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福兮-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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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资企业是垃圾?”
讲到这里,我和乔以婉已经不再怀疑荣享是神童的事实。我见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
荣享还是继续说:“啊,你没和我提前预约,就私闯民宅,等着收律师信吧。”说完,咬着鸡腿,喝着可乐,快活似神仙。
厉秉年喝了口水,平静地说:“你总是这样,我说一句,你就说十句。”
荣享立刻口齿不清地说:“没办法,谁叫我是文曲星下凡,伶牙俐齿。当然鉴于你初犯,庭外和解也是可能的。”
厉秉年哼了哼,没搭腔。我坚信,他其实是没怎么听懂。
荣享拿着鸡腿指指他说:“哦,我这里现在收费已经和中国移动接轨。你来来去去,是要双向收费的。是吧,江米?” 荣享看着我。
我也悠悠地配合:“其实不光是双向收费,这样跨地市的犯案,应该加收漫游费。” 荣享满脸崇拜地看着我,心说,果然江是老的辣。
乔以婉当仁不让,又跟了一句:“其实你们都弄错了,按照厉先生的国籍,这应该按照全球通的收费标准。”三人哗然。
厉秉年估计不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他一副镇定自若,说:“我来是通知你,Lisa说你订的粉红色mini cooper,明天到了。” 说完,站起身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我很恐惧地说:“糟了,明天上班,我会不会被勒令下岗。”
荣享恨铁不成钢地说:“别担心,我把粉红色mini卖了,也能养活你到再就业。”
我点点头说:“就怕粉红色的有价没市。”
荣享立刻反驳:“不可能,我的品味怎么会错。再不济,我们就把这房子出租,做包租婆,这样照样能活下去。”
“那住哪里?” 乔以婉问。
“住Lisa 家,反正她觊觎厉秉年很久了。” 荣享想当然地说。
“你放心,等到我赚够了钱。我就有能力全面收购我家祖上的产业。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撑上很久。” 荣享暗自盘算。
我很失望,荣享思维果然混乱,斟酌地说:“其实我觉得,你要是能赚够钱,那点钱也该够花了。不用那么折腾的。”
“那不行,我是荣家唯一继承人。荣家不能毁在我手上。” 荣享摇头。
还挺有历史使命感的。
“那得要多少钱?” 乔以婉问。
荣享想了想说:“差不多要个一两千万吧。”
乔以婉叹息道:“你工资一个月最多也就几千。你的计划估计得在下世纪完成了。”
荣享咬牙切齿地说:“所以这两年我在加快进度,好不容易才从厉狐狸手中骗到房子和车,准备今年再骗点其它值钱货。加上平时我买买彩票,应该可以完成任务。哎,你们说再骗点什么好呢?若是核潜艇的话,我也不会开,估计厉狐狸不能同意。”
我心想,还不如储备几个核弹卖给基地组织呢。我和乔以婉对荣享重振家业的计划大失所望。
荣享为博得我们的同情,满脸沧桑:“我容易吗,自打我十岁,父母双亡,独自一人飘泊世间,又碰到独裁的厉狐狸。我一直没过几天稳当日子。我就像饥寒交迫的卖火柴的小姑娘,唯一的温暖就是父母银行账户里留下的钞票。我就那样一个瑞士法郎当六块人民币花,可那样还是不能满足我不时虚荣心的膨胀。直到有一天厉秉年对我说我已经成功花完了父母留下的钞票时,我才意识到钱是多么的重要。为了脱离瑞士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能早日见见除了厉狐狸和律师之外的男人。我一直寒窗苦读,把自己逼成考试机器。可又有谁知道我为此付出的艰辛。”
我们都错愕地看着荣享,异口同声地说:“这不是大家梦想的贵族生活吗。”
荣享满眼怒火说:“你去试试到一个有种族歧视的地方待几年。”
“不会吧,瑞士不是中立国嘛?”我问。
“你们都被蒙蔽了,在这个能讲多国语言的地方,居然没人讲中文。这不是歧视中国人,还是什么?不过他们太低估我的实力,我走时已在那里开辟了新中国。” 荣享狠狠地说。
“这瑞士人也能同意?” 乔以婉迟疑地说。
我有些责备地看了她一眼:“当初康有为也想在巴西建立新中国,好像也没经过巴西人同意。荣享这是颇有古风。”
荣享没理我们,继续诉苦:“你们是不知民间疾苦,为了摆脱厉狐狸的魔爪,我都让我的初恋腹死胎中。只可惜,厉狐狸除了语言能力低之外,实在没什么缺陷。我虽可以用四川话弄晕他,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们一定要帮我!”
