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生1(虐,生子,玄幻)作者:路人甲甲甲-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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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真愣愣的看着芸在他的面前软软倒下,看他的眼不甘的缓缓合上。
芸身后是满脸鲜血的风炎。
那杀气腾腾的血红色的冷峻表情和赤色的长发一并如火焰一般灼痛双真的眼睛。风炎手里还握着刚刚结束了芸的生命的长剑,血一滴一滴沿着剑刃流下,优雅的,却又是柔软的,疼痛而炽烈。
“风炎殿下,您说过不会杀他……”
“他一心求死,何不就如他所愿?”风炎面无表情的打断休的话,声音冷酷,“他是我的敌人,早晚我会亲手杀了他,现在不过是提早一点罢了。”风炎收起剑,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走吧。”
休最后看了一眼渐渐跪倒在芸的尸体旁边的双真,跟上了自己的主子。
隧道里只有脚步声一前一后,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两人一直沉默不语,直到身后传来双真撕心裂肺的喊叫。
哭叫声割裂了沉闷的空气,连尘埃都仿佛被这声音渲染的悲哀,颤抖的覆盖上来,让人无处可逃。
风炎驻足不前,一言不发的听着。
休沉默半晌,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您……这又何苦?”
风炎没有回答,一直这么站在原地倾听。
很久很久,直到再也听不到双真的喊叫声,风炎才再次挪动脚步向外走去。
“苦……未必不值……”
帝都在一天之内变数横生。
帝宫被来自边界的风炎再次攻占,芸帝亡,其部下也非死即流放,帝宫二次易主,比第一次更为彻底,风炎的手段精准狠辣叫人信服之余也不敢反抗。
之后的整顿顺利的进行,帝都一片新气象。
冬季来临,然而帝宫之内温度尚且适宜,银丝树此时已是光秃秃的,但只剩枝干的树木却恰恰显出了其精魂一般,那挺拔的枝干叫人叹为观止。
新帝风炎看着桌上等待处理的事务,有些头疼的闭上了眼。
休从侍婢手里接过热茶,端到风炎身边放下。
风炎瞥了他一眼,端起茶吹了吹,却并未喝。
“什么时候回来的?”
休行了个礼:“刚回。”
“怎么样?”
“陛下是问哪一边?”
风炎斜眼,“你说呢?”
休识趣的不再逗他:“双真殿下在祭坛守灵一个月、埋下了芸帝的骨灰之后,带着秋殿下和奇然往边界的方向去了。”
风炎皱眉。
边界,他去那里做什么?
“继续跟着,别跟丢了。“
“是。”
“那非遥呢?”
“之前是在整顿自己的事务,前些日子好像动身去寻双真殿下了。”
风炎“嗯”了一声,抿了口热茶,继续问道:“雷门没什么动作吧?”
“没有。自从非遥带人叛离雷门,雷门就一直没了动静。虽然这次打击让它衰弱许多,但仍有很多人不太敢动微冉,也就只有浅昔不断前去挑衅,说要雷门交出凛,却被雷门挡住,还放话说……凛已经死了。”
风炎仍旧只是冷冷的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继续喝着茶。
休瞟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脸色,闷了一下,这才大着胆子问道:“陛下有何打算?”
风炎放下茶杯,闭上眼,显然有些疲倦。
语气却是淡然的:“等着吧……”
等?等什么?
