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慕容复同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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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铁树急欲去拾时,慕容复如何肯放?他见赫连乃是空手,便将折扇向腰间一插,掌劈指戳,这一下动手与方才大不相同,竟是招招凌厉,毫不容情。不数合间,赫连铁树已左支右绌,通身见汗,想要唤人相助,却没半分余暇张口。
努尔海大急,使出地堂功夫,一个打滚欺进战团,伸手去抓打狗棒。然慕容复手上应付赫连铁树,眼睛向下看也不看,只是脚步斜踏横踩,便落在努尔海必要容身之处,逼得他满地打滚,休说去拿打狗棒,自顾尚且不暇。
其余西夏武士见势不好,抽出兵刃一拥而上。慕容复瞥见全冠清已站起身来,当下足尖一勾,将那打狗棒挑了起来,直送到他怀中,随即抬掌在他肩头轻轻一推,全冠清立足不稳,登时跌出了战团之外。这里慕容复披风扬处,长袖飞舞,西夏武士群中已是乾坤倒错,星斗横移。只听砰砰、噼啪、哎哟之声大作,甲武士的刀砍上了乙武士的剑,丙武士的矛刺中了丁武士的盾,一时间刀剑齐鸣,自相矛盾,夹着连声痛呼:“将军,是我!”原来赫连大将军的擒拿手却抓在了努尔海肩头。众人搅做一团,好不热闹。
慕容复一声长笑,飘身后退,向赫连铁树拱手道:“赫连将军,承让。”
赫连铁树脸色铁青,又见四下里丐帮帮众围拢上来,已结成了打狗阵阵势,心知今日之战已一败涂地,大喝道:“大家住手!”一品堂军令颇严,众武士闻声立时停手起身,纷纷退回本队。赫连铁树咬牙道:“今天一战是我们一品堂输了,退回西夏便是。慕容复,叫花子,咱们山长水远,后会有期!”手一挥,带了属下转身便走。
慕容复道:“将军留步!”赫连铁树一愣回头,却见他伸出手来,微笑道:“请赐解药!”不由怒火更炽,掏出个瓷瓶狠狠掷了过去,随即快步离开。
叶二娘嗲声道:“慕容公子果然好功夫,只是千万保重身子,莫要有个头痛脑热,咱四大恶人日后来寻你算帐却不方便。”慕容复也不着恼,只淡淡笑道:“有劳挂怀。”叶二娘横了他一眼,扬声叫道:“老三,还打什么,要走啦!”南海鳄神正与公冶乾打得激烈,忽见对方一笑收手,只得老大不乐意地跳出圈子,瞪眼道:“慕容家的功夫不错啊,老子下次再来领教。”公冶乾道:“随时奉陪。”南海鳄神哼了一声,转身追上叶二娘和云中鹤,一行人转过山脚,迅即不见。
慕容复过去将解药递与丐帮,三长老连声称谢,接来闻了,果然力气渐复。却见全冠清抱着打狗棒,兀自在原地发呆。刚才激斗之中,慕容复扬起的披风挡住了众人视线,自丐帮一侧看来,那打狗棒倒似是全冠清奋不顾身自战团中抢出来的一般。吴长风虽与他自来不睦,这时也有两分佩服,过去拉了他手臂道:“全舵主辛苦了,可受了伤没有?”
全冠清实是不敢相信,这多少人梦寐以求、珍而重之的帮主信物,竟如此轻易地便握在自己手上,一时竟是不知所措;忽听吴长风唤他,这才惊觉,忙道:“没有,没有,多谢长老关心。”一面说着,一面禁不住偷眼去看慕容复,只见他也恰好向自己看来。两人目光相接,慕容复微微一笑,向他点了点头。全冠清心头一阵迷茫,手上却不由将打狗棒抓得愈发紧了。
天龙八部/萧峰慕容复同人 正文 (2)
章节字数:6665 更新时间:07…09…22 15:49
澹然空水对斜晖,曲岛苍茫接翠微。数丛沙草群鸥散,万顷江天一鹭飞。
出姑苏城西南数里即至太湖。那太湖襟带三州,周行五百里,东南之水尽归于此。古称五湖。中有七十二峰苍翠,立于三万六千顷波涛,慕容氏之主庄燕子坞亦隐于其中。
燕子坞所在岛屿四下里水道迂回,地势极是隐秘;且兼地理特殊,水底乱石纵横,恰似天生就的堤坝,使得水流不畅,回环盘绕,昼夜冷暖变化之下,岛周便长年水气蒸腾。湖中来往的渔人纵然近在咫尺,也不知这一片雾霭中别有天地。是以除慕容氏本家外,方圆数里内平日几无人迹。然这日慕容复主从二人辞了丐帮回转之时,却见庄门岸边早泊了一艘小舟,侧耳听去,庄中隐隐竟有金风响动,不由得均是一惊。
公冶乾心道:“来慕容家寻仇的虽多,但自来无人有本事找到此处,今日倒也奇了。”当下暗暗运气于掌,一面看向慕容复,只待他下令。
慕容复却并不急于入内,凝神细听那风声,只听金刃劈风中夹着机械的轧轧转动,更隐约有断断续续的拐杖击地之声,顿时猜到了七分,唇角微微一扬,向公冶乾作个手势,转身隐在一排柳树之后。公冶乾还不及疑问,便听金风止歇,拐杖击地声转急促,跟着愈来愈近;不消片刻工夫,人影晃动,一名老妇手持铁拐杖,几个起落,气喘喘地落在了燕子坞庄门之外。这老妇一头白发,身材矮小,却是曼陀山庄王夫人手下的瑞婆婆。
只见瑞婆婆发髻散乱,衣衫破裂,脸上擦着一道又长又粗的血痕,指着庄门不住地喃喃咒骂。吴地乡音佶屈,妇人相骂更是拗口,寻常男子便未必听得懂两成,何况慕容复世家公子,只听出口口声声“臭丫头”、“小贱人”,此外层出不穷的连篇骂语,便是不知所云了。
瑞婆婆翻来覆去骂了半日,四下里静悄悄地并无一声,倒也无味,呸地吐了一口浓痰,拐杖在地下重重一顿,恨声道:“慕容小子,不信你在外头躲一辈子不回来!到时请我们夫人来,看你和那小蹄子能将我家小姐藏到哪里去!”
