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脉脉(男男生子)-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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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王陛下若觉得我国皇后殿下的提议有一分可行,在下愿意即刻回国整顿人手,带足工匠农夫树苗稻种,尽快赶赴贵国效力,不见成效,誓不回国。”|
响当当的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洛恬抬头一看,正对上冯谦真挚热切的眼神。
“……什么?你愿意到星瀚来?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成的事,你……你家中妻儿如何是好?”
洛恬没想到他竟愿意随他回星瀚,一时也没想到问这些话是否有失身份,竟是脱口而出了,一双美目痴痴地盯在他的脸上。
“陛下放心,在下尚未成家孑然一身,如今有了报效大夜又造福友邦的机会,真是求之不得。再者……在下也真的想为那日一起共饮赏月的好朋友做一点事情。”|
98结成同盟
夏日清晨的阳光刚刚伴着和煦的春风调皮地跃上窗棂,莫忧一行人已经优哉游哉地坐在了和谈大厅中。
“经过一夜思量,臣以为星瀚长明王应该会了解殿下的提议是对大家最好的,若是一切顺利,只怕我们明日就可踏上归途。”
一位专门负责会议纪要的文官一面翻看着昨日的记录,一面微笑着说道。
“臣以为不然。依如今的局势,臣看那长明王竟半点也做不得主的,只怕那风天傲未必肯就此罢手。”
赵学棋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颇有忧色。
“冯兄怎么看?〃莫忧对着赵学棋安抚地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冯谦。
“只要洛恬赞同我们的意见,他到底上星瀚的皇帝,风天傲就是再怎么不情愿也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就算不甘心,也只能暗地里动作罢了,如今只要星瀚撤兵,我们这趟就不算白来。”
“冯兄说得有理。今日的会议,我们只要能近得洛恬说出一句让步的话,就算大获全胜。君无戏言,他堂堂一国之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话,就算风天傲再怎么受宠,也决计没有为他食言的道理。大家好好合计合计吧,他们也快到了。”
莫忧淡淡地理了理胸前的衣襟,触手之处一块硬物,正是当年文王府中初相识,风萧然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萧然,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轻轻将手掌覆在胸前,莫忧以一种几近虔诚和态度隔着窗子遥望着帝都的方向。那里有这个时空中最让他牵挂和温暖的人,也有这个时空中最需要他关怀和照顾的人。真想回去呐……
胡思乱想间门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知道是对方的人来了,他忙收敛心神,与身边的冯谦、赵学棋交换了一下眼神。
最先进来的是风天傲,这厮今天红光满面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想来昨夜睡得不错。莫忧心中隐隐不安,余光瞥向冯谦,果然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似乎根本没有见到紧跟风天傲身后进来的洛恬。
洛恬今日走路的姿势颇为怪异,似乎有些一瘸一拐,又似乎有些说不上来的味道。脸色还是很白,很是原来那种白嫩的白,而是苍白的白。一双水雾蒙蒙的大眼睛似乎可以地低着,当风天傲回头和他说笑或一伸手搭在他的肩头时,他瘦削的肩膀竟不由得微微发颤,目光也总躲闪着不知道看着何方。
他明明看到了,哎……
莫忧无奈地看着好友故意做出的漠然表情,这家伙,倔强起来谁也没辙,只能看老天给他们的缘分究竟是深是浅了。
果然不出赵学棋所料,今日星瀚一行人的态度忽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由昨天的极感光趣变成了今天的丝毫不为所动。
很快,和谈会议僵在某个点上。
风天傲容色诡异一脸慵懒地半躺在椅背上,一脸似笑非笑地斜睨着莫忧着人。活恬却似乎有些不安,不知为何美玉般光洁的前额总是汗涔涔的,坐着也不是那么稳当,时不时便不适地挪动几下身子,脸上带着痛苦而隐忍的神色。
大局完全被风天傲一手把握,直到莫忧以很小声却偏偏又能保证对面的洛恬等人完全可以听到的音量对着赵学棋说起了“悄悄话”。
“昨日帝都过来的信怎么说,陛下身子可好?”
“好是好,就是思念殿下得紧。”
“等这茬结束了就能回了,他一个人太辛苦,这人哪找个伴这件事上,可真真是半步也错不得。你说我家亲亲萧然吧,看他是个皇帝,能文能武,偏偏这两年生了孩子身体受了损,平时头痛脑热的也多了,身边要没个可心的人,以后长长几十年,可不好过啊。”
“殿下说得极是,殿下对陛下的情意真真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这二人看似无意地一唱一和地唱着双簧,对面的洛恬却越发白了脸。原本昨夜被风天傲又是吓又是哄的,多少也有些回心转意了,决意今日继续助他,可如今听了莫忧的当头棒喝,无疑如同金钟大吕醍醐灌顶一般,立刻整个人都清醒了。
风天傲是只狼,他根本就没有真心。现在以他的皇权退却来换他的一点点温情,那等他退无可退的时候,这点原来就淡薄到极点的温情,又将何以为继?
