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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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面相公,已经够让世家大族头疼的了,若再给王甫增个谋士,怕不是天翻地覆!”
就算是投靠定当的罗中杰,一样生出了顾虑。
但被二人念叨着的王甫,此时正全神贯注的阅卷,看到了策论的后半部分,心中升起一股强烈情感——
知己!
王甫的心底,竟有了知己之感,笑意越发浓郁。
“理财不聚敛……”
看着看着,王甫忍不住感叹道:“吾道不孤也!”
这五个字,让胡用与罗中杰心惊胆战,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苦笑,心照不宣。
“本以为这个考生知弊而无策,现在方知其人早就成竹在胸,杂文沉重,引人反思,策论清晰,条理分明,前后相连,给人一种澄清宇内刻不容缓之感,看相国的表情,一个进士是跑不了了,不知还有无挽回的余地,必须想想办法,适当压低名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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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单如有疏漏还请海涵。
第五百二十六章 女因言对峙,官由卷生意
同一时间,刚刚走出贡院的邱言,在迈出踏出门槛的瞬间,压在心头的贡院意念登时消散,随后又走两步,心有所感,感到地下、天上,隐隐有龙气要渗出来、落下来,而魂中的万民心火,竟是摇曳起来,有片庙堂景象在其中隐现。
“嗯?这次会试,似乎令人道感悟有了进展……”
不过,不等他细细探查,门外候考的诸人就围了上来,周围顿时嘈杂起来。
“贡院门前发生了什么?”
茶肆中,等候许久的徐苒听到声响,眉头一蹙,抬眼一看,入目的正是邱言被人围着的情景。
“是他?他出来这么早?”徐苒的话中,蕴含着一丝不快。
在这同时,身边的其他几女和祁九联,也都看到了邱言,彼此对视一眼,三女起身。
“这位公子,请问我家公子考得如何?对了,我家公子的名讳是……”
“我等是琅琊王家的仆从,我家少爷人称琅琊神童,英俊潇洒,见之难忘,公子定是有印象的……”
“邱公子!邱公子!咱是剑南老乡,我兄弟也常念叨你的名字,他叫段意,所处的房应该离公子不远,公子可曾看到他答卷答得如何?可有露出过难色?”
邱言如今也有了名声,且因文枝桢的关系,很多考生都认得其人,但在送考的人里,还算陌生面孔,很多人只当他是胡乱书写。才能提前出来,是以并不关心其身份,只是打算透过邱安,去了解自家少爷、公子考得如何。
不过,那考场考生众多,来自五湖四海,邱言会试时更是投入心力,哪有功夫去记忆其他人的模样,更不要说观察旁人作卷时的神态了。
这次毕竟不同以往,虽说会试考场也是人道一环。但被贡院意志镇压。邱言并无余力去顾及其他。
“让一让!”
就在这时,一个冷硬的生硬从人群中传出,就见跟在四女边上的两名护院走了过来,二人行走时血肉震颤。生出无形劲力。把沿途之人挤开。生生开辟出一道道路,供后面的几名女子行走。
沿途的人当然不肯善罢甘休,不少人怒目而视。只是目光落到两人身上,心底却本能的生出恐惧之意,有如看到了山林野兽一样!
“好重的杀气!”
远远的,还隔着人群,但邱言在听到声音,看到两名护院的身影后,就注意到两人,紧跟着感知中生出感应,仿佛在两人身上看到了厚重血气,其身后更像有着尸山血海一般!
隐约间,甚至还有血腥气扑鼻而来!
“这两人,应该是从兵家沙场中走出来的!”
只是一眼,邱言就猜出了二人来历,心中灵光一闪:“是了,兵家沙场也是人道的构成部分,我这次会试的杂文、策论,已然涉及了人道诸多细节,但局限于中原腹地,对外战没有提及,那沼地之事与王朝兵事也有分别,日后倒是要留意,不过贪多嚼不烂,且走一步看一步。”
就在邱言思考之时,那两人已经走到跟前,沿途之人渐渐畏惧二人之威,又被几女的姿色所摄,竟是渐渐退去,在邱言周围留出空地。
“邱……”
宋倩见了邱言,开口欲言,她自从在文会见到了心猿当空,浮现邱言之影,就知邱言身在城中,事后托庞倩茹寻找,确定了邱言下榻的客栈位置。
只是,那时的邱言,看样子是在一心备考,宋倩考虑再三,并未过去打扰,一直等到现在。
不过,不等她开口说话,姬筝就抢先一步走过去,朝邱言行了一礼,笑道:“邱公子,你我又见面了。”
“原来是姬姑娘,那次的事情,还请赎罪。”邱言并未露出惊讶之态,从容回礼。
“公子客气了,”姬筝展颜一笑,“本就是我说要报恩,公子并未留下承诺,罪从何来?”
