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问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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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相差无几,爹爹征求了我的同意以后,制成一付公子的面具,瞒着老主人,先用迷药将公子迷倒,然后由婢子化装成公子的模样,随侍在老人的身侧,留在家中,陪同他老人家,静候春秋谷的处置,以成全他老人家的这一番义举。”
蒋少白听到此地,已然大悟,不禁激动流着眼泪,喃喃自语说:“呀!天啦!汤叔叔,你老人家的牺牲,真是太大了,为了帮助我练成绝艺,不惜杏花山赌命,以自杀感动先师,使他们将我收归门下,没有想到你老人家为了救我,竟然还让珍姐姐为我代死,这,这叫我怎么才能报答你老人家的大恩呀!”
说到这里。突然离座站了起来,朝着汤淑珍跪拜了下去说:“珍姐姐,蒋家受此大德,一时无以为报,就请你先接受小弟一拜吧!”
汤淑珍见状,不禁慌了手脚,一把没有将他拉住,只好赶紧也跪了下去,回拜着说道:“主人,你,你,你这怎么可以呢?蒋氏一族百余人的生命,均系老主人一手所赐,婢子父女两人此举,那里抵得得上他老人家大恩的万一,你这岂不是存心在减损婢子的阳寿吗?”
“火凤凰”在听完他们所说的这一段经过后,感到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此时见状,不禁也站了起来,走过去将他们同时拉起说:“白哥哥、珍姐姐,你们谁也不要拜谁啦!真正要叩谢你们的,应该是全苏州百里以内的生灵。然而,他们又有谁知道你们为了他们,作了这么大的牺牲呢?”
蒋少白被“火凤凰”拉起以后,又马上正色对汤淑珍说:“珍姐姐,既然如此说法,我们也用不着再表面上客套了,不过,主仆的名份,说什么也请你不要再提,否则,小弟只好从此告别,永远避不见面了。”
汤淑珍自小就与蒋少白在一起玩,可以说得上是一对青梅竹马的伴侣,尤其她的智慧早开,在蒋家遭受迫害的时候,早已对这位小主人暗生情愫,所以当汤桂要她化装成小主人的样子,代他一死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就一口答应下来。
十年后的今天,与蒋少白再度见面,彼此均已长成,发现当年的小主人,竟然长得如此潇洒英俊,内心更为倾慕不已,然而自知限于身份,不敢存什么奢望,现在听到蒋少白要求取消主仆名份,心理自然极为愿意,但因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一时之间,反而显得非常迟疑地说:“这,这,这怎么可以……”
“火凤凰”与汤淑珍交往在先,两人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虽说那时不知道她是一个女孩子,但一知道她易容的原因以后,内心对她只有更为敬爱,自然不愿她屈居人下,闻言之下,登时感到不耐地抢着说:“这……这……这什么呀?就凭你是霹雳三魔的门下,也不能委屈你呀!白哥哥说得一点也不错,依我的意见,干脆我们三人,结拜成异性姊弟,怎么样?谁要不答应,我就同谁没有个完。”
蒋少白还没有想到这点,闻言立表赞同说:“对!对!玉儿的意见,再好也没有了,珍姐,如果你不答应,那就是看不起我们了。”
汤淑珍被他们两人这么一挤,那还有什么话说,微微考虑一下,终于点头说:“好吧!既然主人和马小姐这样看得起婢子,婢子再要不识抬举,岂不……”
火凤凰听到这里,突然顽皮地将头一偏,朝着她做了一个鬼脸说:“啰!又来了,我的好姐姐,你说你该怎么个罚法!”
汤淑珍一时不知所措,愣了一愣说:“该罚!为什么?”
火凤凰小鼻子一皱说:“为什么?现在还有谁是主人和小姐呀!”
汤淑珍恍然地笑着说:“好,好,该罚,该罚!”
接着将声音放低,就着她的耳边说:“就罚姐姐给你再找一个白哥哥,怎么样?”
“火凤凰”闻言不禁羞得脸上一红,就将身子一歪,倒在她的怀里撒娇说:“死姐姐,你坏死了,我不来啦!”
两人这么一闹,屋子里的气氛,登时变得轻松起来。
蒋少白自从在酒楼上与他们相遇,由于心灵一直为仇恨的怒火,给充塞得满满的,始终就没有好好地对她们仔细的打量过,此时目睹她们打闹时那一份女儿的娇态,才真正领略到她们绝世姿容,一时之间,不禁看得呆了。
汤淑珍被火凤凰撒娇地往身上一靠,一时没有防备,几乎被她靠得歪倒了下去,身形一动之间,眼神恰好与蒋少白对了个正着,发现他正呆呆望着自己两人,不禁心头莫明其妙地跳了起来,脸上更不由自主地飞上了一阵红晕,于是连忙将头低下,赶紧将火凤凰从怀里推开,感到很不好意思地说:“鬼丫头,不要疯了,他正望着我们想笑呢!”
