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得现代战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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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3月20日凌晨,在伊拉克某地上空。F…117“夜鹰”隐型战斗机飞行员检查完武器系统,准备投下重达2000磅的炸弹。约40枚战斧式海基巡航导弹紧随其后。这绝不是一次令人震撼和敬畏的战斗。但它是致命的打击,目标只有一个:萨达姆·侯赛因本人、他的儿子和伊拉克政权的关键人物。
几小时前,华盛顿接到特别情报,萨达姆·侯赛因及其高层领导人,或许还包括他的儿子,将在巴格达南部郊区的一所建筑内进行短暂聚会。对美国而言,袭击成功有可能获得“干净的胜利”。即使炸弹脱离目标,也肯定会给萨达姆以精神上的巨大打击。
袭击击中了目标,随后发动导弹攻击。对于意料之外的情报,这是一次机智、勇敢的应对。它展示了在协同作战方面,美国空军和海军非凡的敏捷和自信。但这并非战争的真正开端。
事实上,1991年1月初,美国国会通过决议,授权乔治·H·W·布什总统使用武力解放科威特,从那一刻起,针对伊拉克的战争就开始了。而此时,战争尚未结束。
1990年8月,伊拉克入侵并侵占了弱小邻国科威特。美国当时的政策是,阻止伊拉克发动进一步侵略,逼迫伊拉克撤军,解放科威特。正如老布什总统的声明:“这不会持续很长时间”。1990年秋,经过五个多月的外交努力与威慑,美国公众把伊拉克总统萨达姆。侯赛因视为中东地区完全不受欢迎的当权者。他傲慢、危险、奸诈,在历时12年的道德剧中,萨达姆成为主要的反面角色,在美国家喻户晓。
一些国家组成庞大的联盟,他们从联合国获得授权,要求萨达姆把军队撤出科威特。1991年1月15日,当萨达姆最终拒绝联合国决议后,针对他的军事行动打响了。空袭和随后空中与地面的协同作战持续了40天,目的是切断并摧毁在科威特的伊拉克部队。美国获得了压倒性胜利,地面战斗仅仅持续100小时就结束了。当时,我们似乎已赢得了巨大的胜利,但是,大部分伊拉克部队,特别是共和国卫队并未被摧毁。随后,伊拉克空军被禁止在新设立的“禁飞区”飞行,为解除联合国实施的制裁,伊拉克向联合国承诺,放弃大规模杀伤性武器(WMD,包括化学武器、生物武器和核武器),一场不寻常的和平出现了。
在美国国内,几个月后,在纽约和华盛顿的宪法大道举行了庆祝胜利的游行,爱国主义、对美军及其领导人和现任总统的欢呼达到了顶点。这是一个具有重大意义的行动,战争以较小的痛苦迅速实现了预定目标。战争看上去是成功的,至少是对伊拉克的打击。而且,战争在国内政治中发挥了作用。干净、利落的胜利使美国人赢得了最基本的回报:生命、牺牲、荣誉和海外胜利。甚至连越南的苦涩回味也淡去了。总统的支持迅速飙升到91%。
即使战争将要结束,但一些美国人已开始看到,我们把目标设定的太低了。如果萨达姆。侯赛因那么坏,为什么在解放科威特之后就裹足不前呢?当一些美国领导人主张采取军事行动将萨达姆赶下台时,布什总统本人认为,伊拉克人民将会把他推翻。在华盛顿,普遍的预期是,无论如何,萨达姆的失败将导致其失去伊拉克政权。
在伊拉克国内,战争的后果错综复杂。受美国及其对萨达姆战争胜利的鼓舞,长期受邻国伊朗同情的南部什叶派穆斯林,还有北部少数民族库尔德人爆发了起义,威胁萨达姆的统治。萨达姆残酷镇压了反叛,美国没能进行调解。在北部,由于设立了伊拉克禁飞区,实施了人道主义援助,而且美国威胁要干涉萨达姆对库尔德人的镇压,这些因素阻止了萨达姆对库尔德人的军事行动。
此后,敌对状况在愤怒中平息,联合国对伊拉克实施了制裁,除非它能证明已完全销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此外,围绕科伊交界地区特定边界的划分发生各种争吵。
在随后的九年中,对美国而言,伊拉克仍然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即无法证明它已完全放弃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从1998年底开始,美国要求联合国进行核查、制裁,在四年多的时间里,美国和英国空军在禁飞区盘旋,实施了数百次打击,轰炸几乎未曾间断。同时,美国增强其在波斯湾地区的军事存在,为预防再次开战,它在科威特建立了规模更大、准备更精良、反应更敏捷的军事能力。而萨达姆·侯赛因仍然是中东地区典型的恶棍,是以色列的夙敌。
