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同人_纽约故事多-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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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N尤利乌斯M　　　　2008…10…5　20：19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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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爱她吗？”米凯尔喉咙发干地问。　

“唔——当然，”瑞尔似乎思索了一会儿，“也许吧。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好，她很照顾我，在各个方面——你知道女性总是早熟一些。现在该由我来照顾她了。她需要我。我想我也很乐意跟她最终结成夫妇。我觉得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虽然……”　

“……虽然？”　

“虽然——我是说，呃，没有那种激动的感觉。”瑞尔说着，禁不住笑了出来。“我怎么会说出这么离谱的话——不过这倒是真的。我只是感到我们在一起得非常平静。”　

“也许你并没有真正的恋爱，”米凯尔小声喃喃着，“你干吗不谈场恋爱呢？”　

“谈场恋爱，”瑞尔似乎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可对我来说这就是爱情了。”　

“我想它不是，”米凯尔勇敢地说，“爱情一定该有天雷地火的感觉。”　

“天雷地火？”瑞尔重复一遍，“对于你来说也许该是那样，不过对我来说——”　

“对谁来说都是这样，否则那就不是爱情。”米凯尔否定了对方的话。　

“可我想也许很多人都在经历这种平平淡淡的感情。”　

“不，那不是爱情！爱情当然要有天雷地火的感觉！”　

瑞尔沉默了几秒。“……你怎么了，米凯尔？”他问，“你在生气？”　

“……不，没有。我只是——呃，在纠正你的错误。”米凯尔紧张起来。　

“我觉得你整个晚上不高兴；是不是因为我没打招呼就带卡罗琳回来的缘故？”　

“不，当然不——这是你的公寓，你当然可以带任何人回来。”米凯尔缩起肩膀，感到自己突然像是变成了孩子，仍然停留在孤儿院里的孩子。他又要被放逐了。而这一次就像是某种永久性的放逐。他再也不可能回来了。他将去一个遥远的地方，直到死在那里。不过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他一定会想起这个晚上。他还会将自己被流放的一生迅速地回顾一番。　

“我恐怕……”瑞尔吞吞吐吐地开口，“我恐怕你没法参加我的婚礼，米凯尔。”　

“唔，没关系，我明白；要是被你那些同事看到逃跑的罪犯出现在你的婚礼上，他们会忘乎所以地把教堂变成拘捕现场——算了吧，你用不着感到抱歉。”米凯尔故意轻松地说。　

“我真的很抱歉，”瑞尔叹了口气，“我原本希望你能做我的男傧相。”　

米凯尔没有说话。他该说什么呢？　

“早点睡吧。”最后瑞尔说，“晚安。”　

“晚安。”米凯尔喃喃着回答了他。　

转天一早，瑞尔刚离开不久，他就跟着离开了。　　
　
　　
　作者：N尤利乌斯M　　　　2008…10…5　20：20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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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住在这里几个月时间以来第一次走出这间公寓。当他站在街道上，沐浴着久违的清晨时分的明朗阳光，他几乎一时难以适应这种光亮；他眯起眼睛不适地眨着，好半天才能勉强适应一些。接着他朝左右看看，选择了与瑞尔每天相反的方向，朝右拐，大步离开。　

他给瑞尔留下的便笺上仅仅写了一句『谢谢』。　

他删改了无数次，恼火而沮丧地团了无数个纸团，尝试了无数种道别的方式；直到最后发觉无论说什么都是徒劳无用，他放弃了以一番感人肺腑或是悲惨凄切的长篇大论作为告别的方式，也没有洋洋洒洒地写上一长篇诗歌，甚至连几句亲切的留言也没有。他只说了谢谢。一个谢谢就足够了——谢谢瑞尔放了他一马、救了他一命、收留他这么久并且跟他做朋友。　

一个谢谢就非常足够了。他知道说得越多反而越带来麻烦。　

他极力将一切会引起困扰的可能性降低到零，甚至是负值。　

让米凯尔觉得好笑的是，其实他一点都不先锋。　

是的，在此之前他似乎完全像个彻头彻尾的时代瘾君子，他追随一切急速飞奔的步伐，跑得太快几乎自己都喘不过气，他边狂奔边大喊大叫又笑又跳，无所顾忌、忘乎所以，好像他的确完完全全沉浸于这个一片混乱又矛盾四起的时代，在一大片狂妄的吼叫里振臂高呼，但实际上——或者说然而——当他遇到了那个人，他却发觉自己再也狂放不起来了。　

