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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关于爱的两三事 作者:周弯弯(晋江2013-08-20完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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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康跃心平气和的问她:“你看着不难受吗?”
  她嘴角淡淡一弯:“挺难受的。”
  他向她提建议:“那为什么不离开?”
  她抬眉看了他一眼:“她还没演完,我怎么能走呢?”
  他问她:“你希望他松开宋茉的手,过来牵你吗?”
  她摇头,无奈的笑:“他不会。”
  他苦笑:“你有自虐的倾向。”
  她再次将目光投向舞池中的两人:“我会想象与他跳舞的那个人是我。”
  他也将目光锁定在宋茉身上。
  宋茉今天穿的礼服剪裁的格外合身,可他记得她从前最不喜欢就是被束缚的感觉,一到夏天,更是恨不得每天穿着睡衣上学。放学之后,总要去光顾校门口卖鱼蛋阿姨的生意,还美其名为促进经济发展,其实她就是喜欢无拘无束举着鱼丸大摇大摆走在路上。
  可他们没有办法永远停留在十六岁,宋钰人死了,她从默默无闻的二小姐一跃成为父母手中唯一的筹码。她从没对任何人说过不愿意嫁给潘时良,可他一直都清楚,她不愿意做被人圈养的金丝雀,她应该是一只麻雀,小小的、不起眼的,却拥有着广阔的天空。

  关于你我心底最深的秘密(3) 宋茉几乎一个晚上都在跳舞,觉得累了,就喝两口小酒,带着晕眩的感觉在舞池中移步,仿佛离自由无限接近。
  宾客渐渐离场,最后走的是梁京熙和苏沪。梁京熙怕她喝多了,说留下来陪她,她笑嘻嘻将梁京熙推到苏沪怀里,向她宣告:“这可是我家啊,你还怕没人照顾我吗?”
  梁京熙见她高兴的有些过头,心里担忧。
  潘时良送完一拨客人折回来,扶住宋茉,向梁京熙保证:“你们回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宋茉难得配合潘时良的话,示意苏沪:“还不赶紧把你女朋友带回家去?”
  男女主人都下了‘逐客令’,梁京熙没理由再留着。
  宋茉与潘时良将他们送出门,回身看到佣人们忙在收拾。
  雨已经停了一个小时,宋茉一眼瞥见泳池里波光粼粼的水,趁着潘时良没留神就拐出屋子,向着泳池走。
  潘时良很快跟上去,从后面拉住她的胳膊。
  她瞬间甩开他的手,有些厌恶的说:“别碰我!”
  她甩手的力度很大,不但甩开了他的手,自己的身体也不由得晃了几下。她慌忙中站稳,索性脱掉高跟鞋,赤脚沿着泳池边走。
  他没再试图拉住她,而是紧紧跟在她后面。
  她并不排斥他跟着,自顾自的沿着偌大的泳池走了两圈,然后忽的俯身从长裙最下边开口的地方往上使劲一撕。缎面的裙子很快被撕开一道口子,她的双脚得到很大自由,高兴的坐到泳池边,将两条腿没入水中。
  他没有阻止她,只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她抬头看他,要求:“我想喝香槟,你帮我去拿好吗?”
  他怕她会落水,并没有亲自去拿香槟,而是招手叫佣人送过来。
  她也没有不高兴,接过他递来的香槟酒还礼貌的说了谢谢。
  他没答话,将藤椅挪到泳池边,坐下之后,看着她没入水中的双腿,问她:“冷吗?”
  她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回答道:“刚刚放下去的时候有点冷,现在觉得很舒服。”她喝了一口香槟,仰脖子的时候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她有些难受,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跳舞跳得太久,已经筋疲力尽。
  有风从开阔的草坪地吹过来,夹杂着不知名的花香,掠过水面,轻轻吹起她已经十分凌乱的青丝。她深吸了口气,心平气和的对他说:“你知道我从前有个很喜欢的人吧?”
