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生 (第一部)作者:路人甲甲甲(男男生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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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的指甲扎进了皮肤里,深深的痕迹划在手臂之上,血珠被芸炽热的舌尖舔尽。
占有的吻,却什么也占有不了了。
芸此刻像一头野兽一般,绝望得什么也不顾了,只想把眼前这人生吞活剥。
他完全不管双真的反抗,将他翻转了过来。
双真几乎是惊慌失措而疯狂的推拒着,却完全抵不过他的力量。
再一次对自己的弱小恨之入骨。
双真狠狠朝芸的手腕咬了下去,芸却就这样任他咬,坚定的分开了他的双腿……
就在双真几乎放弃的这一刹那,一个声音突然在帐外响起。
“求见芸陛下!”
是奇然。
“滚!”
芸看也没看一道火挥了出去,不偏不倚打在奇然身上,奇然重重的摔在身后的柱子上。
但他没有退下,依旧执拗的跪下道:“奇然有急事求见,是关于希夷殿下的。”
芸终于停下了动作,手上稍稍松了劲。双真剧烈的喘息着。
“说完快滚!”
“……希夷殿下留下了一封信给双真殿下,刚刚在孩子身上发现的。”
芸有些诧异,“呈上来。”
奇然掀开纱帐,看到双真的狼狈,他大吃一惊。他没有料到芸竟对他这么粗暴。
双真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芸接过信,挥手让奇然退下。
双真不知道信里说的什么,但他可以猜到不会是什么好事,因为芸的脸色已经降到了极点。
四周的静默压迫者人的每一处感官,窒息一般。
芸不敢置信的把信摔在双真身上,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要离开我!”
身边的物品猛地爆炸开来,像是要宣泄施法者的愤恨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残骸四溅。
双真看着信上寥寥几句的告别和嘱托,面对芸的爆发,他反而宁静了下来。
不愧是希夷,潇洒一如既往,说放就放了,哪有他那么多的优柔寡断。
整个内殿像废墟一般,只有芸愤怒的质问,和双真无声的释怀。
走吧,是该结束了。
38
这一夜,双真睡得一直恍恍惚惚。好像是醒着,又好像一直在梦中,发生了好多事,却又一直停在原地的看着。似乎那些起起落落的日子都不是属于他的。
所以很早就醒了。天还是半黑着,整个屋子散发着一股烧焦的味道,除了床没有一件完好的东西,真是只能用破败来形容。
双真穿戴完毕,扯过一张还能用的椅子,坐在窗前等天亮。
视线所及是他看了好多年的景色。雕栏玉柱,曲径通幽,精致的装饰和稀有的花草……
深宫的景,连天空都是被禁锢着的,再美也勾不起一点的心动。想起曾经在外面的生活,身体都在蠢蠢欲动了。看来即使是他这样的人也是渴望自由的。
呆呆的坐着,看天色从灰暗变成了透明的光亮。
双真终于站了起来,缓缓迈步走了出去。
芸不在寝宫。双真又转去崇青殿,却也没见着他。好容易才遇到了个知道他去向的人,那人长长叹了一口气:“陛下昨晚回来之后喝了很多酒,一个人跑到祭坛里待了一晚上。现在……兴许还在那儿吧……双真殿下去劝劝陛下吧……”
双真心里苦笑。去是要去的,可他绝不会是那个可以劝他的人。
祭坛么……
他大概可以知道芸为什么在祭坛——蓝依的尸身在入葬前是保存在祭坛的……
他在此时去到一个为他而死的人身边,怕只是为了找回那种被爱的感觉……只是他不懂,过去的终究只能是过去。他若守着曾经拥有的,那么他身边一切该爱的人们,都会像那个逝去的生命一般逐渐的腐败离开。
双真自嘲的摇摇头,这话像在说他自己。
他一直走进祭坛中央,进到了存放蓝依尸体的地下室。晨光只有一丝透了进来,打在玉质的棺木之上,闪着幽绿的光,静静的反射在旁边那人憔悴的脸上。
芸只是坐在地上,恍惚的看着双真,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恢复了以往的神色。
“你来干什么?”芸的冷冷的看着。
双真只是站在门边上,没再前进一步。
“找你兑现承诺而已。我帮你抓到了风炎,你该放了浅昔和凛了吧。”
芸没马上回答,但双真明显感到他的眼神闪了一下。
他盯着双真好一会儿,这才又转头去看那具棺木。
“也是。总不能指望你是来祭拜蓝依的。”
“……”
“……双真,你不敢过来吗?你是在害怕,还是在愧疚?”
