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生1(虐,生子,玄幻)作者:路人甲甲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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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炎看他半晌,没有说话。
等他觉得脖子都仰得僵了,正打算放弃继续看他时,他才开了口:
“你怎么在这儿?”
双真有些哭笑不得,“是您傍晚让休总管传唤我的,您忘了?”
他点点头,“太忙了一些。”
不再多说什么,风炎也褪了衣衫,踏进池水。
身材好的让双真自叹弗如。
他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神祗,强大、炽烈,叫人没有反抗的机会,没有喘息的余地。
赤红的长发散在晶莹的水面上,如银河里绽开的一朵血莲,极尽华美。
“影露?”他接过双真手里的酒壶。
他点头,“好像是。”
“听说他有疗伤的功效。”
“是吗?”
“试试。”风炎笑笑,含了一口酒,将唇覆盖在双真右肩上。
酒沿着青火留下的伤痕,缓缓流入池水之中。
风炎抬头,面带不满,“似乎没用……或许回头问问御医。”
双真好笑。自从第一天风炎知道他身上有芸的青火留下的伤痕便有些不高兴了,一直说要御医想法子除净。
青火的痕迹哪那么容易消除。想不到堂堂风炎陛下也是个小气的人。
“兴许是内服。”风炎突然来了兴致,又含了一口酒,堵上了双真的唇。
他似乎意不在让他饮酒,只是黏腻的与他接吻,酒早在两相纠缠中滴入池中。
这是一个绵长而窒息的吻。
风炎满意的搂着通红了脸的双真,“终于会脸红了。”
双真心里大翻白眼——那是空气不足的原因好吧。
“蓝依殿下更容易脸红。”他状似无意的试探道。
风炎轻抬起他的脸,“什么意思?”
确定没瞧见怒火,他才大着胆子问道:“陛下为什么只召我侍寝?”
“你不满意?”
“不,”他赶忙摇头,“是怕您不满意。”
风炎笑着贴近了赤裸的身躯,“我以为我已经告诉了你我的满意了。”
察觉到风炎下身的变化,他有些心跳不稳。
“陛下不是喜欢像希夷殿下那样倔强反抗的人吗?”
风炎奇异的看着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王者的征服欲。”
风炎仰头大笑,“你是被当年芸帝强抢你的事给误导了吧?天帝也是人,为什么非要和怨恨自己的人在一起?”
双真有些楞,傻傻点头。
风炎抱起他走向内室。
“陛下……您认为我不怨恨您?”
这是个很危险的问题,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风炎没有回答,只道:“比起喜欢反抗的那些人,你显然聪明得多。”
“您也不逊色,”双真有些揶揄,“至少您从不与他们起正面冲突。”
他放他在床上,倾身压下来,突然说出一句不相干的话:“爱和恨在这个时候帮不上一点忙。”
“您认为我不爱不恨?”
他笑,低头舔吻他的锁骨,“兴许你掩饰的太好,至少我看不出来。”
他摇头,伸手插入他的发中,“您说得对,我是不爱不恨的。”
风炎抬起头看着他,良久,渐渐吻上他半合的眼。
嗣元终于开始变得极不安分。
不同于最初因为不适应出现的躁动,他因为开始成长而吸取能量。或许再过不久他就会暴露。
奇然拦着要去寝宫的双真。
双真见他一脸严肃担忧,忍不住好笑,“你明知道拦不住我,为何还拦?”
奇然瞪大了双眼,倔强至极,“您明知道留在风炎身边很危险,为何还留?”
“我现在还逃得了吗?”帝宫防卫何其坚固,就凭他现在忽上忽下的能力,说逃那就是天方夜谭。
“只要和我们二人之力,现在还不晚。”一旦等嗣元成型……
“我不想惹恼风炎。”
奇然气极,“您就是为了芸陛下!”
“不该吗?”双真坦然望着他,“接下它,就已经是我的责任。”
“责任?”奇然看不下去双真的顽固,恨不得拍醒他,“爱就说啊,为什么骗自己?”
双真固执的摇头,“我不能爱他——我爱不了他。你跟了我如此之久,应该知道我,无意义的事我不会再做。以前不懂,现在还不懂吗?”
奇然陡然生出一种无力感。他的殿下生性淡泊,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却又亲自去否认,去抹杀,狠心的叫人不忍。
“您根本在自欺欺人……”
“够了!”双真怒喝,心里有些乱,脑子里有些找不着方向,“我还轮不到你管。”
他挥手用力推开奇然,头也不回朝门外走去,冷冷的道:“今晚你不用跟过来了。”
奇然狠狠撞在门边上,低头不语,双眼却已恨得通红。
“殿下……您骗不了自己……”
他看到他清晨眼角的泪痕,看到他攥住心口的痛楚。
可以面不改色的承受光刺的您,会因为什么样身体上的疼痛露出那样的表情?
