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掌怪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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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问道:“这位公子,想是前来应招的,请随我进来!”这两名家丁,领着朱比南,穿过一片天井,来到正庭之上。
朱比南抬目望去,正庭之上,已坐着几位年少侠士,气度俱各不凡。那几个人见又进来个竞争对手,也便向他打量了一番,但未说话。朱比南略一拱手,算是打过了招呼,便寻一靠窗的空位坐了下来。
一会儿,通往后宅的门打开了,走出一个人来,满面通红,双目含怒。朱比南看去,正是那个外号叫九尾蜂的家伙。他的神情告诉大家,这九尾蜂与粉蝶儿一样,被淘汰了。
九尾蜂看看在坐之人,忽然扬声大笑,高声说:“什么狗屁招亲,分明是作弄人!天下哪有这种不讲道理的招亲之法!我九尾蜂怎么说也不服这口气……”
九尾蜂正在发泄,忽听有人说道:“狗拱篱笆,卡了脖子,不怨自己蠢,反怪篱笆紧!”这句话不光九尾蜂听到了,所有在座的都听到了,而且很明白,这句话是说绐九尾蜂的,不由哄地笑起来。
九尾蜂被龙凤庄主淘汰,一肚子怒火正无处发泄,见有人敢耻笑他,把他骂成狗,更加恼羞成怒。他听得清楚,这句话正是那靠窗少年说的,再一细看,恨本不认识。九尾蜂在江湖上成名已久,自恃功高,根本没把这刚出道的雏儿放在眼里,纵身向前,在那少年肩上猛击一掌。这一掌没用什么功力,算是打招呼,九尾蜂自诩成名人物,不干那种偷袭之勾当。
但他万万没想到,今日碰上的是个煞星,就因这一掌,换来一辈子的后悔。
那挨了他一掌的,正是朱比南。朱比南转过身来,面对九尾蜂,沉声道:“你要干什么?”九尾蜂气迷了心,没有回答,又是一掌,打在朱比南的脸颊上。那些在座的少年,见他如此强横,心里全为这不知名姓的陌生少年抱不平,似又忌讳九尾蜂的厉害,自料武功不及,没人敢出面相拦。
朱比南扰摸着挨了一掌的面孔,眸子里射出残酷的寒光,阴冷地说道:“我与你并无深仇大恨,但你两掌之赐,却要以碎尸相报!”
九尾蜂不知他的厉害,哪里能被这几句话吓住,喝声:“小子,吓唬谁!大爷还要教训你!”说着,九尾蜂疾出一掌,还想在朱比南的脸上再来个左右开弓。
朱比南沉喝一声,不容他掌到,身不动,单掌后发先至,将九尾蜂推开两丈多远。他站起身来,对他说:“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如果有什么后事,赶快交代,在下容你说完,再取你的狗命!”
九尾蜂被他一掌推开,心中也不由一惊,暗想,这人内力倒不弱!他没再往深里想,只以为自己是在不防之下,被他偶尔击中,虽然对方内力深厚,但武功不一定为上乘,于是,哈哈一笑,道:“好吧,大爷听你的,交代一下后事吧!大爷这一生,未能娶得金秀嫔为妻,乃是最大的遗憾。来世有缘,当一睹芳颜,否则,死不暝目。”说完,不由肆谑地放声大笑。
朱比南却是郑重其事地将头一点,说:“现在,你已将后事交代明白,进招吧!”说着,他自怀内取出一副黑色钢套,慢慢地套在双手上,看都不看九尾蜂一眼,显得那么自信,那么悠闲,好像对方已经死定!
九尾蜂见对方取出钢套戴在手上,心中不由一凛,尽管他闯荡江湖,见多识广,但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兵刃,可是他尽管加了几分小心,但还没把朱比南放住心上,哈哈一笑道:
“想不到你小子认真了!好吧,大爷今日赏你个脸,陪你玩玩!”嘴里这么说,可也没当儿戏,伸手把背后长剑抽出来,守好了门户。
正在这时,后室里走出一位老者,五十开外的年纪,一部花白胡须飘洒胸前,只见他精神健旺,目露精光,眼看得内力修为已到火候,此人正是龙风庄主金人渔。
金人渔进了大厅,见朱比南、九尾蜂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不管怎么说,今天是龙风山庄招亲的喜庆日子,身为一庄之主,他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山庄里血溅尸横,于是和颜悦色地对两人说道:“二位公子,但不知为何事争执?看在老夫面上,有事坐下来商量,不要兵刃相见,两位以为如何?”
九尾蜂见庄主出来说话,他不怕朱比南,可对金人渔却有几分忌惮,忙转舵收帆,赔笑说:“既然庄主有令,晚辈哪里敢放肆!”说着,将长剑入鞘。
朱比南可没把金人渔的话当作回事,只管冷冷地对九尾蜂说:“你将配剑入鞘,是你自愿,死了不能怨我!”
