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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七夜雪-第35部分

小说: 七夜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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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间,他再也无法移开分毫。 

     在他被瞳术定住的瞬间,黑夜里一缕光无声无息地穿出,勒住了他的咽喉。
 
     周行之连一声惊呼都来不及发出,身体就从地上被飞速拉起,吊向了雪狱高高的顶上。他拼命挣扎,长剑松手落下,双手抓向咽喉里勒着的那条银索,喉里咯咯有声。 

     “干得好。”妙空轻笑一声,飞身掠出,只是一探手,便接住了同僚手里掉落的长剑。然后,想都不想地倒转剑柄挥出,“嚓”的一声,挑断了周行之握剑右手拇指的筋络。 

    “第一柄,莫问。”他长声冷笑,将莫问剑掷向屋顶,嚓的一声钉在了横梁上。 

     鼎剑阁七剑里的第一柄剑。 

     转身过来时,第二、第三人又结伴抵达,双剑乍一看到周行之被吊在屋顶后,不由惊骇地冲入解救,却在黑暗中同样猝不及防地被瞳术迎面击中,动弹不得。随后,被黑暗中的修罗场精英杀手们一起伏击。 

     夺命的银索无声无息飞出,将那些被定住身形的人吊向高高的屋顶。 

    “第二,流光。第三,转魄。” 

     接二连三地将坠落的佩剑投向横梁,妙空唇角带着冷笑。
 
    “重……华?你……你……”被吊在屋顶的同僚终于认出了那青铜面具,挣扎着发出低哑的呼声,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这个最机密的卧底、鼎剑阁昔年八剑之一的人,居然背叛了中原武林?! 

     他,是一名双面间谍?! 

    “呵。”徐重华却只是冷笑。 

    重新戴上青铜面具,便又恢复到了妙空使的身份。
 
    愚蠢!难道他们以为他忍辱负重那么多年,不惜抛妻弃子,只是为了替中原武林灭亡魔宫?笑话——什么正邪不两立,什么除魔卫道,他要的,只不过是这个中原武林的霸权,只不过是鼎剑阁主的位置!
 
    为了这个他不惜文身吞炭,不择手段——包括和瞳这样的杀手结盟。 

    他把魔宫教王的玉座留给瞳,瞳则帮他扫清所有其余七剑,登上鼎剑阁主的位置,而所有的同僚,特别是鼎剑阁的其余七剑,自然都是这条路上迟早要除去的绊脚石。如今机会难得,干脆趁机一举扫除!
 
    他接二连三地削断了同僚们的手筋,举止利落,毫不犹豫——立下了这样的大功,又没了可以和他一争长短的强劲对手,这个鼎剑阁、这个中原武林,才算是落入了囊中。 

    “铛铛铛!”转眼间,第四把剑也被钉上了横梁。 

    然而,随后进入的夏浅羽毕竟武艺高出前面几位一筹,也机灵得多,虽然被瞳术迎面击中,四肢无法移动,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转头避开了套喉银索,发出了一声惊呼:“小心!瞳术!” 

     瞬间,黑暗里有四条银索从四面八方飞来,同时勒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吊上了高空! 

    “糟了。”妙空低呼一声——埋伏被识破,而最难对付的两人还尚未入彀! 

     果然,那一声惊呼是关键性的提醒,让随后赶到的霍展白和卫风行及时停住了脚步。两人站在门外,警惕地往声音传来处看去,齐齐失声惊呼! 

     黑暗里有灯火逐一点亮,明灭映出六具被悬挂在高空的躯体,不停地扭曲,痛苦已极。
 
    “别看他眼睛!”一眼看到居中的黑衣人,不等视线相接,霍展白失声惊呼,一把拉开卫风行,“是瞳术!只看他的身体和脚步的移动,再来判断他的出手方位。” 

     “呵,”灯火下,那双眼睛的主人笑起来了,“不愧是霍七公子。” 

     那个坐在黑暗深处的的 青年男子满身伤痕,四肢和咽喉都有铁镣磨过的血痕,似是受了不可想象的折磨,苍白而消瘦,然而却抬起了眼睛扬眉一笑。那一笑之下,整个人仿佛焕发出了夺目的光——那种由内而外的光不仅仅通过双瞳发出,甚至连没有盯着他看的人,都感觉室内光芒为之一亮! 

   “瞳,药师谷一别,好久不见。”霍展白沉住了气,缓缓开口。 

    瞳却是不自禁地一震,眼里妖诡般的光亮微微一敛。杀气减弱:药师谷……药师谷。这三个字和某个人紧密相连,只是一念及,便在一瞬间击中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在这样生死一发的关键时刻,他却不自禁地走了神。

    “快!”霍展白瞬间觉察到了这个细微的破绽,对身边的卫风行断喝一声,“救人!”
 