殿下,您总说您自私,我却怕,您为了护他,连自己都搭了进去……
留心
双真恼怒的走在通往寝宫的路上。
精雕细琢的长廊外有温热的风,吹着帝宫一年四季的清香,将长廊边上的铃花吹的叮咚作响,闹得他更有些心神不宁。
不远处的漫湖因为少了船只而显得异样宁静,连平常喜欢跳出来嬉戏的青鱼也不忍扰了这份安逸。
几片细细的绿叶飘飞,贴着疾步前行的双真的面颊旋转落下,迅速坠落在他身后。
一直灰羽的鸟儿猛然睁开了眼,悄无声息的展翅急冲上云霄,留一根孤枝空荡荡的在原地摇曳。
双真面色陡的一沉,迅速闪身,急急避过了贴身飞来的冰剑。
又一支。蓝依从廊下翻身而至,冰剑忽然舒展开来,变成了长满倒刺的藤蔓,企图绕上双真。
白光轻悠的一闪,双真使力化开那冰蓝,一刹那让它不见了踪影。
蓝依停了动作,娉婷立在双真跟前。
双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蓝依殿下有何指教?“
第一次,她对着他,笑得如斯娇媚。明眸皓齿,百花皆惭。
双真刚欲动作,刚刚消失了踪影的藤蔓竟又再次出现,并早已缠上了他,突兀的紧紧勒紧血肉!
血沿着被刺穿的地方迅速染红藤蔓,染红那些牵着藤蔓的根根细丝。
细丝另一端的几个人缓缓从伪装中现了身。
双真不安的动了动,全身立刻尖利的疼痛起来,让他双脚一软跪倒在地。
“别乱动。”蓝依冷笑着走到他面前,“这可是浸过毒的东西,嗜血得很,双真殿下小心还没毒发就失血过多而死了。”
双真环顾围绕他的人,语带自嘲:“倒没料到你们竟会联手。”
这几个人,正是平日里勾心斗角的宫妃们。
一个人拉了拉手中的细丝,惹得双真皱起好看的眉。
“平日争宠是小事,如今外敌当前,当然要同仇敌忾!也只有你……哼!”
“是。”双真老实的点头,“我也是笨,早该学学风炎陛下,绝不低估自己的敌人。”
“啪”的一声脆响,蓝依一个狠烈的巴掌重重甩上双真的面颊。
他的脸立刻红肿起来。
“陛下?你倒叫的顺口!贱人!芸真是瞎了眼才留下你!”
双真不语,心里大大点头。
比起真心爱着芸的这些人,他的确太没资格。他只懂苟且偷生。
“你们……想如何?”他不想多说什么,直接让他们挑明来意。
“当然是救芸,助他夺回帝位。”蓝依骄傲的抬头。
“我有用?”
“当然,”她笑的极为轻蔑,“你可是他唯一召去侍寝的人。”
双真突然特别想笑。
在对他的作为大肆讽刺了一番之后,他们竟又如此理所当然的要利用这一点为他们效力,助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那几个忠贞的妃子,而他,不论做了什么,也不过一个背叛的下作之徒。
也无所谓。
“你们要我刺杀他?”他淡定的问。
“是。”
“不怕我失手?”
“总比不试的好。扰乱他,我们就有机会。”
好,也就是说,他的死活他们是不会管的了。他苦笑,真真后悔了自己的轻忽。
也无怪他不曾留心太多——以前他们是不会来招惹他的。一是因为力量不够,不联手他们不会有胜算的机会,而从来都在暗地里争宠斗艳的他们是不会达成协议的;再者,他们也都知道,他不爱芸。
可笑吧?他们一边咬牙切齿的指责他的不爱,一边又为此暗自窃笑,万分庆幸。
这不就是人嘛。总是自持着清高的理由去鄙视俗物,总不肯成承认自己才是那个最不能免俗的人。迫不得已?不,世上没有真正的迫不得已,做便是做了。
“好。”他点头答应,“你们要我怎么做?”
一个妃子鄙夷的看着他,仿佛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免得脏了周身的空气,“看吧,我说过他为了活命什么都会做的。”
双真忍不住轻笑。
蓝依发了话:“现在还不是告诉你具体计划的时候,反正你也跑不了了。”她挥了挥手,所有人都撤了施加在细丝上的力量,藤蔓瞬间化成尘埃,冰蓝色的雾气轻飘飘的沉淀入土。
“我们会再找你。”丢下这句话,几个人不再看他一眼,转身飞出长廊,留下浑身是血的双真跪在原地。
他苦笑——他们明知他是要去侍寝的还留下这么明显的伤痕,让他怎么解释?