虚弱地挺了挺腰杆,他想说些什么,但看着风天傲充满威胁和力量的眼神,话到了嘴边却还是不曾发出任何声响。
“长明王陛下若觉得我国皇后殿下的提议有一分可行,在下愿意即刻回国整顿人手,带足工匠农夫树苗稻种,尽快赶赴贵国效力,不见成效,誓不回国。”
响当当的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洛恬抬头一看,正对上冯谦真挚热切的眼神。
“……什么?你愿意到星瀚来?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成的事,你……你家中妻儿如何是好?”
洛恬没想到他竟愿意随他回星瀚,一时也没想到问这些话是否有失身份,竟是脱口而出了,一双美目痴痴地盯在他的脸上。
“陛下放心,在下尚未成家孑然一身,如今有了报效大夜又造福友邦的机会,真是求之不得。再者……在下也真的想为那日一起共饮赏月的好朋友做一点事情。”
冯谦回答得滴水不漏,最后一句却是压低了喉咙正对着洛恬说的,果然见到他脸上红云薄染,颜色微醺。
莫忧不曾想到冯谦竟然会牺牲自己来促成这次和谈,待要出言阻止,已经太迟了。
“好!”
洛恬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拍案而起,似乎还扯痛了那难言的伤处一般,抽痛地咧着嘴嘶了一声,却立刻又恢复了寻常的神色。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莫皇后感意拳拳,我星瀚也不是不识时务的蛮夷之人,多少还能分出些好歹,今日我洛恬就以星瀚长明王的名义向莫皇后保证,只要大夜国不忘承诺,我星瀚绝对不会忘恩负义。”
“好!”
“你?!”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莫忧和风天傲都站了起来。
“陛下,你想清楚了吗?四十万大军就在对岸,军队调度作战可不是儿戏。”
风天傲一把捉住洛恬的手腕,口中阴测测地说道。
站在四周的的星瀚护卫有几个想要拔刀,却又被身边的“同伴”按了回去。
洛恬心意坚决后似乎胆子也大了很多,终于敢直视风天傲的眼睛,冷冷地抽出了自己的手。一边揉按着被他捏疼的部位,一边谈谈地说道:“正是因为不可儿戏,朕才决定选择最不伤亡人命,也对我国最好的方案。莫非在风兄心里我星瀚军民几十万的性命就边么不值钱么?”
这是洛恬第一次在风天傲面前展露自己犀利凶悍的一面,风天傲不由一愣,随即也知道此时勉强无益,便恨恨地瞪了莫忧和冯谦一眼拂礼袖而去。
这里莫忧自然是假装没看到这个星瀚皇帝跟他的老情人之间的纠葛,双方继续议定了立下合约,由双方负责文书的官员草拟,两人各自盖上自己的大印,一场蓄势待发揪人心弦的战祸,就这么四两拨千斤地和平解决了。
西苑的厢房中,老远便传来瓷器桌椅摔打的声音,屋内更加狼籍一片。
风天傲一把推倒眼前的花木几子,还不解恨,转身又要朝身边的半人高大花瓶砸去。
“尊主息怒,造成要保重贵体,不值得和那见异思迁的贱人一般见识。”
身边一个侍卫模样的青年男子一把拉住了他,见他手中一只茶孟早已被捏得粉身碎骨,手掌中也汩汩渗出了血迹,忙一把拉过他坐到床前,仔细为他挑出手中的碎瓷,包扎妥帖。
风天傲仍沉浸在刚才的失败中,兀自喘着粗气,并未注意到身边这个从水榭开始便一直跟随他的死士。
那人见他气息不稳,眼眶气得通红,忙又端来一杯热茶,一面给他拍背顺气。
“尊主请息怒。如今答应他们放手的是星瀚那个见了男人就摇尾巴的贱人,我们可没答应。现下他们寥寥数人,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风天傲眼中精关一闪,嘴角不由的扯出一抹嗜血的笑意。不错,真的不错。
夜,你既对我无情,也不要怪我对你无意。
“说说你的计划。”
收拾了心情再端起那杯热茶,风天傲又变成了那个高深莫测的水榭尊主。
“小的拙见,不过在于四个字:击其暮归。”
那人阴阴一笑,殷勤地凑到风天傲的耳边细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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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莫忧归来
曾楼绮阁已含春,凝妆艳粉复如神。
细细轻裙全漏影,离离薄扇讵障尘。
“陛下,早晨风凉,您好歹添件衣裳。”
那人仅着一件单袍慵懒地倚在城楼上,凭栏远眺,对身边的一切浑然不觉,只是千里望君归。