我和乔以婉深感再和荣享纠缠下去,非得神经失常,所以一致同意连夜赶回新洲。荣享万般挽留,我劝她为了党国的前途,千万要忍辱负重,必要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同时建议她定时收看《潜伏》,以备不时之需。
第43章 连营寨1
第二天,我如常上了班。而同事们觉得我有三天额外休假,都羡慕万分。甚至风传我和厉秉年的婚讯将至。我心中暗骂,都是一帮形而上学的蠢货。
下午三点,接到厉秉年秘书Maggie电话,通知我上十二楼面圣。纵然荣享答应我养我,我还是很心惊胆战地去见厉秉年。令人意外,厉秉年好像心情不错,坐在沙发里等我。见我进来,就示意我坐下,又吩咐Maggie给我倒了杯咖啡。厉秉年神色和缓地说:“喝完这杯咖啡后,我就该和你拜拜了。希望你能早日找到更合适的工作。”我手一抖,差点把咖啡泼在身上。
“厉秉年,你这样无故解雇员工,违反劳动法。”我结巴地说。
“嗯,那又怎样?” 厉秉年无所谓地反问。
“你要承担经济赔偿。”我厉声道。
“哦,不就是钱吗,你要多少?” 厉秉年面露坦然。
“你……”我已经气到说不出话。
厉秉年轻轻一笑,说:“我以为三天休假,你能够悟出什么东西来。可惜,很失望,如果今天不是我让Maggie来找你,你大概都想不起来见我吧。”
我愣住,呆望他。
“你有时间到处闲逛,为什么没想过你那个糟糕的企划书。到现在,你可能还不知道该怎么改吧。我要你这种人干什么,不如早点打发了,以免浪费时间。” 厉秉年缓缓地说。
我当头一棒,的确,这几天的休假,我压根就没想过如何修改企划,而是一味地醉生梦死。厉秉年说得对,我实在是个不合格的销售人员。
“怎么,你没话可说了? 那就这样吧,我会吩咐财务给你合适的赔偿。我还有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我放下杯子,有些控制不住地发颤。走到门口,我突然转身,说:“厉先生,你说得对,我的确没有一分钟想过如何修改,这是我的错。但并不代表我不会改。况且我原先的计划书,并不如你所说的那样一无是处。做生意,讲究的效率,据我所知,已经有两家公司与三元提出了意向,可见时间急迫。你如今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亨洁很可能就会和大学城失之交臂。”
厉秉年哼了一声,说:“你这是在威胁我?你应该知道我并不缺生意。”
“我没有想过。”我正色道:“只是觉得你做这样的决定非常不明智。你花那么多时间,就是为了解雇我,也太抬举我了,而且让人无法理解。”
厉秉年说:“你在我面前最好不要耍小聪明。”
我也寒声说:“你当然不能理解我们这些小人物的生活。为了能活下去,恐怕不是单单耍小聪明这一样手段。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公司唯独让我一个人去负责大学城这样大的计划,平心而论,我除了比其他同事早点接触这个计划之外,没有更多的优势。临走前,我想请厉先生替我解惑。”
厉秉年看了看我,我忽然反应可能他没明白。又说:“哦,就是想知道,厉先生为何当初要我负责这个计划?”
厉秉年依旧沉默,不说话。半天他才说:“我自然有我的想法。”
我思索片刻,说:“不会是我和三元的关系吧?”