双真异常冷漠的摇摇头:“我不怕,也无所愧疚,我只是尊重蓝依……我想她并不希望我靠近。”
芸低着头,双真看不清阴影中他的表情,但他能猜到他的怨恨。
“你就不觉得有愧于我吗?”
“你亏欠我的又何止这些?”双真坦然道,“你把他们放了,我们就算两不相欠了吧。”
“双真……你变了。”
变了。双真竟然很高兴听到他说他变了。他微微笑了起来:“人总是要变的,活着不就是为了要改变么。”
芸似乎听不懂一般,恍然的抬头看着双真。光打在他苍白而俊逸的脸上,仿佛有那么一刹那让双真陷入了曾经迷恋的日子,然而,一切只能定格在回忆里了。
就这样对视了半晌。
芸闭上眼,僵硬的站了起来。大概因为宿醉,又那样坐了一晚上的缘故,他的动作有些迟缓,晃了一下,靠在了棺木之上。
他低头看棺木里的人,嘴角苦涩的扬起:“是啊,也只有死去的人会不改变。”
芸领着双真走向一个他从未到过的地方。
双真从来不知道天帝寝宫地下还别有洞天。他只知道天帝的寝宫是帝宫里灵力最旺盛的地方,却不知这是因为中心魔法就深藏在这之中。
一路都是极其古老的雕刻和壁画,没有感受到任何人为的法术,但这一切都保存得很完好。甚至在入口都没有设下保护的魔法。
双真着实大吃一惊。这么重要的地方为什么仿佛暴露一般,就这么放任着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芸说这是因为没办法施法术。不论是他还是以前的天帝都试过很多回,却都没有办法对这个地方施加任何法术,好像它一定要坚持原来的样子才能发挥它的力量。
唯一的保护只有这些错综复杂的隧道和它的隐密性了。
沉默的跟着芸走过了数不清般的隧道,双真已经完全记不清来时的路了。
“这样的地方怕是也不需要法术保护吧,除了你又还有谁记得住这些隧道?”
芸轻蔑道:“即使记住也没用,中心魔法并不是能轻易改变的东西只有五大家族的后裔才能对它产生影响。而且,这只是其中一半。另一半的中心魔法并不在这儿。”
“不在这儿?”
芸点点头:“连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似乎……是在边界。”
说话的这会儿似乎到达了目的地,因为他们已经进入了一个山洞一样的地方,刻满了诡异而简单的图腾。最重要的是,双真看见了浅昔。
他还处在昏迷的状态,躺在一个图腾的中央,四肢都上了锁。
双真刚要过去,被芸一把拦了下来。
“现在不行。”
“为什么?”
芸的神色冷冽起来:“我在用他加强中心魔法的力量,不能轻易移动。”
双真脸色沉了下来:“你不能言而无信。”
“我没说不放,只不过并不是现在。”他叹了一口气,“双真,不管你现在做了什么决定,我都希望你不要妨碍我的帝位,否则即使是你,我也不会轻绕的。”
双真冷笑一声:“那你现在带我来干什么?看你怎么折磨我的朋友?”
“我没有折磨他。我说过这里面是不能施加法术的,会起作用的只是五大家族的人和他在图腾上的位置——不管怎么说,浅昔只是睡着了,身体并无大碍。带你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会信守约定,但你要等,就当……是为了一个帝王。”
双真看向他的一丝隐约露出的期望。
“为你么?”
双真猜不透这个人的心思。或许他从来就不曾懂过他。
芸凑上前来轻轻吻了他。
温柔的不像他了。
没有深入,没有霸道,更没有一如既往的压迫和骄傲,只是眷恋的触碰。几乎要让双真动摇。
天已是大亮,帝宫里却一片沉寂,连早期干活的侍女侍从们也都约定好似的一言不发,凭将这紧张而压抑的感觉染得更深。更不用说某座空旷的宫殿……
内室里纱幔层层叠叠,遮掩了所有的视线,只有偶尔一阵不寻常的风掀起帘角,才叫人窥见了一丝暧昧。烟雾缭绕,薰香的味道有那么点太重,似乎是为了刻意擦掉其他的气味。
帘子被一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撩了起来,从里面走出了那个面色冷淡却城府极深的人。
休只随意的披了一件长衫,发丝有些散乱的搭在肩上,有着浓重的……情色意味。
他回头看看床上的身影,嘴角勾起几不可觉的弧度。
风炎仰躺在凌乱的床上,双手被锁链缚在了床头,原本充满力量的手臂此刻只能颓然的耷拉着,还染着星星点点的红痕。即使无力,但这个人始终散发着浓重的危险气息,他一头的红发披了满枕满被,丝丝血色缠上了光滑的肌肤,好像下一刻便会燃烧起来,噬的人粉身碎骨。
锦被盖到了肩头让人忍不住遐想被下的风光……毕竟这个俊逸的男人曾经何等强大,一声号令叫人不敢违了半分,能一窥这样的身躯确实是撩人心弦,更别说能够伸手触碰……
风炎突然睁开了明亮的眸子,精光四射,依旧烈日一般灼人,直直看向休。
休愣了一下,转而嘲讽的笑笑以回敬他的帝王:“醒了?不多睡一会儿吗?可别累着了。”
风炎无动于衷的望着他一直忠心耿耿的管家。
休倒也有闲情逸致,坐回了床边,冰凉的指尖点起风炎的下巴,高高在上。
“风炎陛下看了一夜还没看够吗?今后有的是机会让您看个够,何必现在就盯着不放?”