公冶乾早已心下大怒,只是少主在场,自己却不便出头。看慕容复时,只见风中树影摇曳,在他脸上一层层掠将过去,只映得脸色如凝霜雪,却是静立如初,并无分毫行动之意。公冶乾不敢多言,只好强压怒气,瞧着那瑞婆婆扶着拐杖颤巍巍走到水边,解缆登舟,浆声响起,不一时,小船便已隐没在水雾之中。
这燕子坞乃慕容氏数代旧园,引流水而溋曲池,依山厓而建坡陀,远则古台芳榭,近则高树长廊。江南庭园尽多宛转,此坞却是水幽木瑟,苍冷森然。尤其坞左一院,山房数间皆是原木露明,全无雕饰,四下里藓苔蔽路,无阶无垣,遍生的皆是白皮古松,寒碧如海,过者几不知其中台榭如许,却是慕容复平日起坐读书之处。门上萧索一片,并无什么“松风半夜雨,帘月满堂霜”的应景佳联;只悬一匾,颜其额曰“宣义”,阴绿木刻,笔致波磔如剑。此时更可骇者,只见房檐下映日生光,也不是玲珑挂落,竟是一排明晃晃精钢所制的弓弩,弩头向下,皆对准了院庭中心。
一片杀气砭人之际,忽地响起软绵绵、娇滴滴的少女声音,一个道:“王姑娘,吓煞快哉,侬可呒啥事体?”一个道:“我……我……瑞婆婆真的走了么?”但见一对儿花容苍白,都倚在廊下吴王靠上不住喘息,满头满身沾的尽是落花碎叶,正是王语嫣和阿碧。
好一阵,两个少女听着松风瑟瑟,并无人声,这才惊魂稍定。阿碧拍拍心口,吁了口长气,道:“好险机关动格快,瑞婆婆勿见到侬来,不然真格勿得了。”说着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绕到庭中松树下,认准了其中一根枝桠,伸手去扳。
这树枝精工伪装,便是檐下弓弩的消息开关。只是这机关制作时为防敌人反扑,未发动时触手即开,弓弩发动之后开关便随之锁死,非有深厚内力不能动其分毫。此时却麻烦了阿碧,她半踮了脚尖,双手用力,只是扳它不动。王语嫣虽然博览武学,对机关消息却一窍不通,看了半日,也不知是好,便道:“阿碧,不如我们去叫老顾他们来帮忙?”
阿碧急道:“勿好。公子爷若这辰光回来,瞧见机关勿收,要生气哉……啊哟!”一声轻呼,原来身后忽地探过一只男子的修长手掌,覆在她手上,只微一用力,内劲到处,轧轧声响,一排弓弩都收回了屋架之后。只听得男子的声音轻笑道:“我有那么容易生气么?”
阿碧脸上一红,笑生双靥,转身唤道:“公子!”
王语嫣亦是又惊又喜,轻呼一声“表哥!”待要迎将上去,忽想起自己一身凌乱,顿觉羞涩,低了头只是弄衣角,却又忍不住悄悄抬眼去看慕容复。一抬眼间,却见他也正望向自己,顿时双颊绯红,忙地垂下了眼帘,两排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个不住。
慕容复本来冷凝的眼神也柔和了三分,走上去解了披风给她轻轻裹在肩上,低叹道:“你们两个可受惊了,我当早些回来才是。”
阿碧抿着嘴儿笑道:“公子勿担心,瑞婆婆凶是凶得来,不过阿叫俚见勿到王姑娘,俚也呒不法子。”
慕容复见她两个狼狈得活象捉迷藏的小孩儿模样,不知才在哪一处花丛石洞躲过来的,忍不住失笑,轻斥了一声:“顽皮!”