  他没答腔,她也没回头看他,顿了片刻之后,她又继续说:“我那时觉得这辈子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和他去看遍着世间的美景,最后在丽江终老此生。可我现在只能在泳池里泡泡脚,一旦下了雨,就得躲到屋里去。今天是我们结婚两周年的日子,我没准备什么礼物送给你,而你送了一条这么贵重的项链给我。项链很漂亮,我相信在场的女人都很喜欢,可你知道吗?这条项链太重了,我只能把它锁在保险柜里。”
  他仍旧没答腔,她的眼泪已经开始往下落:“潘时良,不如你和我离婚吧。现在公司的生杀大权都已经掌握在你手里,你向我提离婚,我爸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他这次没有再沉默下去,而是明确告诉她:“我不会离婚。”
  她心里清楚他不可能这么轻易答应,所以情绪并不太起伏。
  他很快起身,再次强调:“你爸才是真正手握重权的人,在没有完全接管公司之前,我不会提离婚的事,你最好也不要提,免得惹你爸生气。”
  他说完这些,没再碰她,临走时将香槟拎着,并敬告她:“水很凉,泡久了关节会痛”
  她没理会,双脚还在水中来回荡了几下,引出粼粼波光。
  他停住脚步,没有回头,静了一会儿,才说:“宋茉,狂风暴雨来的时候,屋子才是真正的避风港。”
  她似乎流了很久的眼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都被风吹干了,黏黏糊糊的印记留在脸上,一张脸像是被胶住了,想有个什么表情都很费事。
  天空开始飘起小雨,她终于觉得有些冷。
  管家过来叫她回屋里,她没动,管家于是撑了伞帮她挡雨。
  她又忍不住落泪,颤颤巍巍的抖动着身体,却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潘时良看到宋茉还坐在泳池边,心里有些烦。
  他明明是商人,正儿八经唯利是图的商人,可现在就好像哪根神经出现了错乱,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陷入这种胶状的境地。
  当初宋善毅暗示他应该去追求宋茉的时候,他眼里看到的只有‘机遇’二字。他并不是富贵家庭出身,父亲早逝,母亲是老师,母子二人靠着并不太丰厚的工资糊口。他比一般人要了解生活的艰辛,也比一般人要明白成功的重要。所以领回了宋善毅的意思之后,他很快对宋茉展开了追求。
  其实在这之前他也是认识宋茉的,但印象并不深刻,只晓得这位二小姐不怎么爱出风头,即便参加了宴会也很难发现她的身影。他觉得这样的女孩一定很好追,而事实也的确很如此。他甚至不用费劲心思去想一些合理的理由出现在她面前,随便问问她有没有空吃饭,她的回答都是‘有’。他那时突然就明白了,宋毅善不但暗示了自己,也已经暗示了她,不同的是,他可以选择接受或拒绝,而她只能点头答应。
  他当然不会因为这种‘不同’而放弃一跃龙门的机会,况且对她而言,潘时良也好,张时良也罢,应该都没有太多的不同。
  结婚前一个星期,他借着回老家看看亲戚朋友的理由空出四五天时间与姜瑄去苏梅玩。姜瑄因为他要娶宋茉的事闹了两个月的脾气,他哄了一个多月,耐心几乎都没了,动了与她分手的心思。她也是小姐脾气,一听他要分手,又乖乖将所有的不高兴收敛起来。
  他们在某个饭局上认识,后来又在酒吧遇上,那时男未婚、女未嫁的,自然就走到了一起。姜瑄各方面都十分出众,追她的人一打有多,他没想着禁锢她,也从没当着谁的面承认什么关系。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多金帅气,风华正茂,有个女人是极平常的事情,他只是没想到姜瑄会真的爱上他。
  姜瑄在酒店能看到海的泳池里泳了好几个小时。他给宋茉打电话保完平安,她才从泳池里爬出来。她整个人被泡的有些发胀发白,一双眼睛红红肿肿的,头发像海藻一样黏在脸上,可依旧美丽动人。她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抱住他。她的身体很凉很凉,但眼泪的滚烫的吓人,一串一串落到他脖子上。他差点就要动摇,但最后还是稳住。
  他那时觉得自己是很喜欢姜瑄的,可也只是喜欢。他不会为了她放弃既得的大好江山,因为他爱的始终都是自己。
  与宋茉的婚礼十分顺利。他高兴的很像个新郎,她高兴的也很像个新娘。她那天一滴眼泪都没掉,最后是两人要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了,她躲在洗手间哭。其实他本来也发现不了她在哭,因为她开了水龙头,水哗啦啦流着,早已经淹没了她的哭声。他就是凑巧接到姜瑄的电话,想在洗手间里接听,却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
  她穿了一件很卡通式的睡衣,蹲在马桶盖上,卸了妆的脸十分干净剔透,因为眼泪流的太多,被灯照着,还有些反光。
  他活了三十一年,从来没像那一刻那样不知所措的有些紧张。
  她匆匆抹掉眼泪,又着急的从马桶盖上跳下来,但她蹲着的时间太长,腿早都麻了,这一跳却正好歪倒到他怀里。
  他扶住她,竟傻傻问了句:“是不是害怕?”