自从前些日子收到最城来的快报,算算日子莫皇后就这两天该到了,这人便成了这个样子,每日下了早朝便爬上这皇城中最高的楼台望着,知道暮霭降临,才不甘地归去。
默默叹了一口气,阿林还是体贴地为他披上了一件厚毛坎肩。自从生了三殿下,他的身子真的大不如前了,清晨风寒露重,他也尤其畏寒。皇后不过走了一个月没到,他已经病了两场,皆是风寒所致。
“启禀陛下,有赵大人的密函。”
楼台下有人扬声疾报,风萧然始终如石雕般凝望着远方的俊颜终于有了些动静,剑眉微蹙,淡色的薄唇抿的更紧了。
按理说即将抵达帝都,何事还需密奏?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才好……
心中没来由的阴影越来越重,强撑着精神快步赶回飞龙殿,却见一人低着头跪在阶下,身形有些许熟悉,却一时认不出来。
那人听见脚步声,忙回转身来行了个礼,风萧然这才认出原来是重影。
“出了什么事?”
知道他一向跟在莫忧身边,只对他一个人负责,如今却见他一人出现在这里,风萧然胸中的不安越发焦灼起来,胡乱的撩起袍角在龙椅上坐下,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重影不断闪烁的双眼。
“启禀陛下,我们在回来的途中遭到突袭,是……是风天傲。”
“说下去。”
风萧然的声音冷若冰霜,平静中却透着阵阵杀气,令重影这个常年生活在杀手堆里的人也不由背后一阵发凉。
“他们人多,而且个个出手狠辣也不要命,好似只要能折损我们的人,个个都愿意陪葬一般。我们的人马被困在一个山坳里进退两难,殿下为了保存大家,揣着火药将风天傲引入了一个山洞……”
重影的声音越说越低,直到实在说不下去了,才悄悄抬头觑了一眼风萧然的神色。
原本以为那人受不了打击定会大发雷霆,谁知他竟像听不到一般,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目光继续游离在门边,又继续发问。
“其他人呢?肖影回来了吗?”
“启禀皇上,因我们事后折返回去并不曾找到尸首,是以肖大人认定殿下一定找了其他法子逃了,目前仍在四处搜索中。”
“很好。你既回来了,朕就再拨给你八千骠骑精兵,你带上他们给朕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细细抚弄着衣袖上的镶边花纹,风萧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重影何时下去,柳明源何时进来的也不知道。
柳明源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人,此刻的他,表现的越平静,正是越令人担忧。听到爱人生死未卜,或者说凶多吉少,有谁还能保持这样的镇定呢?
“陛下……”
“嘘……别吵。你听到马蹄声了吗?朕在听呢,忧儿马上就要回来了,马蹄声也越来越响了呢,你听,你快来听听!”
风萧然伸出食指抵在唇边不叫柳明源出声,另一支手却虚握着附在耳边,身体稍稍朝前倾着,仿佛真的能听到什么响动一般。
然而偌大的宫室,根本就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哪里来的马蹄声?
“皇上!柳大人,您看这……”
林栋站在柳明源身后一下急红了眼,皇上看上去明显神志不对了,这可怎么是好?
“别嚷嚷,他这是急火攻心迷住了,等我帮他推宫过穴,你去把两位殿下带来,一会儿陛下清醒过来看到孩子们在身边,只怕会好受些。”
“是,老奴这就去办。”
这是什么地方?好吵……好热!
天上怎么有三个太阳?全都明晃晃地放着金光,一闪一闪不遗余力地放射着热量,空气中似乎着了火一般的灼热。
四周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他们穿着铁甲战衣,持着刀枪剑戟,有人纵马而战,有人近身肉搏,乒乒乓乓阵阵金属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鲜红的血,流成了一片。
萧然!
是谁在叫他?怎么这么熟悉,这么熟悉?
好想转过头去,可他的身子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脖子竟有千斤重,怎么也扭转不动。
不一样的打斗声越来越近,眼前的场景蓦然转换到了一个幽暗的山洞里。
前面有两个人正在搏斗,他们的身上都沾了殷红的血迹,看不出谁占上风,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忧儿!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