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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偏偏心动(完) 作者:纪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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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要不要臣妾沐浴斋戒,换过朝服,戴上凤冠,再与皇上同行呀?”
  瑞阑笑笑,不理我的调咎,将一个小东西塞到我手里。
  “这是什么?”看着那个核桃大小的小球,从来没见过呀。
  “这是‘火花’,如果和朕走散了,就把这个放向天空,不论哪里朕就会马上找到你了。”
  原来是‘信号弹’啊。 
  
  这次焰火大会一定名声在外,虽说平日里街上人就很多,可也没有这么水泄不通吧?为什么我们无论走到哪里都人山人海的?好不容易,我们一行四人混在拥挤的人群里,大会也已经拉开帷幕了。
  “诸位,本次大会乃京城一位不知名的老板出资举办,历年来规模最为盛大,保证各位一定不虚此行。”站在台上讲话的是京城商会的总会长。
  出资者是个“神秘人物”吗?有趣啦。
  只听“砰”的一声,一枚火光直冲天际,伴着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在漆黑如墨的夜空里,眼光四射。
  “此乃‘西湖菏色’”洪亮的声音及时为众人解说着罕见的
  “快看,那红红绿绿的好漂亮。”红玉拉着我兴奋得像个孩子。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绿中有红,确实像是莲叶中的朵朵娇荷。”
  话音刚落,只第二枚相继升空。
  “接着是‘碧海皓月’。”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嗯,那黄色点缀于一片碧蓝,确实像海上的明月出生,其意也应景,确实个好名字。”
  “夫人好厉害!知道这么多。”看她两眼放光的样子,似乎又如愿从我身上发掘出一个闪光点来。
  “这些皆是天朝有名的景致,我早年经商,曾有幸跟商队到过。”
  “夫人去过这么多地方呀!”崇敬之情有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夫人曾是第一商号的当家,见识之广博自是常人不可比的。”老仆打扮的李公公甚是骄傲的提醒红玉别大惊小怪。
  我但笑不语,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几年在瑞阑身边,一路走来虽局势多变,却正逐步柳暗花明,比之在外游历也可算是番美丽的风景了。
  “多久了?”刚刚一言不发的瑞阑突然回头问我。
  “什么?”忽明忽暗的火光下那往日的温文尔雅模糊起来,暮地发现那双深邃的眸子是如此摄人魂魄,我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多久没外出游历了?”
  “记不清了,最后一次是替惜儿把慕容凌风找回来吧。”想起那件促成如今局面的逸事,不禁会心一笑。
  短短几年由杨家到王府,再入宫闱,皆不在我的预料之中,或许人生本就无常,从我奇迹般落入这里,就该知道。
  “我记得你是想云游四方。”口气里满是浓浓的自责。
  我只随便提过,想不到他竟记在心上,
  “等三王之乱结束后,我想我会有很多机会。 啊,甜糕——”新大陆的出现迅速转移了我的注意,直奔目标而去。
  好不容易挤到挑担的小贩身边,“老板,给我两个。”
  热乎乎的糕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眼巴巴等着老板把它们用纸包好,迫不及待地伸手欲接,却在就要落入我手中时被凌空拦截。
  “嗯,好吃。”
  不可置信地看着平日里几乎不碰甜食的瑞阑,津津有味地大嚼着原本属于我的糕点,将剩下的一个放到我久侯的手里,并以施恩的口气道:“娘子想是吃不下这许多的,为夫理应帮忙分担分担。”
  望着幸存的一个,狠狠瞪他一眼,这也要跟我抢,很过分喔,换来的却是他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的夜空,久久不散。
  街上的人渐渐稀少,夜也渐渐冷了起来。
  “回去吧,夜里冷你又没穿裘衣。”
  不想走,繁华退尽的街道有种难以言喻的独特味道,现在还是过年,即便是些灯红酒绿支出也还没开门,虽不至冷清,但却不是平日里那个歌舞升平的京城。
  “今天是元宵,我想买个灯笼再走,嗯——应景也好嘛。”我低着头,尽量用一种可怜兮兮的口吻争取更多的时间,一边用余光偷瞄瑞阑是不是有所软化。
  “买完就走?”
  “我保证。”哈,哀兵政策成功!
  于是借口挑选,又在街上四处闲逛,瑞阑知道拦我不住,索性放任我去,只静静跟在一旁,温文地笑着,看我挑肥拣瘦,与商贩们讨价还价。
  千挑万选的结果是一个圆滚滚的用白纸扎成的普通灯笼,那种光彩照人的我见得太多,反是觉得这种家常的比较可心。
  提着灯笼沿路返回,红玉他们渐渐落在后面。
  桔红的火光透过灯纸在寒冷的夜里阴韵出一种温馨,我静静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把手中的灯笼攥紧,万籁俱静,默契的安静,我想说些什么,可终究舍不得打破这份难得的和谐,下次吧——在心里告诉自己,于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起这片静谧来,以后会是难得的回忆吧。
  “跟得上吗?”
  猛一回神,瑞阑已经抢在了我的前面,
  “嗯。”一边应着,一边加快步子,却突然失去平衡,眼看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了。还好我眼疾手快,以手撑地,才勉强保全面子,没摔个四脚朝天。可是用来承担整个身躯重量的手掌却远没那么走运,被路上的石子扎破,顿时鲜血从伤口渗出。
  “你的手——”瑞阑及时把刚站稳的我揽在怀里,却在看到我受伤的掌心时大惊失色。
  迅速离开瑞阑的怀抱——在耳膜被震破之前,瞥了一眼受伤的手,
  “没事没事,小伤而以。不就是流了一点血吗?那么紧张干嘛”,眼珠一转,突然坏笑道:“难不成——你怕血?”
  “雪儿,这个玩笑不好笑。”这几个字明显是被瑞阑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好嘛好嘛,谁要你刚才捉弄我,我就不能还击吗?不平等待遇呦。那,拿着。”递过灯笼,从容拿出手帕,利落地在伤口上打个结,“看,这不就好了。”杰作展示一样把手拿到他面前晃晃。
  “唉。”却换来一声无奈叹息,“少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我明明自己可以做,为什么要依赖你?别忘了我以前在外行商时,哪那么好命有护花使者呀,全靠自己。想用这种老旧戏码骗我‘以身相许’呀?只有那些没出过闺房大门的无知女子才会上当呢,我可不是那种会为了一点点感动就轻易许诺的人。好了,灯笼还我。”
  “你手有伤,我拿就好。”
  “我只伤了一只手,还有另一只啊。”
  “现在没有了。”
  毫无预警的,伸出的手被温暖虏获,“为了防止你再弄伤自己,这一只由我接收了。”专制地牢牢握住,隐忍的口气里满是浓浓的怒意,我是何等识时务的人,这种时候当然是乖乖闭嘴,才不会成为炮灰。于是我的掌心就在这等歪理之下被正大光明地占领了去。
  只是我都说是玩笑了,他还在气什么呀?
  冷冷的天气里,手中的温暖就显得格外不容忽视,于是温馨转化为无声的暧昧,牵手并行的男女,颇有些“执子之手”的意境。虽然看不见,但我知道,全身的血液都在奇迹般地克服地心引力上涌,脸应该是同红了。紧张、慌乱这些许久不见的情绪一一浮现心头,刚开始还希望要长些再长些的路,现在只期望赶快到头才好,不知我这么善变的要求会不会给菩萨带来不便。
  事实证明,菩萨毕竟还是不会和我这等凡人计较的,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出宫时的暗门,瑞阑却不急着进去,只把灯笼递还我,语重心长道:“不论接下来发生什么,答应我,雪儿,好好保护自己。”
  “嗯。”我知道这声承诺看似清浅,实则是要除了他的后顾之忧。
  推开暗门,入眼的是极致辉煌的宫阙,水榭的纱幔被风吹起,漫天飞舞,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骤变