火凤凰哼了一声说:“他敢!”
可是当她将头一抬,发现蒋少白那一对灼热的眼神,真的盯在她们身上时,脸上竟也不由自主地飞上两片红晕,因此马上站了起来,反手打了汤淑珍一掌,微嗔地说:“都是你,等会再同你算账!”
一掌打下,不等汤淑珍回手,人早巳像一溜轻烟似的,打开了房门,向屋外冲了出去。
蒋少白为她这一下突然的举动,惊得回过神来,连忙喊道:“玉儿,这么晚了,你还跑出去干什么呀!”
玉儿此时已走得不见了影子,只听得她那银铃似的声音,从门外远远地传了进来说:“既然结拜,就得叫店伙给我们准备一点香纸蜡烛,总不能马马虎虎说说就算了嘛!”
汤淑珍闻声之下,不禁望着门外,露出一付又爱又恨的神态说:“这丫头真叫人拿她没有办法!”
蒋少白似乎心有所感地叹了一口说:“唉——我真羡慕玉儿,只有她才能这么无忧无虑,这种心情,恐怕我们再也不会有了。”
汤淑珍回头望了他一眼,也幽幽地说:“白弟,但愿上天保佑,让我们早日手刃亲仇,否则恐怕我们一辈子也安不下心来。”
两人的神色,突然又黯淡了下来,彼此默然相对了一阵,蒋少白方始打破沉寂,向汤淑珍问道:“珍姐姐,既然你化装成我的样子,陪同先父静候春秋谷的人出现,又是怎么逃出来的,那些人的面貌,你还记得清楚吗?”
汤淑珍摇了摇头说:“这些贼子们实在够卑鄙的了,自从老主人将所有仆人遣散以后,第二天我们就被他们暗中下药迷倒,然后一把火将整个山庄付之一炬,根本就没有露过面,叫我怎么能认得出他们呢?”
蒋少白大感意外地说:“什么?他们用的是这种卑鄙手段,那你……”
汤淑珍这时忽然从头子上取下一串珠链,打断他的话斗说:“白弟,你该认得这串项链吧!姐姐的一条小命,就是它给救下来的。”
一面说着,一面将珠链递了过去。
蒋少白接到手里一看,有点困惑地说:“咦!这串珠子,不是我小时候天天戴着的吗?它怎么会救了你呢?”
这时“火凤凰”业已吩咐店伙,替她将香纸蜡烛,买了回来,刚一跨进房门,正好听到这一句话,连忙接口说:“什么珠子,给我看看好吗?”
蒋少白马上将手里的珠链,转递过去说:“啰!就是这个?”
“火凤凰”可是一个识货的行家,当她放下香纸蜡烛,将珠链接到手里一看的时候,两只眼睛霎时瞪得像鸡蛋一般,几乎惊奇得整个呆了,好半晌,方始叫了起来说:“啊!这不是传闻中的魔链吗?”
“不错,它正是传闻中的魔链,不但里面有避火、分水、定风、防尘、辟毒、骗邪六颗无价之宝,就是用作陪视的珠子,也粒粒都是万金不易的罕见之物哩!”
蒋少白似乎并不知道这串珠子的宝贵,听到她们这样一说,也感到惊奇地啊了一声说:“原来它就是魔链,我自己戴了那么多年,可还真不知道它的价值呢?怪不得珍姐姐说它救了她的性命,看来冥冥之中,究竟还有几分天意。”
“火凤凰”不解地问:“那可是怎么回事呀?!”
汤淑珍只好把春秋谷暗中迷倒他们放火焚庄的事,又复述一遍,然后继续说道:“当年爹爹既然要把我化装成白弟的模样,自然要把白弟身上的一切东西,取下来让我戴上,幸亏他老人家不知道这串珠子的宝贵,否则也许不会留下哩!”
火凤凰似乎感到有点疑惑地问道:“不对吧!你戴了这串珠链,百毒不侵,又怎会让他们给迷倒呢?”
汤淑珍望了她一眼说:“玉儿何必那么性急,让我说完再打岔好不好,那些贼子们迷倒我们的东西,根本不是毒药,而是一种罕见的死不了,辟毒宝珠,自然不会发生作用罗!”
蒋少白心理也有同样的疑问,这时方始恍然明白,但想了一下以后,不禁又好奇地问道:“珍姐,你怎么知道他们用的是死不了呢?”
汤淑珍加以解释说:“本来我也不知道他们是用的死不了,那是恩师后来告诉我的,老实说,如果不是恩师在火发以后,恰好采药归山,跨鹤从上空经过,一时心血来潮,降落查看,把我救走的话,姐姐即令仗着避火珠的功能,幸免劫难,也许在第二天,就要让他们发现真相,再度迫害了!”
蒋少白与火凤凰两人,同时啊了一声说:“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了,天意,这是天意!”
