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苍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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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闲一举手,急声道:“慢着,我是你的陪读书童,是一起沐浴在诗词歌赋的海洋中的伴侣,怎么能相互间动武,打打杀杀,还捅出若干血窟窿,这等血淋淋的一幕是不被允许发生的,古语有云: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史为镜,可知兴替,以人为镜,可明得失,郡主,我这小书童的存在还是很有意义的,是必须的,你说呢?”
晨锦儿微微一愣,没想到这貌不惊人的少年总是在自己火山爆发的前一瞬间,说出那么一番似乎很有哲理让人幡然醒悟的话,怒气一下泄去,仿佛不曾存在一般。
“看来,你这小书童还真有点学问,真不知道你在哪里学来的这些古语,还有诗词,最有意思的是你的身份还是一个小乞丐。不过在无双城内,什么奇迹都可能发生,无双城本来就是一个□□荟萃,高手云集的宏大城池,你再有才华,不过可惜是诗词上的,所以,还是一只蝼蚁,一只随时可能被强者捏死的蝼蚁,不过会有强者对你感兴趣的,你的谈吐有时能够陶冶心境,应该……应该能把你卖个好价钱。”晨锦儿抿了抿嘴,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陈闲,仿佛在看一件价值连城的货物。
第二十二章 神棍(1)
第二十二章 神棍(2)
“郡主,你……你打算把我卖了?”陈闲无比愕然的道。
“如果有人出高价,我为什么不卖?你是书童,但也是下人,我是你的主子,自然可以自由转卖你,你不服?”晨锦儿将头抬的高高,轻蔑的看着陈闲。
陈闲很想说一句,我靠,I服了YOU!但一想,这等高级语言,量这小郡主也听不懂,那不是对牛弹琴,其实对牛弹琴的典故,蠢的不是牛,而是弹琴的人,明知道牛不懂音律,还作死的弹着自以为是仙乐的曲子,这琴师不是脑袋进水,就是精神有问题,陈闲早已看破了这一点,自然不会效仿那愚蠢的对牛弹琴的琴师。
“好吧,那一定要把我卖个好价钱,这样才显得郡主你品味独特,身边的书童也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陈闲没有晨锦儿想象中的义愤填膺,而是一脸不舍,还带着一丝惘然。
晨锦儿心中一凛,莫非这小子真的对自己情深意重,自己这般羞辱他,他都不生气,自己身边还真是少了贴心人,将这家伙留下,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晨锦儿轻咬着嘴唇,也有些犹豫难决,脑海闪过两个画面。
第一个画面,便是陈闲还是小乞丐时,一脸神气的吟诵着那首不知名的诗。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不见武朝豪杰墓,无花无酒锄做田。”晨锦儿心中默念,感觉到诗中的狂放不羁,与天下虽大,知己难寻的一种寂寥。
陈闲那瘦小的身影,瞬间高大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好感在晨锦儿心中滋生,无法驱逐。
第二个画面,便是先前陈闲那一副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猥琐之相,在晨锦儿心中刚刚高大甚至有些巍峨的形象瞬间萎缩下去,甚至变得有些面目可憎。
晨锦儿秀眉微蹙,看了陈闲一眼,然后说道:“你的才学究竟如何,我有了计较,让你和一位身在武朝皇城的才子,比拼一番,我也不奢求你胜出,只要不惨败,即可。想留在本郡主身边,你就不能输太惨,明白吗?”
“明白是明白,可是那位身在武朝皇城的才子,莫非今日恰巧到了无双城,即将入侯府做客?”陈闲自诩胸中唐诗宋词千百首,什么才子都毅然不惧。
“三日之内,必然到无双城,那时会有一场盛大的宴会,你陪我出席,若能在酒过三巡后的杯酒吟诗中脱颖而出,便可直接与这位当今武朝探花郎,好好切磋一把。”晨锦儿点头答道。
“必不辱郡主之命,哪怕抛头颅洒热血,也要将这位什么武朝探花郎,辩驳的哑口无言,吐血三升。”陈闲有恃无恐,又开始一顿胡吹乱侃。
晨锦儿一脸惊异的看着陈闲,半晌后才道:“玄士修士们都说神通之中,天魔最善变,但我看你这小小书童,才是最善变,一会是鬼,一会是人,谈吐气质竟然能够瞬息万变,放眼整个武朝,只怕也是独一无二了。”
