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生1(虐,生子,玄幻)作者:路人甲甲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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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有些急躁,因为总觉得自己还离强大很远,总无法保护他,因而那么久以来他一直做的只是远远的看着,努力修炼,不断增强自己的实力。他那时想,双真既然自愿待在帝宫里,他也无话可说,至少他是安全的。现在他为了当时这想法恨不能把自己千刀万剐。
好在平安无事,还能安宁的躺在这——在他怀里。
细微的体香在这时变得极其的明显,诱惑一般传递进了他的神经各处。
睡不着。
怎么可能睡得着?
非遥眨了眨眼睛,试探的轻声唤道:“双真?”
没有回应。
非遥嘴角弯起来,小心翼翼的扶着趴在他身上的小鬼,缓缓的凑近。
以他的为人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只是,理智在这种时候一般是被忽略不计了的。本来经过上次,他决计是不要再轻举妄动惹恼他的,他很想乖乖的搂着他一觉睡到天亮,可是身体自己动起来了呀,这可不能怪他。
毕竟……渴望太久……
本来似乎是可以忍耐几百年都没问题的事情,可一旦真正接触了,那种埋藏在身体深处的涌动却像是蛊毒一般,怎么都克制不住了。
凑近的地方是脸颊,非遥轻轻的吻落在上面,只一下,便又退开了。
呼吸有点乱,心跳稳不住了。
那人的嘴唇好像沾了什么香似的,引诱他吻了上去。
先是轻触唇角,然后慢慢勾勒着唇线,终于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四肢已经因为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麻了。
贴上了柔软的嘴唇,非遥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动也不敢动。耳朵几乎要被心跳声胀破。
好想抱住他……
一声轻咳突然从外面传来,非遥大大的吓了一跳,几乎是反射性的退开躺了回去。
可是手脚僵硬的等了半天,什么动静也没有,再细听,又只有熟睡者安详的呼吸声。
非遥觉得自己简直是做贼心虚的典型。
松了口气,回神看对面的人。
那人依然安静如初,看不清晰却又让人无法忽视,就像很久以前记忆里的那样,温润的光华不由自主的从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
算了,睡吧。
非遥凑上去,在他的眼上印下一个晚安吻。
眼睫微颤。
“你醒着?”非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双真没有回话,呼吸却不如刚才那么安稳了。或许刚才不是双真的气息太平稳,只是他自己太过紧张,以至于轻易被瞒了过去。
非遥知道他醒着,一股怒意渐渐升了上来。并不是恼羞成怒。双真这样摆明是想躲着他,回避他的感情,不敢也不愿给他半点突破的机会,宁可假装睡着也不面对他。
非遥沉下声音道:“如果不想把大家都吵醒就别装睡。”十足十的威胁。没错,他生气了,因为他的掩饰、逃避、想也不想的下意识的拒绝。
双真缓缓睁开眼,看不清对面的人,却感受得到他的愤怒。
“为什么装睡?”努力平静,确实的质问。
“没……后来才醒的。”
“那为什么后来不睁眼面对我?”
“……”
“说话。”
“……你……想我说什么?”
非遥沉默了。想他说什么?不爱他?不想面对他的靠近?想自此躲得越远越好,至多只是朋友?
非遥努力的压抑:“你在怕什么,双真?”
“我没有怕什么……”
依旧淡然的声音,非遥却听得难受,心像是被什么揪扯着一般,一点点的疼痛漫了开来。
愤怒却还是在的。
他手上用力,一把将双真搂得更紧,几乎是鼻子挨着鼻子的距离。
“你是在怕。”那样近的距离,眼中的光芒都可以映出彼此,“你怕爱,也怕恨,感情对你而言像妖魔鬼怪,唯恐沾上一点。你知不知道风炎曾说过这样的话——他说你爱上芸帝是情不自禁,恨他也是不由自主,这两种感情让你对他念念不忘,因为它们都是至深的;他说他怕你总是只有先恨了才能把爱牵扯出来,然后生生把自己折磨死。我虽然不甘心,但他说的很正确,双真,你把爱和恨放在一起封存起来只会害了自己——你就这么害怕吗?”
