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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秋日映花红 by 平江秋日 (古装+虐心+be)-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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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莲都者,只有商、侠、客。。。。。。难道你是来游山玩水的闲人麽?”公子柳眉略挑,上下打量著这个年轻人。 
“我。。。。。。”江湖多险恶,沧怡考虑该是如何说圆滑,又不透露琐节。 
“如何?”玉手摊开,上面正是托著那几两不知其味的茶叶。 
顾沧怡真正觉得自己在为自己找麻烦,竟寻上了这样一个样貌惊人,气度却值得商榷的不凡人。 
“我,我们是出来乍到的游客。。。请求公子分些莲蕊可好?”实在是不想再多生枝节(其实已经生了)。 
“是麽?”杏眼微微眯起,嘴角上翘,一丝嘲意,“既是贵客,那便是舍与你些。。。三思,将茶丝分些给这位。。。你叫什麽?” 
“顾沧怡,沧海一粟的沧,怡人的怡。” 
“沧浪之水天上来?你与平江福地。。。有联系麽?” 
沧怡一怔,如此狭小的地方,他也知道麽?真是人不可貌相。 
“沧怡正是从平江府来。。。”沧怡点头,接过女子重新包上的茶。小心翼翼地揣在怀中。 
“。。。。。。从天堂而来,对中原其他景色必是有所挑剔了。。。”公子低头,放下面纱,“走好。” 
“谢谢公子,我,我。。。”顾沧怡实在是曲解了他,这公子也是大度的人,自己却是左右闪烁其辞。 
“真是个呆瓜,公子公子的叫个不停,你不知道我家公子是莲都花魁吗?应是尊称‘花魁大人’。”姑娘又是有些不满。 
“花。。。花魁?!”男的也能称作花魁吗?不对!不对!他,他竟是风月场中的人吗?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公子看见面前的青年脸色乎青乎白的,瞬间变幻无常,也是低声笑出声:“男子。。。才貌卓绝。。。依旧可以是花魁啊!” 
“啊啊啊?”沧怡不知这人竟有读心之术。。。 
“公子,这人好好笑哦!他难道不知今年莲都的花魁吗?”被叫做三思的女子又是笑得花枝乱颤,沧怡终於知道自己是孤陋寡闻。 
“三思,想是顾公子乍到这里,不熟风情呢。” 
“确实。。。咦?”沧怡呆愣之际,肩上压来莫名的分量,耳廓一热。 
“要知道,与莲都花魁会上一面可是难得。。。这位公子。。。今天你可是有幸一睹我真容呢。。。。。。”公子在这川流不息的道上直接倚在沧怡身上,万种风情地吐呐著挑逗之语,“顾公子。。。可愿与我秉烛长谈?” 
“啊?!”青年连连後退,白衣公子只得离开倚靠。 
似乎连那个聒噪的丫头都没有料到主子会突然这样轻佻,顾沧怡的惊讶更是不言而喻了。怪不得一开始与他行走,招致如此多注目。原来。。。大家都知晓这颠倒众生的身姿是莲都的花魁 
。 
这人也是怪异,一开始冷淡,现在又是戏谑不已。。。记忆里似乎有人也是如此性格变化甚为神速。 
“解忧。。。”口中喃喃自语,出来这麽久,不能再多耽搁了。连忙作揖言谢,“这位公子,今天自是感谢,如若有缘,定当回报。” 
“月葬花。。。”回报?真是俗套的说辞。 
“什麽?” 
“吾名。”翩翩身姿在淡笑声中步上泊船,沧怡心中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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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待那人很特别呢。” 
“有麽?” 
“从未见你。。。主动示好某人。。。” 
“他很有趣啊!” 
“有趣?” 
“明明自称游山玩水,却是行色匆匆无心恋景;一身游侠打扮,却又像儒士般作揖行礼;还有他两腿外曲,想是长时骑马所至,试问,有哪个游客是策马游览河山?还有。。。我触过他身骨,没有武功。。。” 
风华绝代的丽人,掀开竹帘,向岸上望去,捕捉那个已经快消逝的身影。 
“公子?” 