阿碧低头吐了吐舌头,笑咪咪地不作声。王语嫣却想到母亲寻找自己,心下忐忑,怯生生地道:“表哥,你这次回来待得多久,可不要……不要只两三天功夫,又……”
慕容复知她心意,柔声慰道:“我此次回来有事要做,一时不会走的。你出门寻我,一路也辛苦了,先去歇歇,有话改天再说不迟。”
王语嫣抬起头来,脸上喜气浮动,轻声道:“表哥,你是说……让我住下来么?”
慕容复道:“你和阿碧在这里等我,是为了问这个?”见她含羞点头,微笑道:“你是我的表妹,燕子坞便和你自己家中一样,自然是愿住多久便住多久。”
王语嫣嫣然一笑,半侧了脸儿,对了阿碧使眼色。阿碧听得慕容复不会便走,也忍不住笑意盈盈,娇声道:“王姑娘住下,好是好得来,只怕舅太太又晓得仔,耐末勿得了。”
慕容复听她提到王夫人,眼中刹那间掠过一丝杀气,但转瞬即隐,仍是微微含笑道:“这个容易,包三哥和风四哥现在洛阳,我让他们放出话去,叫江湖上传言我在外走动,舅母只道我未回燕子坞,自然不会再来此处寻人。只是你们两个不要淘气,若是再偷偷跑出去玩耍……”
阿碧脸上又是一红,急忙抢着应了一声是。慕容复一笑,转口吩咐道:“阿碧,陪表妹回房去休息罢。莫要到一时用起晚饭了,还是这样没精神。”
两个少女听他话中之意,显是晚间便会过来相见,不由欢欢喜喜地齐声应是,转身去了。
慕容复目送两女身影在松间冉冉隐没,转过身来,却见公冶乾手捋胡须,站在树下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只觉微微发窘,掉转视线轻咳了一声,道:“公冶二哥,我们进去说话。”
两人进了书房,公冶乾反身将门闩好,这才走近来低声问道:“公子爷,你此次不曾传书便突然回来,属下猜想,可是有大事要交代我等?”
慕容复在桌边坐了,一面提笔作书,一面道:“不错。我此次回来,一则是因一品堂将有动于丐帮,我必要就中行事。二则,确有一桩要务迫在眼前,要交诸位去办。”笔下如飞,写了数行人名官职,递与公冶乾道:“传书与邓大哥,叫他即日在汴梁打点,务要与此上所列之人从速结交,无论耗费多少银钱都不必吝惜。”
公冶乾躬身接过,只见上书“吕惠卿、章惇、蔡确、吕嘉问、薛向”等七八人名字,不由得一阵诧异形于颜色,只听慕容复道:“二哥为何皱眉?敢是有什么疑问么?”
公冶乾沉吟道:“公子这里所列官员,以属下所知,在朝中多是些根基尚浅的新进之辈。就是晋身颇早如吕惠卿者,也不过做到区区一个集贤殿校勘。既乏实权,亦无大建树,也不曾听说有何人受上宠幸,公子如今却力命结交,这个……其中关窍,属下却不明白。”
慕容复逐字看着自己所书名姓,缓缓地道:“上月京中邸报传出,提到宋帝一道诏命,宣江宁知府王安石上京晋见,可是有的?”
公冶乾道:“果有此事,属下在京中亦曾听闻。”慕容复道:“以二哥所知,王安石此人如何?”公冶乾道:“听说此人志不在小,一向思除历世之弊,建非常之功。然不当上意,虽然地方上政绩颇著,却也未见有大作为。”
慕容复淡淡一笑,立起身来道:“不然。王安石那上仁宗皇帝言事书我曾读过,大才高志,实不在韩琦范文正之下。这样人物,窘于一时,难窘于一世。如今宋主年轻气盛,做太子时便想见其人,此番初登大宝,正思有为,不过数月便特地召他上京,前途如何不问可知。王某既得其主,此正是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以我看来,只怕不出一年,国法必变。”屈指在桌上轻轻敲着那张书函,又道:“我在历年邸报中留意,这些人都是才志堪表,却身居卑位之辈。王某若要提拔新贵以为己用,十有八九便是此中上选。我不趁此时结交,难道要白白放过这等良机么?”
公冶乾恍然,赞道:“公子说的是!”跟着又想起一件事来,思忖片刻,又道:“这样说来,公子此番相助丐帮,想必也是……”只见慕容复眼露赞许之色,公冶乾释然笑道:“原来如此。属下本来想,公子的目的不外是借丐帮的江湖声势,一来要那些老叫花子替我出头,澄清那桩‘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无头公案,二来也是收服人心之意。既然如此,为何不结交帮中首脑人物,却将夺回打狗棒这样大功平白送与一个小小舵主全冠清?原来公子也是看中此人将有所作为么!”
慕容复点了点头,道:“正是。别说区区一个舵主,便是放眼天下,有胆色有本事逼走北乔峰,叫天下第一大帮易主的又有几人!只此一条,此人绝不简单。我看那些长老没一个及得上他,久后丐帮权柄必入此人之手,若不早谋,恐失其机。”语气一转,森然道:“传书包三哥风四哥,叫他们在洛阳不可再和丐帮起分毫冲突,但要小心监视,不管他帮中有何异动,立时报我!”
公冶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