休不明白,却未敢问,只好默默的退下。
风炎睁开几天未曾好好合上的眼,望着干净的天空。
帝都的温度不像冬天,虽是适宜,却少了该有的风景。
他想念白色的雪花,冰冷刺骨的风,甚至是恶劣的暴风雪。
不知道若双真看见他站在雪地之中,会不会一眼就认出他,会不会也像别人一样,夸他的一头红发衬着白雪美丽至极……
风炎微微施展法术,热茶瞬间变得冰冷,他一口饮下,冰冷刺痛味觉,他却慢慢的用自己嘴里的温度将茶变得温暖,一双明眸轻露笑意,柔软一如初次与那人相吻……
(
番外之 沉沦(1)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就是……突然很想写他的番外而已……大家就先把他的结局忘掉来看这篇番外吧~嘿嘿~ 若说周擎帝是以威严和稳重折服了众人,那么芸帝则是凭借着他的果断与强大震慑四方。
自芸登基以来已经有些许时日了,当新的气息开始如灰尘一般散落并浸透到人们的生活之中时,不安的因素也终于酝酿完毕,开始慢慢钻出土地,骚动不安。
边界附近的异族一度侵入城镇,肆意骚扰,那一带的人们全被搅得不得安宁,总是有些地方确实有强大的人在守护,然而那些异族像是消灭不完的恶灵,一遍一遍如火浪一般来袭,纵使是灵力高强的人也究竟显得力量单薄。
动乱,总是一个天帝最为困扰的事情。
芸只是轻蔑的笑笑,什么也没多说,抛下了上奏的折子,披上战袍,提了剑直接领兵出战。
没有人劝得动他,什么顾全大局什么性命攸关在他看来全是废话。他讨厌障碍,谁挡了他的路,他就要亲手将其斩除。他是天下的主,不允许有任何东西质疑他的骄傲。
因为强大,他是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神。
异族?动乱?什么都不算。
他会毫不迟疑的挥剑,把所有嚣张跋扈的挑衅全部撕裂成碎片,用他们的血来洗清他们胆敢亵渎他的威严的罪行。
他喜欢长剑撕裂敌人的身体时溅起的血滴,它们像花一样开满在布满杀戮的战场,纵使那股腥味总是让他作呕,可是它那鲜红的颜色却是那么惹人怜爱,粘稠缓慢的流动,慢慢慢慢的告知一个生命的流失和消亡。
在宫里很少能看到这样的场面。里面的人不是毒死就是被法术伤害致死,那些没有鲜血的冰冷的尸体并不会比沙场里的好看半点。他知道。
周擎帝死的时候就是冷冰冰的。苍白的透着铁青色的脸,瘦得可以看到脸颊上的骨骼凹凸有致的轮廓,僵硬而难看。
但是血是温暖的。
当鲜血沿着泛着金属光泽的长剑蜿蜒到他的手掌,他能感觉到属于生命的温度,也能感觉得到他代表着一个生命的流逝。
可只有活过,才能够死去。
他活的肆无忌惮,因为他知道自己是灵力强大的皇族,强大到异族在他面前只能够俯首称臣……
边界的动乱在芸帝亲自带兵出战之后很快平息了下来,异族应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再敢作乱,因为他们绝对不会忘记那个在战场上如神一般却又那么仿若魔鬼的男人——新的天帝,芸。
芸喜欢笑,却总是笑得轻蔑。
他是高高在上的不容侵犯的王。
双真听到的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传言。
新的王在战胜异族、平息动乱之后为了巩固实力,决定暂且不回帝都,而在几个大城镇里巡查。下一站,便是广洛城。
双真并没放在心上,因为飞剑殿并不在广洛城里,而是在城旁的一个小镇上,想那天帝应该不会悠闲到有心思到一个小地方来吧。
双真一边走在飞剑殿的花园里,一边端详着手里刚拿到的原石,想着该怎样打磨,才能将那些蕴藏在深处的能量牵引出来,打造一把威力十足的好剑。
谁知突然有婢女神色颇有些紧张的走了过来:“双真殿下。”
“什么事?”
“广洛城主晓涯殿下派人送来了口信,说是明晚在广洛殿设宴款待芸陛下,陛下说听闻飞剑殿造剑技艺举世无双,一定要见见双真殿下,请殿下赴宴。”
双真皱起了眉。
他讨厌这类的宴会,更讨厌跟这样那样的人来往。广洛城的城主晓涯也是甚至他是个脾性古怪的人,所以多年来也没有什么来往,没想到这次居然要他参加什么宴会。
他忍不住叹气。
为什么烦人的事总是没个尽头,甚至无法让他好好的安安静静去造把剑。
“殿下,要怎么回?”
双真苦笑:“还能怎么回?天帝说话,谁敢拒绝?又不是不要命了。你就说我定会赴约就是了。”
“是。”
双真低头看手里的原石,微微透着蓝紫色的光泽从原石里幽幽的散发出来,冰凉柔滑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只是那些磕损的伤痕累累的棱角却破坏了它的美感。
就像……某些恼人的事情……
只是原石尚且可以打磨成美丽而柔韧的好剑,而某些人某些事却不见得。
双真却不知,这不仅是不见得,甚至……有可能会成为烙印在肌肤上的灼痕,消不褪除不去,而且如此长久的时间里都无法减少一丝一毫的疼痛,伤人至深。
花开不过等花落,再美也只是化成灰一把。
就像身为一个造剑师,造出一把好剑原就只是为了一个好价钱。至于造剑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抚摸剑身时是怎样的感动,剑卖出后是怎样的境遇,无人知道,更无人在意。或许也只有那剑是听到了所有的喃喃细语,看见了所有的叹息。
“我听说……这把剑是出自双真殿下之手,是么?”
芸帝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双真一惊,赶忙从那不起眼的坐席上站起身,轻微的鞠躬行礼:“是的,陛下。”
芸帝手上的那把剑是他两年前打造的,一位显贵特意找人让他打造,还提供了上好的原石,他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做出了满意的剑。剑本身很华丽,那位客人像是为了凸显高贵的身份,让双真雕刻上了繁琐而精致的花纹。但是说实话,双真并不喜欢那些花纹,虽然以他的技艺已经不会让这些破坏剑的均衡与能量,但它们确实让剑失了原可以有的完美。
现在那把花哨的剑拿在芸帝的手上,明亮的光线从镂空花纹穿透而出,华丽而耀眼,或许确实适合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吧。
“……如何?”