朱比南说着,身子一闪,已到九尾蜂面前,举起钢套,就向九尾蜂的头上罩去。九尾蜂大吃一惊,也算他功夫到家,在这间不容发之际,长剑已然二次出鞘,硬是挡住了朱比南这猝然一击。
龙凤庄主金人渔见朱比南全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心中不悦,长眉一扬,舌绽春雷,大喝一声:“住手!”
就在他喝“住手”的时候,朱比南早已点中了九尾蜂的章门穴。朱比南回头冷冷地对金人渔说:“此人理应处死。”
龙凤庄主金人渔还没见过如此桀傲不驯的少年人,闻言不由大怒,说:“我龙风山庄,乃清静之地,不容血污玷染。二位有仇,可到庄外去解决,在此却是不能动手。”
朱比南目光如寒冰,道:“在下行事只知道愿与不愿,从来不知道能与不能!”说着,手中钢套扬起,向九尾蜂天灵盖打去。龙凤庄主神色突变,大喝一声,想出手阻拦,但他毕竟慢了一步,一道血光冲天而起,九尾蜂惨叫一声,倒地而死。
金人渔见状大惊,喝问:“这位朋友,你来龙凤山庄,意欲何为?赶快说个明白,不然,老夫可不客气了!”
朱比南向龙凤庄主微一拱手,说道:“闻得此处招亲,特来应招,不知在下有何不对?”
龙风庄主金人渔这时才看清了朱比南手上的兵刃,不由面色一变,忙走上一步,低声对朱比南说:“少侠请来后堂,老夫有话问你!”
朱比南一指九尾蜂的死尸,说:“此人罪当碎尸,在下一言既出,不可收回,待我料理完,再去后堂领教不迟。”
龙风庄主听到“碎尸”二字,面色又是一变,劝解说:“人已死去,少侠又何必让他粉身碎骨!”
“庄主不必见怪,在下是说到做到的!”朱比南是有意让金人渔看看他的手段,手中钢套凌空向地下一挥,九尾蜂的尸体,立刻一分为六。
方才二人交手,在厅上的几位少年侠士委实出乎意料,想不到这陌生少年不过两招,便将横行江南的九尾蜂击毙。而更令他们震惊的,是朱比南碎尸的手段,更是快疾狠毒,实乃天下罕见,不由人人失色,个个胆寒。
龙风庄主看这少年人全然没把他放在眼中,就感到今日要出麻烦,他恼怒地瞥了朱比南一眼,转身向后堂走去,朱比南也收起钢套,步入后堂。
九尾蜂的碎尸,自有家丁收埋葬不提。
龙凤庄主金人渔走进后堂,回头一看,朱比南跟了进来便指了指一张椅子,请朱比南坐下。朱比南也不客气,坐下后,问道:“庄主有什么话,请讲吧!”
金人渔没有马上说话,他默默地低头沉吟一会,这才问:“少侠前来敝庄,到底有何贵干?”
朱比南似笑非笑,满面嘲弄的神色,说:“跟外面的人一样,前来应招哇!”
金人渔看他一眼,又问:“少侠高姓大名能见告否?”
“在下朱比南。”
“朱比南?”龙凤庄主禁不住浑身一颤,沉声道,“江南绿林总领摘星追魂,是死在你手的吧?”
“不错。他与在下有杀父之仇,我杀他全家,不知对不对?”
龙凤庄主金人渔此时额头沁出细汗,目光散乱,过了一会,这才又沉声问道:“朱比南,你果然是来求亲的吗?”
“庄主问得也太奇怪了,别人来得,难道我朱比南就不可以来吗?”
“不,不对。”龙风庄主此时已汗流浃背,他呐呐地自语,“这,这是怎么回事?让人没法子相信……”
朱比南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对金人渔说:“这第一关考问,庄主问了五六个题目,按规矩算是通过了,请庄主让在下考第二关吧!”
龙凤庄主浑身一阵抽搐,犹豫了片刻,终于说道:“朱少侠如是诚心前来,老夫自当领你去通过第二关。”
朱比南好像猫扑鼠,他把金人渔戏弄够了,这才哈哈狂笑,厉声说:“老实告诉你,在下此来,哪里求的什么亲!”
龙凤庄主闻言,从椅子上跳将下来,喝道:“老夫早知你一派妄言。朱比南,你要想在此处兴风作浪,算你打错了主意。这龙风山庄,虽非藏龙卧虎,倒也不是泛泛之地。”
“难道比少林寺还要厉害吗?”朱比南不屑一顾地。
“这样说来,少林寺的变故也是由你而起?好,好,老夫猜得不错的话,你正是那碎尸人朱靖海的儿子,但朱靖海生平从未与老夫见过一面,更无什么仇恨可言,你今日寻上门来,究竟是何居心?”