    两人足间加力,闪电般地扑向六位被吊在半空的同僚,双剑如同闪电般地掠出,割向那些套喉的银索。只听铮的一声响,有断裂的声音。一个被吊着的人重重下坠。 

    “六弟!”卫风行认出了那是徐重华,连忙冲过去接住。 

    然而,他忽然间全身一震。 

    “哧”,轻轻一声响,对方的手指无声无息地点中了他胸口的大穴,将他在一瞬间定住。另外一只手同时利落地探出,在他身体僵硬地那一刹那夺去了他手里的长剑,反手一弹,牢牢钉在了横梁上。 

   “六弟!”卫风行不可思议地惊呼,看着那个忽然间反噬的同僚。 

   “六弟?”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冷笑起来,望着霍展白,“谁是你兄弟?” 

    霍展白停在那里,死死地望着他,眼里有火在燃烧:“徐重华!你——真的叛离?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我从不站在哪一边。”徐重华冷笑,“我只忠于我自己。” 

   “你背叛鼎剑阁也罢了,可是你连秋水母子都不顾了吗?”霍展白握紧了剑,身子微微发抖,试图说服这个叛逃者,“她八年来受了多少苦——你连问都不问!” 

    “别和我提那个贱女人,”徐重华不屑地笑,憎恶,“她就是死了,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霍展白的身子一瞬间僵硬。 

     他说什么?他说秋水是什么? 

    “她嫁为我只不过为了赌气——就如我娶她只不过为了打击你一样。”徐重华冷漠地回答,“八年来,难道你还没明白这一点?” 

     霍展白铮铮望着这个同僚和情敌:这些年,他千百次地揣测当初秋水为何忽然下嫁汝南徐家,以为她遭到胁迫,或者是变了心——却独独未想到那个理由竟然只是如此的简单。 

    “就为那个女人,我也有杀你的理由。”徐重华戴着青铜面具冷笑,拔起了剑。 

    “可你的孩子呢?”霍展白眼里有愤怒的光,“沫儿病了八年你知道吗?他刚死了你知道吗?” 

 戴着面具的人猛然一震,冷笑从嘴边收敛了。 

    “我有儿子?”他看着手里的剑,喃喃——他受命前来昆仑卧底时,那个孩子还在母亲的腹中。直到夭折,他竟是没能看上一眼! 

    “死了也好!”然而,只是微一沉默,他复又冷笑起来,“鬼知道是谁的孽种?” 

    “闭嘴!”愤怒的火终于从心底完全燃透,直冒出来。霍展白再也不多言语,飞身扑过去:“徐重华,你无药可治!” 

    “扔掉墨魂剑!”徐重华却根本不去隔挡那一剑,手指扣住了地上卫风行的咽喉,眼里露出杀气,“别再和我说什么大道理!信不信我杀了卫五?” 

     剑势到了中途陡然一弱,停在了半空。 

     徐重华看到他果然停步,纵声大笑,恶狠狠地捏住卫风行咽喉:“立刻弃剑!我现在数六声,一声杀一个!” 

    “一……” 

    “刷!”声音未落,墨魂如同一道游龙飞出,深深刺入了横梁上方。 

      哈。”抬起头看着七柄剑齐齐地钉在那里,徐重华在面具后发出了再也难以掩饰的得意笑声。他封住了卫风行的穴道,缓步向手无寸铁的霍展白走来,手里的利剑闪着雪亮的光。 

   “霍七,你还真是重情义。”徐重华讽刺地笑,眼神复杂,“对秋水音如此,对兄弟也是如此——这样活着,不觉得累吗?”不等对方反驳,他举起了手里的剑,“手里没了剑,一身武艺也废了大半吧?今天,也是我报昔年之仇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他侧头,对着黑暗深处的那个人微微颔首:“瞳,配合我。” 

     瞳一直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此刻才惊觉过来,没有多话,只是微微拍了拍手——瞬间,黑夜里蛰伏的暗影动了,雪狱狭长的入口甬道便被杀手们完全地控制。 

     另外,有六柄匕首,贴在了鼎剑阁六剑的咽喉上。 

    “你尽管动手。”瞳击掌,面无表情地发话,眼神低垂,凝视着手里一个羊脂玉小瓶——那,还是那个女子临去时,留给他的最后纪念。 
    “好!”徐重华大笑起来,“联手灭掉七剑,从此中原西域,便是你我之天下!” 

     他再也不容情,对着手无寸铁的同僚刺出了必杀的一剑——那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憎恨与恶毒,恨不能将眼前人千刀万剐、分尸裂体。那么多年了,无论在哪一方面,眼前这个人时刻都压制着他,让他如何不恨? 

     霍展白在黑暗里躲避着闪电般的剑光,却不敢还手。 

     因为,只要他一还手,那些匕首就会割断同僚们的咽喉! 

