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第4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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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修行本就是与时间赛跑,与个人的悟性、资质密切相关,不可能人人都一帆风顺,所以功法发展到后来,随着理论和体系的不断完善,性命双修的概念也在不断改进,以适应形势。
那种一学就通、一通百通的卓绝人物,还是有的,但更多的人难免要按部就班,如此一来,在他们有限的寿元里,要完成性道和命道的同步修行,就显得很不现实,往往想要二者兼顾,但到最后却哪个都没有学精,白白浪费了寿元,悔恨而终。
是以,才会出现在第三境的性命分道、各有倚重的情况。
性修的魄养魂、命修的魂融于魄,就是这样诞生的,值得一提的是,这并非是放弃了一方,而是以一方为主、另一方为辅,如那魄养魂,若是不修命魄,如何能有资本去养魂?
所以,养魂并不是不修魄,更不是只修性、不修命,依旧是性命双修,只为在有限寿元中尽早突破,才以性修为主,命修为辅,反之亦然。
这种侧重不同,也逐渐造就了道门道统间的百花齐放,各有所长。
只是,随着时代变迁,道门各派不断完善自身的修行之法,倒把那最原始的性命同进的法门,给遗落在了历史长河的角落中,到如今,已然没有哪个门派还留有同进法诀,就连邱言,也须得另辟蹊径,或以念代魂,或分心猿而入,或顺势而为。才能性命同步,分别凝聚出神魂和金丹。
不过,虽然性命各有侧重,但随着修士境界的提升,在达到一定的境界之后,还是会慢慢将另外一道圆满的,这也是天地间的规律,不会因人力而有变化。
“那周饶的修士,只修命、不修性,可到了高深层次。一样还要涉及到了魂道的气运奥秘,才能联动成黑洞、演化地火风水,那投影过来的老道更是不凡,能掐指算运,可见其人对性修有很深领悟,很可能是一直修命,不涉修性,反让那魂保持了懵懂、纯粹,一旦开发出来。则灵觉更胜性命双修之人,只不过……”
五行老祖投影一缕意念,凝结身外化身,在邱言施展全力、不暇他顾和遮掩时。顺势就掐指一算,将表面因果理清,这就是性修之能的体现,比之一般的性修之人。还要来的玄奇,就有可能是一直保留魂中的先天之念不动,直到命修高峰。才转而去驾驭性修之魂,使那魂中的原生态得以保留,因而神通更胜。
“不过,能修行到这一步,达到一方高峰,又转而触及另一道的修士,能有多少?就算是修士寿元悠长,能跨越漫长时光,也只是千万人中的一个,更何况是周饶那等地方,修士个个好勇斗狠,一点小小的矛盾,就可能刀剑相向,乃至破家灭门……”
在邱言转念之中,体内的金丹已然平息下来,丹体赫然在霍霍生光,金丹表面的纹路看上去复杂多变,蕴含玄妙之意,似无数密密麻麻的小篆刻印其上,叙述着某种奥理。
有丹火在金丹表面跳动着,将一道道丹纹都给笼罩在里面,就见构成丹纹的一道道线条之中,有奇异光泽流转,好像是某种物质。
“道胎物质显化出来了。”
所谓道胎物质,其实就是一种用来催发金丹的奇妙之物,来历众多,邱言金丹上的这点,乃是丹火灼他的心中感悟、经历、记忆而成,在金丹丹纹上流转,缓缓侵染其中,可令蕴养在金丹中的魂魄为之而变,慢慢具备某些特质。
另外,在邱言的金丹中,本来就封存了一点心猿碎片,心猿乃杂念构成,被邱言降服之后越发精纯,杂念念头碰撞之间,还能生出念火,被这道胎物质侵染,那念火碰撞、颠簸,也在金丹之中燃烧起来。
如此一来,丹内念火,丹外丹火,三魂熔炼,七魄成丹,感悟随行,记忆深埋,一点武道精神就这样成型。
命修本是武道升华而成,最初只是打熬血肉肢体,坚定意志,待劲力气血成型,就能催发“武势”,可比性修第一境、以灵魂碎片催发的咒术。
而入了第三境,便能消耗肾火,驱动“武道意志”,以拳意气血驾驭五行能量,堪比性修修士、以心火掐印而出的道术,道术能驾驭外物,借五行之势成神通,这武道意志则可以定住五行,血肉堪比精钢,拳脚能破一般的神通。
邱言当初未入第三境,就能借三身相合之力、民愿香火之能,又有文心道心拳意等,提前催发武道意志,度过几次磨难。
不过,和武道精神一比,这武道意志的力量便被比了下去,武道精神透过耗肾火、丹火、真元凝结而成,便能以意志干涉周遭、投影心头之影,经久不消,更可破外力留存,与那性修的道法对应。
性修道法,需心火、阳火、神识方能施展,释放之后,以心灵干涉现实,精通者甚至能沟通阴阳、通彻九天十地,更能在世间遗留痕迹,衍化种种,很多精怪正是源于此处,纵然刀兵加身,亦不可轻易破灭,偏生被那武道精神一冲,就有消弭可能。
这边厢,念头一转,邱言激发出道胎物质内的一点武道精神,透掌而出,凝结变化,形成光影,渐渐化作几枚字块,透露出人文气息,那天地间的几道人道秩序与之相合,汇聚过来,与邱言的三身感悟一起,慢慢融入丹火,其中的一点精髓被提炼出来,融入道胎物质,最终深入金丹里面,与魂魄相容,圆润如丹,诞生出一点光泽。
说起来,这其中感悟众多,三身所得尽在其中,本来繁杂的难以想象,彼此间还有冲突之处,但眼下却被其中一道源于星空的感悟所笼罩——
厚德载物,虽万变不离其宗。
喀嚓!