“你说这个浑身上下都是矛盾的人。。。是不是很有趣呢?”一抹不知其意的微笑浮上脸庞,只是无人能察觉。 

第九章 
“月葬花?冷月残光葬落花?真是个凄楚的名字。”我搔搔头,想著那公子绝美的笑,心中没有来由地涌上一丝落寞。 
这个花魁与人们口耳相传的妓名伶竟是太多不同了。下意识将手中两个纸包捏紧,赶紧加快脚步回客栈。该是有人等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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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一路小跑地赶著,踏进客栈的们,却发现环绕著怪异的氛围。原先冷落的底楼打尖处,不知何时坐满了客人。 
看他们宿杀的阴霾缠绕,狠狠瞪视著过往的每个行人。我几乎是双腿打颤地在注视中上了客房。现在未到晚膳时,这些武林豪杰济济一堂,真是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双脚已经登上二楼,忍不住朝楼下一望。掌柜的和小二也是战战兢兢,不敢造词,吆喝的声音都低矮了半截。而我这一回头,又是招致几个眼利的几记眼刀,只觉得脖子发凉,我赶紧回了房。 
心悸未平,直接坐在竹榻上歇息了一会儿。忽想到自己该去他们那里一趟。便首先敲开了解忧的房门。 
他们似乎在商讨著大事,解忧脸上有些紧绷。彦亭见到我有些欣喜。 
“你可是回来了,让我好找!”彦亭呼出一口气,我心中涌上暖意。 
“东西买来了?”解忧靠近过来,“出去了好久,难道是迷路了?” 
“没有。。。”我面上一红,还是缓些时候交给他,给他一个惊喜。我右手递上了他需要的药材。左手往身後躲藏著,紧紧攒著一小包莲蕊。 
“想是贪恋沿街繁华了吧?从未见过这麽络绎不绝的人流,自然要好好玩转街市。”彦亭坏笑著。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说笑?”解忧不知为何,脸上隐去了温柔,有些严肃。 
“那个。。。楼下聚集了好多。。。侠客。。。究竟是。。。”我忍不住插了口。 
“。。。。。。”解忧与彦亭眼神交流著,仍然是只有他们自己才能读懂的东西。 
“沧怡,我们也下去吧!”解忧难得如此强硬,没有征求我的意见。 
“可不可以。。。待会儿。。。下面的人。。。很可怕。”毕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带著银剑利刃的侠客,我始终是平凡人,下去,也是吃不下饭的。 
“你在说什麽呢?”彦亭又是不明的笑意挂在唇上,“我们正是要下去与各位江湖前辈打招呼啊!” 
“这也是江湖的规矩?”我诧异。那些铁铮铮的硬汉,也是参加什麽武林大会的各路人马麽? 
“那是自然!”彦亭走了过来,“我们可是等你好久,再不下去,解忧就没有好脸色了。” 
他在说什麽?我的脑子混乱成一片。 
这不是他们江湖中人的聚会麽?和我又有什麽关系?这不是开玩笑吗?我怀疑的视线望向风解忧。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的风解忧。。。不对劲。他没有解释,没有回望,没有微笑。。。只是避开我的视线。。。径直走出门去。 
“彦亭?他怎麽了?”我又问苏彦亭,他依旧浅淡一笑。 
“顾沧怡。。。。。。天山派的所有同僚,都在等著你呢!”冷冷的回应刺得我心惊。 
不解,不明,不懂。楼下的都是天山派的麽?所有天山派别的?不是武林其他教派的?在我渴望理清脑中纷杂的头绪时,一手被苏彦亭狠狠抓住。 
“好痛!彦亭!这是做什麽?”他的手指如同钢爪利器掐著我的皮肉,容不得我挣脱。 
“只是。。。怕你再不见踪影。”他的脸上失去了笑,拖著我,走出了寝室。 
“这。。。这又是为何?!”心中有些恐惧,这样的苏彦亭,不是那个只知调笑的少爷;那样的风解忧,也不是那个温柔的侠士。他们好生奇怪! 