他一下子变成了蜗牛。用敏感的触角尝试着，一旦遇到障碍就迅速缩回壳里，要么再也不露出头，要么就转身离开危险。他苦恼自己干吗不表现得像过去那样勇敢，为什么他就是不能大步走上前告诉对方他渴望得到他的感情，为什么他总是在鼓起勇气后却无一例外又在瑞尔的目光面前败下阵去，为什么上帝迟迟不肯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们能够好好地谈一谈爱情这个话题——而见鬼的是每次他们的谈话擦到与这有关的边缘，他都会马上紧张得舌头发短语无伦次，最后不知怎么就早已改变了话题，这样一次次下来，他的勇气就变得越来越少，他的信心也越来越微弱，他的乐观随之越来越黯淡，而他却越来越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离开瑞尔之后，他总是会禁不住懊悔，觉得自己走得未免太过匆忙；为什么他不能再给自己多点时间、再等等呢？可他转而又想到瑞尔即将结婚的事实，一瞬间他又万念俱灰了。　

事实明摆着；即使他回去，一切也毫无改变。　

最后他终于明白他无法对瑞尔表白仅仅是因为他害怕彻底地失去对方。假如他不在乎，假如他不介意，假如他根本不会为最终很可能非常糟糕的结果而痛苦，他才不会害怕上前跟瑞尔说怎样过分的话；可他在乎，他介意，他也害怕，他更会痛苦，要是瑞尔拒绝了他并且从此跟他行同陌路，他又该怎么办？　

即使已经能够知道他们再也不会有相见的机会，他还是做不到拿瑞尔对他的感情去冒险。在这一点上，他跟一个保守者别无二致，他一样地保守、谨慎、容易怀疑和宁可维持现状；所以他根本不是什么时代勇者，他平凡得让自己懊恼。　

他甚至无法在信里写上多一句的话，除了一个苍白无力的『谢谢』。　

他按照瑞尔曾经跟他叮嘱过的，离开纽约，远远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他朝着阳光充足的南方走，边走边给自己鼓起勇气，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可能他只是一时冲动甚至是鬼迷心窍，也许没多久他就会遇到另一个让他心动的人，然后把瑞尔忘个干净彻底。何况他还没搞清楚自己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为了标榜什么，他一直肆意跟男人厮混；可他从没考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和男人混。但他知道他喜欢瑞尔是真的，他是那么……　


他干吗还要想那个人呢？他已经离开了他，他应该快点把他忘掉。　　
　
　　
　作者：N尤利乌斯M　　　　2008…10…5　20：2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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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还是喜欢女人的。也许他根本就不喜欢男人——过去只是他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很出风头才会那么做。所以现在他无须再那么做了。　

他已经不想再追赶什么不朽的时代潮流和伟大的合法化之梦了——可他却又万分地渴望那些。假如男人和男人也可以自由地恋爱甚至结婚该有多好。　

即使做不到那种地步，只要不会引起别人的侧目也好；即使他们再怎样大张旗鼓地宣扬性的解放和大搞同性恋，实际上大部分人们还是不会接受，至少瑞尔就不会。　

瑞尔宁可要个普普通通的家庭，有妻子、有儿女，有平淡温馨的日常；可爱情呢？　

瑞尔和卡罗琳之间是否有真正的爱情呢？或许卡罗琳是爱瑞尔的，但瑞尔呢？『我们却没有那种激动的感觉』——可爱情向来都是天雷地火般的。假如那是真的爱情。不带有冲动和渴望的感情就不是爱情，至少不是完全的、真正的、纯粹的爱。　

可对瑞尔来说这样就已经是爱情了——多么可笑。瑞尔竟然认为这样温吞水般平淡乏味的东西就是爱情！！……　

可他在这里这样愤怒和沮丧又有什么用呢？　

瑞尔仍然不会接受他；他无法占据那个人的丝毫。　

他只有这样一个结果。离开他爱的人，远远离开。　

即使他们之间已经不会再有相见的那一天，可他还是假设也许哪天他们还会再见面——而只有他现在这么做，那么在那时才不会得到瑞尔的冷眼或是尴尬，也许那时瑞尔会非常惊喜地上前叫出他的名字甚至给他一个拥抱。……但这些都是假的。事实是，他们没可能了。　

他们没可能再见面，他也没可能再被瑞尔叫出名字或得到一个拥抱——一切都不可能了。　

米凯尔一直走了许久。　

自然而然地，为了生存他还是慢慢回到过去生活的轨道上，一路上的酒吧都有他的身影和足迹。他没有什么困难地找到了这样那样的贩子，继续做些倒卖走私物品或是毒品的活，一切还算顺利，至少他没饿到过，偶尔手头会绰绰有余，让他总是有带浴室的单人间可住。　

当他一个人躺在旅店的床上抽烟时，他都会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翻那本厨师自传，虽然里面的内容早已倒背如流，可他还是一遍又一遍地看个没完。或者就是看瑞尔的那本手册，阅读里面记下的每一条规则，研究每一个字的形体，在幻想中模拟着瑞尔的笔迹写出同样的字，之后把它们从头脑里全部擦去再重新开始——这是他进行得最多的打发时间的游戏。　

