丈高，却被宫城拉住。
　　“好啦好啦，你们别再闹了！”宫城说，“教练来了。”
　　一句话，立时平息纷争。
　　“老爹！”
　　“教练。”
　　安西教练慢慢走进休息区，胖乎乎的一张脸还是和以前的神情一样。
　　“老爹，那只死狐狸到现在还不来，你说我们怎么办？”樱木第一个开口。
　　“呵呵，”在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安西教练，“你不是不想和流川打配合吗？樱木。”
　　樱木抓耳挠腮，“谁、谁希罕和那只死狐狸做搭档！”转念一想，“还不都怪老爹你啦！”说什么要结合他和流川两人的空中优势，这段时间以来都让他们打配合，结果每天都免不了和那只狐狸打上一架，虽然这个战术是有那么一点点成效，可对于樱木而言，心里始终憋着口气。
　　若不是为了观察那只狐狸的弱点，还有晴子的动员，他才懒得作出这么大的牺牲。
　　“你看你看，那只狐狸现在还不来，一定是怕我抢了他的风头，所以才故意整我！”
　　“樱木，”宫城低叱一声，“你给我老老实实听教练说话！”他转向安西，“教练，我们的战术要改吗？”
　　“嗯，”安西摸摸下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樱木，在流川来之前，你就让他们看看你的实力吧。”
　　“咦？老爹，你是要我带领湘北取得胜利吗？”樱木两眼大放异芒，“没问题没问题，仙道怕什么，包在我身上！哈哈，陵南你们等着！有我樱木率领的湘北一定会把你们打得屁股流水唏哩哗啦！”
　　“樱——木！”彩子终于受不了地在他头顶狠狠来了一扇。
　　“哇！彩子！你想把我这个天才打笨是不是？！”
　　“反正你都已经够笨了。”一旁宫城插嘴。
　　“那我们是不是不用传球给笨蛋啊。”三井也不咸不淡地说道。
　　“啊？你们敢！”
　　“嗬嗬。”看着气氛渐渐好转，安西脸上又出现圣诞老人般的笑容。“那么首发阵容就是，樱木，宫城，三井，安田和渐智。”他点了个新进队员的名字。
　　话音方落，裁判已在场内招呼双方球员上场。
　　“老爹！”樱木本已走了出去，突然又跳回来，“如果死狐狸来了，你千万别让他上场！我才不希罕和没信用的家伙打配合！”
　　安西“嗬嗬”笑着，而他身旁的彩子已一扇敲了过去，“还不快给我上场！”
　　于是，樱木抱着一颗冒烟的红头，在全场止不住的笑声中跳回球场。

　　球，停在裁判手中。
　　无数双眼，凝注着这一刻。
　　没想到，和自己跳球的人会是樱木。
　　仙道注视着对手，不由轻轻吐了口气。
　　“干什么扫把头？！你对我哪里不满意吗？！”死死盯着他的樱木怎会察觉不到他这个动作，当下拧起眉。
　　仙道笑了笑，“开始了。”他说。
　　“啊？”樱木还没回过神，就见球从裁判手中高高飞起。
　　“我的！”他紧跟着跳起。
　　然而还是慢了半拍，下一瞬间，执球者是——仙道！
　　“你耍诈！”樱木一边叫着，一边追了过去。
　　接球在手的仙道没有多作停留，很快地，球传进福田手中。
　　全场迅速展开紧逼盯人。
　　陵南的进攻宛如一支锐利而迅猛的箭，转眼便撕开湘北还未来得及布好的防线，长驱直入到篮下。
　　“休想过去。”三井长手一伸，挡住福田。
　　福田眼神一闪，奔跑中球传左手，斜抛向后。
　　左后方，仙道接球在手。
　　“扫把头！”樱木抄到他身前。
　　仙道身形右转，闪过他的拦截，再度运球。
　　“你敢看不起我！”见他不跟自己正面交锋，樱木开始焦躁。
　　嘴角一弯，仙道突地欺身向前。
　　“小心！樱木！”三井意识到仙道的企图，立刻甩开福田挤入篮下。
　　然而，仙道已起跳！
　　“砰！”篮框震荡。
　　“膨！”重物坠地。
　　全场，刹时宁静——