厉秉年哑然失笑,说:“你说的难道是小亨吗? 可她能做什么?她除了花钱,也是一无是处。”
我也冷笑:“原来厉先生是这么想,在我看来一个可以跳级读完大学课程的人,没有点大智慧,恐怕是说不过去的。”
厉秉年摇了摇头说:“你不了解小亨。”
我嗤笑:“比一个连名字都会叫错的厉先生。我想我比你应该更了解她。也对,以厉先生的原则是与其好好了解女人,不如好好上床。”
厉秉年恼羞成怒地看着我。我又不甘心地说:“这句话是荣享对你的评价。记住这个字读享不是亨。而且我也建议公司的品牌应该改称享洁。厉先生,你看怎么样。”
我承认我有些卑鄙龌龊的想法。但在当初看到厉秉年不经意泄露的眼神时,我就知道荣享会是他最大的缺陷。只是我还是犯了傻,以至于都没有考虑过,自己为什么不曾认真地去了解叶容宽和自己。人总是这样,以为自己可以了解身边的人和自己。事实上,世上最不可测的是人心,最难的事就是去看清自己的心。一句话,那时的我和厉秉年都是固执的傻瓜,并且我们都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我没有再看厉秉年一眼就出了他的办公室。我也没有再回到办公室整理东西打包,而是出了公司的门,漫无边际地在街上闲逛。临近傍晚时,荣享给了我电话。
“江米,厉秉年今天有没有为难你?” 荣享有情有义地问。
我有些苦涩地说:“嗯,我可以继续休假了。我被辞退了。”
荣享沉默了许久,才说:“你先等一下。”说完就挂了电话。我知道按照她的风格,肯定是会去替我出头。我却没有去阻止,我的确心怀一丝侥幸。
等到晚上,也没有她的电话。而乔以婉却到了我家。她看我面如死灰,就猜了七八分。问:“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我有些没好气地说。
“要不你去楼宇上班吧,我和楼震提提?”她小心翼翼地刺探我。
“你还嫌我不够在叶家面前丢脸?”我气急。
“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面子。何况我们这种无权无势的人。” 乔以婉感慨万千,“你可以考虑一下。”
我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哎呀,你说这个厉秉年是不是蓝胜雅派来解雇你的?” 乔以婉又开始胡思乱想。在她看来,蓝胜雅是我目前唯一的天敌。凭良心说,蓝胜雅并不是什么坏人。若是别人,我们恐怕会对她那份对叶容宽真挚的感情而深深撼动。说到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各人有各人的善。(这句话,摘自关于潜伏评论的文章)
第二天,我睡了个大懒觉,一睁眼已经快十点了。照例下楼买了份大饼豆浆。往回走时,远远看到一个粉红色的东西停在单元口。我一惊,荣享灿烂的笑容就出现在我面前。
“这个就是你骗的车?你也敢开?”我问。
荣享却自得地说:“一路上的回头率很高!”
我泄气地说:“嗯,你今天不用上班?”
“你傻了,今天是周六!” 荣享笑骂。
我拍拍头,这日子过的。看到荣享已经很自觉地拿过我手里的大饼啃起来,我大叫:“啊,那是买给我的!”
第44章 连营寨2
荣享没理会我,只是拿眼光毒杀我。之后我只能被迫折回,再买了份早餐。两人风卷残云地把各自的早餐消灭后,又各自泡了杯咖啡坐下。
阳光勉强透过客厅拐角的小窗,随意洒落在荣享身上,我却陡起一丝异样,仿佛那日重逢后的叶容宽,神色和缓地讲着电话,泛着秋水般润泽,似乔木般郁郁葱葱,这个最寻常不过的安逸景象,竟真切地教自己害怕。
荣享满足地嗯了一声,促狭地说:“你这样的生活真小资。”
我一愣:“小资?!”
“你看,房子是小套,就连咖啡也是给小杯。不是小资难道是大资?!”
我无语,良久才说:“嗯,我就是传说中无产阶级的小资。”
荣享笑逐颜开:“看来你的状态不错,没有被厉狐狸打到嘛。”
我回瞪了她一眼,没搭腔。荣享倒自得其乐,她看了看表说:“乔以婉怎么还不来?这都几点了?”
“你们又背着我干了什么勾当?”我怒目而视。
荣享嘿嘿地笑了声,刚要说什么,乔以婉大包小包地推门而入,一进门就说:“啊,巴黎春天在打折,我花了好多力气血拼一上午。战绩还算不错。”说罢就开始喋喋不休地和我们炫耀她的战果。
我很失望,在乔以婉众多战利品里,竟然找不到一样我的必需品,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更可恶的是,眼前两个没良心的贱人还反客为主地扫荡我不久前囤积好的零食,显然忘了我饥寒交迫的现状。经多次暗示无果,我最终忍不住地问:“你们不会来我家骗吃骗喝吧?我现在是无保户,广泛接受社会各阶层的无偿救济,你们或你们的朋友要是有什么存折,现金,金银财宝看不太顺眼的,可以直接丢弃在我这里。我不介意成为废品收购站,同时也愿意上门收购。”
乔以婉轻叹:“真应该让程嘉豫看看你的无赖样。”
我一凛,问:“你不会已经宣传我下岗的光荣事迹了吧?”
而同时荣享也问了句:“谁是程嘉豫?”
乔以婉没理我,反而悠闲地说:“别看江米长得不咋样,她的艳遇可比我们多。”
荣享一听更来兴趣了:“啊,原来你私生活如此滋润?啥时给我也支两招,如何能迅速找到第二春。”
我翻着白眼说:“就怕厉秉年宰了我。”
荣享有些不明白地问:“这关他什么事?”
我借机问荣享:“你怎么和厉狐狸说你叫荣亨,亏他也能信。”
“那还不简单,我和他说其实这个字和洋鬼子写数字7一样的道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