“姑娘能不怪罪,那是最好。”邱言也未客气,点头默认,当时他虽有所考虑,但并未留下定语,里面的情况,二人心知肚明,算不上食言。
只是他的话,却令姬筝身后的徐苒生出不满,徐苒本就因为文枝桢的关系,对邱言没有好感,认为对方什么都没做,却可和文枝桢齐名,对此很是不忿,再听了这话,忍不住冷笑一声。
这一声,让宋倩从愕然中回复过来,她看着与邱言交谈着的姬筝,露出疑惑之色。
这些日子以来,因徐苒的关系,姬筝的来历她与庞倩茹自是清楚,但对方虽然文会之夜,对邱言的这个名字有所反应,但事后并未追问,所以宋倩和庞倩茹都不知道,原来姬筝和邱言也是有旧的。
看着二人有说有笑的模样,宋倩顿时有些惊疑不定。
正在这时,邱言突然转过头来,对宋倩道:“宋小姐别来无恙,那日林中一别,至今已经有些时日了。”
“难得公子还记得。”宋倩微微低头,低语一句,接着又道,“我有些话想要与公子说,只是今日不便,改日还要到登门拜访。”
“哦?”邱言腰间悬着的玉佩微微一震,自以为已经摸到了宋倩的想法,便点了点头,“自当恭候。”
这时,姬筝不失时机的道:“正好,小女子也有事要与公子相谈,这次会试,以公子之能,定有佳音,到时还有些事情需要注意,须知这新晋进士,多数是要入翰林院的。”话说到这里,她适时收声,只是话中透露出的内容,却让邱言眯起眼睛。
“翰林院?”
“公子!公子!你出来了?”
“汪!汪!汪!”
就在这时,人群后传来一声大吼,震得不少人耳中嗡嗡,接着就有胡起和戴国拖着一条土狗,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只是那只狗却很凄惨,被踩来踩去。
“嗯?”两个护院微微轻咦,看向胡起二人的目光中夹杂了一丝戒备。
一到跟前,戴国就嚷嚷起来:“公子,你出来这么早?我刚才和人聊天,听他们说,一般都要午时之后,才有考生交卷,交卷太早的,都是考不下去,或者心中感到煎熬的。”
“二弟,住口!”胡起面色一变,赶紧呵斥。
姬筝抿嘴一笑:“二位多虑了,以邱公子的才学,断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邱言摇了摇头,并未回话,这会试的名次又不靠嘴说,真正如何排序,还在于那贡院中的人物,而今借着会试机会,与城中龙气、意志接触,心中正有感悟,却又摇摆不定,亟待探究。
“这摇摆之故,应源于名次背后的气运消长,正好用来探究人道变幻。”
一念至此,邱言便有了决定。
“诸位,改日再叙,邱某有事先行。”话落,他给几人拱手,便迈步而行,有了胡起和戴国护卫在旁,倒是没有人再来逼问,只是难免有人议论。
“此人是谁?和这几位女子相熟?”
“这事情不简单,这几位女子我都有耳闻,背景都不一般,但都倾心于那江南大才子文枝桢!可现在看来,和这个考生的关系也不一般呐。”
“真的假的?我怎么听说,是文枝桢死皮赖脸追求那徐家小姐?不过,无论如何,都有好戏看了,只是不知,这考生是何来历?”
“他都不认识?此人是剑南解元邱言,写的一手好字,是我剑南道有名的才子,名声并不弱于文枝桢。”
“邱言?我知道他,和文枝桢在文会打赌,说是要借会试一较高下的!他这么早就出来了,难道是认输了?”
“邱言会输?兄弟没去过剑南吧?邱言的本事,你若见了,断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
众人的议论,明显包含以讹传讹的成分,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说不清楚,可邱言的名声却渐渐传播开来。
不过,对于这些,邱言并未太过放在心上,与胡起、戴国,拖着土狗,径直离开。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街巷,祁九联才姗姗来迟,他最终还是没能鼓起勇气与邱言认错。
只是,等他来到人群外围,却听到庞倩茹的一声娇笑,循声看去,正好看到庞倩茹直视姬筝的一幕。
“姬姑娘,藏得够深的,看来还有许多事,没有告诉我们呢。”庞倩茹笑靥如花。
姬筝则是淡然回应:“妹妹说笑了,你之前并未询问此事,怎么能怪我隐瞒?”
