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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种田纪事-第61部分

小说: 种田纪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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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好奇的问道:“小姐,你把布放到烛油里干什么?”

青篱因找到了替代塑料薄膜的东西,心情格外的好,笑着不语故意卖关子。

不一会儿,蜡烛液凝固,青篱将那布小心的从桌上揭起来,但是蜡烛凝固之后就变硬,尽管她揭得很小心,仍然有不少凝固的蜡烛液断裂掉了下来。

她一狠心,将那布表层的蜡全部揉搓掉,又扔入蜡烛液体中,再次试验的结果仍与上次一模一样。

合儿在一旁道:“小姐,你浸这布到底要做什么?”

青篱闷闷的坐在椅子上道:“我在试试看能不能做出不透风的窗纱来。”说着猛的站起身子,走到窗户跟前儿仔细的看了,笑道:“快去取刷子来,咱们试试把这蜡液直接刷到窗纱上看看行不行。”

若是先将布固定好,后将蜡烛液体刷上去,就不会存在刚才的问题了,而且即使被风吹得裂开了,也可以随是补上。

再次试验的结果总算是没有让青篱失望,看看外在的天气,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今天总算是有点成果,没有白白浪费掉呢。

光照问题想到了解决办法,青篱对种温室蔬菜的信心又增加了几分。参照着前世蔬菜大棚的样子,微微做了改良,画了张图样,让张贵找了几个人来,便着手开始搭建温室。

温室的结构也简单,一共三道墙。两边的墙体垒成一米高,中间的一堵墙垒成两米高,做成中间高两边低的侧坡儿效果,这样可以增加室内光照的时间。

不开窗的地方全部用厚厚的稻草盖严,最上面又抹了一层厚厚的草泥,开窗子的地方,一边用油纸,一边用刷了蜡液的白布,她想看看哪种效果更好一些。又使人照着记忆中的样子,用稻草编了许多草帘子,以备早晚气温低的时候,盖在开窗的位置保温。

一连忙活了三四天,总算将这怪模怪样的温室造好了。因这温室的墙体用的都是简单的草泥,也就是普通的泥土中加入稻草即可,倒也没花几个钱,最后柳儿来报帐,总共花了五两多银子,其中大部分的银子都花在买蜡和油纸上面。

温室造好后,青篱便叫张贵去铁匠铺,定制一些铜管儿来,柳儿眉头轻皱,问道:“小姐,若是按你的说法,这里面种菜还得烧火加热,从菜长出来到长成,那得用多少木柴啊,以我看,您这菜种得不划算。”

青篱心中也没底儿,一是不知道这长丰县的气候,冬天最冷时会冷成什么样,若是要生火,这一季菜下来,究竟需要多少柴;二是不知道自己用油纸蜡布代替塑料薄膜到底能不能产生透光挡风的效果。

便笑着道:“划不划算,得试试才知道,若真是不划算,回头拆了它便是。”顿了顿又笑道:“若真是划算,那咱们将来大面积种植,可就发财喽。”

杏儿道:“小姐,这里面真的能种出春夏里才有的菜?”

青篱点点头:“理论上是可以的。至于成不成,过了今年冬天便知道了。”

杏儿拍手笑道:“若真能种成,冬天里再也不用天天吃萝卜白菜了。每到冬天就腻味得要死,天天就那几样可吃的菜。”

青篱笑道:“我这温室里的菜就是给你这样嘴馋的人种的。那些有点闲钱的人家,哪个能忍得了一个冬天只吃那么一两样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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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二章买下荒地(一)

第十二章买下荒地(一)

张贵一连几天的泡在那块河滩荒地上。找了小李庄的村民仔仔细细的打听这荒地的年头,淇河有无发过水,以及开垦的难易等等。小李庄的村民听说这位县城里来的,要开这荒地,都一连的摇头。

一个年约五十的老汉,拈着山羊胡子,语重心长道:“我说后生,那块地要不得。都荒了好几十年了,要变成良田,难呐。再说了这精心侍弄的好地一亩地才出三四石的粮食,一般的地也就是出二石左右的粮食,你这荒地么,我看一石都难。这一石粮食才多少钱?开荒又要花多少钱?不合算啊不合算啊。”说着一连的摇着头走了。

虽说张贵心里原先也嘀咕过合算不合算的事儿,可是小姐主意已定,他倒不好多说了。思量一会儿先把这合算不合算的事儿抛到一边儿,又连着找了一些人问问别的情况。

最后仍然不放心,又使了些钱,请几个村民沿着荒地周边将荒草割了,开出一条路来,打算再请小姐来看看。

青篱听了张贵转述那老汉的话,心中细细回想了前世家里几亩地的收成。她是八零年出生的人。那会子农村才刚刚实行包产到户不久,五六岁的时候就常听父母说今年麦子收了多少斤,玉米收了多少斤,印象中的数字大多都五百斤左右,只有一年,麦子大规模生病,许多麦子都枯死了,父母担忧得不行,以为那麦子要绝收了,但最终那一年麦收后,父母称了粮食,欢喜得不行,她记得清清楚楚,亩产是三百五十斤的样子。