      徐重华有些愕然——剑气!虽然手中无剑,可霍展白每一出手,就有无形的剑气破空而来,将他的佩剑白虹隔开!这个人的剑术,在八年后居然精进到了这样的化境? 

     眼神越发因为憎恶而炽热。他并不急着一次杀死这个宿敌,而只是缓缓地、一步步地逼近,长剑几次在霍展白手足上掠过,留下数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嚓!”那一剑刺向眉心,霍展白闪避不及,只能抬手硬生生去接。 

      那一剑从左手手腕上掠过,切出长长的伤口。 

     “哈哈哈哈……”血腥味的刺激,让徐重华再也难以克制地狂笑起来,“霍七,当年你废我一臂,今日我要断了你的双手双脚!就是药师谷的神医也救不了你!” 

     药师谷……在这样生死一线的情况下,他却忽然微微一怔。 

    “等我回来,再和你划拳比酒!” 

     ——难道,是再也回不去了吗? 

     此念一生,一股求生的力量忽然注满了他全身。霍展白脚下步法一变,身形转守为攻,指间上剑气吞吐凌厉,断然反击。徐重华始料不及,一时间乱了攻击的节奏。 

     奇怪的是,修罗场的杀手们却并未立刻上来相助,只是在首领的默许下旁观。 

     霍展白手中虽然无剑,可剑由心生、吞吐纵横,竟是比持有墨魂剑之时更为凌厉。转眼过了百招,他觑了一个空当,右手电光一样点出,居然直接弹在了白洪剑上。 

     “铮”的一声,名剑白虹竟然应声而断! 

     “瞳!”眼看到对方手指随即疾刺自己的咽喉,徐重华心知无法抵挡,脱口喊道,“帮我!” 

     “好。”黑夜里,那双眼睛霍然睁开了,断然说了一个字。 

      没有人看到瞳是怎样起身的,只是短短一瞬,他仿佛就凭空消失了。而在下一个刹那,他出现在两人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暗红色的剑,从徐重华的胸口露出,刺穿了他的心脏。 

      ——沥血剑! 


     “瞳!”刹那间,两人同时惊呼。 

     霍展白看到剑尖从徐重华身体里透出,失惊,迅疾地倒退一步。 

    “为什么……”青铜面具从脸上铮然落下,露出痛苦而扭曲的脸,徐重华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胸口露出的剑尖,喃喃着,“瞳,我们说好了……说好了……” 

    他无论如何想不出,以瞳这样的性格,有什么可以让他忽然变卦! 

   “我只说过你尽管动手——可没说过我不会杀你。”无声无息掠到背后将盟友一剑刺穿,瞳把穿过心脏的利剑缓缓拔出,面无表情。 

     “你……”徐重华厉声道,面色狰狞如鬼。 

     习惯性地将剑在心脏里一绞,粉碎了对方最后的话,瞳拔出滴血的剑,在死人身上来回轻轻擦拭,妖诡的眼神里有亮光一闪:“你想知道原因?很简单:即便是我这样的人,有时候也会有洁癖——我实在不想有你这样的同盟者。” 

     青铜面具跌落在一旁,不瞑的双目圆睁着,终于再也没有了气息。 

     “……”事情兔起鹘落,瞬忽激变,霍展白只来得及趁着这一空当掠到卫风行身边,解开他的穴道,然后两人提剑而立,随时随地准备着最后的一搏。 

      黑暗里,那些修罗场的杀手们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带着说不出的压迫力。 

     “好了,事情差不多都了结了。”瞳抬头看着霍展白,唇角露出冷笑,“你们以为安排了内应,趁着教中大乱,五明子全灭,我又中毒下狱,此次便是手到擒来?” 

     他说得很慢,说一句,便在尸体上擦一回剑,直到沥血剑光芒如新。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我中了七星海棠之毒还能生还?谁知道妙空也有背叛鼎剑阁之心?”瞳淡淡开口,说到这里忽然冷笑起来,“这一回,恐怕七剑都是有来无回!” 

     霍展白没有回答,只是冷定地望着他——他知道这个人说的全都是实话,他只是默不作声地捏起了剑诀,随时随地地准备决一死战。 

    “想救你这些朋友吗?”擦干净了剑,瞳回转剑锋逼住了周行之的咽喉,对着霍展白冷笑,“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放了他们。” 

     “别理他!”周行之还是一样的暴烈脾气,脱口怒斥,“我们武功已废,救回去也是——” 

      话音未落,一击重重落到他后脑上将他打晕。 

    “失败者没有选择命运的权利。”瞳冷笑着回过身,凝视霍展白,“霍七,我知道你尚有余力一战,起码可以杀伤我手下过半人马。但,同时,你也得把命留在昆仑。” 

      霍展白沉默。沉默就是默认。 

    “鱼死网破,这又是何必?”他一字一字开口,“我们不妨来订一个盟约。条件很简单:我让你带着他们回去,但在五年内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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