　　三秒钟后，灌篮的人落回地面。
　　仙道，脸色沉静。
　　“干得好，仙道！”陵南的队友跑上来拍他的后背。
　　回给他们一个微笑，仙道低头。
　　摔倒在身下的樱木一脸忿然地瞪着他。
　　仙道的嘴角静静一弯，“我不会轻视任何人，”他一字一句开口，“所以，在流川回来之前，别输得太惨，樱木。”
　　语毕，人转身走开。
　　“可恶！你这个死扫把头！”樱木从地上一跃而起。
　　“冷静点，樱木。”宫城站到他面前。
　　“除非你想现在就下场。”三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樱木怒视两人一眼，“不用你们说我也知道！”
　　“那就去把分夺回来。”三井捡起球。
　　“我知道！”
　　“上吧！”三井手中的球射向宫城。
　　与此同时，樱木已朝陵南的区域冲去。
　　“呵，”回到防区的仙道看到这样的情景突然笑出声来，“果然成长了呢。”低声自语。
　　“仙道，我要打败你！”樱木如一股火红的旋风般席卷过来。
　　平静的眼神仍然平静，仙道微微抿唇，“很好。”
　　这样，场上就不会呈现一面倒的局势了吧？在那家伙来之前。

　　湘北，果然很有趣呢。

（十一）

　　少了鱼住的陵南，同少了赤木和流川的湘北，孰强孰弱？
　　——打从一开始见到湘北的阵容，观众席上海南翔阳两队的队员就没有安静过。
　　“湘北会输吗？”清田趴在栏杆上，言语间有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身旁的牧不作声。
　　阿神轻轻开口，“如果没有流川的话……”
　　“就会输对吧？”清田等不及抢着道。
　　“我想是的。”
　　“呿，”清田不甘地回头，“阿牧，你说呢？”
　　牧双手交叉胸前，少年老成的脸上纹丝不动，“我的看法和阿神一样。”
　　连牧也如此说，看来湘北注定是回天乏术了？清田有些气馁。
　　另一边的翔阳也在悄声议论场上的状况。
　　“虽然目前双方差距不大，但陵南很快就可以压制住湘北。”藤真淡淡说道。
　　“为什么？”比赛到现在已经过了十五分钟，在樱木等人的顽强拼搏下，两队只有五分之差。
　　“因为流川不在。”藤真说出显而易见的答案。“要阻挡仙道，只靠樱木绝对不行。”
　　“是经验的关系？”花形问。
　　“一半是。”
　　“那另一半……”
　　“个性。”藤真凝视场内，“樱木虽然有打篮球的天赋，可性子急躁，不够沉稳。宫城和三井现在又被陵南盯死，没空稳定樱木的情绪。假如迟迟不能扭转局面，樱木的冒失将使湘北失去进攻的良机。”
　　花形闻言沉吟了一阵，“可光看场上的表现，陵南并没有占到太大优势。”
　　“那是因为仙道。”
　　“仙道？！”
　　藤真点头，“上半场已经接近尾声，可场上的比分只有30比25。难道你不认为这很奇怪吗？花形。”
　　花形看了眼记分屏，“按照两支球队的打法，比分的确不该这么低。”他顿了顿，突然省悟，“你是指……进攻的节奏放慢了？”
　　“没错。”藤真向队友投去赞赏的眼神，“让节奏慢下来的人正是仙道。”
　　花形怔了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来仙道不可能不知道对手的弱点，二来他也不可能放过穷追猛打的机会。
　　“我也不清楚。”藤真眼里同样闪过一丝困惑，“也许他是不想让没有流川的湘北输得太惨吧。”
　　“我不懂。”
　　“我只是随便猜猜。”藤真笑了笑，“少了流川的湘北战斗力只有往常的一半，仙道大概认为没必要用尽全力来对付他们。”
　　两人说话间，场上的局势已逐渐发生改变。
　　即使比赛的节奏真的被仙道有意拖慢了，但樱木在久攻不胜的焦躁状态下产生的失误频率也着实太高，以致湘北在接连四次投篮不中之后，临上半场结束前，比分差距迅速扩大到九分，目前执球方仍是陵南，倘若他们再进一球将差距扩大到两位数，早就不堪重负的湘北球员必将在下半场承受更大的压力。
　　转眼，球再度传入仙道手中。
　　“可恶！”红毛猴子几乎要抓狂了，“扫把头，你再敢投进一球给我试试！”
　　“樱木，别让他过去！”三井大声喝道。
　　与此同时，福田已切入湘北罚球线附近。
　　察觉仙道似乎在与福田交换眼色，樱木赶紧舞动双臂阻挠两人的视线。
　　可是，若仙道真要传球，又岂是这简单的动作便可以阻碍的？
　　只是，仙道没有传球。
　　他与面前跃跃欲试的樱木顿成相犄之势。
　　难道——他要和樱木一对一？！
　　在场所有人立刻冒出这个念头。
　　只有樱木，一直紧盯着仙道的樱木，才注意到这家伙的眼神并没有专注在自己身上。
　　“喂，你在看哪里？”樱木忍不住问。
　　仙道的姿势像极了要跟樱木一决高下，可他偏偏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如果输了，你们会怨恨吗？樱木。”
　　樱木愣了愣。
　　仙道突然又笑了，像是在笑自己干嘛要跟樱木说这些，他抬起眼，“还有一分钟，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樱木想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