而且那个时候,麦子的新品种极少,用的还是传统的自己留的麦种,与现下的这状况倒差不多。

后来,高产的品种多了起来,麦子的亩产大都在九百斤到一千斤之间。

而前世她所在的农村,要说比现在的条件好的两点,一是有农药,二是机井灌溉。

那块地临着淇河,浇水应该也不是难事,这么一比,唯一缺的便是农药。只差这一样,难道她就种不出亩产三百斤?况且,良田也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良田。总是要养的。本来,产量这个因素,在她的决策中就没有什么影响力,略微思索了这一番,便把这个因素放在一边儿。

前一次她只顾着看这荒地的地形地貌和周边的大环境,又因准备不足,不少时间都浪费了。这一次张贵提前做好了准备,倒是可以从从容容的将这块地仔细看一看。

绕着张贵开出来的小路转了一圈儿,心中对这块荒地又了新的了解。这块荒地以那条小路为界,东边一大块儿,里面的杂草多数为茅草、灰灰菜和一些灌木丛。茅草,也就是农村俗称的茅茅根,小时候,她们村子北面的一个大沙坑中,这种草最多,根部是白色或者淡黄色的,吃起来甜甜的,小时候她们放学回家,经过这里,总要挖一会儿茅茅根,再回家吃饭。这种草特别耐旱。生命力极强,根扎得极深,特别不好根除。若是留下断根,来年仍然会长出新草来;灰灰菜是她们老家的俗称。也是一种野菜,嫩苗可食。这种草虽然好除,但是一棵结籽极多,估计深埋在地下的草籽,来年春风一吹,这里又是荒草一片。

而西面的一块儿里面的荒草品种更是繁多,像狗尾巴草,青麻,曼陀罗,牵牛花等等,还有农村地头路边常见的一种叫不名的杂草,这种草紧紧贴着地皮生长,秧子拖得特别长,小时候,干活累了,她和姐姐经常扯许多这种草编草绳玩,这种草虽然清除费力,但是在她的印象中,好像根系并不深,不会反覆的生长。

那曼陀罗,她最是不喜,小时候只知道这种草很臭,连牲口都不吃,还有它的果实样子也不讨喜,满身的刺,长老了就会裂开。更是扎人,后来知道了它的学名,很是惊奇,这么臭的草,居然是有名的“麻沸散”的主要配方。

这块地里面最最让人头疼的要属那牵牛花。牵牛花,名字可爱,花也可爱,但是长在农田中却一点也可爱不起来,这草和那茅草都属同一类,是顽固型杂草,根系扎得极深,断根再生的草。

原先对这块荒地的乐观,被这些顽固型杂草打击得一下子失去了踪影。旁的先不说,单说这东西两块地里面,一样茅草,一样牵牛花,便极难缠,这一比起来,那些看起来很唬人的灌木丛倒是显得好办多了。

青篱在地头立了一会儿,心中叹了一口气,若真是要买下这块地,必须得先火耕,再深犁。再反覆的用排耙,来回的耙上十几遍,好把土里草根都翻出来。当然若是人力,时间充足,最好是用的铁耙子一寸一寸的翻。即使如此,第一年恐怕除草仍然是重中之重的任务。

神色不明的立了一会儿,又向东面而去。走到那土山包下面,才发现,这个山包不但不低,而且也不小,只是它呈纵深状的。从路的那边看过来,似是不大。

山上的树多数是低矮的灌木丛,此时叶子完全掉光,从外形看,多数似乎是野枣树,一簇簇的抱成团儿。青篱对这种多刺,结的果子核大无肉的野枣树十分的无爱,耸耸肩,顺着山下开出来的小路又向前走去。一走到最东面,才发现原来淇河是在这里拐了弯儿,怪不得这么一大块荒地与周边的田地隔绝了开来。

张贵与红姨等人跟在小姐后面,见小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撇嘴,倒似是行家看出了里面的门道儿一般,不由心中暗暗称奇。

从荒地回来,青篱又陷入了买与不买的纠结之中。若是要买,须得赶快定下,再晚可真要误了春耕了,若不是买……唉,她终究还是心有不甘。

晚饭过后,独自坐在书房中,拿着纸笔将买与不买的理由分别列了下来。

买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有盼头。虽说第一年收成可能不会太好,但若是精心打理,应该也不会太差,再者土地经过调养,慢慢的会变成良田的——这是前世她亲自经历过的,原来她们家在村子学校后面有几亩地,先前儿因为浇水跟不上,每天春天,春风一吹,麦苗都露出白根来,后来,农村里加大了田间机井的投入力度,水浇足了,只过了两年,那一大片地。便由偏沙质地变成了良田。