  昨天出游了一天,害得今天要把一个时辰当两个用,一整天下来,很是辛苦。
  “本宫累了,你们都下去吧,没有传唤,不要打扰。”
  “是,娘娘。”
  不经意瞄到手上的伤,已经上过药了,还是我自己包扎的,可药确是瑞阑亲自送来的,还“顺便”看着我确实用上才肯罢休。他说既然包扎伤口用不上他,那么至少让他提供疗伤的良药吧,这总不会多余了吧?我笑他别扭,连这也要在乎,可不像是个胸怀社稷的君王。他却说君王就该对身边人的境况置身事外吗?不禁莞尔,这,大概就是他的某些不同了吧。 
  “主子。”
  一道黑影敏捷地掠下,不用看,必然是我那尽忠职守的部下。
  “我说过别老板着一张脸,有碍观瞻。”今天不是雁三的例行汇报之日,他来想必是出什么事了。
  “请主子降罪。”
  “噢?几日没见,见面就来请罪,你是杀人放火,还是作奸犯科去了?”
  “昨日三王府被抄,三王爷被削去爵位,流放边疆,永不得入京。”
  “昨日何时?”一直处于被动的瑞阑怎么会做出如此主动的出击?
  “昨晚赵将军领兵至王府后当众宣旨,随后立即抄家,属下事先未有任何察觉, 请主子降罪。”说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又不是神仙,皇上若是打定了主意不让第三个人知道,一道密旨,你又如何查起?事出之后你想是做了查探,又查到些什么?”
  “属下查到,自皇上登基以来,先后任命三位巡查御史,名为体察民情,实则是对三王及其党羽的调查,数年取证下来,足可至其于死地,只是不知何故,一直未见行动。如今数罪并罚,似是永诀后患。”
  “本宫记得最后一位御史是一年多以前的李大人,那时就已经查证完毕了?”那么久了?
  “据属下调查确实如此。”
  瑞阑居然瞒了我这么久,而且还打算继续下去,只是——只是为何现在又为什么突然发难呢?我想只有亲自问他本人了。
  