“觉得奇怪麽?”他冷嗤出声,“我也是觉得,让你这样身份的人能出席我们天山派的聚会是有些奇怪呢!” 
他身子虽比我孱弱,但毕竟是练过多年武艺。硬是将我从房中拽出,拉到了门外的木梯围栏边。往下一望,解忧正站於几十双锐目之下。以一敌众的气韵,丝毫不见弱势。 
彦亭亦是有些紧张,当对视上解忧的目光,便挺了挺腰杆,拉著我下楼。 
这时我发现,店门,已经闭合。店家,也不知躲到何处了。 
这场面,该是我要面对的吗?我。。。顾沧怡。。。何德何能,站在这些武林高人面前?好似有些眉目,又似一头雾水。待面对解忧冰冷的目光时,我的心,也冷寂了。 
各色衣著,各色年纪,各色的神情,只是在我和彦亭下楼的一刹那,连时间都静止了。 
那一刻,我对自己说,安心,解忧与彦亭只是玩笑著将自己介绍给天山的同僚;安心,大家都是义气江湖之人,不会为难自己;安心,风解忧是最信任你,亦是你最信赖的人;安心。。。。。。 
却见风解忧跨上前一步,站在中央,扫视一下众人,道:“此人。。。正是顾盼飞与花炼绝的儿子了。” 
我的脸色刷地变白,顾盼飞。。。不就是我娘亲的闺名?那个花炼绝。。。又是谁?!谁是他们的儿子?! 
我扭头,对上了苏彦亭侧探的目光,一丝肯定与一丝鄙夷。 
“是。。。我麽?”手上微微沁出薄汗,左手的茶丝会不会被浸湿? 
一瞬间,静谧无声。这些人的目光都渐渐深邃难懂起来。 
“顾沧怡,你就是这世上唯一知道殒日剑的人了!”风解忧这时才露出一抹笑,没有温度的,令我抑止不住战栗的笑。 
“你们。。。怎会知道我。。。母亲的名字?”嘴唇有些颤动,我用牙咬住。眼前的情景让我如同坠入云里雾里。陌生的视线中,有兴奋有怀疑;熟悉的视线中有激动有冷漠。 
我只知道,现在的风解忧不再是和自己一同踏赏落日红花的那个人。手不觉一松,“啪!”,莲心的尸骨就这样散落在地上。 

母亲临走前的最後那句话我记忆犹新: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涉足江湖,靠自己活下去。 
人不是相互依存的个体麽?人不是要相互扶持著走到最後的麽?我总是在试图否定娘的谬误。但是,最终,我败了。 
当他的脸上带著冷峻面向我时,当他的双足践踏在散落一地的茶丝时,我感觉自己的胸口抽痛起来。 
“你可知,为了确认你的生世,我们想尽办法套问你的话?”苏彦亭道。 
我不知,我只是知道,有人与我策马驰骋,促膝冗谈。 
“你可知,为了寻那魔剑,每每解忧与你独谈时,我都快掘地三尺?”仍是他在说道。 
我不知,我只是知道,有人赞我聪颖善良,邀我同途。 
原来,我在风花雪月时,有人在笑我是傻子; 
原来,我那日的自报家门是帮了他们核对了身份; 
原来,他那日轻佻抚触是为了搜我身上是否有线索; 
原来,所谓的武林大会只是天山派自导自演的一幕闹剧; 
原来,我相信了最不该相信的人。。。。。。 
“顾沧怡,你可知花炼绝是谁?”依旧是第一天认识的风解忧,那样的风尘飘逸,那样的波澜不惊。 
“谁?你们不是说是我爹麽?”我浑浑噩噩著,妄图保持一分冷静。但是,心中的喧嚣直直扑向头颅,让我再也无法思考。 
“他,可是先代教主的左翼护法。。。若不是他偷去魔尊的绝世兵器,他也不会被魔教追杀至死!”众人听到此言也有些交相议论,传到我脑中竟绞成了“嗡嗡”一片。 
“顾沧怡乃孤陋寡闻一介市井。。。。。。并不知道什麽魔教的。”我说的是事实,这个有名无实的爹,我可是不知道他的来历。你们倒是比我还要清楚啊,该多谢你们提供了详尽的身家资料麽? 