风炎终于冷冷的开口了,声音却是丝毫没有他现在的落魄,依然的沉稳威严,仿佛此刻他仍坐在高高的大殿之上,而不是一张带给他卑微和屈辱的大床。
“我看了那么多年都只看到一张皮囊,不趁现在把你的嘴脸认清楚,指不定过不久就没机会了。”
“哦?”休的手指沿着风炎脸庞的轮廓游走,细细的摩挲着,描绘这一张看了许久的脸,“此话怎讲?”
风炎冷哼一声:“和我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陛下认为休会跟您作对?”他挑挑眉,“看来您还是没有了解到我的心意啊。”他俯身压了下来,却只是撑在风炎上方,并未再进迫,只带来一股压迫感。
风炎毫不躲避,只道:“你未免太没眼光,竟然去帮助一个丧家之犬——他注定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我知道。你的能力如何我再清楚不过,不然当初我也不会跟着你。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趁现在想办法得到你……至于你的帝位——反正迟早会到手的,我何必急于一时,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不是么?”
风炎冷笑:“所以你选择背叛我、勾结芸帝?甚至不惜将我置于险境?”
“我知道你能逃过。我也不想啊,谁叫你动了情呢?本来我们可以并肩把芸帝彻底铲除,共建我们自己的王国,偏偏你爱上了双真,变得都不像你了。”休的神色有一瞬间冷了下来,“我曾经以为你对感情一向冷然,不会爱上任何人,所以也从不强求你对我产生什么感情,偏偏……算了,现在也不晚,趁你还没对双真陷的太深让你属于我——”
“你以为你办的到吗?”风炎的声音毫不示弱。
“你说呢?”
休突然握住风炎的下颚,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风炎试图躲开,但似乎依旧使不上力一般徒然。休轻轻笑着,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没有吻。
休自始至终都在不轻不重的咬着风炎光滑的肌理,印下齿痕。偶尔风炎反抗的急了,休会狠狠咬出血痕,然后伸出轻轻舌尖舔去渗出的鲜红。
风炎睁大着双眼瞪着帐子顶端,咬牙切齿。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过。
休兴致未减,也没有再进一步。
风炎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第一部完
风炎再也忍不住这么熬着时间了。
他曲腿轻轻撞了撞休,阴沉沉的问了一句;“现在什么时辰了?”
休先是一愣,随即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殿下等不及了?”
风炎瞪他一眼。
休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您怎么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话是这么说,但他依然闭上眼,暗暗施展法术,静悄悄的探索着,看周围芸帝布下的法术和暗眼究竟还在不在。
风炎盯着休,屏息以待。
休收回法术,笑容变得有些诡异。风炎急了,又在被子里踢了他一脚。
休放弃:“好好,”他忍着笑朝房门外喊道,“既然非遥殿下已经到了,怎么还不现身?”
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调笑的意味十足:“休总管的演技实在令人惊艳,我在想如果我一直不出现是不是能欣赏到一场活春宫。”
风炎黑着脸,手上略一使力,束缚双臂的锁链一下子化为灰烬,悄无声息的像不曾存在过一般。他坐起来,瞥了眼走进来的那个纤长傲慢的身影,淡道:“没想到你现在还有看戏的心思。”
非遥轻笑:“戏我可没看到,倒是我的兄弟看到不少——刚刚可是他们在帮你们清除‘垃圾’呢。我刚从另一边回来看到的可不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心惊荡漾的画面么。”
“那边……怎样了?”
风炎严肃起来,非遥也不再开玩笑。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我的兄弟们已经开始在暗地里牵制帝宫的守备,雷门貌似不打算插手了,一直按兵不动,芸帝那边……双真在和他周旋。”
风炎稍微顿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一边迅速穿上衣服,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