一开始他觉得这种日子很痛苦。但久而久之这么下去，他也就慢慢习惯了。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希腊姑娘。　

他是在一家酒吧外面遇到那姑娘的。　

当时周围一片混乱，因为有两伙年轻人正在打架，外加一群围观看热闹火上浇油的家伙；在双方越来越加剧燃烧起的怒火和其他人的起哄下，那场斗殴很快变得越来越激烈，拳头变成锋利的凶器，血迹取代了淤青，正当情势愈加严重时后面传来警察怒气冲天要将他们逮捕的吼声，两伙年轻人顿时一哄而散，拼命冲挤开人群想要逃跑，周围的旁观者被横冲直撞得混乱起来，顿时叫骂声、怒吼声、抱怨声、尖叫声、嘲弄声和威胁声响成一片，人们左推右挤地连跑带跌，警察们边呵叱着边冲过来抓人，正当米凯尔也被挤得东倒西歪不断吼骂时，他被前面的什么东西狠狠绊到差点摔下去——米凯尔刚要咆哮那挡他道的家伙，却看到面前那个挡住了他的人早已经被挤得摔倒在地，他根本没有看到对方摔下去尚未爬起的身体，自己险些被连带着绊一脚。继而米凯尔发现那竟然是个柔弱的姑娘，她正慌慌张张地伸手在地面上摸索着什么，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成了『绊脚石』；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在监狱遇到的那场『灾难』——继而一时良心大发伸手拉起了那个姑娘。　

接着米凯尔便急于迅速逃开现场好躲开那些警察，要是被警察看到，一准也会把他跟着一起抓进监狱——虽然米凯尔跟那毫无关系，但他总是觉得自己很可能会被算作其中之一。　

于是他拽着那姑娘四处乱跑，直到他们跑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下来喘气，米凯尔才发觉自己一直都拖着另一个人。借助昏暗的路灯，他看到那姑娘有张细致而清秀的脸蛋，头发是黑色而眼睛却是一抹黯淡的雾蒙蒙的灰色，直到她开口跟他道谢，他才知道她的眼睛看不到。　

她告诉他她是希腊人，名叫卡珊德拉？伊丝拉墨涅，他也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接着她说自己的手杖在刚才那场『事故』中被弄丢了，于是米凯尔只能带她回去寻找，最后他们只找到一根早已被踩断的没用的棒子。　

对此米凯尔倍感无奈，看看那可怜的一脸慌乱的姑娘，他便自告奋勇地承担了带她找个地方住下的义务。他带她去了旅店，他们住在一个房间里。那只是一个什么都没发生的夜晚而已，他们躺在各自的床上，没多久就疲倦地睡着了。　

第二天米凯尔去给那姑娘买了根新的手杖，可卡珊德拉却发起了高烧。　

她生病了，病得很重；米凯尔感到自己实在晦气，但又毫无办法，只能继续承担起照顾卡珊德拉的义务——旅店老板一直以为他们两个是情侣，他也就懒于解释，不过那时他手里还算绰绰有余，足够担负住宿和治病的费用，于是便继续良心大发地照顾着那个姑娘。　

卡珊德拉的病一直持续了足有一个月，但后来总算逐渐慢慢好转。＝＝＝＝＝＝＝＝＝＝＝＝＝＝＝＝　　
　
　　
　作者：N尤利乌斯M　　　　2008…10…5　20：22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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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纽约故事多　08　

她告诉米凯尔在此之前都是她的哥哥在照顾她，他们两个从一个名叫帕尔加的小镇来，那是个港口小镇，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和哥哥伊诺塔克搭上了一艘驶往纽约海港的船，在伊诺塔克的水手朋友的帮忙下，他们顺利地偷渡到这里，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他们一直小心翼翼地生活，互相照顾、彼此关心；可就在不久之前伊诺塔克却一声不吭地突然失踪了——卡珊德拉等了许久也没等回她的哥哥，最后她决定自己寻找。　

她从纽约搭客车来到纽瓦克，却在这个小镇上丢了手杖甚至差点丧命，还好米凯尔救了她一命。而她的病也许是长时间以来积累的辛苦乏累所致——对于一个盲眼姑娘来说，独自寻找什么人比普通人要困难得多。对于米凯尔的好心帮助，她感激不尽；而以后到底该怎么办，她却茫然无措一筹莫展。　

他在旅店又多住了大约两周左右，离开的时候她悄悄地跟在他身后，当他发现时，她跟上来告诉他她想要跟他一起走。他呆住了。直觉让他觉得这样会很麻烦，但转念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大碍，何况旅途上有个伴也不错。他答应了；于是他们两个就这么一直走了很久。　

卡珊德拉似乎对于远古巫术了如指掌。有时候她跟他说自己是巫师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