“顾沧怡!你不要装作傻子!这殒日剑不在你身上,也不在你所居小筑内!定是被你爹藏在某个隐秘之地。快说吧!免遭皮肉之苦!” 
彦亭的声音还是如此悦耳,只是那狰狞的表情实在与他不相称。 
我摇摇头:“我,确实没有听说过魔剑。” 
“风解忧!你对这余孽未免太过优柔,索性严惩後再让他招!” 
“不可,不可,魔教非池中之物,若是伤了他,以後招致其他教众报 
复。。。” 
“老匹夫!未想你竟然贪生怕死!依我看!这天山一脉若真是对著这小子无法,不如直接交於我们散客!” 
风解忧是该让天山归为一宗了。我心中暗嘲,他所说的天山众徒分崩离析,竟是没有骗我。 
面无表情,看著这些自诩的大侠争执著。 
“掌门师兄。。。”苏彦亭面色有些难看,这样混乱的场面是他始料未及的。 
只见风解忧神定自若,只是吼道:“都给我闭嘴!” 
老的少的,突然被这麽宏亮的声音给震撼住,瞬时噤声,偶尔一两个人还在窃窃私语。 
“若是有人不服我风解忧,定是可以出来单打独斗。三年前,吾与你们约定之事,今日已经做到──查得殒日下落。” 
“但是,风掌门,当时,确实约定,得殒日者归为天山派掌门,统领所有教众。今日你却是只领著一问三不知的男子,又有何意义?” 
“一闻三不知?各位省心了,我,会让他所知的,详尽托盘而出!” 
那个熟悉的人露出让我陌生的表情,终於要用强的吗? 
我猛然抬起头,若是真的难逃此劫,就让我明明白白斩断我们的过往罢。 
“做什麽?”彦亭见我动作迅猛,下意识用力拗住我的双臂。 
“落日下,你的话,都是假的吗?”视线直接射入他的眼睛。 
“江湖人,原本就是尔虞我诈地苟延残喘,今天的朋友或许就是明日的敌人。沧怡。。。。。。你还真是单纯过了分。”他无奈地扯出僵硬的微笑。 
“是。。。麽。。。”也不知自己喃喃著什麽,突然发现自己总是喜欢活在幻想之中。八岁之前,被人欺瞒不自知;二十岁,又被人当成闹剧中的木偶摆弄。 
天山的胜景。。。。。。恐是无缘再见了啊! 
“。。。。。。”风解忧迟疑著,也不知在想什麽。 
“那麽。。。。。。你,从来没有喜欢过。。。顾沧怡麽?”抱著最後的希望,即使他要铲除我这魔教残余。。。。。。只要让我知道。。。。。。除了母亲,除了苏一,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曾经喜欢过我,这就足够了。 
此言一出,教众唏嘘不已。风解忧也是脸色深沈到了极点。 
“顾沧怡!你这妖人!”一记耳光崔不及防地扇在脸上,我捂住脸,惊恐地望著苏彦亭。 
“彦亭?”风解忧也是惊愕。 
“自你那不知廉耻的娘嫁入我家,我的恨就一天没有少过!”他怒视著我的脸孔,双眼仿佛要射出利剑将我千刀万剐才好。 
“你娘私通魔教之人,还能得到我爹垂爱,我娘却只能终日以泪洗面,最後郁郁而终。也亏得你是个野种!不然,怕是你的福分要比我还要大了!” 
彦亭的娘是因为抑郁而终的麽?怪不得苏老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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