1991年和1992年,美国自身在科威特建立了战后保障能力,在多哈建设了装备储备库,组建了参谋部,定期对部队进行重新部署,其目的是阻止伊拉克的威胁,使科威特努力获得安全感。即使比尔。克林顿领导的新政府也无法回避伊拉克问题。1993年,在前总统乔治。H。W。布什访问科威特期间,伊拉克试图对他实施谋杀。作为报复,美国发射巡航导弹,打击了伊拉克情报部。这是美国武装力量在该地区的展示,也是美国敌视萨达姆的一种暗示。萨达姆观望了一年,随后,再次把他最精锐的几个师派往靠近科威特的南部地区,重新占领了一些集结区域,1990年,他们曾通过这些区域入侵科威特。美国迅速派遣航空母舰,并宣布美军处于戒备状态。尽管这仅仅是伊拉克人的佯攻,然而,它使美国重新下定决心,不能再一次陷入措手不及的境地。
同时,联合国伊拉克特别委员会(UNSCOM)继续工作,以证实伊拉克是否遵守其放弃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承诺。尽管伊拉克拒绝核查并采取蒙骗手段,显然,核查伊拉克的计划产生了效果。据叛逃的萨达姆女婿供述,在90年代初,伊拉克大部分的化学武器、生物武器和核武器计划已被瓦解。但是,伊拉克仍然对联合国和美国发起挑衅。
除联合国外,美国根据其“双重遏止”的波斯湾政策,继续对萨达姆政权施加压力:例如,战争后期,驻扎在沙特阿拉伯和土耳其的美国空军定期在南部和北部设立的禁飞内区盘旋,美国在该地区的军事存在得以强化。
实际上,来自伊拉克的威胁逐渐成为美国防务政策的主题。为证明保持大规模军事力量是正确的,美国公开引述两个场景,“沙漠风暴”的再次爆发就是其中之一。另一个是北朝鲜通过军事分界线对韩国发动进攻。到90年代后期,作为计划制定的议题,波斯湾被选定为两个主要战场之一,美国着手实施认真的战前准备,强化后勤、通讯和情报工作,以防备可能爆发的战争。而且,开始以假象的伊拉克战争为背景,对武器采购、部队配置和训练进行必要的研究。
同时,伊拉克对联合国核查人员的强硬态度引起了美国的忧虑。克林顿政府的主要关注之一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已经扩散,对于联合国和美国推行的核查和要求终止其武器计划的努力,萨达姆始终不以为然。1998年秋,伊拉克拒绝在可接受条件下允许核查人员返回,实施更强硬的措施迫在眉睫。美国国会通过了伊拉克自由法案,呼吁改变伊拉克现政权。
1998年12月初,面对伊拉克对联合国核查工作的不断阻挠,美国动用了武力。12月15日,美国中央司令部发动沙漠之狐行动,在84小时的战斗中,对伊拉克总指挥部和怀疑生产、储存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地点实施了连续打击。
萨达姆予以回击,米格25截击机快速进出禁飞区,高速飞行使盟国空军难以进行有效地拦截,通过挑战美国设立的禁飞区,萨达姆试图维护自己的权力。作为报复,美国改变了禁飞区内实施打击的交战规则。从1998年12月末起,美英飞机加强了南部和北部禁飞区,宣布将对可能威胁其飞机的任何雷达或相关设施进行攻击。
当2000年总统竞选展开时,共和党内的许多人把伊拉克引述为危险的、尚未完成的事件,也是民主党总统软弱领导能力的代名词。
新总统乔治·W·布什就职典礼结束后不久,2001年2月,国务卿柯林·鲍威尔访问了该地区,着手制定新的伊拉克政策。几天后,鲍威尔回国,他呼吁实施更严格、更集中的制裁,即所谓巧妙的制裁,籍此重建联合国以为后盾的制裁制度。但是,这一努力在布什政府内部无疾而终,因为由滞留侦察机引发的与中国的危机,以及随后政府追求的美国国家导弹防御体系,似乎已成为中心问题。
第二次海湾战争软弱领导能力的代名词
当2000年总统竞选展开时,共和党内的许多人把伊拉克引述为危险的、尚未完成的事件,也是民主党总统软弱领导能力的代名词。
新总统乔治·W·布什就职典礼结束后不久,2001年2月,国务卿柯林·鲍威尔访问了该地区,着手制定新的伊拉克政策。几天后,鲍威尔回国,他呼吁实施更严格、更集中的制裁,即所谓巧妙的制裁,籍此重建联合国以为后盾的制裁制度。但是,这一努力在布什政府内部无疾而终,因为由滞留侦察机引发的与中国的危机,以及随后政府追求的美国国家导弹防御体系,似乎已成为中心问题。