陈闲见晨锦儿的杀气已然消失,此刻说话自然也大胆了许多,于是又调侃道:“没办法,我天赋异禀,一半是冰山,一半是烈焰,和我一起,忽冷忽热,所以冬暖夏凉,绝对的好伴侣。”
“无耻之尤,不和你废话了,今天你既然来了,总要陪我读书写字,还没看过你的书法,不知造诣如何?”晨锦儿将一幅长长的宣纸平铺在桌案上,而文房四宝,早已伺候在旁,显然这一幕,早有绸缪。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郡主的书童的书法,自然也还凑合。”陈闲微微一笑,丝毫不惧露一手。
陈闲当年可是神棍,神棍的本事除了能侃能蒙能骗之外,必然还有一首好书法,写给有缘人,甚至还要画符,笔下字迹,如行云流水一般,俨然有大家风范。
“哦,吹嘘起来谁都在行,写起来,只怕就是蛇虫鼠蚁的爬行痕迹了。”晨锦儿可不相信陈闲有书法大家的实力,小嘴微嘟,一脸质疑之色。
陈闲也不敢马上泼墨挥毫,因为这个身躯的力量掌握还不到炉火纯青,必然要先磨砺一番,感悟一番,才能下笔,挥洒自如。
当下陈闲对着小郡主微微颔首,然后道:“随意写写没问题,不过我想试下这笔墨是否与我心有灵犀,所以必然一顿乱舞,郡主必不入法眼,所以我先在此说明,免得被郡主鄙夷。不过一炷香之后,我必然可与笔墨心神合一,到时可为郡主写点像样的东西出来。”
晨锦儿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名堂真多,我就拭目以待,看你待会如何写出一幅让我满意的作品。”
随后,陈闲执笔,一顿乱写涂鸦,鬼画符一般,字不像字,画不似画,不堪到了一个极点,看得一旁的晨锦儿是一愣一愣的,无法相信这个少年吟的诗如此惊艳,写的字却如此丑陋,简直就是鲜明的对比,天壤之别。
陈闲心中也有了算计,就是此刻自己写的越丑,待会纵然自己写不出曾经的巅峰状态时的字体,但乍一看也还不错,中规中矩。
一番御笔泼墨之后,陈闲已然找到了昔日下笔如有神的感觉,甚至因为穿越重生,又或者因为感觉体内似乎多了一股莫名的力量,那书法造诣,隐然要突破了一般。
这小小书童倏的双手持笔,将笔高高举过头顶,模样怪异绝伦,口中喃喃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书法大家上我身,铁钩银划笔惊天,行草如龙泣鬼神!”
陈闲的这番说辞,这番仿佛着魔一般的神情,让晨锦儿也吃了一惊,只是这位郡主哪里知道,这便是昔日陈闲的神棍形象,骨子里散发出的气场,说不上威慑众生,但招摇撞骗,那是从未失手。
第二十二章 神棍(2)
第二十三章 赌局(1)
紫衣侯侯府主楼顶层,一处静寂的密室中,紫衣侯与任天星二人都盯着圆桌上放着的一奇异水晶盆,一脸惊诧。
水晶盆中一盆清水,但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水面如镜面,竟有影像显现,其中一少男一少女,少男赫然便是陈闲,少女自然便是小郡主晨锦儿。
“举头三尺有神明,书法大家上我身,铁钩银划笔惊天,行草如龙泣鬼神!”紫衣侯轻声吟道。
“这小子,说的话总是有那么点玄机,不过这德性,显然是在装腔作势,难不成还真能写出一手好字?”任天星笑道。
“这个小书童,若不是体内实在没有任何玄力真气,又没有灵气法力,否则又岂能如此轻易的接近我的宝贝女儿。”紫衣侯一脸肃色的道。
“也许,过不了多久,这小子就会爆发,从最基本的玄功秘籍中悟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玄功,成为你这侯府中一颗冉冉升起的璀璨之星。”任天星毫不吝啬对陈闲的欣赏与期冀,没有半点肃杀之气。
“好了,不知道你到底是看中了我的锦儿,还是看中了这个小子。”紫衣侯冷冷的扫视了任天星一眼,没好气的道。
“和你说也不懂,我们接着看戏。”任天星对紫衣侯的责难不屑一顾,依旧一脸笑意的盯着水晶盆,很好奇陈闲那高高举起的狼毫笔落下后,会如何的龙飞凤舞。
锦绣园竹楼三楼,晨锦儿咬牙切齿,小拳紧握,因为陈闲已经将笔举过头顶足足好一阵子了,一直没落笔,先前自己还被他的气势所慑,自然无比恼火。
只是此刻的陈闲,也是有苦难言。
不知道为何,自己不但心神恍惚,而且隐约感觉到整个肉身都仿佛陷入了一个奇异的漩涡之中,这股莫名恐怖的力量来源于体内,具体位置似乎在右手掌心处。
全身酥麻,右手掌心处更是无比的痛楚,仿佛被针扎火烧一般,陈闲的灵魂都仿佛在燃烧,但有些迷糊的神智渐渐开始回复,双眼渐渐澄明,身体无法动弹,但是目光可以移转。
定神一看,陈闲便看到了小郡主那气急败坏的可爱模样,俏脸嫩红,双眼闪烁着厉芒,随时可能再度进入天魔变身,那气势,更是要将自己碎尸万段。
心中打了一个冷战,陈闲很想开口说话,解释一番,却恐怖的发现此刻自己仿佛着了魔,口不能言。
“你这造型摆得可够久,到底写不写,是不是你的字见不得人?”晨锦儿已然出离了愤怒,面色平静不少。