脆响声中,金丹表面的一道丹纹笔画炸裂开来,露出一条缝隙,笔画中道胎物质立刻猛然涌入里面。
噗噗噗!
金丹之内,立刻传出奇异声响,像是沸水浇在了什么东西上面,将那东西给烫的变形、炸裂了。
“在境界和感悟上,我这血肉身已然做好了打破瓶颈的准备,按正常的顺序,下面就是积蓄和积累气血、打熬血肉,待得几年之后,踏足第四境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不过……”
命修与性修不同,性修重悟,而性修除了要有一定领悟外,更注重对资源的搜集,要用外物打熬和补充自身,令有损的自身日渐圆满,这积累本就是花费颇久之事,周饶洲之所以那般混乱,就有人人都是是命修的缘故,个个都需外物补自身,僧多粥少,争抢杀戮也就在所难免了。
但这一步对于邱言来说,却已能略去,他念头一转,怀中跳出一枚血色扳指,凌空悬浮,其内血色涌动。
“这枚扳指,蕴含气血,厚重、精纯的难以想象,从前因我境界不足,纵有这般至宝,但贸然吸纳,难以剔除其中本源,留下隐患,就像本来只是一个水桶,却要生生装下一个湖泊,难免被称不自量力,而今境界一变,水桶扩充许多,欠缺的就是蓄水的过程,自然就有不同了。”
命修到了炼魄阶段,尤其是炼化了英魄,涉及血脉传承后,就不能贸然吸纳外物了,因为外物、外力难免有成分与自身血肉不合,被统称为杂质,会影响未来之路,严重的会动摇肉身成桥,难得元神。
可这枚扳指不同,先不提其来历,单是其中气血,就精纯之际,近乎先天,比之天材地宝还要来纯粹,宛如无主的天地灵气,能被第三境、第四境的命修士吸纳,是以珍贵异常。
若非邱言顾忌自身境界,早就加以炼化了。
当然,再精纯,也是外力,这扳指里面有本源来历,不能尽数吸纳,只有境界足够,能拿捏变化,才可在融合的过程中,不断驱除本源,留下最接近先天的一点气息,这个过程,往往要驱除十之**的部分,只留一二精华。
一念至此,邱言向门外传了一句话给邱安,跟着轻轻弹动手指,扳指就落了下去,套在拇指上,血光就顺着手指灌入其身!
明悟自心而生,心猿奋力一跃!
轰隆隆!
邱言的血肉骨骼中,赫然传出了雷霆之声,整个人的气势急速攀升。
呼~
肉眼可见的热浪,以其人身躯为中心,朝四周呼啸扑去,转眼充斥整个房间,那门窗登时震颤。
热息凝聚,渐有雾气,心猿之影在其中沉浮,好似腾云驾雾,本来狂躁、暴虐的表情,竟迅速平息,露出安详之态,跟着猿口轻张,吐出一句诗来:
“性命混然成一片,此时无我亦无人!”
下一刻,热息成火,跳动不休,将周遭的桌椅、桌上的茶壶、杯子,尽数包裹其中,人道连绵,整个孟家大宅的地脉都被惊动,牵扯一道灵脉,令孟家气运急速的波动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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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八章 纸承韵,文动地脉
“好字!当真是好字!”