不买的理由倒是有很多个。没有可靠的人力,顽固杂草不好除,投入产出比不佳……。可这些理由终始不足以打消她对“有盼头”三个字的重视。

罢了,那就买罢。她扔了笔,做下这个决定,起身回房。

正文第十三章买下荒地(二)

第十三章买下荒地(二)

做了买了的决定。她便不再犹豫,第二日一大早便叫张贵去通知李牙侩,请他帮着办理这片荒地的一应手续。

张贵早饭也没顾上吃,急急的出了门儿,刚到李牙记行,便与正往走的李牙侩碰了正着。

李牙侩一见来人,眉眼带笑:“唉哟,张爷,我正说要去找你呢,你可就来了。来,来,里面请。”

张贵进了屋子坐下,问道:“你找我什么事儿?”

李牙侩沏了一杯茶递给他,笑道:“还不是为了那荒地的事儿。昨儿我听说京里头下了一个什么文书到县衙,里面就有一条关于开垦荒地的。我昨天特意找到县衙的金主薄,将那文书的内容打听请楚了。”

说着凑近张贵道:“京里头新来的文书说,凡是开垦无主荒地者,一律免缴税赋五年,这可比原先的按末等田核税的条件优厚多了。我正要告诉您,您可来了。”

张贵微微一愣,心道她家小姐的运气还真好。早不定晚不定,偏偏在文书刚到就定下来了。若是早买了下这荒地,这会儿怕是税赋已经核定完了。

放下茶杯笑道:“今儿我来就是通知你的,那块儿荒地,我家小姐已定下了,确定要,而且是全部都要。”

李牙侩惊的一下子站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张爷,那块地可有上万亩不止呢!”

张贵笑道:“我知道,你与我说过。”

李牙侩面色微急:“张爷,您听我说,原先的荒地没人理,是因为要缴税,如今这新文书一下,税赋一免就是五年,这情形就不一样了。肯定有人会打这荒地的主意,你家小姐买回去,放在那里不开垦,一来县老爷不会同意,只怕有心的人还要趁机生事呢。”

张贵观他的面色,似乎另有隐情,便把眼睛一眯,问道:“你可是将那荒地又介绍与别人了?”

李牙侩微微一愣,随即叹了一口气,苦恼道:“您看这事儿闹的。原先我以为李小姐不会买那地,就是买,许是买下一半儿也就不错了。昨儿知道了新来的文书内容,我便去给沈府管家沈涵送了信儿。您也知道,小的与沈府多多少少还沾着一点亲……。”

张贵面色微黑,又一想,这也不能完全怪李牙侩,自家小姐原也没定下来。便起身拉了一把李牙侩:“你与我一道回府,看看我家小姐怎么说。”

青篱神色不明的听完李牙侩的叙述,思量了一番,正色道:“你原本就是这做一行的,知会消息也不能算你的错。但是这生意究竟谁抢的在前头,便是凭各家的本事。”

说着起了身子,叫了张贵:“现在将户贴等一应办理田契的手续都带齐了,我们这就去衙门。”

又朝着柳儿道:“将银子都带足了。”张贵与柳儿连忙应下,各自去准备。

李牙侩见李小姐这模样,知道是下定决心要将那荒地全部买了。不由苦着脸儿道:“李小姐,这,这,这日后叫小的怎么跟沈府交待?”

青篱笑着道:“李牙侩,你与沈府交待什么?我们看这荒地也有七八天了吧,况且,今早张贵去找你时。仍不知道京城里下的新规定,便告诉你我要这全部的荒地。也就是说,不管免不免税赋,这荒地我都要定了。至于沈府,我方才说了,生意谁做得成,谁做不成,凭各自本事。他们若是反应慢了,被我们抢了先机,只能怪他们自己,与你何干?”

李牙侩仍旧苦着脸儿:“李小姐,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他还欲再说,只见张贵与柳儿二人各抱着一个匣子走了过来。青篱站起身子,笑着打断他:“走罢,李牙侩,去衙门办手续,你这个中人还得在场才行。”

李牙侩这会子真是如小老鼠上灯台,上得去下不来,心里祈祷着沈府沈三少爷看不上那块荒地。可他知道这可能性极小,谁不知道沈府三少爷什么都不喜欢,唯独对田地情有独衷。

可他若不是去,李府难道不会再找中人?到时,不但到手的中人钱没了,沈府也不见得不怪他。

苦着脸儿坐上马车,直奔县衙而去。路上不断的寻思着要找个什么样的法子又能给沈府递信儿,又不至于坏了这笔眼看就要成交的生意。

直到快到了衙门,他才突然想来起,现在是下旬。沈家当家的三少爷每月的二十日至月底,都要去各处的庄子上看一看,虽说现在是农闲,但自他掌家之后,这个习惯一直没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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