陈闲嘴巴张张合合,再度如同一只癞蛤蟆,还是一只哑巴蛤蟆,无法出声。
也不知是体内那股奇异力量的突袭,还是急怒攻心,陈闲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眼一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而这一瞬间,那手中的狼毫笔则失控落下,在陈闲的面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从眉心正中划下,一直到下巴尖,整个面目似乎一分为二,说不出的惨淡。
第二十三章 赌局(1)
第二十三章 赌局(2)
“别人是粉墨登场,你是粉末收场,黯然落幕,小子,别给我装死,起来!”面对已经晕厥过去的陈闲,小郡主可没有体现出一个仁慈主子的风范,在这个可怜的书童身上猛踹了几脚。
只是陈闲似乎陷入了极度深层的昏睡之中,任小郡主在身上狂踢猛踹,依旧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小郡主似乎也累了,毕竟蹂躏这么一个没有知觉的下人,没有多少□□,更加没有多少成就感,于是便坐在一旁的一张竹椅上,气呼呼的盯着陈闲,等着这个家伙醒来。
窥视这对少男少女动静的两位大人物此刻也哑口无言,尤其是对陈闲颇为期待的任天星则是一脸愕然,甚至目光都有些呆滞,无法想象即将出现的蛤蟆震惊天鹅的一幕竟然没有预料中的出现。
“这个小书童,的确有潜力可挖,但还不至于像你期许的那般,什么都是惊世之才,诗的确有些写的不错,但不代表书法也会这般让人刮目相看,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全才。”紫衣侯见陈闲装腔作势,最后一头晕厥,不怒反喜,抚须大笑。
“这小子只是晕倒了,还没有落笔,侯爷未免高兴的太早了吧。”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任天星没有就此看瘪陈闲,依旧有所期待。
“你们修道之人,是否都是如此乐观,不务实,不见棺材不掉泪?事实摆在眼前了,陈闲这小子,只怕根本不懂书法,所以最后只能装晕避过锦儿的考验。”紫衣侯冷哼道。
“非也,我们宗派修道之人,都是闲云野鹤一般,心胸博大,不比你们朝野庙堂之王侯,生性好杀,睚眦必报,无容人之量。”任天星丝毫不惧这位高权重的紫衣侯,直接对着这位侯爷翻了一个白眼,一脸藐视。
紫衣侯也不生气,淡淡的道:“那好,我就陪你等,等你所期待的这个小子在醒来之后,会否如你所愿,有惊人之举。不过本侯日理万机,就这么傻乎乎的等着个小子苏醒,实在有些儿戏,不如我们再赌一局,如何?”
听到紫衣侯要再赌一局,即便是任天星这等宗派高人也不禁面色微变,嘴角微微搐动了一下,近十年被困在这侯府之中,失去了自由,虽然是一种历练,但更多的确实追恨,当年那一赌局,被诓骗而去,白白的当了侯府十年的镇府高手,当了紫衣侯的过河卒。
见任天星有些犹豫,紫衣侯笑了笑,声音很是刺耳,充满了不屑。
任天星本生性淡薄,不好名利,激将法也对他无用,但想到当年的赌局惜败,今日有翻本的机会,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一咬牙,哼道:“赌就赌,我赌这小子写的一手好字,书法有相当的造诣,赌注则是我十年自由,你则是不违武朝律令的任何一件事,听命于我。”
“好,不愧是任天星,我们击掌为誓,然后拭目以待。”紫衣侯见任天星上钩,大喜过望,扬起了手,与任天星碰撞在一起。
任天星是修士中的高人,紫衣侯则是玄士中的高手,二人手掌相交,如同雷鸣,轰隆不绝,二人身形同时微微一震,摇晃不定。
“这侯爷还真是没拉下这十年光阴,血脉之力似乎又有突破,纯正浑厚不说,玄功境界,只怕又有所突破。”这一试探性的交手,任天星心中有所悟。
紫衣侯则一脸淡定从容,对于任天星的精湛法力毫不意外,因为这十年可是避世的十年,原本就是宗派之地有名的高手的任天星,等于闭关十年,法力自然水涨船高,能与自己相抗衡。
但紫衣侯心中偷笑,因为这陈闲的来历他早已经打探清楚,这个小乞丐的确在无双城内偷听过私塾老师讲课,但却绝对没有接触过书法之一技艺,就算万一接触过,一个小乞丐,如何能买得起文房四宝,还日夜练字?
这一赌局,稳赚不赔,紫衣侯自然欣然应允,没有半点勉强,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赌局的主角,关键人物陈闲,此刻却心神进入了一片奇妙的空间,一时半会绝对不会苏醒过来,只苦了等他的小郡主、紫衣侯及任天星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