如果现在有什么光线,非遥一定可以看见双真有些发白的脸色。
他不知道为什么非遥似乎对他很了解,连风炎也把他看透了似的,他的伪装在这两人面前成了可笑的面具,一切心思都毫无保留的被窥视拆穿,衣不蔽体。
他咬牙,缓缓地深深地吸着气,借助吐纳将不安排解出胸口,努力平静自己混乱的思绪。
非遥却吻了上来,堵上一切即将归位的理智。
这个吻带了些极力按捺住的冲动和怒气,但仍是温柔的亲吻,轻触一下便退了开来,却足以打乱双真的思维。
“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在这种时候深呼吸?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吗?自以为冷静,不过是自欺欺人。”
非遥说的话一针见血,扎的双真无处可逃。
似乎感到了他的心情,非遥的声音终于有一点柔软的趋势:“至少……在面对我的时候试着不要防得那么严、躲得那么狠好不好?我现在还不会告诉你我究竟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爱上你不会比你爱上芸帝的时间短,更不会比你浅。你记住,既然我可以守护你那么多年,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你变成怎样,我也一样可以继续守着,只希望……你至少肯面对我……”
面对非遥的告白,双真依旧沉默,却是少了紧张而带着些茫然。
暧昧而柔软的气氛渐渐弥漫开来,两个人缠绕的呼吸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彼此拥挤,勾乱了所有条理清晰的思想。
“啊!”非遥低声轻呼,打乱了这氛围,“就算生气,也不用掐我呀。”
抱怨的人没看到双真一脸问号。
“……喂,你还来?你不知道这么做我可不敢保证后果啊……你明知道我……”非遥整张脸莫名奇妙的红了,庆幸双真看不到。
黑暗中某人极力压抑住不稳的呼吸,忍不住更凑近眼前的人,嘴唇几乎贴上诱人的红唇。
双真后退,抬起手挡开他:“你又要干什么?”
“什么我要干什么?明明是你……咦?你的手在这?那下面的……”
非遥猛地恍然大悟,愤愤的伸手抓住罪魁祸首,一把将某只捣蛋鬼拎了出来。
非遥磨牙:“我就知道是你这个臭小子!”
“行了,”双真冷静道,“你别欺负他,要是把他弄哭了遭殃的可是我们。”说完转身面向墙壁躺着,忍笑。
“到底谁欺负谁啊……”非遥狠狠瞪着手里的肉团团,恨不能再把它捏得更圆。
转头看见身边的人背对着他,漂亮的颈项隐隐的从散开的黑发中露出来,即使在黑暗中只有一点点不清晰的轮廓,对他来说也足够的诱惑了……
“双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不说我可要欺负你了……”他玩笑的声音近在咫尺,一边抱着小家伙一边倾身一副要压上去的架势。
双真的背影僵住。
非遥贴近了。就算吃不到,吻一下解解馋总行吧。姑且……就当这是“面对他的感情”的第一步好了……
轻咳声再次响起。
优雅的声音从身后的房门处传来:“非遥,说了那么多话,口渴吗?要不要我给你端杯茶?”
非遥顿住。
转身狠狠瞪向风炎的方向,咬牙切齿:“不必了,多谢。”说完抱着小孩生硬的躺下。
风炎微笑:“那么,晚安。”
双真这一夜睡得既困惑又安宁,矛盾的让刚醒来的他还一时不适应嘈杂的声音。
好像有什么人在争吵。
“……凭什么是我去?风炎,你的理由也太荒唐了,不要说你没有参杂私心!”
“叫什么?想把他吵醒吗?我有私心又如何?你不能否认你必须得去一趟,不然未免太可疑了。还是你打算如实相告?”
“……”
“既然说要合作就得做好这样的打算,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只要是有利的行动你都必须支持。我想你在雷门的时候应该深知这是合作的必要心态。”
“好了!不用你教我怎么做!”
双真头脑有些混沌,基本没有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他四处看了看,瞧见希夷站在房门边上偷偷的往外瞧。
“希夷?”
希夷吓了一跳,回头看他:“你醒了?”
“嗯。”双真找着自己的衣物穿戴上,边随意的问道:“是风炎和非遥在外面吗?他们在吵什么?”
希夷有些暧昧的笑笑,说的话却是十足的隐瞒:“没什么,一些小事不合罢了。两个人都是争强好胜的性格,要合作难免有些摩擦。”说得在理,心里却忍不住有些揶揄的瞧着双真。为什么吵?还不是为了某个喜欢躲躲藏藏又不解风情的呆子么?
他拉开门走出去,适时的提醒两个人某呆子已经醒了,该藏的话赶紧藏好。
非遥知他醒了,走了进来,脸上明显带着急躁和不甘。
“双真,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希夷为了你的复原配了一些药,正在找药才,我得去帮忙。”
“现在就走么?”