双真刚回过神,竟只听到这两个字了!该死!他怎么走神了?!
他咬咬牙,有些求助的看向身后的奇然。
奇然汗颜,偷偷在后面耳语:“陛下叫你上去。”
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但双真还是赶紧上前,面露该有的惶恐。
芸帝依旧是那样轻轻的笑着,有一点不屑,又有一点猫逗老鼠似的兴致盎然:“双真殿下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造剑师,身上的佩剑自然是自己最出色的作品,不知可否拿来让我看看?”
“遵命。”双真恭恭敬敬的道,依言取下佩剑,心里却早已是紧张万分。
他身上的剑并不是他最好的作品,却是他最喜欢的。那是他第一次打造出了质地精纯、近乎完美的剑,唯一的缺憾是剑身的颜色是淡淡的墨绿色,光泽显得太过暗淡。
“好剑……”芸帝抚摸剑身,感受着它所散发出来的柔和绵长的强大力量,“但是光泽不够。双真殿下知道它缺了什么么?”
“双真学艺不精,还望陛下指点。”
“缺了人血……”芸帝轻笑道。
双真愕然,抬头看他,却只触上一双没有笑意的眸子,冷得有些恍然,像是在雪地里呆了很久的困兽,满眼的世界只有一片无所谓的白茫茫……他这才惊觉失礼,又低下了头,暗自咬牙。
今天好像老晃神……他果然不适合人多的地方。
芸帝看着双真,若有所思。
而后他又笑了开来:“双真殿下将这剑让予我如何?”
双真有些面露难色,“此剑太过寒酸,配陛下……怕是冒犯了……”
芸帝居然赞同的点点头:“嗯,没错,这剑的光泽确实不够……那么劳烦双真殿下去用它杀几个人好了……那样不就配了吗?”
双真没有想到芸帝竟提出这样的要求,不免惊诧万分。
他的要求像是刻意为难,但双真不明白,他并未惹恼过他,从宴会开始他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在不起眼的角落,为什么……
“殿下不愿意?”芸帝脸色冷下来。
广洛城主晓涯心知双真的为人,忙上来打圆场:“双真殿下大概身体略有不适,不如由晓涯代劳吧。”
“晓涯,你若不想成为这剑的食物,就好好待着。”芸帝冷道,“双真,还没有人敢违抗我。”
双真心里直冒汗,一言不发,整个宴会陷入了压抑的沉默。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亮的从殿外传来,声音迅速的由远而至:“我敢!”
番外之 沉沦(2)
双真对危机有着不同常人的敏感,他在感受到杀气的时候已经想也没想就动手拉着芸帝退了开来。
冰柱擦过他们的身边,嗖的一声径直插进了芸帝身后的墙,连根没入。
转过身,来人已经再次袭来。
这次芸帝缓了过来,推开双真,直接迎战刺客。其他人却没一个上前。因为依照芸帝的脾性,他不下令没有人敢插手,怕一个不小心便被降罪。
刺客一共有两人,齐齐攻向芸帝。
刺客对他来说根本太过习以为常,他懒得深究原因,反正他们总有他们冠冕堂皇的理由,振振有辞的将他说得禽兽不如,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来将他大卸八块。他只管除掉他们,好图个清净。
但是这次的对手似乎有点棘手。
那两人的本身功力就不浅,加之配合天衣无缝,一时间竟让芸帝也找不出一丝破绽来。但是,想要杀他,他们还太不够格。
芸帝手里还拿着双真的剑,暗淡的墨绿色光芒显得沉寂而深厚,他能感觉得到从剑里传出来的温暖的力量……温暖的让人想去沾染却又有了些微的不忍……
他一时轻敌,竟让对方趁机围攻,一道紫色的火焰和一道冰柱齐齐从两侧喷发而来,他皱眉,迅速抬手挡掉那火焰,但是另一边……
正在此时,一只手从他身后伸过来,冰柱在他的手掌里瞬间被耀眼的白色光芒融化成了水,水凝结成一团,径直反弹了回去,砸在刺客身上,竟逼得对方吐了一口血。
芸帝转头,看见身后的双真。
双真依旧是淡淡的脸色,眉头却是皱了起来,浑身散发着的力量与先前站在他面前诚惶诚恐的小老鼠判若两人。
芸帝愣了愣,随后笑了,却是转过身不再看他,而是开始聚集力量铲除刺客。
两人逐渐已不再是芸帝的对手,逐一败下阵来。
宴会上早已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