朱比南冷漠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扫,说:“你与先父没有仇恨,这倒不错,但你兄长‘北海神君’却是当年杀我先父之人,兄终弟及,你要替兄还债的。”这番话,他说得平平淡淡,却是冷酷无情。龙凤庄主这样有修为的大侠,也禁不住勃然色变。同时,朱比南不容他说话,又道:“北海神君之女,现在你处,她更要替父还债。你,她,今日都不免一死!”
龙风庄主脸色苍白,一时间好像衰老了许多,他忽然扬声大笑,说:“好极了!看来你是有备而来。也好,老夫倒要领教领教你这一身武学,看你能不能将老夫置于死地。
哈……”龙凤庄主苍发抖动,显然他内心已激动到极点。
他走到门口,大声吩咐仆人,通知那些等着求亲的人,说今日庄主有事,明日再请。仆人答应“是”,匆匆走到外边去发告示。
龙凤庄主这才对朱比南道:“朱兄请吧,后院宽敞,一决胜负!”
朱比南冷冷地说:“胜则生,败则死!”
龙风庄主气得转身就走,朱比南跟着,两人一先一后到后院,这里果然宽敞,好像个小小的演武场,大概是龙庄主和龙女金秀嫔练武的地方。
朱比南放眼四顾,发现后院有座彩楼,估计是金秀嫔的闺阁,便说道:“庄主何不将小姐请到此处,一并解决!”
金人渔摇摇头说:“这倒不必,老夫如失败身死,她无力抵抗,必死无疑。”
“很好,庄主倒是爽快人,为此,在下倒要与你赌一赌三招之内,如不能将你利刃碎尸,在下甘愿将这颗元阳首级献于脚前!”
“朱兄,那就请进招吧!”
两人刚要动手进招,忽听一声娇呼:“叔叔!”
一条纤细的人影,如乳燕般疾飞而至。她来到场中,问道:“叔叔,你怎么与人动起手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风庄主一见这妙龄女子,脸上煞气立退,面色变得无比慈祥和蔼。目光里,流露的是无限喜爱。
朱比南在那女子站稳身形时,看了一眼,立时觉得像雷电所击,浑身猛然一震,他忙别转过脸去,心里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怖,使他不敢再去窥视她的面容。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驰名天下、震动青县的天下第一美女,龙女金秀嫔。
她娇柔地摇摆腰肢,走到叔叔跟前,问道:“叔叔,他是什么人?怎敢在家里与你动手?”
龙风庄主见她盯视着朱比南追问,不由黯然神伤,摇摇头说:“这件事,你就别问了,我与这个少侠非分个胜负不可。这位是叔叔的一个劲敌,万一叔叔不胜,你,你要立刻自尽……”说到此处,金人渔几乎落下老泪,又道:“你一定要答应我,免得遭受更大的屈辱。”
从金秀嫔记事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叔叔说这种丧气话。她那艳丽无比的脸庞上,呈现出一片迷惘之色,她忍不住又转身向朱比南看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位年轻人的侧影,他身材挺拔,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身上没带任何兵刃,不知为何叔叔对此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
她突然抬脚,款款走到朱比南身旁,轻启朱唇,吐气如兰,问道:“喂,你是什么人?
你和我叔叔有什么仇恨?非要分个高低,见个死活?”
朱比南见她莺喉燕语,不觉怦然心动,他已有些把持不住,不敢回头,也不敢吭声。这种感情,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
金秀嫔见他不动不吭,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推了他一下:“你这个人,怎么不说话?”
朱比南再也把握不住自己,退后一步,然后转过身去。一瞬之间,二人目光相接,朱比南忽然觉得,这一生,他再也不会忘记这女子的目光,脑海里再也抹不去这女子的倩影……
他失神地凝视着她,凝视这完美无暇的玉女,心中突然响起一个奇异的声音:“高高在上的师父啊,这个女子,可能使徒儿背叛你,使徒儿忘掉你的一切教诲……”朱比南的心在发疼,在呻吟…
金秀嫔第一眼看到朱比南的目光,心中也霎时掀起一阵波涛,她好像熟悉这个男子,却又从来没有见过,…他的面孔冷峭,神色冷漠、孤寂,但他的目光里,是温柔,缠绵,仿佛里边有细细的溪水,春天的和风,使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无限情意。她突然觉得,这世界上,只有这个男人能理解她的心,她的爱与恨,哀与悲……她不敢移开自己的眼睛,生怕她一转瞬,他就会消失,像轻烟随风吹散…这一瞬,是那么短暂,但又可决定人的一生!
朱比南首先从痴迷中惊醒过来,问:“金姑娘,你要说什么?”这声音里,没有一丝敌意,全是柔情,使金秀嫔心潮澎湃。
“你是谁?为什么要与我叔叔动手?”她的问话是那样的关切,声音是那样的甜美。
朱比南抬头看看金人渔,心头掠过一道阴影,他低叹一声:“金姑娘,谁叫你叔叔是北海神君的弟弟?又谁叫你是北海神君的女儿?在下要为父亲报仇,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朱比南这两句没头没脑的话,金秀嫔听了茫然不解,她秀目一瞥,带几分娇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