  她也不傻,接话说:“怕疼。”
  他们从开始谈恋爱到结婚连三个月都不到,在那九十天的时间里,他做过最逾越礼数的事情也只是亲了亲她的脸颊,他于是觉得她这个理由十分合理。
  结果那晚他异常耐心,也异常温柔,可进入的那一刹那,他还是感觉到了她的躲闪。他俯下头去亲吻她眼角溢出来的眼泪,咸的发苦。
  他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恍然明白,原来那一刻他动了最不该动的恻隐之心。

  关于你我心底最深的秘密(4) 梁京熙的心绪一直没能理平整,苏沪与她说话,她也都是敷衍的吱一两声。
  苏沪没打扰她,直到回到公寓楼下,他才推了推她胳膊,将她从神游的状态拉回来,然后笑着问道:“想什么呢?精气神都飞走了。”
  她在并不够宽敞的车里伸了个懒腰,又眯了眯眼,对他说:“原来参加有钱人的party竟然是这么累的。”
  他看着她没动,十分坦白的说:“你知道吗?你一旦说大话,就不敢看对方。”
  她也清楚自己瞒不过,但还是很有些不服气的向他表示不满:“你应该假装没看出来。”
  他凑到她面前,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如果我假装没看出来,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说我不关心你的喜怒哀乐?”
  她还有些不太习惯与他面对面靠的这么近,一边靠回到座椅上,一边问:“你都看出什么问题了?”
  他耸肩:“问题很多,不知道你指的哪一条。”
  她觉得他是聪明人,也觉得把话说得太明白没意思,于是跳过一大截,只发表感叹:“我突然觉得每个人都有很多秘密。”
  他十分赞同的点头:“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而我们应该尊重别人想藏在心底里的秘密。”又若有所指的表示:“或许他们相安无事,活的很好,我们并不一定要将我们觉得正确的想法和做法强加在他们身上。”
  她反问:“即便她并不快乐?”
  他也反问:“你不是她,怎么知道她究竟要怎样才是真正的快乐?”
  她叹气:“你好像知道很多。”
  他笑着说:“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不过是说些大道理,而这些道理套用在什么事上都说得通。”
  她笑着看他:“所以你是在诓我吗?”
  他故意认真的摇头:“我就是开车开的有些累,想你给我一点奖励。”
  她明白他意思,小小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伏过身,预备亲一下他的脸颊,可他突然调转了姿势,她的吻刚巧落在他十分温热的嘴唇上。
  她惊了一下,他却不容许她退后的吻住她的唇瓣。
  他的吻十分轻柔温和,她一下子想起王洛令那晚的吻,激烈的、愤恨的、还充斥着血腥与不甘的气味。
  她几乎僵住,他没有深入这个吻,只是离开她嘴唇之后又有些依恋的吻了吻她的嘴角,呢喃的说:“熙子,这个吻我等了六年了,你能感觉得到我的心都在颤抖吗?”
  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进到电梯才感觉到一双脚发软,有些无力的靠在冰冷的钢板上。电梯内壁能清楚的照出她的样子,可她并不太能看得清楚自己的那个倒影。
  这真是一个累人的晚上,即便泡了澡躺在床上仍旧解不了周身的乏意。梁京熙手里拿着枚红色的手机把玩。
  也不晓得是不是有些话说多了就会成真。她之前告诉苏沪手机是宋茉送的,后来也对王洛令说了同样的谎,结果苏沪送的手机不幸被她‘掉到了水里’,到头来,两只好端端的手机都没能用上,最后还真是宋茉买了这款颜色鲜艳的才压住阵。
  她在床上滚了一阵,也胡思乱想了很久。手机有短信提示,她打开来看,是苏沪发来的,问她睡了没有。
  她下意识要将手机放开到别处,但手抬开一半又重新折回来,手指有些缓慢的按下字母键,拼了两个字‘还没’回过去。
  苏沪的反应明显比她要快许多,第二条短信紧接着问她‘明天一起喝早茶?’
  她反问他‘你不是明早八点的飞机去新加坡么?’
  他发了个沮丧的表情过来,写着‘要去七八天,很长时间看不到你。’
  她正要答应他的要求,他又很快发了短信过来‘算了,你明天还是睡个懒觉吧。’
  她比较偏向睡懒觉,但又觉得这样对他不够重视,想了想,向他许诺‘回来给你把上次的牛排补上。’
  他连着发了好几个笑脸,又催着她赶紧睡觉。
  她回了好,然后将手机开到静音,将它放在远离枕头的地方。
  她这一夜睡的不算太好,但睡的时间挺长,快九点才揉着发朦的眼睛起床。
  苏沪乘坐的航班早已经起飞,他给她发了短信,说十分期待她做的牛排。
  她看着手机发了一会儿怔,然后决定先去超市买些回来练练手。
  她慢腾腾洗完漱,吃了些面包牛奶垫了肚子,再下楼去到附近的超市都已经快十一点。
  任知晓正好也在超市,推着小车从老远的地方赶过来与她打招呼。她穿了件宽大的白色T恤,配上牛仔裤和凉拖,长发被随意挽了几道挂在头上,与任知晓随时随地出现都是女神的范儿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唯一是好在她还够高,不至于比任知晓矮一大截。
  任知晓见她拿了好些牛排与酱料,很有兴致的问她:“准备烛光晚餐?”
  她坦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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