“嗯。”他显然很不满,用眼角瞪向风炎,又转头看双真,“虽然这里很安全,但我还是很不放心。我不在你万事小心,尤其——要小心某些图谋不轨的人。记住,我一定会守着你的。”
双真失笑,非遥这样子简直像只护蛋的老母鸡……呃,如果非遥知道他这么比喻他大概会气坏的吧。
希夷在一边看好戏。风炎说为了消除双真一直得不到浅昔那二人的消息所产生的疑虑,定要非遥出去一趟,摆明是私心作祟,可某些人偏偏被拿住了弱点反抗不得,真是……果然掉进爱里面就会变成傻瓜。
……其实,他何尝不比他们哪一个都更傻?
非遥迅速的在双真的发上轻啄了一下,双真一愣,再回过神非遥已经风风火火地走了。
双真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奇然呢?也出去了吗?”双真问道。因为他在养伤,而风炎太惹眼,并且有伤在身,希夷则是要陪着儿子,所以一般都是非遥和奇然出门办事,他们待在家里。
“我今天不出门。”奇然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碗似乎是药的东西,“风炎的伤正在康复,这些药能帮助他,我今天负责在家熬药……药方是凛大人开的。”后面这句是风炎瞥了他一眼之后加上去的。
风炎微笑道:“不愧是名医,到底与众不同,我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了。”
双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他总觉得风炎的态度有些微妙的奇怪。
“我得去帮他,厨房里在煎的药就麻烦殿下了。”奇然说完便和风炎朝院子里去了。
双真反正也是无事做,端了张凳子坐在颇显狭窄的厨房里,一边吃着奇然准备好的温热的米粥一边看着炉子。
火很小,慢慢的熬着,火苗轻轻舔上药罐,像戏耍的孩童,又像体贴的情人,温声细语。
……奇怪,怎会用这样的比喻?双真摇摇头,继续慢吞吞的喝着手中的米粥。
生活简单点多好,偏总是横生太多无可奈何。
药罐上的白雾轻飘飘的升上去,恍惚了思绪,独特的药香偷偷的渗进鼻腔。
有点苦涩的味道,却是贴心良药。
“想什么那么出神?”
双真一愣,抬头看见希夷笑着看他。
背对着光线的身影顿时生出一股容貌无法比拟的美丽,仿佛下一刻便可窥见其心。
秋
嘀嗒。
嘀嗒……
水滴的声音在耳边忽远忽近,将湿冷的感觉渲染到极致。
呼吸几乎有些不顺畅,一股陈旧的味道环绕在四周,仿佛下一刻睁开眼就能看见满目枯骨和腐化的生物。
浅昔在模糊中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片阴暗。
还是地牢么?为什么换了一个房间?
他能感觉到手脚依然拴着链子,躺着的地板是凹凸不平的岩石,冰冷无情。但他没有办法很清楚的看清眼前的事物,全身无力得几乎要再度昏睡过去。奇怪……怎么会那么虚弱?他咬了咬唇,强自振作起来。
眼前的画面渐渐拼凑起来,组成一幅诡异的……图腾?
没有错,是图腾。
硕大的、密密麻麻的诡异图画占满了他的视野,张牙舞爪的遍布在这个阴湿的山洞里。原应该闪亮夺目的银色线条被灰暗的尘埃掩埋了大半,却丝毫不影响它带来的压迫感。那些沉寂的远古的画面仿佛蕴藏有独特的能量,只需轻轻触碰就能带来无穷的惊恐,让人连呼吸也无法控制。
而且,浅昔对那深深刻在墙上的图腾横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似乎…与生俱来……
等等,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儿?凛呢?莫非还留在原来的地牢吗?
他禁不住四处看了看。
好像要回答他的疑问似的,浅昔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衣摆。
他愣了愣,抬头向上看去。
微弱的光映出面前人冷漠的脸和目空一切的傲气,那般陌生却又有丝丝熟悉,就仿佛那些凌乱散落的图腾,生硬的要从他来自血统的古老记忆里蹦出。
但他没有开口说话。
因为那个人的身上透出一种阴沉的感觉,安静却强大,一点点的感染这四周的空气——那是恨。
浅昔知道这是憎恨,并且他能感觉到这恨意极有可能在瞬间将他撕裂成碎片,无数地飘散在这墓地一般的洞穴……
那个人的声音终于冰冷的响起,在下一刻就将浅昔推入绝望。
“你不用找了,没人会来就你。你的朋友很快也会跟你一样落入我们手里,而你最心爱的凛——已经死了。”
……
双真侧面对着希夷,刚才的话还萦绕在耳边,他却只是状似漫不经心的盯着手里空空的碗。
希夷也安安静静的没再说什么,径自看着眼前散出浓郁药香的罐子,一边手里抱着熟睡的孩子,一边手里拨着火。
良久,双真开口:“希夷,你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打断他,声音有些生硬,“我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至于你……正如我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