三人彼此感慨地对望了一眼,“火凤凰”又接着问道:“珍姐姐,你和白哥哥分开了十年,怎么还能化装出他的样子来呢?”
汤淑珍从怀中将最初取下来的那付面具,重新拿了出来说:“其实说穿了,一点也不奇怪,爹爹当年所做的这付面具,是有松紧性的,可以随年龄大小,发生变化,否则,爹爹在老主人家里那么久,尤其一天到晚陪着白弟,如果不是这种面具,那还有不露出破绽的道理。”
蒋少白将她手里的面具,拿过来看了一看,不但具有松紧的性质,而且还有点透明,戴在脸上,肉色隐隐透出,使得表情都与常人无异,不禁深加赞叹说:“妙、绝,真没有想到他老人家还有这么一手。”
第六章 玉狮秘密
“火凤凰”闻言,连忙抢过来仔细地看了一看,也忍不住拍案叫绝道:“妙,妙,如果再有一付,我也化装成白哥哥的样子,那该多好玩呀!”
一面说着,一面将面具递给汤淑珍。
汤淑珍接过面具以后,望着火凤凰笑了一笑说:“可惜制作这种面具的材料,太过难找,否则姐姐倒可以替你再作一付。”
“火凤凰”高兴得叫了起来说:“原来姐姐也会,我还只当你那时年龄太小,没有学到哩!如果找到了材料,你可要给我做一付啊!”
汤淑珍不犹豫地说:“谊属姊妹,那还有什么问题,将来有时间,我干脆把这一门易容的技术,完全转教给你和白弟,好不好?”
火凤凰不禁喜出望外,兴奋得跳了起来说:“好,好,珍姐姐,你真是太好了,现在我们真正结拜了姊弟再讲。”
汤淑珍望着她那一付兴冲冲的天真样子,笑了笑说:“玉儿,说了就算数,何必一定要拘于形式呢?”
“不成,不依规矩,怎能成方圆!如此大事,岂可不慎乎?”
火凤凰故意咬掉了两句文,最后那个乎字,还拉得特别长,蒋少白和汤淑珍两人,全给逗得笑了起来说:“好!好!依你!依你!”
欢笑中三人一齐动手,将香烛摆好,立即慎重地焚香跪拜。
经过余齿以后,汤淑珍与蒋少白两人同年,都是十八岁,不过汤淑珍出生较早,算是大姐,“火凤凰”马小玉只有十七岁,只好敬陪末座,屈居老三了。
结拜以后,三人的感情,很自然地又亲密了许多,彼此重新落坐,火凤凰这个急性,立即又忍不住地向蒋少白发问说:“白哥哥,这下该说你的啰!如果我没有猜错,珍姐姐的父亲,一定就是十年以前,约斗天下二绝的那位神秘怪人‘疯狂山人’,对不对?”
蒋少白一听她提到此事,神态立即就得肃然起敬,沉默了一会,方始激昂地说:“不错,正是他老人家,当时他老人家要求两位先师代办的事,就是要先师将我收下,并且帮我练成一身绝艺,好让我能够亲自报仇。”
火凤凰一听没有猜错,问题可就多了,不禁感到兴奋的问道:“听说他老人家不懂武功,但表现得那么神奇,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呀?”
汤淑珍出道没有几天,根本就不知道杏花山赌命这件往事,闻言之下,更显得无比的激动说:“白弟,爹爹真的和天下二绝约斗过吗?”
蒋少白深深地吸了一只气,然后极为钦敬地点头说:“不错,这件往事,给大家留下不少谜团,不过,如果大家知道他是一位举世无匹,而又为人知机关巧匠的话,就不会有这些疑问了。”
“火凤凰”仍旧有点不太相信地说:“机关,你说那一切都是机关?”
蒋少白望了她一眼说:“一点也不错,不但三探顶所放的风筝,杏花湖畔的烟火,全是机关,就是他老人家所露的那一手六合传音,以及挥手送纸,无声现身,也是应用机关。”
语音微微一顿,略为整理了一下思绪,又继续说:“他老人家把我救出以后,曾从先父口中,须知当世唯一能与春秋谷抗衡之人,只有鱼际三探与天下二绝这几个绝顶高手,但三探从来没有在江湖上露过面,是否真有其人,不得而知,要使我练成一身绝艺,只有寻找二绝,才有希望。”
火凤凰忍不住打岔说:“二绝那时不是已经失踪很多年了吗?”
蒋少白说:“这就是汤叔叔为什么要向先师公开挑战的道理了,他老人家经过打听以后,深知两位先师名心极重,所以才采用了这个激将的方式,先师如果还在人世,那还有不现面的吗?”
火凤凰不以为然地说:“较技也得要看对手,万一两位前辈认为不值得露面,岂不是白费心机吗?”
蒋少白说:“所以他老人家要选在欲望峰顶,放出那么大的一只风筝,在先师露面的时候,又要露那么一手‘六合传音’的玄虚呀!目的就是使得先师深信他身负绝学,值得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