另一边,在邱言离去后,身处别院的学子、儒生,还有诸多听讲之人,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都滞留下来。
有些人伏在案前奋笔疾书,在将讲学中听到的东西都记下来,有的则是沉默不语,又或口中念念有词,也是在回忆之前讲学的内容。
不过,大部分的人,是聚在那邱言坐过书案边,仔仔细细的端详着他留下来的那幅字。
字留在这里,自然是给人看的,只是这文章所写的,却不是什么经义典籍,而是印刷改良之法,近似于方子、法门,让儒生们看的有些不着边际。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没有邱言前世那些个获得消息的便捷之法,前世之人足不出户,也能知晓很多行业的门道大概,知道名词、概念,可大瑞的儒生们,自然体会不到了,此世可谓是隔行如隔山,很多行业的窍门只是口耳相传,不入第三人之耳。
如此一来,什么烧铸、雕版、刻印之法,他们光是听或许还能了解,可真正去看去想,又哪里能有头绪?
只是,尽管不懂文中含义,但还可以单纯欣赏书法的,何况邱言如今秩序浸透心念,任何一个字单独拿出来,只是看笔画、字形,就能从中感悟到一股精神、一种道理,好像在观两军交战、天地山川。
一时间,也让众生看的如痴如醉,他们却也知道轻重,没有人贸然走过去,将那幅字拿起来,只是驻足观看,这局面直到孟不凡过来,才有改变。
这位孟家少爷当仁不让的来到桌边坐下,目光一扫。先就赞那字好,随后边看纸上文意,边听着孟威、孟挺介绍邱言这讲学中的事情。
这次讲学,孟家子弟也有参加,不光是庶出,连嫡出的年青一代都有列席,只是孟不凡被繁琐杂事缠身,在最初的时候露面之后,便就离开,此时是听说讲学结束。才过来坐进一步的安排的。
不过,他这一看、一听,面色却渐渐凝重起来,眉头也随之紧锁,最后更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孟威、孟挺,正色道:“你们说的可是真的?邱先生果真留下了一套印刷术的改良法门?能减少雕版所耗?”
“千真万确,这活字之法,虽是因华舍询问才被先生说出来,但能看出来。先生胸中早就有了成法,只是恰逢今日契机,这才吐露出来。”孟挺回答时,脸上还带着一点兴奋之色。显然以他的立场、位置来看,是乐见其成的。
“活字之法?”孟不凡闻言,露出一点异样之色,旋即点了点头。“也对,这等工艺,岂不就是让字活起来。这也是先生命名?”
“这是华舍起的名字,”回话的却是孟威,他看着孟不凡的面色,已然猜到了一些,他作为孟府的年轻管事,负责府中的调动、钱财,有些事看的要比家丁孟挺更为透彻,“先生写了这篇文章后,露了倦意,顺势结束了讲学,小人就让人领着先生去安歇,而后华舍就吐出了这个名字。”
“原来是华舍,我记得你之前推荐去账房帮忙,就是这个华舍,后来被王管事辞退了,”孟不凡说着陷入回忆,他这简单的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其实是一次两名管事争权、一方打压异己,因涉及到两名管事,当时孟不凡并未插手,况且那时的华舍对他而言,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不过,世事境迁,气运因人而起,当初的小人物,如今眼看着就要有变了。
想着想着,孟不凡站起身来,对身前两人道:“华舍还在此处么?让他过来,我有话要和他说。”
孟威迟疑了一下,才道:“刚才华舍急急离开了,应是回刻书馆了,他还要在那里做工,这时间比较紧,听讲也是挤出时间来的。”
“这样么?他还在刻书馆帮工?难怪会引得修撰,说出这活字之法,这也算是时也命也了,”孟不凡眯起眼睛,“对了,邱修撰可说过这幅字要送予何人?”
孟威答道:“先生的意思,是说这幅字,不是给哪个人的,而是写来留念的。”
“原来如此,”孟不凡点了点头,跟着吩咐道,“那这样,你令人将华舍叫来,去孟府等候。”说完这句,他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幅字,心中一动,朝在场众人抱拳道:“诸位……”
声音一出,立时把周围儒生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毕竟孟不凡本就坐在桌边,又有身份地位,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
“诸位,”见众人侧目,孟不凡笑道,“这次邱先生给各位讲学,也是次造化,先生留下的这幅墨宝,既是赠与各位的,当然不能等闲视之,便由我孟府出资装裱,再将此处别院拿出,就展于此,使得人人可观,诸位意下如何?”
“好办法。”
“这个注意好。”
“有劳孟兄破费了。”
……
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孟不凡的这个提议,还是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同,他的这个主意,在眼下看来,是最为可行的法子了,能惠及众人。
只是,也有人注意到,在孟不凡的三言两语间,其实已经将这幅字的所有权,无声无息的变成了孟家。
但他们又如何能提出异议?落到在场之人手中,难免有人心生不满,引起争夺,退一步而言,就算得了,这等众所周知的事情,又怎么藏得住消息?谁人又有力量去护持这幅字的安全?
也只有这代州、乃至三晋的顶级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