2001年9月11日,针对世界贸易大厦和五角大楼的恐怖袭击对于政府、对于美国、对于美国与世界关系而言,都是一个转折点。这是一个惊天动地的事件,因为我们在国内的安全感和不受伤害的印象已被来自国外的武力威胁击得粉碎。类似事件从未发生过。从某种角度看,似乎没有任何别的国家曾遭遇过这样的恐怖。当然,损失的规模绝对是毁灭性的,但是,其它国家已经忍受了恐怖和突然的、令人震惊的死亡场景,他们都挺了过来。德国有红军旅,意大利有红色旅,英国有爱尔兰共和军,西班牙有巴斯克分离主义者,希腊有11月17日运动,土耳其有真主党,还有沙特阿拉伯、埃及、印度,当然包括以色列,都经历了恐怖主义。当然,1993年,美国也遭遇恐怖袭击,放置在世贸中心的炸药第一次震惊了曼哈顿。然而,“恐怖主义”这一概念几乎没有浸入美国人的心灵。但是,9·11事件的打击是沉重的,它与任何能理解的政治目标都不相关联。这是一场战争。
9月11日是个“突变点”,它超出了我们的经验范畴,我们需要对此予以回应。它也因而提供了一个机会,一个领导的机会、建设的机会、和解的机会、反击的机会、一个重新安排轻重缓急的机会。一届总统的任期也许会随波逐流,如勉强通过与国民经济所需的规模和范围非常不相称的减税政策;最高行政长官工作之余多投入一点时间就会赢得声望等等,但其政策会随着愤怒、痛苦而转移并最终成型。死亡、创伤和再次袭击的恐惧为美国政策和公共观念的重新形成提供了杠杆。
即使在9·11当天,当奥萨马。本。拉登的名字在美国已经妇孺皆知时,一些团体仍然建议查找“支持恐怖主义的国家”,并且把萨达姆·侯赛因当作恐怖分子背后真正的罪魁祸首。敌视、好战、捣乱,萨达姆仍然在为其宏大的地区改造而奋斗,他是一个未了结的事件,一个拒绝与国际社会合作,多年来毫不掩饰其支持各种反以色列恐怖分子的无赖领导人。与9·11事件肇事者的某些联系看上去有些道理。因此,公众并实际上并不知道,总统及其幕僚已经决定,他们将以9·11事件为借口,发动对伊拉克的战争。
这似乎非常合适,因为9·11事件是战争行动;看起来,在道义和政策层面就需要以战争来回应,一场具有大规模部队和强烈视觉效果的真正战争。总之,作为理由,克林顿政府从未有效地解决萨达姆或恐怖主义问题,现在看看都发生了什么!但是,布什政府声称,本届政府是有勇气的,现在是证明这一点的时候了。
军队投入在战争时,他们往往没有做好准备。但是,这次有所不同。总计划制定完毕已经有十年了,它有庞大的军事准备做支撑。在此基础上,2002年1月,军事行动总指挥汤米。弗兰克斯将军与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首次召开一系列会议,开始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总体上,美国中央司令部的现有计划—OPLAN1003作战计划延续了海湾战争的模式,即动用大规模部队,在开始阶段实施连续的空中打击。在随后的14个月里,决策层围绕这一核心问题进行了反复斟酌,弗兰克斯和美国陆军官员主张,动用更强大的地面部队,而国防部长则尝试,以小规模地面部队发起更快速的战役。显然,OPLAN1003计划接受了约二十处修改。总统本人至少收到一打有关计划制定的详细汇报。
反复斟酌是十分有意义的。任何类似OPLAN1003这样的现成计划,必须做到既要非常全面,又要回避风险。对于现有计划的某些方面,海、陆、空三军各部的许多人都可能提出异议,这反映了参与计划制定的各军种和指挥部门之间的充分协调,所有这一切均在缺乏特定战略、外交目标和政治意图的情况下进行着。在国防部长和总统的职权范围内,他们对该军事计划提出了质疑,对于每一项质疑,军事计划的许多设想和协调都可能难以接受。计划应该进行调整和修正,以便适应政府当前的意图。
但质疑也达到其它目的。首先,它们有助于训练民间智囊和国防部长本人,使他们对军事行动的实施做好准备。不断地交换意见让那些具有职业经验的军事领导当局备受折磨,也改变着民间质问者的看法。“为什么不能这样做或那样做?”“你能证明需要这么多的兵力吗?或者你能证明需要那一军种吗?”“这一假设的根据是什么?”军事当局不断进行调整和回避,努力展示其知识和技巧,同时,为了加强关系并获得国务卿的支持,他们愿意透露其内部的分歧:他们相互之间可能进行激烈的指责,但最要紧的是,对于民众而言,他们的权力和控制力将得到提升。这是一个正常的程序,作为政府官员,拉姆斯菲尔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