感受着两女之间的火药味,祁九联摇了摇头,心中越发烦恼。
“不知要如何完成爷爷的交代。”
………………
另一边,贡院厢房里,胡用和罗中杰带着邱言的那份考卷回返。
“相国是怎么说的?”房中,诸同考官见到二人身影,纷纷询问,显然对王甫的处置很是好奇。
胡用与罗中杰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脸苦涩的表情。
随后,胡用清了清嗓子道:“相国的意思,是将此卷如常处理,不可罢黜!”
“不许罢黜?”
众考官闻言一愣,随后意识到话中的隐藏意义。
有人就道:“如此说来,相国并不认为那张考卷是夹带的?莫非,真是在贡院催动下,结合天时地利,以文思侵染而成?”
此言一说,众人的目光立刻有了变化,生出不少炙热之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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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此卷谁人书?
面对问询,胡、罗二人纵然不愿,也只得点头承认,但却又补充道:“不过,相国也说了,考卷只是近似于圣贤纸,并未真的蜕变。”
话虽如此,但下一刻,诸多考官还是忍不住交谈起来。
“没想到史书上的经历,会让我们碰上。”
近似圣贤纸的纸张,即便并不完善,但能引领文思、纯粹念头,也是难得的至宝了,轻易不会诞生,历史上本就罕见,而发生在考场中,只有两次记载,当时的同考官也都因此在历史上留下了一笔痕迹。
如今,这满屋考官,也是有着类似的想法。
“不知此人是谁?”
很快,他们的心思,集中到了考生的身份上,更有考官看起誊写的考卷,不时惊叹。
感受着屋内变化,胡用和罗中杰再次苦笑,不知不觉中竟成了“攻守同盟”,不由想起了王甫对策论最后的评语——
“这篇策论有未竟之意,有话而未说完!”
“文中提到了理财之念,已见大略,还能说什么?难道其人有完整的理财之法不成?这可是连王相都在探索、研究的事情!”
两人暗暗摇头,心中满是警惕,但心思却是南辕北辙。
胡用是不想让有关新政的考卷造成太大影响,与之相比,罗中杰的目的就复杂的多了。
“这考生若风头太劲,对我和张厚等人有害无益。那刚立下大功的潘向,肯定也很难容忍这么一号人物,最重要的,是此人俨然得了王相国看重,只当个谋主也就罢了,如果地位太高,那就很难掌控了。”
对王甫的心思,罗中杰多少能猜到一点,知道这位黑面相国,本是打算通过会试聚集一批后辈。加以引导。扩充新党队伍,并借此向天下表明态度,影响日后的考生倾向。
可以说,王甫这次担任主考。主要还是在为未来布局。打下基础。除此之外,并无奢望,但没想到。忽然蹦出一名考生,其文其策深得王甫之心,更是文染纸张,势头十足!
这对于罗中杰等人来说,并不是好事。
诚然,新党的核心是王甫,聚集在他周围的人,多是有心与澄清宇内、中兴大瑞之人,但在理想之外,现实的利益也很重要,依附新党的人,很多是想借变法之机,将大瑞原本的利益格局打破,在里面分一杯羹。
这其实也是旧党打压新党的原因之一。
而随着王甫权势日盛、天子信任不减,新党渐渐站稳脚跟,内部的权势划分开始明确起来,除了最核心的几人之外,外围亦有了高低层次。
在这种时候,出现了这么一名倾向变法、才学过人的考生,立刻引起了罗中杰的警惕。
“顺手帮扶、提携后进,那自是无妨,可如果这个后辈,靠着一篇文章,就直接踩到了我等头上,那就万万不能容忍了。”
带着这样想法,罗中杰和胡用眼神交汇,转着截然不同的念头,但目的却出奇的一致,便是设法将这张考卷的名次压一压。
文染纸张的考卷,再给二人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罢黜,不过,想要将名次压低,其实也不容易。
“好在,这篇策论,虽然是在贡院侵染了考卷纸张,但并没有如史书上所写的那样,生出种种异象,不然就算想要压下,那也无从下手了,只是在打压之前,最好能知晓考生的身份,省的留下后患……”
按照规定,这考卷糊名之后,一直要等到排定好了名次之后,才能拆名写榜,在此之前,就算是考官也不能随意拆开,这里面是有责任连带的,罗中杰二人不敢贸然下手。
想了想,两人暂时没有法子,便将郑泉唤来,旁敲侧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