  “娘娘驾到。”
  “参见皇上。”
  “快起来,你的伤还没好呢。”
  瑞阑急忙扶起要下拜的我,浑然忘了受伤的只是手而已。
  “皇上削了三王爷的爵位,将其流放。
  “是有这么回事。”
  “为什么?”
  “他亏空国库,中饱私囊,屯兵数万,意图不轨——”
  “那是场面话,别拿来搪塞臣妾。三王如此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臣妾知道圣上早就可以将其治罪,可念及手足之情,一直给他机会。臣妾以为只要他不反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反在众目睽睽之时,皇上是会姑息他下去的,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对他——皇上要赶尽杀绝?是什么让皇上痛下决心?”
  “你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瑞阑无奈笑笑,扶我一同坐下,小心得执起那受伤的手查看。
  “皇上折煞臣妾了,臣妾若是一清二楚,今日也就不会来此了。皇上昨日故意支开臣妾,就怕会被臣妾说服吧?”
  “这么做会打草惊蛇,你不赞成,朕倒是早料到了。可朕有朕的苦衷,所以——所以只有先瞒着皇后了。”
  “那皇上今后的打算呢?”
  “什么打算?”
  看他眼神闪躲,支吾不言,好像要继续将我摒弃在外,一时间,一股心酸涌上心头。深呼吸,强打起精神,才遣退左右道:“你为君,我为臣。按理我不该管,也管不了你的决定,可好歹我们一路风雨也走到今天,你就这么对一个关心你的人吗?还是在你心里,我不足以让你推心置腹,拥有你的信任?”
  目光灼灼,紧盯他的双眼,我的眼神可以清楚地表示,我,决不妥协。
  所以妥协的是他。
  “我虽抄了他家,削他爵位,可是他手里那一批人马却还在,与其看他沉迷泥沼越陷越深,不如逼他决裂,在他还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前除之以绝后患。”
  “很困难吧?”看他一幅筋疲力尽的样子,下这个决心一定耗尽了他的心力。
  “是,比想象中更费力。可是我非这么做不可。”再坚定不过的口气,显示了他的破釜沉舟之心。
  “事以至此,你还是宽心些。不过,我好歹可是你一边的,不要总把我忘在一边,嗯?”冲他顽皮地眨眨眼,这个时候什么安慰的话也都是枉然,我能做得也就是让他知道,他并没有孤军奋战。看他慎重地点了点头,才放心地退出殿外,投入对付三王余党的战役中。

逼宫

  天朝三年,瑞炎谋反,朝廷派兵围剿,三十日内,叛军主力全数歼灭,瑞炎下落不明。
  
  顺利!
  诡异的顺利!!
  这场瑞阑登基以来,所发生的头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叛乱,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结束了。在史册上仅一笔代过,真叫人替他这么多年的“呕心沥血”不值。曾经是心腹大患的三王之乱在众人还来不及关注之时,就悄无声息的落下了帷幕。朝廷甚至都没有为凯旋归来的赵将军庆功,好像他此去的胜利是理所当然一样。
  “红玉,你见过这么简单就搞定的叛乱吗?”
  “搞定?”
  “就是解决的意思,历朝历代都没有吧?”忍不住求助在此生长了十多年的“本土人”。
  “嗯,是很快呢。”可怜的红玉,已经习惯应付我这种三五不时的跳跃思维了。
  “连你也这么觉得啊——”
  是我向来习惯了复杂的问题,对这种偶尔的简单出现的不适吗?
  才不是呢,首先瑞炎的在逃,是最令我不放心的,其次,柳放在这场战争中没有发挥一点功用,尤其从以前的偷听得知,此人特殊的使命,更是不会两方都无作为,那么答案很明显,事情还没有结束。
  从种种迹象表明,又有什么瞒着我在偷偷进行,我的庭训告诉我,万事唯有靠自己,好在我有“易门”,不是吗?传令看紧柳放,注意他最近所接触的人,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主子,有人给柳放送去一封密信,奇怪的是柳放看后即刻入宫,面见皇上后,就亲自领兵驻守禁宫,虽说他是禁卫军头领,可以前从未如此,属下猜测,他是不是收到情报,有人会对皇上不利。”
  雁三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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