一双玄色赤边的长靴停在他面前,长袍的下摆微微翻飞。
他抬头,看见那个一头赤发的俊朗男人。
“风炎陛下。”他脑子里有些空荡荡,只知道硬生生的唤一声。
“嗯。”他淡淡的应,“休已经去找解药了。”语气无所谓的好像平日与他闲谈一般。
“哦。”他呆呆的,任他把自己抱起朝寝宫走去。
他……从一开始就在了吗?
那也一定听到了——
“陛下……很抱歉……”
“小伤口而已,不会留疤。”
他依旧只会愣愣点头。
他一动不敢动,老老实实地待在风炎怀里,一双眼呆滞地盯着他耳边交缠不休的红发在清幽的风中飞舞。
很长的沉默。
“……下次留心一些。“
“是。”
牢
“你最近身体不太好。”
风炎拿起一件睡袍松松散散的套上,边走向按桌边随意的说道。
双真也坐了起来,披上外袍,伸手将长发拢在身后。
……出了好多汗。他掀开帘帐,让清风吹散帐内浓郁潮湿的暧昧。
双真这才答道:“兴许是毒没除干净。休总管找来的药毕竟不比原配的解药,总是有些瑕疵。”
风炎没有说话。
这个解释是有些假的。像风炎这样的人怎么也不太可能会允许这样的事情。
他不说话,只是有一种可能——他或许已经猜到他刚刚情况不太妥的原因了。
为什么风炎不挑明?
当然是不想。双真的身份一直只是一个侍寝的人,有了嗣元的话情况便大不相同了,他将成为拥有他血脉的人。他们的关系将会变成如何,还得看风炎的意思。
实话说,双真心里是极忐忑的。
风炎静静坐在案桌边上,手里捧着一叠厚厚的文书专心的审阅。真是个勤劳的天帝。也不是说芸懒惰,只是他从不会像风炎这般,晚上还会从床上爬起来理政。尤其是在翻云覆雨之后。
双真瞧了他片刻,目光又渐渐的有些迷离。
糟,想到不该想的人了。
他推开锦被,往窗边走去。
帝宫的夜一向是寂静的,或许……也是有些凄清。寝宫外有漂亮的参天巨木,是代表天帝的银色光辉——棕灰色直挺的树干上有淡淡的银色纹路,微光在暗夜中淡淡扩散开来。
第一次来帝宫的时候他还好奇过,这样一个通天高大的树木,是靠着多么强大的根基生存?它也是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成长的吗?他在物竟天择的的宫里失败了多少次才达到了今天的境地?或者,他一开始便如此强大?
“身体不好就先睡吧。”身后的风炎突然从文书后冒出一句话来。
双真摇头:“也不是很困。”
风炎放下了手中的事,也踱到了窗边,顺着双真的目光看向那棵银木。
“你想不想见芸帝?”他突然开口问道。
双真楞了一下,“为什么?”
他不回答,只是问:“想吗?”
是因为意识到嗣元的原因吗?
他不知道,却不敢不谨慎的去应付他。
双真抬头注视这个威严的男人,尽量让语气显得平淡:“我可以吗?”
“可以。”他面无表情的点头。
他并不是第一次进帝宫的天牢。很久很久以前,兴许是一百多年以前,他还很小的时候来过。
那时候父母都还健在,弟弟也还没有走失,家里……还很幸福。
先帝领着他们兄弟和父亲来看他们的敌人,骄傲的指着那些拴在光链上的人们对父亲说:“你看,这就是王者的实力。”
他并不记得当时父亲说了什么,只依稀知道,他并不喜欢这个所谓王者的权利。
一直到现在,他还都不喜欢。
他没有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又再次来到这个阴暗而丑陋的地方,看着那光链上拴着他最在乎的一个人。
芸是醒着的。
看见双真进来,他瞪大了眼,有些躁动的挣扎了一下,随即脸上被痛苦的表情淹没。
双真步伐异常平稳地走着,甚至连频率也不敢乱了丝毫。他睁着干涩的眼睛看着芸的脸,却避开了他的眼神。
风炎从双真身后走来。
芸嘴角似笑一般抽搐了一下,随即低下了头,再不看他们。
“怎么?芸陛下不高兴我带双真来看您?”风炎笑得温文尔雅,甚至带着一点儿无辜的感觉。
芸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低着头。
风炎走过去,突然在光链上注入了力量,一刹那芸的悲鸣响彻这个空荡的牢房,异样的震颤人心。
双真狠狠地握住手腕,指甲陷进了皮肤里,两耳是一阵阵的耳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