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记得爱 荼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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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宿舍收拾行李,她下午就要出发回国了。虽然一万个不甘心,但这的确是该她走的时候了。
不想兆伦为难,不想上演家庭伦理大剧。若是还有那么一点点自爱和尊严,她选择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那会很痛,因为女人的洒脱多是泪水换来的。
苏夫哈的天气已经暖和许多,来时带的毛衣和外套现在已经成了累赘。她看那羊毛大衣,还是兆伦用头一笔工资为她买的。可是,她的行李已经超重,她不知道拿这衣服怎么办。
木蓉倒在床上,闭眼假寐片刻。朦胧间听到有人敲门,她昏昏沉沉爬起来。
门打开,兆伦居然在在门外,一脸风尘,满眼柔情。木蓉惊呆了,说:“兆伦,这是真的你?你回来了?”
兆伦默默不说话,只是对着她微笑,笑容如晴朗天空,有温馨阳光照耀。木蓉泪如泉涌,走上前伸手想摸他的脸。她不停地喃喃:“兆伦!兆伦!” 兆伦只是对着她笑。
朦胧间响起敲门声,木蓉昏昏沉沉去开门。米拉站在门外。
天,究竟哪个是梦?
米拉局促地地笑了笑,说:“他们告诉我你就要走了?”
木蓉后退一步,意示她进来说话,可是米拉并没有动。她看到木蓉看看收拾好的行李,表情非常复杂。
木蓉笑了笑:“在这里做了两个月,该回国了。”
米拉垂下头,缓缓说:“木小姐,若说我这一生做过什么愧疚的事,也,就这一件。那种让我半夜醒来会盗汗的愧疚。”
木蓉站在窗边,不出声。
米拉继续说:“我当时确实以为他就是证件上的人,那时局势太乱了,医院天天有伤员涌进来,我们没法去证实他到底是谁。我为他修复容貌,我治疗他让他恢复健康。在我知道他失去记忆时,我为了留住他,骗他是我同事。” 她声音变地激动,双手合拢按在腹部:“木小姐,我爱他,而他也爱我。我们即将有孩子。”
木蓉冷静地为她的话做注脚:“于是,你也忘了这个人或许会有亲友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等他回去!”
米拉怔住,几乎要哭出来,但忍住了。
她点点头:“木小姐,你恨我,那是应该的。”
木蓉摇摇头。
“我会把这一切详细说明给山听,我不想以后梦回时一身冷汗。”
木蓉叹一口气。
米拉苦笑:“可你终究是要走的是吗?” 楼下,司机在按喇叭。
木蓉拎起行李,把那件羊毛大衣交给米拉,说:“我的箱子装不下,你代我捐赠出去吧。”
米拉接过衣服,不舍追问:“木小姐,你不去见见他?”
木蓉停在门口,没有回头。米拉听她声音悲伤空洞。“他已经忘记过去的爱。相见不如不见。”
米拉垂下眼,把脸埋在大衣里。
木蓉深呼吸一口气,走下楼。
八、
老张在驾驶座向她招手:“我送你一程。” 木蓉把行李放进车里。要上车时,忽然听人喊她名字,那么熟悉的嗓音。
苏寒山匆匆追出来,“木小姐,要走怎么也不说一声!” 木蓉怔怔盯住他。
苏寒山伸出手,“这些日子多亏你的帮助,回国后记得保持联络。” 木蓉没有和他握手,她忽然轻声问:“你是谁?”
苏寒山注视着他,平静地回答“老实说我当然也曾怀疑过……不过后来决定,我妻子说我是谁,我便是谁。”
老张喊:“小木,时间差不多了。”
木蓉,一笑:“苏先生,保重。”
她转身上了车。
车渐渐开远,后视镜里的苏寒山一直站在那里目送他们,身旁的灌木上的白花已有开败的迹象。雨季终究是快过去了,连风都比往日温暖干爽。
她离开这片发生故事的土地,身后是她爱的人,他则是留在了这里。这一幕送别如此简单,却又如此传神,木蓉知道自己会记住一辈子。
浑身轻飘飘,离别没有重量。
老张沉默良久,忽然低声骂一句:“这唱的哪出戏?” 木蓉淡淡一笑,戏谑道:“春日恋歌。”
“他若是知道后,立刻离婚追来了呢?” “老张,不论是兆伦还是苏寒山,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抛妻弃子的男人。”
老张摇着头。他必定是觉得做人太难,有成全必然有伤害,世上事无两全。
他说:“小木,你遇事太理智,太冷静,于是你总吃亏。” 可木蓉心里已经是一片澄明。
也许这个人明天就会想起一切,默默注视她离开的方向,继续自己的生活;也许他待到孙儿都约会女生时才回忆起过去,千里寻到她的坟,献上一捧怒放的花,纪念那段被他遗忘的爱。
但他终究是彻底淡出她的生活了。
现实生活中,哪里来那么多破镜重圆?
木蓉懒懒靠在靠背上。
外面,太阳终于破云而出,金色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放在膝上的手上。一双素手,毫无修饰,只用把手术刀操作灵活就好。“还是那句话:我若和兆伦结了婚,生养了孩子,那这必定不会是一个故事。”
荼蘼
2004。9。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